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我知道！”男人緊盯著她，“因爲我跟你，從來都是一樣的！”

凌若的眼神滿是譏諷，分明不信他這話。

他旋即伸出手來，將她的手指按在自己心房，“聽見了嗎？它只爲你跳動。王兄是恩，是養育、教導的恩澤，你纔是我的一切、乃至全部！”

“我的追求也從來不是什麼位高權重，天下太平！天下太平與我有什麼關係？可是這是王兄想的！他胸懷大志，有平定天下的決心，他想讓黎民百姓過上安穩的日子，想讓東越從此太平繁榮昌盛，那我就幫他！”

“因爲太子並不只是他的敵人，也是你我共同的敵人！”

“你娘……和我母妃，都是死於太子之手，如果就這樣離開，你甘心嗎？我不甘心！”男人鬆開她，看著她的眼睛，“凌若，我和你一樣什麼都沒有，王權地位對我而言從來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有你，懂嗎？”

“如你的診視一樣，你就是我的全部！”

他眸底閃動的星光，比四周的螢火蟲還要明亮。

凌若抿著脣瓣，“那你爲什麼不告訴我？”

蘇宴亦抿了脣，良久才道，“如果你知道了事情的全部，太子的人就不會相信這場陰謀了！”

凌若擰了擰眉，“什麼意思？”

“帝臨幽。”蘇宴看著她，“他一直都在監視著我們，或者更準確的說在監視著你。”

“昔日你幾次壞他計劃，太子的目光便漸漸從王兄的身上轉移，放到我和你的身上，更準確的說是你身上！”他抿了脣瓣，“天牢那次，他之所以願意帶你來，不過就是爲了對你我的試探，我表現得沒有辦法，他纔會相信這場計謀的真實性，才能讓太子進入這個圈套裡，才能爲王兄爭取時間準備充足，一招制敵！”

凌若忍不住沉了眉，“所以，這份計劃裡必須有我的不理智？”

“是。”蘇宴看著她，“我知道你會怪我，但只有這樣才能讓太子摔上大跟斗，才能一舉滅了魏相這個中流砥柱！如果說凌國公府是太子的左膀右臂，那魏家就是太子的心臟！沒了魏家，太子再不可能翻出什麼大浪了！”

“而且魏家與皇后太子本就是一體，太子想和上一次一樣將自己摘除乾淨是不可能的了！”

“這麼多年，王兄苦心蒐集了太子不少罪證，只要趁這個時候一併拿出，讓百官請命廢除太子，天下百姓必定樂見其成！太子失了民心，王兄才能一躍而上，成爲儲君的不二人選！你我想要的日子，也將近在咫尺！”

“凌若！”他沉下眸來，雙目赤城，“等事情定下，我們就一起離開，天涯海角都隨你去，好不好？”

凌若眸底終於情緒涌動，這段時間以來的彷徨絕望終於在他這句話中土崩瓦解。

她或許，真的沒有認真去了解過蘇宴。

又或者說，她從來沒有試著去相信自己！

她不相信這個異世會有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她不相信有人會只爲了一個執念而放棄身外的一切，更何況，是他這樣位高權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