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jù)確鑿,徐天成哭喊著還想抵賴。
但是,林軒根本就不爲所動。
這些,本就都是給徐禹看的。
讓徐禹知道,確確實實,他最寵愛的孫子對他下了毒手。
這種打擊,就是他徐禹這些年來對徐靜不公待遇,種種苛責逼迫的報復。
林軒大度,但徐靜卻是他的逆鱗。
誰都不能觸碰,即使是徐家血親,也不行!
這種報復,此前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而已。
現(xiàn)在,就正是時候。
徐禹身爲徐靜的爺爺,林軒自然不能把他怎麼樣。
但是,讓他遭受到最沉重的打擊,這種來自這種最親近的人的背叛跟暗算,這種親情上的撕裂,纔是最痛苦的。
即使徐禹這樣的老江湖,也不能倖免。
徐禹始終沒有說一句話,沒有爲徐天成說話。
也許是死心了。
也許是知道,林軒做事,一貫如雷霆轟頂。
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不給人任何退路。
當日田家十一口人的遭遇,還歷然在目。
既然林軒是殺雞給他看,他就只能看著。
“徐天成的罪行,調查清楚。”
“一切,都依法辦事,量刑不增不減?!?
林軒交代陳屠狗這一幕,被兩個教授跟徐天成看在眼裡。
兩個醫(yī)學界的大咖,都驚呆了。
他們知道陳屠狗的身份顯赫,在戰(zhàn)區(qū)身居高位,是將軍。
但是沒想到,這位將軍,竟然要聽從這樣一個低調青年的吩咐。
這是什麼情況?
陳國勝暗自慶幸,自己沒有怠慢徐禹這個破落的二線家族家長。
誰能想到,他家的一個上門女婿,竟然有這麼大的來頭?
而徐天成現(xiàn)在徹底明白了。
原來,不是林軒藉助陳屠狗的名號,動用陳屠狗這個“戰(zhàn)友”的人情。
他根本就是陳屠狗的上司。
對付小國師,對付林陸,出面的是陳屠狗,是緝巡司,但幕後的主使,都是林軒。
他這一年來的蠅營狗茍,完全都是沒有意義的。
只需要抱住林軒的大腿,憑著他的心機,就會一切應有盡有。
但是,因爲跟徐靜競爭,他卻選擇了站在林軒的對立面,終於身敗名裂,一無所獲,一無所有。
“原諒我,徐靜,林軒,我是你們的堂哥啊……”
“爺爺,爺爺,您要相信我,我是您最疼愛的孫子啊……”
“我再怎麼不對,也是您的骨肉,是徐家的一脈單傳啊……”
徐天成哀嚎著,被兩個緝巡員拖了下去。
等待他的,將是無情的審判。
對徐禹的投毒,謀殺;強拆貓耳古城時候的故意傷害罪……
徐天成也算是罪行累累了。
徐靜捂著嘴,百感交集。
徐家,只是一個二線家族,竟然也有這般的齷齪事。
她低聲問林軒,“是不是那些豪門望族,這些糟心事更多?。俊?
林軒很想告訴她,是的,更多,更狗血,更匪夷所思,更駭人聽聞。
但是,所有的感懷都只化成一句:“以後我們的家,永遠不會有這種糟心事的?!?
徐禹聽了這句話,老淚縱橫,低語道:“小靜,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們家啊……”
林軒轉頭看向徐禹,溫聲說道:“爺爺,您老身爲徐氏集團董事長,經商多年,歷經風浪,徐靜雖然創(chuàng)下一番大局面,但經驗上還是有所欠缺,希望爺爺您能……”
聽到這裡,徐禹眼睛一亮。
“希望爺爺您能當個智囊,在幕後爲徐靜公司把把脈,查缺補漏。”
但是,林軒後面的話馬上讓他眼神又黯淡下去。
是啊,徐靜的公司,怎麼可能讓他一個老傢伙來執(zhí)掌呢?
能讓他給出謀劃策,參與進來,發(fā)揮一下餘熱,就已經不錯了。
轉念一想,徐靜現(xiàn)在的徐氏集團,可是掌控百億以上兩個大項目的龐然大物。
在雲(yún)州,絕對是僅在巨龍之下的大財團,大企業(yè)。
現(xiàn)在的雲(yún)州首富趙天翰,跟徐靜一比,已經是黯然失色,在財富的差距上,越拉越大了。
他徐禹能指導這樣的大企業(yè),還有什麼不滿足呢?
徐禹剛剛被徐天成打擊,一下蒼老幾歲。
現(xiàn)在,聽了林軒的提議,又精神煥發(fā)了起來。
他故作沉吟:“這……”
徐靜也說道:“爺爺,你也來麼?!?
他馬上應諾道:“好,爺爺我就勉爲其難?!?
對此,林軒只是笑笑。
家有一老,未必是寶,也可能是草。
對於林軒來說,徐禹即使不盡心,也無所謂,本就是廢物利用而已。
而且,徐禹的心思,林軒早就摸得一清二楚。
徐禹不會不盡心盡力的。
他一定會竭盡所能,幫徐靜壯大公司,顯示自己的存在感,以及必要性。
然後,他纔會琢磨怎麼拉動徐氏家族,從中獲得地位。
甚至,還可能想辦法給徐天成減刑,讓他出來給徐家傳宗接代。
這些,林軒都不在意。
只要你改過,肯幫徐靜。
因爲,林軒近日就要先離開雲(yún)州,前往上京了。
因爲母親跟妹妹的失蹤,林軒不能再耽擱了。
所以,雲(yún)州的後事,他要交代清楚。
畢竟,北領天王打過沒有準備的仗,但更多是有備之仗。
即使對手弱雞,殺雞用了牛刀。
……
三天後,上京機場。
林軒跟陳屠狗兩人下了飛機。
這一次,因爲是國內航行,並沒有戰(zhàn)機護航。
林軒特意要求低調。
“天王,您是上京人,對上京應該不陌生吧?”
陳屠狗對上京自然不陌生,但在他的記憶裡,林軒還是第一次來上京。
以往的幾次受銜,加封,天王都是人在北領或者雲(yún)州,沒有來過上京覲見。
但是,他隱約知道,林軒是上京人。
“屠狗,我離開上京,已經十三年了?!?
“我們一家,剛被逐出上京的時候,我滿是悲憤,委屈?!?
“那些年,我時時刻刻都在幻想,莫欺少年窮,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終有一天,我會風風光光的回到上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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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時候,我定會讓上京震動,讓林家後悔?!?
陳屠狗感受到天王那種近鄉(xiāng)情怯的莫名情緒,他低聲說道:“天王大人,您可以風光回來,不用這麼低調的。”
“上京林家雖然名門望族,財勢雄厚,但天王駕臨,是龍是虎,也只能蜷著盤著?!?
林軒笑道:“不,我攜著北領天王橫掃六合之勢迴轉上京,固然揚眉吐氣?!?
“但是,那樣一來,林家就不敢妄動了,我也就沒有了出手的理由?!?
“十三年了,十三在西方,是個不吉利的數(shù)字?!?
“我要把這個不吉利,送給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