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張如楓。”
“張如楓嗎?”木華朔暗暗將這個名字牢記于心。
最終還是有七人選擇了退出,被帶去辦理放棄入學的手續(xù)。落瀅老師暗暗點頭,算是對這個結(jié)果比較滿意了。
人從一生下來開始就時時刻刻都面臨著抉擇,于個人利益而言,抉擇不分對錯,只要是自己想要的,就算是有些結(jié)果不盡如人意,也是無可厚非的。
“如果有人肯振臂一呼的話,很有可能這次就是第一次的全員入學了吧。”落瀅深深地看了一眼人群中的張如楓,雖然這次退縮的人數(shù)已經(jīng)很少,可落瀅還是略有一絲的遺憾,因為在她看來,選擇勇敢前行才該是青年所為。
眼中的遺憾一閃而逝,落瀅老師便帶領(lǐng)余下的九十三人進入學院,而這一步踏出,便是完全不同的人生。
落瀅說,“從你們選擇踏入學院開始,你們算是重生了。因為從現(xiàn)在開始,你們眼中的世界,才是這個世界本來的樣子。柳華城內(nèi),柳華城外,一步天堂,一步地獄。可熟為天堂熟為地獄,都在你一念之間。有的人,機關(guān)算盡想回到城內(nèi),有的人,傾盡所有要留在城外。我不希望在這石碑上看到你們的名字,所以,請你們拿出全部精力,掌握學院教授你們的一切。”
說完這番話后便不再停留,直接帶領(lǐng)他們進入學院,為他們分配用品及住處。
柳華學院內(nèi)部。
張如楓正在學院內(nèi)閑逛著,分配到的木屋之前已經(jīng)看過了,很整潔,沒有什么需要收拾得地方,所幸住處的費用都包含在學費里,不用再另外支付滄瀾幣,這倒是使得張如楓心頭一輕。學院里幾乎所有建筑都是木質(zhì)的,空氣清新,到處都是一片翠綠,讓人心曠神怡。
雖到處都是植被,卻也毫無潮濕之感,讓人捉摸不透。
學院范圍很廣,大大小小形色各異的建筑比比皆是,有很多都看不明白是做什么用的。張如楓也不著急,入學這天沒有安排課程,也沒有什么入學儀式之類的東西,因此,他有充足的時間多了解了解學院。而大多同學也都在做這件事兒,常常會在不同的地方遇到同來的新生。
“你,叫什么?”左邊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
張如楓側(cè)過頭,看到一張極美的臉,“張如楓,你呢?”
“付凌兒。”
正是冷傲女孩。
張如楓點點頭以示回應,而后卻沒有再開口,兩人就這樣同行了一會兒。付凌兒發(fā)現(xiàn)張如楓并沒有打算說點兒什么的樣子,這反而引起她極大的好奇心,十六歲的女孩兒,就算性格再冷傲,也終歸還是少女心思。
平時不論是在哪兒,總會有很多同齡異性上前搭訕,誰讓她生了一副天使般的面龐,對于自己的美,付凌兒還是極為自信的,可偏偏如今卻像是被眼前這人給忽略了一樣。
對于這樣的感覺,沒有哪個女孩心中會毫無波瀾。
沒往前走多遠,張如楓發(fā)現(xiàn)付凌兒忽然停下了腳步。
“付凌兒你怎么了?”
付凌兒沒有回答,只是低著頭,身體微微的顫抖著,漸漸躬下身去。
張如楓抬手放在付凌兒的額頭上,發(fā)現(xiàn)她額頭上布滿了冷汗,張如楓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只能再次開口問,“你怎么樣了?”
“還,還好,很長時間的毛病了。”付凌兒雖然聲音很小,可總歸是有了回應。這使得張如楓稍稍松了口氣,在照顧人這方面他實在是沒有什么經(jīng)驗可談。
“需要送你去醫(yī)務(wù)室嗎?”還不待付凌兒回應,張如楓卻一拍自己腦門,暗罵一聲“自己這不是問了句廢話么”,而后他心一橫,一把將付凌兒背起來,向著來時的方向跑去,好在之前閑逛時經(jīng)過了醫(yī)務(wù)室。
付凌兒緩慢地睜開眼眸,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你可算是醒了,感覺怎么樣,好點兒了嗎?”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的付凌兒一抖,因為先前她睜開眼時并沒有看到房間內(nèi)有還其他人。她雙手撐著床板,艱難坐起身來,向身后看去,發(fā)現(xiàn)張如楓正老老實實站在門口,盯著她這邊,卻又不接近。
“好多了,這毛病經(jīng)常犯。倒是你,站那么遠干嘛?我會吃人?”付凌兒的聲音聽起來與之前聊天時一模一樣,就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樣,而且聲音似乎都變得溫暖了一些。
對于付凌兒的調(diào)侃張如楓沒有理會,直接了當?shù)恼f道,“你沒事就好,那你現(xiàn)在能走路嗎?回宿舍休息一下吧。”
“嗯,可以了。”付凌兒發(fā)現(xiàn)自己都快要習慣張如楓的這種態(tài)度了,簡直就像是男版的自己。
一般來說,現(xiàn)在這情況正是個噓寒問暖的好機會,可付凌兒卻感覺張如楓是實實在在的什么也沒有多想,她實在是有些好奇這個男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竟讓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驚訝無比。
女孩往往就是這樣的心理,對于經(jīng)常貼上來的,她們往往是冰冷以對,享受被融化的過程。而對于那些對自己敬而遠之的,她們往往不甘于此,想要去探究其原由。
面對張如楓,付凌兒就有種奇異的感覺,因為她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理由輕視他,反而是感覺這是一個自己必須要重視的人,也沒有理由去抗拒他,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靠近自己的想法。
“你這是什么問題呢?醫(yī)務(wù)處老師也沒有給出什么結(jié)論,聽你說還不止一次出這種問題。”跟付凌兒同行回宿舍的張如楓一直若有所思,低聲問道。
此時的付凌兒正在心里打量著旁邊這個怪異的男孩兒,張如楓這一問著實是來得有些突然,“啊?啊,這個我也不知道,一直都沒辦法確定病因,都習慣了。”
“還是要想辦法確定一下,不然以后再...”張如楓停頓了一下,沒有接著說下去,而是又補了一句,“學院應該有辦法的。”
“嗯,今天謝謝你。”
“不客氣。”
回到宿舍,張如楓坐在木椅上,回憶了一下今天發(fā)生的事,相比往常,今天確實是接收了很多的信息。張如楓有一個很好的習慣,就是會在每天休息之前復盤自己一天的舉止,看一下自己有沒有哪里做的不好。
落瀅老師最后看自己的那一眼,雖比較隱蔽,可還是被他察覺到了,他大概能猜到落瀅老師為什么用那種遺憾的眼神看了一眼自己,可是對于這個,他并不想如落瀅老師之意,就算是重新來過,他依舊會選擇低調(diào)。張如楓就是這般的性格,對于跟自己沒什么關(guān)系,不重要的人,他是真的不想多費什么口舌。
而付凌兒,張如楓感到有些心亂,因為他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在不經(jīng)意間關(guān)心她的。其實這也是比較正常的,畢竟付凌兒不管是哪方面都是很出色的,能成為柳華學院學生,本就說明了很多東西,而且在落瀅老師給出選擇后,她的表現(xiàn)更是極為不凡,雖有些冰冷傲氣,可對于自己,貌似還好。
想到這里,張如楓愣住了片刻,然后搖了搖頭,自嘲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