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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緣獨舞6

(六)

一凡的生活開始徹底沒了方向,工作懶散,經常無故不去上班,局領導多次找他談話,可結果他還是一幅沒精打采、我行我素的樣子。正好大整頓活動需要抓典型,典型主要是指正面但也不排除反面的。“作為一個剛來的新同志,如此對待工作的態度實在有必要作為典型整整了”,這是局長在一次整頓會上的原話,當然那次一凡依舊沒有參加。根據領導的意思,很快,紅頭文件下來了,一凡被停職察看。

看到紅頭文件時,一凡心里倒有一種奇怪的解脫了的輕松感。反正已經失去了艾珂,再失去什么也無所謂了。第二天,一凡更換了新的手機號,當他從營業廳出來時,路過那個熟悉的路口,內心一直壓抑的平靜一瞬間掀起波瀾,周遭的一切全部隱去,眼前浮現出艾珂騎著車向他駛來的表情,近了近了,他看見艾珂滿臉的淚水,她好像在說對不起。眼前的一切再次隱去,唯有熟悉的街口和陌生的人群。

一凡在街頭漫無目的地閑逛,直到黃昏,他無奈地甩了甩頭發,才發現頭發已經有些長了,艾珂曾說過喜歡他硬朗的板寸頭。是啊,該理發了。

人想獲得重生,也得跟蛇一樣得忍痛褪一層皮。

理發店門口停著一輛半新的寶馬車,老遠就聽見從店里傳出的聒噪的說話聲,這聲音很熟悉,像是他的一位警校老同學方偉,進去一看果然是他,正肆無忌憚地同美女們談笑風生。早就聽說方偉畢業后改行經商,辦了個公司,賺了一些錢,成了同學中僅有的幾個大款之一。方偉眼力不差,一下就認出了一凡,臉上的曖昧表情還沒來得及收拾干凈,又堆上一臉的假笑,曖昧與假笑在他臉上起了化學反應,形成一幅讓人受不了的直冒泡的惡心。

“兄弟,多年不見,今天幸會啊。怎么,還在干交警?風里來,雨里去的圖個啥?”

一凡本來是不屑和他多說話的,可難得見面不好太冷漠。“唉,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有人壓根不想當,還有人想當當不了。”

“一聽就知道,被解職了。得,不給當正好,以后跟兄弟做,比當那破交警風光多了。”方偉在說時,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手指上的一枚碩大的綠寶石戒指。

“我這人啊,還就喜歡那身警服,做生意嘛,天生缺根弦。”

“得,我看你不是缺根弦,是缺心眼,做事一根筋,這事以后再說吧。現在怎樣,啊?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呵呵,你呢?”

“女人嘛,永遠不要對她們認真,你一認真,她就上價,我啊,呵呵,所謂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在說話的當兒,方偉順勢攬了一下身邊女子的腰,臉上又換上一幅色迷迷的表情。

一凡真懶得看那張不停變化表情的臉,比照這張臉,原來很討厭的那些局領導的臉變得可愛多了。

當他們從理發店里出來時,已近幕色,方偉提出請他吃飯,一凡想反正心情不好,也無所事事,不如和這個家伙消耗掉這無聊的一天吧。飯吃完已是深夜,方偉開車送一凡回家,快到家時,一凡看見莫南在門口徘徊,方偉也注意到了莫南,將車燈放肆地打向她,還伴著響亮的口哨,刺的莫南睜不開眼。一凡厭惡的下了車,轉身時聽見方偉大聲地說:“小子,你不地道啊,有這么漂亮的女朋友,還不承認,啊?”一凡沒理會他,重重地關上車門。

“你深夜不歸就和這樣的人在一起啊?你這不是破鑵子破摔嘛。”

“什么這樣的人那樣的人的,他怎樣了?一男的,你也吃醋啊?”

“我就是不喜歡你和這樣的人交往,看他那樣,一典型的暴發戶,你別忘了,你還在停職察看階段,你是不是不想要工作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我愛怎么著就怎么著,我根本不在乎什么停職察看,把我開了也無所謂。”

“我知道你在乎什么,你就在乎艾珂是不是?除了她,你什么都可以不管,我算什么呀,我對你的關心壓根全是白費,全是多余,全是自作多情。”

“莫南,不要吵了好不好,我心情不好,糟的很,求你別吵了,行不行。”

“你不是不愿和我吵架,你就是不愿和我說話。你難過也不是為了工作,還是為了艾珂。可你那么愛她,她照樣離你而去,真可悲。”

“是,我是為了艾珂,對,我是很愛她,這樣你滿意了?”

“一凡,你該醒醒了,工作真丟了可以再找,可是如果丟了信心,到哪里去找?”

“不錯,他是暴發戶,可他也是我朋友,我們說說話、談談天,你就說什么自信心的大道理,至于嗎?”

……

那晚他們吵了很久,誰也不讓誰,誰對誰都帶著刺,最后一凡丟下一句“你這人怎么這樣!”氣沖沖地走了。

正當韓一凡想另尋工作時,突然警局提前通知他可以上班了,被調往另一個區段。了解內情的孔方生告訴他,前兩天全市交警系統大整頓活動大會上,本警局作為典型受到市里的點名表彰,稱有作為、有實效,可會后市局某領導還是遞了悄悄話,說韓一凡的停職察看可能會影響整個市在全國大整頓活動中的整體效果,這樣的“反面典型”還是沒有最好。局領導當然明白這句話的潛臺詞,畢竟“反面”總沒“正面”光彩,這是任何上級都不愿看到的。領導左思右想后,就做了上面這個修補性決定。一凡被調去的這個區段學校較多,學生上下學時維護交通秩序的任務很繁重,正好需要增派警力,于是這個自打巴掌的舉動倒也顯得自然而然了。

一凡又重新穿上了警服,早早地來到執崗點,淡淡的霧氣還籠罩在城市的上空,透過薄薄的霧,一凡看見對面就是艾珂曾工作過的辦公大樓,他癡癡地朝著大樓望著,回憶著以前騎車來接艾珂下班,她從樓里走出來的樣子。到了中午時分,霧早已散去,露出燦爛的陽光,十字路口擁擠著放學的學生,突然人群中一陣小小的喧嘩,一凡順著人們的視線望過去,一輛影樓的敞蓬車里走出來一位身著婚紗的模特,一襲潔白的婚紗,一襲齊腰的烏黑長發,安靜地站著人群中,表情冷漠,周圍的一切喧囂似乎都與她無關。一凡看到了女子的側臉,很簡潔舒服的線條,白的透明的皮膚在陽光下泛著淺淺的光。可能是車子出問題了,女子在車邊站了一會兒就放棄了等待,提著裙擺朝一凡這邊走來,婚紗漸漸近了,從他身邊輕盈走過,裙擺掠過的一絲輕風,帶著熟悉的淡淡發香,像飄過的一片云。這片云輕輕地掠起了一凡對艾珂所有的記憶,也掠起了記憶淺灘里的全部的沉淀,之前所做的一切關于遺忘的決定在那一刻全成泡影。當云即將飄過時,一凡忍不住伸出手去挽留,艾珂回頭,看到的是一張熟悉而久違的臉,驚訝占據了彼此全部的表情,既而是感傷。“人潮人海中,又看到你,依然迷人依然美麗……”街口不知哪家店里傳出黑豹的經典樂曲《無地自容》,像是為兩人的相遇特地所做的背景樂。沒有對白,只有目光交錯,沉默充塞于兩人之間的空氣中,讓時間也沉重的快要停滯,周圍的人群也似乎全部退去、消失,只有他們安靜而蒼白的對視。

這時人群中又傳來一陣喧嘩,接著是一聲小孩的尖叫,一凡條件反射地沖向人群,艾珂還沒來得及從驚慌中晃過神來,車已經修好,正從前方開過來,工作人員示意她上車。

艾珂沒來得及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心里始終七上八下的,不安定,滿腦子一凡的名字,一天的拍攝總是心神不寧,進入不了狀態。正準備換衣服回家時,店里走進兩位老人,手挽著手,微笑著進門,“不好意思,你們要關門了吧,我們想來補拍婚紗照,也只有這個時候才有空,不知道你們能不能給我們一點時間?”說話的男士很紳士,語調舒緩,一幅很有修養的樣子,旁邊的女士一直對著大家抱歉地笑。

“當然沒問題,來這邊。”店長趕忙迎了出來,“你們慢慢看,不急,我們這有專門為像您這樣的夫婦設計的套餐,我們還免費配送全家福,你們可以將兒女們全部叫來。”

“兒女?全家福?”

“是的,如果他們不在你們身邊,你可以憑券隨時來,我們隨時給你們拍。你們好福氣啊,一定是兒女孝順,讓你們補拍結婚照的吧?”

“是的,女兒,我們的女兒應該有她這么大了。”女士指著剛換完衣服從更衣間出來的艾珂,眼睛里滿是慈祥的目光。

“艾珂,過來一下。”

“艾珂?你叫艾珂?”

艾珂覺得很累,勉強地擠出一個笑容說:“是的。”

“老伴啊,你看她長的多像我們的女兒啊,而且名字都一樣。”

“是啊,和我夢中夢見的女兒一模一樣。”

店長看形勢不妙,艾珂的出現讓他們注意力從婚紗照上轉移了,“你們一定是想女兒想多了,她不是本地人,從江南來的,同名同姓的長的差不多的人很多,既然這么有緣,你們的照片就在這拍了吧,呵呵。”

“從江南來?”老夫婦倆的注意力仍然停留在她身上。

艾珂也覺得有一點蹊蹺,男子的眼神讓她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與記憶中父親的眼神那么像,可是她真的必須回家了,再晚就趕不上巴士了。

“店長,我累了,我想早點回去休息了。”

艾珂走出店門,忍不住回頭看了他們一眼,正好碰到他們看她的目光,她匆匆轉身匆匆離開。

氣溫還在下降,秋末的涼是透入骨髓的,艾珂的腿還是不停地疼,常會深夜被疼痛驚醒,醒來的時候,分不清是晨曦還是夜深寂廖,睜著一雙茫然的眼睛,任由疼痛絲絲縷縷地主宰自己,包括肉體、思想和精神,麻木地直到天明。這樣的夜,艾珂會痛入心扉的覺得寂寞,莫南離開了,一凡離開了,蕭群離開了,現在辛平也離開了。這些人像舞臺劇樣的一個個地登場,又一個個地退場,留下的痕跡在心里、在腦海里,白天暫且忘掉的一切在這樣安靜的一個人的夜又重新一點點的拾回來,每句對白,每個眼神,每個微笑都如夢境般在漆黑的空氣里飄,可是伸出手卻什么也抓不住。

天亮了,又是個雨天,艾珂懶懶地不想起床。手機響了,一個陌生的本地號碼。

“你是艾珂嗎?”

“是的,請問你是?”

電話那邊沉默了很久,有啜泣聲。

“我來說吧,艾珂,我是爸爸啊,你媽已經激動的說不出話了,那天我們在影樓碰見你后,就認定了你一定是我們的女兒,這種血緣的感覺太強烈了,經過我們的打聽最終確定你真是我們的女兒,這么多年,難為你了,女兒……”哽咽中斷了話語,“我知道你一定恨我們,可是這些年我們真的不容易,我們很想你,卻沒有能力將你接來,在上海想完全立足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我們不敢接你,怕你會跟著我們受苦。”

自從那天在影樓碰到那熟悉的眼神后,艾珂一直預感要發生的事終于還是發生了,話筒里的聲音已不再熟悉了,對方激動的已有些語無倫次的話語聽來好陌生,這就是自己的爸爸嗎?平靜,艾珂明顯感到自己心情的平靜,她也曾幻想過的相見居然是這樣的平靜,很奇怪,似乎說話的人和自己并沒有什么關系。

“那時,我們也年輕,也糊涂啊,后來我們聯系過你,可是你所寄養的人家已經移民了,我們就徹底斷了聯系,如今我們能再碰到你是上蒼憐惜我們,我們不會再離開你了,你現在過得好嗎?來和我們一起過吧,我們會盡力彌補的。”

“不用了,我已經習慣了現在的生活方式,不想再做任何改變。”

“告訴我們你現在住哪,我們來看看你……”

沒等他說完,艾珂就掛掉了電話,堅強和冷酷在掛斷的那一刻終于瓦解,眼淚也開始趁虛而入,電話里爸爸的聲音已顯蒼老,可一字一句的腔調完全是記憶中的樣子。一個突如其來的電話,就與自己一直想隱藏的傷口撞了個滿懷。窗外的雨還是在下,打在窗玻璃上,順著玻璃往下流,像極了女人的流淚。

辛平終于回來了,當一臉風塵的他站在艾珂面前時,艾珂突然有種很奇怪的感覺——恍若隔世。辛平的包已是空空的,他說他丟下了所有的東西卻始終丟不下對她的思念;他說原來思念會隨著距離的拉開而加劇;他說分離的日子他終于明白有些人是不管逃多遠都不會忘記的。辛平在滔滔不絕地說個不停,艾珂只覺得腦子里嗡嗡響,她在想,到底他們之間應該以怎樣的距離交往,人是不是也跟那兩尾魚一樣,需要一個伴才會自由自在。孤獨的人是可恥的。

“辛平,今晚我們去狂歡吧。”

這是辛平進門后聽到的艾珂說的第一句話,激動的有點手足無措,“好,狂歡,為我們的久別重逢而狂歡。”

那晚,他們去了游樂城,艾珂坐了一直都不敢坐的過山車,坐在飛速運動的車廂里,艾珂拼命地大叫,扯開喉嚨的大叫,頭發被風吹向腦后,迅疾而過的風將長長的頭發在腦后吹成一個被強行放逐的姿勢。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孤單,艾珂一直緊緊抓著辛平的手,直到下車,她還是抓著不放。一場歇斯底里的驚悸之后,涌上心頭的是落寞,濃濃的、揮之不去的落寞包裹了艾珂的心,她覺得這樣抓著要踏實很多。看著艾珂臉上尚存的害怕表情,感受著她手指傳來的絲絲纖涼,辛平控制不住心底涌上的沖動,他抱住了艾珂,將艾珂瘦弱的身軀全部攬入懷中,俯下頭輕輕地吻著她的發。

“艾珂,你知道嗎?我想一直就這樣抱著你,你知道我……我希望有天,你能成為我的新娘。”

艾珂靠在辛平的肩膀上,安靜的靠著,沒有任何思想,她聽到的辛平的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的,真實又不真實,只是對方快速的心跳在一下下地提醒她,辛平是站在她面前的,而且這么的愛著她。可是艾珂還是平靜,平靜地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合時宜。這樣被一個人抱著,除了感受對方體溫帶來的溫暖外,居然沒有其它的感覺,一絲一毫都沒有。或許當一個人決定自我放逐時,會表現出一種常人無法理解的冷靜,透著一股冷眼看人世的蒼涼。

不知不覺,深秋已經悄然來臨,窗口的幾棵水杉樹開始飄紅了,像寂寞人的思緒,又像離人哭紅的淚光,透著一份悲愴。隨著氣溫的下降,艾珂的腿又經常性地隱隱作痛。在辛平的強烈要求下,艾珂辭去了影樓的工作。辛平怕她一人在家會寂寞,從辦公室拿了一大堆的報紙回家給她看。

一天吃早餐時,艾珂的目光被一張舊報紙的頭版頭條吸引住:《婚紗迷惑交警心女孩慘臥車輪底》,還配發了兩幅大照片,一邊是艾珂與一凡的對視;一邊是車禍發生現場。艾珂終于明白了那天事情的原委:路人證實,小孩子是因為好奇想沖到馬路對面去看穿婚紗的模特的,可當時反向正是綠燈,一輛公車來不及剎車,將女孩撞倒。公車并無任何違規行為,關鍵在于一凡的擅自離崗,使交通秩序出現混亂,小女孩的突然出現沒人料到,最終導致了慘劇的發生。消息內容很明顯地表達了對一凡擅自離崗造成小女孩意外死亡的強烈譴責。

艾珂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相逢卻給一凡帶來如此大的麻煩,她忍不住掩面痛哭起來,辛平很后悔將這張報紙拿回家,看著艾珂失聲痛哭的樣子,心痛不已,卻又無能為力,艾珂的淚水再次向他證實,和一凡的那段感情在她心中已成一枚化石,難以揮去。

“艾珂,你知道這件事也好,這事發生在我回來之前,我以為你早就知道了,所以也沒對你說起過。韓一凡的確背負著沉重的輿論壓力,而且目前還面臨著失業和巨額賠償的問題。聽莫南說正請律師打官司,據我上次打官司的經驗,他的官司八成得輸,畢竟死的是一位年幼的小女孩……”辛平在說時,刻意省略了莫南告訴他一凡已經去了廈門的事。

辛平還沒說完,艾珂就放下吃了一半的早餐,跑進了房間,她根本沒辦法聽辛平將這個噩耗說完,她害怕后面還有更不可思議的結果。

辛平也不想吃了,準備去上班,走時看見她留在餐桌上的手機還沒開機,便順手開了,剛轉身就聽見短信提示:“我在廈門,想你。”一定是一凡,他沒想到,他居然還和艾珂聯系,如今已一身麻煩還不忘了給她短信,他越想越生氣,干脆刪了這條短信。

正準備走,手機又響了,辛平開始惱火了,他怎么這么糾纏不休,一看是個本地號碼。

“你找艾珂?她在休息,你待會打來。”

電話那邊并沒有掛斷,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請問你是不是她男朋友啊?”

“那您是?”

“一兩句話也說不清,我們可以約個時間地點見個面好嗎?”

“可以,我現在正好出門。”

辛平按照約定的地點趕到時,兩位老人已經到了,正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他。接下來的一切順理成章,辛平以男朋友的身份了解了艾珂的身世,并鄭重地接受了兩位的重托,“一定要給她幸福啊”這句話在回去的路上一直縈繞在耳畔,可一直很有信心的辛平這次卻分外覺得沉重,我能給她幸福嗎?這個外表堅強、內心脆弱的女子,她所要的幸福是怎樣的?是我所給的嗎?

“艾珂,你知道你的名字的由來嗎?”

“怎么好好地問這個。”

“今天我碰到你的父母了,他們告訴了我很多關于你的事,一些你以前從未對我說起過的事。”

“他們怎么找到了你?”

“一個巧合而已。其實‘艾’并不是你的姓,‘艾’諧音‘愛’,‘珂’是你母親名字中的一個字,你父親想用‘艾珂’這個名字來表達對你母親的愛。”

“原來是這樣,我一直很奇怪為什么我的姓跟爸爸媽媽的都不一樣,原來我根本就不曾跟誰姓過。”

“你需要一份完整的愛,一個完整的家,有愛你的父母和愛你的愛人,可是你卻總是對這些能給你愛的人用力地排斥,你的爸爸媽媽,還有我。”

“我不想得到后又會失去。”

“因為你曾失去過,對嗎?相信我,我不會離開你的,只要你需要我,我一直都會陪在你身邊。”

“這個世界,誰可以永遠陪著誰呢,我們連明天會怎樣都不知道,怎么敢說永遠。”

“我有時很恨自己,為什么會愛上你,你的心總是游離于身體之外,我能天天看見你,卻一點也感受不到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我也會覺得累,我也會想過放手,可是一想到這些字眼,我的心就像滴血樣的疼痛,我真不知道該怎么做,該怎么對你……”

“我想我需要的不是愛情,也不是親情,只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彼此沒有感情的糾葛,誰對誰都不會產生傷害。”

辛平啞然,眼前這個女子,他深愛的女子,他無法走進她,甚至連走近都做不到。無奈,低頭,沉默地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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