縣令高松和縣丞張魯都在發愁著怎么跟對方開口。最后還是張魯忍不住了。
次日上堂,處理了一些事務,張魯便向高松的辦公場所走去:
“高大人,下官聽聞金城山那伙賊寇,又開始下山打家劫舍,殺人放火,滋擾過往商賈,作為本縣縣丞,懇請帶隊前往消滅賊人,斬草除根,還常州太平。”
高松一聽感到詫異,想睡覺,居然馬上就有人送枕頭。順勢說道:
“張大人如此胸懷,乃常州百姓之福啊,還望高大人多帶些人馬,前往一舉殲滅,高某恭候張大人凱旋。”
“那下官這就去準備,府內捕快衙役常居城中,鮮有戰事,有此機會,某就帶他們去歷練歷練。”
張魯也不知道金城山匪人數多少,多帶些人馬有備無患。
得到高松的應允,張魯召集了200號常州縣府最強人馬,向金城山方向而去,他們準備夜晚襲擊金城山。城內除了值班,守門的,就剩下老弱病殘的衙役捕快。
一只老鷹翱翔著向金城山方向奔去。
因為官兵有200余人,蘇醒怕石秀那30人會有傷亡,將作戰人數增加到50人。
傍晚時分,張魯一群人來到金城山角上,派出幾名斥侯,便在山下等候。剛剛下馬,突然旁邊樹叢中沖出一群人,殺了過來,陣形嚴整,步調一致。
張魯大喊一聲準備御敵。
突然樹叢中射出數支弩箭,速度之快,勁道之足,令張魯根本無從躲避,全部射中其身,倒地死絕。
眾府兵本是欺軟怕硬之徒,見主帥已亡,根本無心戰斗,作鳥獸散。
前后用時半個時辰結束戰斗,石秀派出30人把所有衙役捕快盡數歸攏,繳其鎧甲兵器和數匹戰馬。另帶著20人向常州城奔去。
趕到城外,天色已黑,城門已關,城墻上也無官兵巡邏。一推門,城門即開,守門兵卒癱睡在旁。
石秀帶領眾人向張魯府奔去,未遇任何有效阻攔便控制張府。殺死兩名家丁示威后,張魯大夫人終于經不住驚嚇,顫抖著說出銀庫具體位置。前前后后搬出50余箱財寶,又到各個院中搜索一遍,擄走美妾5人,然后來到門口,已有數輛馬車在那待命。
一行人將財寶運至城外,留下幾名看守,又沖進兩座青樓,趕走嫖客,又得其財寶20余箱,貌美妓女數人,快速離開。
待縣令高大人聽聞風聲,帶領四五衙役來到城門口,眾好漢早已不見蹤影。
此時的蘇醒,正抱著赤貂小紅在院子里查看辣椒苗,苗已經長得老高,有幾個枝葉的根部已經開始長出青蒂,看來王師師對它們很是上心。
小豬吃著酒樓的剩飯剩菜,也是長勢喜人,蘇醒準備再過一個月殺之,豬下水搞好了,味道真的不錯。
天氣太熱,王師師不想出門,因為她的房間里有硝石制冷,清涼舒適。
蘇醒幾乎把全城的硝石都買來了,然后又到茅廁內壁上,還有老舊矮土墻角外壁上的白色晶體全部刮來,那些東西的成分也是硝石。
可見蘇醒對這個絕世美人特別上心。可能是個男人都會對這種空前絕后的佳人上心的。總的來說,還是蘇醒運氣好,讓他碰到了。
蘇醒無所事事的又踱到王師師的閨房門前:
“小姐姐,外面太熱了,要不我在你房間打個地鋪也行。”
“不行,在明媒正娶我之前,你休想動這些歪心思”。
王師師厲聲道:“我現在讓你進來,你會認為我是個隨便的女子,你以后就不會珍惜我的。”
蘇醒也不好反駁,“你怎么把我想得這么壞呢?”
“你就是這么壞,你就是個壞胚。”
王師師感覺自己終于勝了一回。
蘇醒無奈,只能黯自重重離開,然后又倏的返了回去,躲在門口暗處。
聽到蘇醒離開,王師師想開門來嘲笑一番,剛一開門,蘇醒的腦袋探到她跟前,嚇得她花容失色,大叫一聲。
蘇醒大笑著,在王師師殺人眼神中大搖大擺的離去。
第二天,常州府兵垂頭喪氣的拉著張魯的尸體回到城里,消息一下子傳得滿城風雨,個個人心惶惶。
老百姓卻暗自高興,因為自己一窮二白,沒什么好搶的,而且這些山賊從不欺負老百姓,聽說有難了,他們還會資助。
張魯家可謂哀聲一片,公子還沒出七,家主又遭殺害,錢財也被洗劫一空。從此一蹶不振,旗下各種利益團體紛紛各自為政。
高縣令聽完下屬的匯報,也是驚駭萬分,200人被50個山賊打得毫無招架之力,這哪是山賊,宋朝最強悍的種家軍也沒此戰力啊。
不由的憂心如焚。更奇怪的是,自己的府兵一個沒死,只有張魯被殺。
跡象表明是張魯得罪了江湖勢力,這伙人并不針對自己,不針對常州城,分析著自己要不要向州府上奏折請求支援,如果上奏會不會引火燒身?不上奏會不會養虎為患?
高松在衙門里走來走去,一時束手無策,心想有個謀士就好了,他突然想到蘇醒。此子前段時間把利害關系分析得鞭辟入理,
于是對手下衙役說道:“去明月樓請蘇公子前來。”衙役領命而去。
酒樓內生意火爆,兩個廚師根本來不及,蘇醒只能親自上手,心想著,下步還要再帶出兩個徒弟出來。
前堂伙計來報,說高縣令請公子過去一下。
蘇醒只能放下事情,來到大廳,嘴角揚著笑意。
王師師一臉擔心的看著他,她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蘇醒走到她面前,在她耳邊說道:“醉風樓到手啦。”
說完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耳垂,弄得她奇癢難耐,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不一會兒來到縣衙,里面一片肅靜,不敢大聲說話,以免引得縣尊不快。
“小子參見高大人,不知高大人喚小子來所為何事?”蘇醒拱身行禮。
“坐”。高松招呼道,待下人奉上茶,再無他人后,說道:
“張大人事情,蘇公子聽說了吧,沒想到如此不堪。”高松嘆道。
“小子酒樓的客人都在議論此事,但也是道聽途說,我只是聽聞張大人被當場擊殺,其余府兵無一身亡”。蘇醒說道。
“如果真是這樣,小子認為,此事件金城山賊并無意跟官府作對,他們只是針對張大人,有可能是張大人行事張揚,逼得他們生活無望才落草為寇。”
“小子還聽聞,昨夜還來了一伙賊人洗劫了張府和兩座青樓,不知是否屬實?”蘇醒裝模作樣的問道。
“確有此事。”高松也不想隱瞞。
“不知府兵碰到多少賊人被打得如此狼狽,此等慘敗,對方應該有五百人之眾吧?”蘇醒調戲道。
“聽下人回來說僅區區50余人。”高松嘆道。
“啊,不會吧,駭人聽聞啊?”蘇醒作出非常驚訝的表情,故意作沉思狀。
“高大人應該是叫小子來參謀下步打算的吧?”蘇醒問道。
“高某確有此意。”高松也不隱瞞。
蘇醒在房內踱步,仔細思考,他的目標是雙方相安無事,好讓自己慢慢蓄積力量。
“恕小子班門弄斧了,我認為此謀劃有三”。蘇醒說道。
“其一,向州府搬救兵,但小子認為是下策。”蘇醒說道。
“州府有兩個可能,一是拒絕,那可能會定大人一個治下不嚴,魚肉百姓,民不聊生,導致所轄子民落草為寇之罪,甚至可能上報朝廷。這肯定是大人不想看到的。“
”二是派兵馳援,如派少量,你認為會打得過嗎,常州府兵此次出戰,遇到的僅是先頭部隊,全部實力應該在100以上吧。如派重兵,行動遲緩,容易走漏消息,結果援軍到,山賊早已遠遁。”
“即使不逃,金城山四通八達,到處都是下山道路,你圍而攻之,兵力分散,敵各個擊破,你兵集一處,你在東,敵西逃,你在南,敵北竄,結果陷入長時間的消耗戰,大人請出的兵,費用當然是常州出,結果損耗的是常州府,是常州百姓。”
“其二,各自安好,此小子認為是中策。”
“明面上山賊針對的是張大人,與州府無意交惡,然并不知其真實意圖。說不定經此一戰,賊寇認為州府兵不堪一擊,下步直接劍指常州府,這樣一來我們被動,他們主動,州府兵長期高度戒備,最終導致草木皆兵,府兵紛紛逃離。”
“而且現在無意交惡,有可能是在麻痹常州官府,說不定在暗中積蓄力量,最終占山為王,變成占城為王,那就是造反,造反的結果首先針對的便是縣令,如縣令大幸得逃離,治下有人造反,朝廷會放過高大人?”
“其三,派使協調,此小子認為是上策。”
“和他們溝通,聽聽他們的條件,和真實目的,再作他謀,此策的主要目的是穩住他們,讓他們不再作亂,至少不作大亂即可。”
“這期間高大人加快對上聯絡步伐,盡快調離常州府,這樣以后他們再行事端跟高大人毫無瓜葛。”
“高大人并非常州本土人士,下來也是走個形式,博取政治資本,說句不敬的話,常州的未來,高大人應該不會在意。”
“小子口無遮攔,還望高大人恕罪”。說完蘇醒拱身行禮。
“蘇公子所言使高某茅塞頓開,公子才思敏捷,可有入仕之念,高某若能避此劫難,定當鼎力相助。”
高松說道,其本是草包一個,傾盡家財靠高俅才謀一官職,但并不被高俅看好。
他想如果有蘇醒暗中相助,定能使自己得高俅青睞。
“小子年幼,涉世未深,剛過舞勺之年,根據大宋律法,尚不得為官,待小子再豐羽翼,屆時如蒙不棄,再來為高大人牽馬墜蹬,效犬馬之勞。”
蘇醒答道,心想著你等草包,給我提鞋都不配。
“出使之事,蘇公子可愿為高某分擔一二?”
高松問道,正好也想試試蘇醒是否是真的愿意投靠他的門下。
“高大人所托,小子定當不負期望。”蘇醒答道,心想又可以坑他一把。
“現在為時尚早,小子認為事不宜遲,這就準備出發。”
“小子未經過此事,可否派兩府兵陪同前往。”蘇醒也怕高松懷疑,主動讓他派人跟著。
“可以,如此甚好,你就坐高某馬車前去。”高松也挺客氣。
“那小子先行告退,回酒樓告個假。”說罷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