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宴隨即站起身來,給凌若拉了被褥,“你先休息,一會兒我讓靜女來給你換藥。”
話音落,便走出房門。
凌若聽見外面他們細碎的談話,似乎是有什麼事情惹了蘇宴的怒火。但饒是如此,男人依舊壓低了聲線。
凌若聽了片刻,便見著靜女從外面進來,而那談論聲也遠去了,顯然是移到了另外的房間。
待靜女幫她將藥換好,凌若也沒聽見旁邊有什麼動靜,便只好先歇下了。
然蘇宴直到很晚纔回來。
凌若嘟噥著往他懷裡偎,男人卻往外退了退,“我身上都是涼氣!”
“我身上是熱的,捂捂就暖和了!”
蘇宴終於沒再作聲,手指拂過她耳畔,終究是沒再她受傷的臉上落下。
次日,南涼皇宮設立了宴會。
凌若受傷在身不宜奔波,便留在了驛館裡,而蘇宴便與晉王一道前往宮裡參加宴會。
凌若無所事事,本想出去走走,但想到眼下處境便打消了這個念頭,正想著找點什麼來樂趣一下的時候,正好瞧見阿錯蹲在花園裡,不知道在地上戳什麼,嘴裡唸唸有詞。
“阿錯,你在做什麼?”
已經許久過去,阿錯的病早就好了。
但阿鸞依舊將她打扮成男二模樣,凌若也就沒有戳破。她既然有意隱瞞阿錯的性別,她又何必去揭穿這無關緊要的謊言。
“太子妃姐姐!”
從前,她喚她凌若姐姐,但是後來知道她的身份之後便改了稱呼,據說這稱呼還是阿鸞強令改的。
而阿鸞在知道她身份的時候沉默了許久,這才終於喚了她一聲“太子妃”。
從這聲稱呼裡,凌若便知曉她是接受了自己的身份,並且也願意留下來了。
而且凌若也的確缺了婢女,她有身手,留在身邊不會有壞處。
蘇宴在知道阿鸞的存在之後也沒有過多詢問,只怕他存的也是與凌若一樣的想法。
“這是在戳蟈蟈兒啊!”
這樣的天氣,也不知道她從哪裡找的蟈蟈兒。
阿錯頓時笑起來,“是啊,可是它都不跟我玩!”
說著,便又戳了一下,凌若這才發現那哪裡是蟈蟈兒,分明就是一隻死後風乾的蟲子。
她笑嘆了一聲,拉起阿錯,“走,我帶你去玩兒個好玩的!”
驛館之內,有一片湖泊。
那湖泊通往的是靈州皇城的通河道,水域廣闊。
“太子妃姐姐,我們來這裡幹嘛?”她很稀奇。
凌若笑著將下人搬來的凳子擺好,抓緊了魚竿往水裡一甩,輕笑,“釣魚!”
阿錯沒見過釣魚,只覺得稀奇,直至凌若釣上來一條尖嘴半尺長的白魚,這才驚得阿錯驚叫連連,歡喜得不能自已。
然後凌若便帶著她釣。
然而小孩子心性的阿錯哪裡會釣魚,鉤才放到水裡沒多久便要提上來看一看,一個上午過去,終於顆粒無收,凌若這邊倒是收穫頗多。
阿鸞來接她們的時候眼瞅著阿錯高興,不由得多看了凌若兩眼。
凌若瞥眼看她,“怎麼了?我臉上有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