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封這麼一說,江月夜纔回過神來。
接著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腿,就這樣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兩個大男人圍觀。
面色微微泛紅,江月夜不自覺的縮了縮腳。
結(jié)果纔剛有動作,就被聶封給按住了,“別亂動,換藥呢。”
“說起來,你還是成年以後,邵千峰第一個帶給我見的姑娘呢。”聶封一邊說著,手上的動作也仍舊麻利。
江月夜不知道怎麼回答,索性選擇了沒聽見。
“誒,說說你們怎麼認(rèn)識的唄?你先喜歡的他,還是他先追的你?”聶封的話真的超級多,也不管江月夜是否尷尬,仍舊自顧自的在那兒問。
要說知道邵千峰,早在八年前的時候,江月夜就對他有所憧憬。
但真的認(rèn)識,也不過是短短幾個月時間的事兒。
說起來,這幾個月,真是發(fā)生了不大不小的好多事兒呢。這麼一想,江月夜便有些走神。
反倒是邵千峰,略帶嫌棄的回了他的話,“做你的事兒,做完趕緊滾。”
“嘖嘖嘖,利用完就拆橋,有你這麼過分的嗎?”聶封回頭瞪了他一眼,表情很是不滿,“小心我不上心,隨便對付對付,讓她腿上留疤啊。”
話是這麼說著,他的動作仍舊是小心翼翼且具有效率的。
邵千峰懶得理他,轉(zhuǎn)身去了廚房。
等他端著一杯水再出來的時候,江月夜腿上的繃帶和固定的支架都已經(jīng)重新包紮好,而聶封,也收拾好了他的藥箱,坐在了她的對面。
兩人正聊著天,邵千峰聽見聶封問江月夜,“過陣子就到年了,看來今年你倆是不能一起出國玩兒了。”
“我過年都在家守歲的。”江月夜避重就輕的答,也沒點(diǎn)名自己跟不跟邵千峰過年。
“啊這樣,千峰那傢伙,這幾年過節(jié)都不回家,估計(jì)他快連他爹長什麼樣都忘了。”
“……”原來邵千峰,跟邵董事長的關(guān)係竟然是這麼差的嗎?
“所以他今年是去你家過年嗎?”聶封問道。
“不是啊……我,我回我叔叔家守歲的。”
“看來今年又是孤家寡人……”
“囉嗦些什麼!”邵千峰走過來打斷他,“不是說一會兒還要去上班?”
聶封笑著看了看他,回頭給了江月夜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
他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拎起自己的醫(yī)藥箱背在身上,“行了,我走了,有事兒電話。”
說罷,他轉(zhuǎn)頭衝坐在沙發(fā)上的江月夜一個帥氣的微笑,“傷口不要碰水喲,所以洗澡什麼的,可以讓他……”
他的後半句,被邵千峰犀利的目光制止了。
“嘿,你還矜持起來了。”拍了拍邵千峰的肩膀,聶封邪笑著埋汰道,“以前你不是挺浪蕩的嗎?現(xiàn)在從……啊!臥槽,鬆手,鬆手!”
將他的手反剪在身後的邵千峰勾了勾脣角,“我以前也沒發(fā)現(xiàn)你這麼愛說廢話。”
就這樣,在江月夜的注視下,邵千峰幾乎是壓著聶封朝著玄關(guān)而去了。
坐在沙發(fā)上,遠(yuǎn)遠(yuǎn)的,她還能聽見聶封時不時的喊疼和住手。最後,她依稀還聽見什麼大俠,大哥之類的……
在門口處穿鞋,聶封問邵千峰,“還沒上全壘?”
扯了扯嘴臉,邵千峰說:“你想多了。”
“臥槽!你這……不能吧,這妞都住你家了,沒道理對你沒點(diǎn)意啊。”
聶封站直了,湊到邵千峰耳邊小聲的說,“不然,你來個霸王硬上弓,先把生米做熟飯……”
話還沒說完,他就被邵千峰一腳踹出了門外。
站在門內(nèi),居高臨下猶如君王一般俯視著他,邵千峰扯了扯嘴角,“少他媽給我出餿主意。”
說罷,他砰的將門關(guān)上了。
……
晚上吃了晚飯,趁著洗澡的時候,江月夜跟白阿姨打聽了邵千峰家裡的各種人際關(guān)係。
她沒想到,白阿姨在邵千峰家的時間,竟然比邵千峰的年紀(jì)還要長!她竟然是在邵千峰媽媽嫁給邵董事長後不久就到的邵家。
經(jīng)由白阿姨口中得知,原來邵千峰的媽媽,邵董事長的前妻,在八年前因爲(wèi)一場車禍去世了。而他們的董事長,在髮妻屍骨未寒之時,就將第二任妻子,邵御城的媽媽李茹雲(yún)給娶進(jìn)了門!
更過分的是,跟著對方一起進(jìn)入邵家的邵千峰同父異母的弟弟邵御城,竟然只比邵千峰小上個半歲。這也就意味著,邵董事長在邵千峰的媽媽懷著孕的時候就已經(jīng)出軌了。
“大夫人死了以後,少爺就更加不愛住在家裡了。後來,二夫人和二少爺來了,他就離開了邵家。”白阿姨嘆了口氣,“逢年過節(jié)的,也總不回家。有一年老爺親自去找他,讓他回家過年,愣是硬生生的吃了個閉門羹。
自從那以後,他們父子兩個,基本就沒再見過面。”
董事長家的大八卦,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被她以邵千峰爲(wèi)什麼不回家過年這個問題,給生生的套了出來,江月夜也是始料未及。
但是,讓她心裡更難受的是,原來邵千峰竟然有著這樣的經(jīng)歷。
不過說起來,八年前,那不就是他宣佈封筆的那年嗎?
“再有十來天就過年了。”替江月夜將牀鋪好,白阿姨一臉的愁容,“少爺肯定又要孤零零的一個人過年。大夫人在天之靈,看到他這樣,也不知道會怎麼想……”
“……白阿姨,你老家哪兒的?”江月夜將話題轉(zhuǎn)開。
“藤縣的,不近。再有幾天,我得回去了。要不是少爺突然跟我說,讓我多留幾天照顧你,我這兩天就回家了。”白阿姨笑道。
這下,江月夜更尷尬了。
索性,白阿姨鋪好了牀,就出去了。
時間不早,她還得趕著回家給她在n市上班的兒子做飯呢。
在臥室裡刷了下微博,江月夜打開一篇新的小說看了一會兒,便心不在焉的將軟件給關(guān)了。
她想了想,擡手給邵千峰發(fā)了條微信,“有空嗎,聊一聊?”
隔了將近十分鐘後,她的臥室門被敲響。邵千峰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我進(jìn)去,還是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