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有三十秒鐘的冷場。
湯永嘉纔回過神,冷冷的說:“你是什麼玩意,我是總戰區風紀處主任,武總長都不敢這麼跟我說話,你憑的什麼?”
他依舊說著威嚴的話,但聲音沒有剛纔大聲了,他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
剛纔林軒說的那番話,讓在場的所有人瞬間感到到腦袋頂上有一團烏雲。
一種死亡的氣息襲來,將他們包裹在其中。
他們莫名的,一個個都將自己的語氣放低了很多。
“去,先把陳屠狗跟林軒的軍便裝扒下來!”湯永嘉指揮著自己的手下。
四個煞氣騰騰的風紀員應命上前,陳屠狗往前邁出一步。
他一掌按在已經站起身的鄭陽身上,鄭陽受力再次跪了下去。
同時,陳屠狗也擋在了林軒面前。
“濫用職權?”
“我看濫用職權的人是你們?!?
陳屠狗低聲道,“大夏給你們查風整紀的權力,難道就是用來草菅胡搞的嗎?”
“別胡說八道了,你夥同林軒,仗勢欺人,重傷李家無辜百姓,應該依法處置!”湯永嘉回擊道。
“你以爲我不知道,就是李家指使你跟鄭陽帶人到醫院拔了周夫人的輸氧管,導致耽誤治療。”陳屠狗俯視湯永嘉。
湯永嘉皺了皺眉頭:“陳屠狗,你從北領退役,現在還沒有職務在身,不過是個白身而已,有什麼資格跟我如此說話?”
“還有,我不喜歡跟人仰頭說話,你還是給我跪下說話吧!”
陳屠狗嘴角微微上揚,心中不屑,這是你們自己找死的,可不怪我!
而就在走廊當中氣氛異常緊張的時候,手術室的紅燈忽然變成了綠色。
幾個英國跟大夏的主治醫生從手術室走了出來,摘下了口罩。
林囡囡立刻衝了上去,拉住了醫生的手。
“大夫,大夫,我媽媽怎麼樣了?”林囡囡開口奶聲奶氣的問道。
“小妹妹,放心吧。你媽媽急救過來了,暫時沒什麼大礙。現在正在輸血,還需要一段時間的靜養,現在麻藥的作用還沒過去,過一會纔會醒?!必撠熂本鹊闹鞯夺t生李涵,連忙開口道。
“媽媽沒事,太好了……嗚嗚……”
林囡囡聞言鬆了一口氣,樂極而泣。
林軒心底的大石頭也終於放了下來。
“囡囡,靜兒,你們去陪著母親,外面的事情交給我?!?
林軒說道,他讓徐靜和妹妹進急救室,以免她們看見殘忍的一幕。
等到徐靜和林囡囡進了病房,林軒將目光淡淡的轉向了鄭陽跟湯永嘉,緩緩的開口道:“現在上京的緝巡部跟風紀辦,便是如此徇私枉法,魚肉百姓嗎?”
“徇私枉法?魚肉百姓?明明是你下暗手重創了李正,險些要了人家的性命。我告訴你,就算是你的靠山來了也沒用。有我在這裡,誰來了,也只能眼睜睜看著我把你帶走?!?
湯永嘉冷哼了一聲,語氣囂張的開口道。
風紀辦的權利很大,雖然他只是一箇中將,但甚至有查辦戰區統帥的權利。
大夏各大戰區龐雜,而且權利分散,過於臃腫。
爲了控制戰區中的將領們和剔除一些長官中的害蟲,風紀辦的實權,往往要比他們的軍銜大得多。
“下暗手?”
“收拾一個李正,何須暗手?”
“還有,你可知,風紀辦的監察風紀人員也是軍人。而軍人天職應當保家衛國,捍衛和平,愛護人民,敬畏人民。”
“這些,你們都做到了麼?”
林軒淡淡的問道。
“呵呵,敬畏你們?一羣臭蟲而已,得罪了貴人不自知,我需要敬畏?”
湯永嘉嗤笑了一聲,根本沒有把林軒的話放在心上。
“鄭陽身爲緝巡部行動司司長,以公謀私,濫用職權,魚肉百姓,自有他的取死之道?!?
“而你夥同鄭陽,欺壓同僚,也同罪?!绷周幍穆曇魸u漸冷冽起來。
湯永嘉有些不耐煩,冷冷的看著林軒說道:“就算你說的都對,哪有怎麼樣?你能拿我怎麼樣?我想弄死你,不過是一句話的事。等我收拾完你,我把病房裡那個老太婆也給你送走當陪葬,還有你的妹妹。對了,差點忘記了,你還有個老婆,以及一個女明星小三?”
“她們都有罪?!?
林軒聞言眼中猛然閃過凜冽的寒光。
他見過作死的人,但像湯永嘉這般職位,也這般作死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正是……
猛虎久不嘯,讓豺狼當道。
“陳屠狗,做乾淨點?!?
林軒的聲音,如同九幽地獄之風一般響起。
“是?!?
陳屠狗聞言,整個人殺氣勃發,上前一步。
“小雜種, 你還想反抗?我看看是你的拳腳厲害,還是我的槍厲害?!?
湯永嘉和他的手下風紀監察們看到這一幕,直接掏出槍指向林軒和陳屠狗。
“停手!”
一個掛著上將軍銜的老者趕到。
他的身後跟著一羣荷槍實彈的警衛。
他就是大夏總戰區的退役老戰長鄭天一,鄭陽的伯伯。
當鄭天一看到湯永嘉等人居然拿槍指著林軒的時候,整個人差點沒被活活嚇死。
他是大夏戰區高層中,見過林軒真面目的少數幾人之一。
因爲他的位置太高了,而且也前往北領戰區考察過。
對於北領天王林軒,他當時在職時候,都根本不敢倚老賣老,依仗資歷。
在北領天王的不世功勳面前,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叫囂。
任何人!
有人敢拿槍指著天王,那可是捅破天的大罪啊。
鄭天一深吸了一口氣,就算湯永嘉是他的人,即使湯永嘉身爲風紀辦的中將主任,他也是二話不說,一腳踹在了湯永嘉的腰上。
直接把湯永嘉給踹倒在了地上,這一腳鄭天一沒有留力。
湯永嘉被踹得倒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最後撞在了走廊的牆上才停了下來。
湯永嘉帶來的十幾個風紀辦成員,看到自己的頂頭上司居然被人給打了,立刻調轉槍口指向鄭天一。
“真是反了天了……”
“居然敢對老子動手,我要崩了你!”
湯永嘉疼得眼睛都紅了,一股無名火更是從心頭涌起。
“你是誰的老子,你打算崩了誰?”
但就在這個時候,鄭天一的聲音冷冷的傳到了他的耳朵裡。
“當然是崩了剛剛踹我的那個混……”
湯永嘉從地上爬起來,但當他看清楚來人之後立刻閉上了嘴。
一瞬間,湯永嘉的腦袋上便流出了冷汗:“老長官,您怎麼來了……”
“伯伯,您不是去北領視察麼?”鄭陽也詫異的問。
鄭天一上前,二話不說給了湯永嘉一個耳光,將他打翻在地。
“伯伯,你……”鄭陽驚訝道。
“造孽?。 编嵦煲挥忠徽瞥嶊柹冗^去,再一腳踹到鄭陽身上。
鄭陽砰的一下撞到牆上,疼得嗷嗷叫。
風紀員跟緝巡看見這個將官又動手打人,不禁將槍對準鄭天一。
湯永嘉看到自己手下的舉動,心裡忍不住一顫。
“都把槍給我放下,這位是鄭老戰長。你們把槍口對準大夏上將,找死不成?”湯永嘉連忙喊道。
這些人趕緊將手裡的槍放下,一個個顫抖的看向了鄭天一。
這樣的大人物,即使沒見過,但沒有人沒聽說過。
“老戰長,我們來這裡抓捕罪犯。剛剛手底下的人,多有冒犯。還請您老人家見諒,畢竟我們現在是在處理公事。等我處理完了,再跟您道歉?!?
湯永嘉擦了擦自己頭上的冷汗,一臉討好的看著鄭天一說道。
可惜鄭天一根本懶得理會湯永嘉,而是整理了一下軍裝,快步走到了林軒的面前,立正站好。
“天……林先生,對不起,卑職治家無方,才讓我侄子衝撞了林先生,還請林先生見諒?!编嵦煲痪攀染瞎?,恭敬的對林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