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可是六大上卿之一的秦家?”智澤劍眉微微一籠,對著門外之人問道。
“就是六大上卿之一的秦家。對了,秦少爺下拜帖的時候還說,今夜戌時準(zhǔn)時見面?!?
“好了,我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智澤看了一眼蘇淺和岳凌對著下人吩咐道。
“是!”
單間恢復(fù)安靜,只不過智澤和岳凌此刻都在看著蘇淺,一些小家族會請?zhí)K淺之事他們早就料到,可是六大上卿請?zhí)K淺……
“嘖嘖,沒想到還真讓你釣到一家不錯的。怎么樣想好怎么設(shè)計秦家娶你沒?”最終還是岳凌先忍不住開口。雖然他臉上還是吊兒郎當(dāng)?shù)哪?,眼中神情卻是認(rèn)真非常。
“去,別在一旁搗亂,別忘了,我讓人傳出去的名字可是岳凌,而不是我蘇淺。不過如果你想找個人玩斷背……”
蘇淺翻了個白眼,突然眼珠子一轉(zhuǎn),瞥向岳凌。
岳凌嘴巴一噎,看著蘇淺有些傻眼,以往蘇淺可都是一臉嚴(yán)肅的:“你真是蘇淺嗎?”
“撲哧?!笨吹皆懒枭笛鄣哪樱K淺不禁笑出,隨即沒好氣的看了一眼岳凌:“讓你一天天的就知道不說好話,吃虧了吧!”
逗完岳凌,蘇淺細(xì)眉重新隆起,秦家,她究竟是去還是不去呢?畢竟她想釣的大魚并非秦家。
“公主可是有什么為難之事?”見蘇淺細(xì)眉緊隆,智澤看著蘇淺問道。
蘇淺抬眸看向智澤,輕輕的嘆口氣,才對著智澤開口:“這魚釣的是挺大,可惜不是我要的那只。”
聽到蘇淺的話,岳凌眼中光芒一閃而過,看著蘇淺若有所思的問道:“你這么一說,我倒是真的好奇你想釣的是哪條大魚了,竟連六大上卿之一的秦家都沒讓你看上眼?!?
蘇淺站起身,轉(zhuǎn)身看向窗外的街道,街道依舊繁華如同她從宮中出來那日,若不是出現(xiàn)段護衛(wèi)的事情,她沒被刺殺,或許此刻已經(jīng)去了劉家吧,又怎么會這般一步一步的鋪墊,只為了去劉家呢。
她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宮中的恒兒,可生活的事情就是這樣,發(fā)生的永遠(yuǎn)不可能和預(yù)料的的完全一致。
“你們說,這秦家我們是去上一趟還是不去呢?!北持?,蘇淺忍不住對著岳凌和智澤問道。
“不是我們?nèi)ゲ蝗?,而是你想不想去!”岳凌拿起桌上的一杯酒,輕輕送到嘴邊。
她對秦家不了解,自然沒有想不想去這一說,只是去了秦家她怕被貼上秦家的標(biāo)貼,這樣就沒有機會再去接觸劉家,而不去秦家,她又怕劉家認(rèn)為她這個魚餌很難吃,吃不下,而不來找她。
這問題還真是糾結(jié),難道就沒有什么兩全齊美的辦法嗎?
“公主不想去秦家?”智澤看著蘇淺問道,本來皺緊的劍眉如今彎在眼眶上,嘴角一個淺淺的弧度。
“不是不想去,而是在想能不能去?!碧K淺轉(zhuǎn)頭看向智澤:“我是怕自己去了,會被貼上秦家的標(biāo)貼,對我以后的發(fā)展不利?!?
“你為什么要這么想呢,你不覺得的去了秦家,反而能讓你在京都更加聞名嗎?”岳凌突然看著蘇淺認(rèn)真的說道。
蘇淺微微訝異的看著岳凌,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岳凌認(rèn)真的表情。要知道,一般時候,這家伙可都是吊兒郎當(dāng),滿口胡言的。
不過,岳凌這句話的確說的不錯,為什么去秦家便是貼上秦家的標(biāo)簽?zāi)?,也許她借著秦家,抬高自己的身價,反而更能讓劉家注意到自己呢?
商業(yè)知識中,可是有一條,永遠(yuǎn)都要創(chuàng)造出僧多粥少的狀況,因為只有這樣的情況下,才能讓自己所擁有的商品創(chuàng)造出最大利益。
想著,蘇淺嘴角掀起一抹淺笑。
夏夜本該靜謐柔媚,可惜這不是安靜的山野小村,也不是美麗安靜的湖邊江畔,而是梁城的月華街。做為梁城第一街道,這里燈火通明熱鬧非常。
蘇淺跟著岳凌一同向秦府走去,今夜她沒有一身男裝,反倒是出乎意料的著上一身女裝,所有的事情,她早便想好。
誰都不是愚蠢之人,特別是古人,他們可不比現(xiàn)代的人笨,自然能從一些習(xí)慣和相貌中看出她的真實身份,若等別人指出她是女子,反而對她去秦府,以后接近劉府不利,既然如此索性一開始就用一個女子的身份出現(xiàn)。
至于之前大街小巷傳的厲害,這會再說自己是女子會引起很大的懷疑,可這段日子以來這么多的小家族來請岳凌,岳凌都沒有赴約,正好可以說是岳凌不是不想去赴約,只是因為自己不是做這些事情的人,所以不愿赴約。
“前面便是秦府了?!痹懒杩聪蛏砬安贿h(yuǎn)處,只見前面一扇漆紅大門森嚴(yán)的立著,一對千斤大獅如同拱衛(wèi)般立在大門兩旁。
蘇淺細(xì)眉挑起,隨即用手將薄紗拉起,掩去自己的相貌。
她可不想再經(jīng)歷一次遇上蘇笉的危險,所以來秦府之前她便決定以蒙面女子的身份出現(xiàn),至于有人好奇想看,這都以遇上后再說。
“岳凌,你去敲門吧!”蘇淺轉(zhuǎn)頭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岳凌。
“為什么要我去敲門呢,要知道沒好處的事情我可不做!”突然岳凌雙眉向上抬了抬,突然露出一幅猥瑣的表情上下打量蘇淺:“除非,除非……”
蘇淺兩眼一翻,右腳一抬,便踹上岳凌的小腿:“這好處夠了嗎?”
蘇淺瞇起一雙眼睛威脅的看著岳凌。
看著突然兇巴巴的蘇淺,岳凌咽咽口水,才一臉僵硬的笑起:“我這就去開,這就去……”
抬手拉起銅制門環(huán)對著大門一邊敲,岳凌一邊不時的抬眼看向蘇淺。
怎么才半個月時間,一個安靜沉穩(wěn)的女人就變成一個兇八婆呢,難不成我有把溫柔女人變成兇八婆的潛力。突然岳凌想到一張臉,隨即嘴角一陣抽筋。
卻不知岳凌腦中閃過的那張臉,究竟是誰,
蘇淺看著岳凌嘴角掀起,她從來不是什么沉穩(wěn)溫柔的女人,只不過生活的太嚴(yán)肅,太緊繃,她不得不讓自己沉穩(wěn)嚴(yán)肅,因為只有這樣她才能思考的最全面,保護自己,也保護恒兒。
敲門不久,便聽“吱——呀——”拉長的聲隨著大門打開響起最終停滯。
“兩位是?”一個一身青衣小衫的小廝好奇的看著兩人問道。
“他是岳凌,你們家秦少爺請的客人?!辈坏仍懒枵f話,蘇淺突然搶先答道。
“您就是岳凌?半個月聞名梁城的岳凌?!毙P一聽蘇淺的話,兩只眼睛轉(zhuǎn)向岳凌瞪得如同牛眼一般。
“額,正是不才在下。”說著這話,岳凌一臉郁悶不解的回頭看向蘇淺,卻見蘇淺正捂著嘴在一旁輕笑。
見岳凌承認(rèn),小廝眼睛一亮,看著岳凌突然說道:“竟是岳半仙,竟真的是岳半仙,岳半仙,求您給小人算算命,看看小人有沒有富貴相?!?
蘇淺細(xì)眉微微一蹙,隨即閃開。
岳凌瞥了一眼蘇淺:“這位小哥你找錯人了,在下根本不會算命?!?
“岳半仙怎么可能不會算命呢,小人求您了,小人都聽說了,只要遇上半仙您,讓半仙您算上一命,肯定就會富貴一生,您可一定要給小人算算命啊……”
小廝蒙頭求著,蘇淺嘴角突然微微一掀,悄悄的拽了拽岳凌的衣角,隨即帶著岳凌走進秦府,將蒙頭說話的小廝留在門外。
“蘇淺?”就這么被蘇淺這般拽進秦府,岳凌不禁眼露疑惑。
“還記得今早下人傳話時說的話嗎?”蘇淺一邊打量四周,一邊對著岳凌說道。
“不就是秦家少爺請你戌時見面?”蘇淺這么一說,岳凌反而更加不解。
這秦府還真奇怪,大大的宅院,門口就只一人看著,而走了這幾息時間竟不見一人,看來對方是要和自己捉迷藏了。
“你覺得,一般大家公子請的貴客,一個小小的守門小廝敢這樣拖著嗎?”蘇淺一邊打量著除了燈籠高掛,便什么都沒有的廊道,對著岳凌問道。
“的確不可能,不過若是為了改變自己的命運,我想還是會有人這么做的吧?”岳凌位一遲疑,還是繼續(xù)說道。
蘇淺看了一眼遠(yuǎn)處,只東南角傳來的燈火之光比之其它處所明顯要多上一些。
“若是你府上有這樣的小廝,你可會留下這樣的小廝?”蘇淺轉(zhuǎn)身走向東南方向:“快跟我走,不然戌時就要過了?!?
“的確不會?!痹懒栉⑽⒉[起眼睛,突然仿若有所覺看向蘇淺:“你是說,這是秦府安排的?”
“若不是安排的,你覺得堂堂六大上卿之一的司徒府,會容得我們這么容易的從大門溜進來,這大門附近會這樣一個防守之人都沒有?就不說秦府的護衛(wèi),那門口的小廝恐怕也不會那么笨的讓我們進來了,還呆在門外,不進來吧!”
“的確不會,不過秦家既然請你來秦府赴宴,為何又這樣對你?”岳凌一邊跟著蘇淺穿過幾株桃木,一邊看著蘇淺問道。
“隨隨便便就在梁城冒頭之人,即使外面風(fēng)聲傳的再厲害,你覺得司徒府會隨便的邀請,秦家能兩代都坐上這司徒的位置,就絕不是沖動愚笨之人。”蘇淺一邊快速的向前走,一邊對著岳凌解釋道。
“你知道嗎?我在接到邀請之時就一直好奇,好奇秦府為什么會這么積極的請我來,現(xiàn)在我才明白,原來對方的目的不是邀請我,而是為了考驗我。看來秦家的確想要一些新的人才,只不過要成為司徒府的幕僚,還必須要通過他們的考驗才行?”
說著話,蘇淺領(lǐng)著岳凌到得一個燈火通明的院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