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劉司空瞥向劉二:“有這樣的事情?”
“那蘇淺根本不將劉府放在眼中,還罵劉府,老爺,您可不能就這樣放任那蘇淺啊!”見劉司空繼續問道,本因為自己回答心頭一顫的劉二,心中一松,嘿嘿,劉家,怎么可能容得別人隨便辱罵,蘇淺,我讓你無視我劉二,你等著從這個世界消失吧!
“這樣的人的確該見見……”劉司空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屋子,轉身向外走去。
“老爺?”見劉司空說走就走,劉二不禁愣愣的看著劉司空的背影。
一身白衣白發的男子站在一座宅院之前,順著這男人的眼光望向宅子,便見宅子的大門前,掛著一幅牌匾,上書描金“岳府”二字。
若是蘇淺再次看到這男子一定會驚訝出聲,因為這人是她的一個熟人,或許該說,來到這個世界,除了蘇恒岳凌外,她接觸過最久的男人。
白衣男子看著岳府大門眼神悠悠,公主如今應該就在這府宅之內,只要他上前,敲開門,見到對方,就有辦法打消公子的念頭,可是……
白衣男子遲疑的望著銅制的虎頭鎖環,若是進去了,他計劃的一切豈不都白費了。
只是,這事情必須讓公主知道,若真是讓公子這樣胡鬧,一個月后慶年殿定會成為一所死殿。
如此一想,段護衛從懷中取出一封早已準備好的信放入門縫中,隨即拿著鐵環對著大門敲了敲。
“誰?”門內傳來下人的詢問聲,段護衛馬上閃身離開。
不一會,大門打開,便一個家丁走出,左右打量,發現沒有人,眉頭皺起:“什么人那么無聊,亂敲門。”
如此一說,便要退回屋中,將大門關起,突然一個東西打中他,下人一低頭,便看到地上靜靜的躺著一封信。
看著岳府下人將信拿進岳府,段護衛突出一口氣,正要離開,便見遠遠的一個轎子抬進,再一細看,便見轎子上紋著一個他熟悉的家族的標記。
段護衛眉頭一皺,低頭思量片刻,最終還是快速離去。
不一會,那一隊人便來到岳府門前,青色的轎子停下。
“老爺,岳府到了。”不大不小的聲音正好溫和適中,轎中之人掀起簾子,卻是劉家家主劉司空。
“去敲門吧!”劉司空對著身旁的下人低聲吩咐道。
“是,老爺。”
岳府內,蘇淺和岳凌靜靜的坐在院子中,毛尖泡的茶水在這大熱的氣候中已經變得沒有溫度。
“今天這天氣還真是熱呢。”蘇淺怔怔的看著院中的大榕樹,若是在現代,她現在一定穿著一身清涼裝,絕不會像現在深衣外衫里外三層。
“你倒是真不著急,你就不擔心那個劉管家回去說上些什么,劉家回來對付你?”岳凌看著蘇淺問道。
蘇淺一陣茫然,劉家?劉管家?
突然,蘇淺回過神,她怎么又想起現代了,是不是天氣熱,人的腦子也會跟著發熱,然后就浮想聯翩。
“曾經為了一件事情,我特地查過劉家家主,段護衛說劉家家主對劉家人的管制實際上很嚴,根本不許這幫人仗著劉夫人在宮中受寵而在外面亂來,可惜劉家只有劉家家主一個人這么想。”蘇淺答非所問的說道。
“蘇姑娘,蘇姑娘……”蘇淺的話剛說完,便遠遠的聽到幾聲呼喚,抬眸看向院門之處,便見蓮兒小跑著走近。
“怎么了,蓮兒。”
“少爺,剛剛有人敲門,看門的下人說一開門,不見一個人,正要關門,便見地上躺著一封要給蘇姑娘的信。”蓮兒說著將信遞上前。
蘇淺細眉一皺,隨即伸手將信接過。
正要拆開,便聽蓮兒的聲音再次響起:“下人拿來這封信時,還通報拿信后不久來了一隊人,指名道姓要見蘇姑娘。”
蘇淺將信按下,抬眸看向岳凌:“你說來找我的人會是誰呢?”
“還真不好猜,六大家族任何一家都有可能,不過我覺得最有可能的就是秦墨和周建民。”
“哦?我猜是劉家的人。”蘇淺說著微微一頓,臉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我們打個賭如何,如果是你說的兩個人中的一個,那就算我輸,如果是劉家的人,就是我贏,至于除了劉家秦家周家以外的三大家族,任何一個家族來都算我們和。”
岳凌眉頭皺起:“劉府之人剛剛在這里吃了癟才回去,怎么可能是劉府的人,你這根本就是找輸。”
“你別管我是不是找輸,你先說你賭不賭吧?”
“賭,當然賭,一個穩贏的賭局,我為什么不賭?”岳凌看著蘇淺也跟著笑起,難得娛樂一番,他自然不會抗拒。
蘇淺眼中露出一絲狡黠,嘴角弧度勾起:“那你決定用什么做賭注?”
“你倒是認真,賭注,賭注么,我若輸了就輸給你一千兩銀子,你若輸了,你就要答應我一件事情。”岳凌說到最后表情忽然變得十分認真。
岳凌突然的認真讓蘇淺微微一愣,不過很快的,蘇淺又笑起,岳凌的性子雖然有些不著調,可是有一點她還是知道的,那就是岳凌從不會為難人,會提出條件,定是她能做到的事情。
“就這么說定了,蓮兒,快去請客人進來,我可是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來的客人是誰了。”
“是,小姐。”
看著蓮兒離開,蘇淺才將剛剛拿到手的信啟封拆開。
一陣瀏覽細眉卻是越隆越緊。
“該死!”剛一看完,蘇淺便將信拍到桌子上,滿臉心緒不寧的模樣。
“怎么了?這信里寫的什么?”岳凌不禁好奇的看著蘇淺,快要兩個月的相處,他可是從來都沒有見過蘇淺如此氣急敗壞的模樣。
蘇淺沒有回答,將信重新折好放進自己的放進自己的衣袖中后,蘇淺才滿臉抱歉的看向岳凌:“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究竟是什么事情。”
“你這么說我反而更好奇是什么事情了。”岳凌看著蘇淺輕聲說道,隨即臉上露出一個理解的笑容:“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秘密的事情,我不逼你告訴我。”
“謝謝。”蘇淺看著岳凌感激的點了點頭。心中卻想著收到的信的內容。
信里沒有寄信人的名字,卻在第一句就點出她的身份。
究竟是誰,誰看出了她的身份?她雖然用的是自己的真名,可在梁城,知道蘇淺這個名字就是宮中大公主的名字的人絕對不多,她敢肯定,除去關心和想要害她的人,是絕對不知道她的名字的。
至于那些知道的,也絕不可能猜出她便是宮中原來的傻公主,可以說,她就是認定自己的身份不可能被人揭穿,她才斷然做出用自己的真名出現的決定。
被對方隨便說出身份,她可以猜測對方是有意試探與她,可是這后面說的有關蘇恒的事情,卻是讓她心驚膽戰。
信中說蘇恒準備聯合一些御林軍護衛,和自己的武力,一個月后殺掉國夫人。
這根本就是個笑話,國夫人是誰,堂堂一國之母,怎么可能隨便被殺,就算突襲成功殺了國夫人,這樣做的后果也只有一個,那便是跟著陪葬,這個大傻瓜,腦子里也不知道想的是什么,怎么會有這么天真的想法。
難道這么多年的世子生活,就沒讓他學聰明一點點嗎?
蘇淺心急的直跳腳,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她明白恒兒定是因為她的“死”,才這般傻的想拼命,可他難道不知道她最希望的是看著他平平安安嗎?
該死,她怎么穿越一下,多的就是這么笨的一個弟弟呢!?
蘇淺只覺腦子一片漿糊,現在就算知道了這件事情又能如何,她根本見不到蘇恒,根本不可能有機會去說服恒兒。
“小姐,客人帶到了。”正當蘇淺不斷的思考辦法,就聽蓮兒的聲音響起。
蘇淺一愣,才想起剛剛蓮兒便已經說過要來的客人,為了顯示尊重,蘇淺站起身子后,才抬眸看向正前方,便見前方站著一個老人,一個一身繡祥紋錦緞,腰間掛祥紋玉佩的老人。
“您是?小女子似乎不曾見過您。”蘇淺定了定自己的心神,深吸一口氣才看著老人問道。
劉司空卻是仔細的上下打量蘇淺:“你便是如今聞名梁城的蘇淺,蘇姑娘?”
“正是小女子。”蘇淺表面恭敬的答道,心中卻思潮涌動,當初在宮中見周家家主之時,似乎也是如此,這個老人的氣度和穿著絕對比的上周家家主,這人難道是……
蘇淺心中一驚。
“老夫正是你一直想見的劉家家主。”劉司空仿佛絲毫不在意般,對著蘇淺隨意的說道。
劉司空這話一出,蘇淺岳凌皆是一驚。
難道劉司空已經看出她的目的,看出她這兩個月在梁城設下所有的局,全是為了接近劉家而出?
蘇淺暗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激蕩,放下心中對蘇恒的擔心,勉力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收到眼前的談話:“劉司空您乃六大卿家之一的劉家家主,小女子自然會仰慕想要見上一面,只是這一直想見之詞卻說的小女子莫名……”
“六大卿家中其它五家邀請全部拒絕,卻在小小的醉仙居設計我家福兒英雄救美,這不是想見我這糟頭子,難道還有其它解?”劉司空看著蘇淺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