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有刑警敲響了門,而趙蕈站在一邊,背靠著墻,雙手持槍,滿臉戒備。
方常與石羨玉沒配槍,只握緊了警棍。
早在他們趕過來,等虎溪派出所刑警趕到的時候,火車站派出所民警就已經查閱了該小區的監控,得知嫌疑人的落腳的確切房間號。
“誰啊?”
房間里很快有人問到,聲音聽著像是李瑞的。
“你好,物業,”那民警說道:“下邊住戶投訴你家漏水啊,開門我檢查檢查。”
“漏,漏水?”李瑞有些納悶:“沒有啊。”
“地板漏水,你們這能看出來什么?”民警適當的露出不耐煩之色:“開門我檢查檢查,真要漏水我也好管上頭報修!”
“那……等等啊……”
門內傳出哐啷聲,顯然里頭的人相當謹慎,哪怕人在家,也反鎖了房門。
很快防盜門就被推開了一條縫。
那民警見狀,瞬間往前一躥,半推半撞的把門撞開,同時大聲喝道:“警察!辦案!老實點,別動!”
門里正是李瑞,他本被民警推得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又聽著一聲大喝,不由得整個人都懵了,呆呆的問道:“警……警察?”
屋子里另外三人臉色一遍,也站了起來。
這時,趙蕈也沖了進來,抬起槍,對著他們喝到:“都給我舉起手來,蹲到地上!”
李瑞立馬乖乖照做,那三人中,一對老夫妻對視一眼,跟著也乖乖舉起手蹲下了,只剩名年輕女孩,滿臉不服的瞪著趙蕈。
“警察?你們搞什么?憑什么抓我們,我跟你說……”
見他們沒反抗,就秦卿卿似乎有些抗拒心,趙蕈也舒了口氣,放下槍,跟著往房間里走了幾步,同時掏出證件,說:
“你們涉嫌參與一樁兇殺案,受余橋公安刑偵支隊請求,我山城公安沙區分局下轄虎溪派出所刑偵大隊對你們執行傳喚,這是傳喚證與協查申請書,你們可以檢查一遍,然后,請配合我們……”
話沒說完,他又皺起眉,問道:“還有個人呢?”
“狗警察,我和你們拼了!”
正這時,忽然有個年輕男子高舉著菜刀,從廚房方向沖了出來。
趙蕈臉色一變,他的槍只是用來嚇唬人的,為了防止走火,并沒開保險,這會兒再開卻來不及了。
而且室內狹小,子彈打在墻上彈跳,也很危險。
不得已,他只好趕緊后退兩步,打算先爭取些時間,把槍裝好,再想辦法把這人擒拿下來——雖然看著亮閃閃的菜刀,他也有點兒發憷。
這時,一抹黑影閃過,就見方常直接甩出了自己的警棍,正正的戳在那男子的臉上。
祁淵見狀,趕緊沖了上去,一棍子打在他小臂上。
他一吃痛,菜刀脫手,跟著祁淵又一棍打在他側肋,讓他痛呼一聲,最終被祁淵擒拿下。
說時遲,那時快,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間,等他被拿下時,一旁滿臉不服的女子這才反應過來,關切又驚訝的喊道:“哥!”
“秦皓宇?”祁淵低頭看了眼被自己膝蓋壓著的男子。
說實話,這個男人蠻強壯的,要不是急暈了頭,又正好被方常一棍子砸在臉上直接打蒙了,被祁淵抓住機會打掉菜刀又在身上連續敲了幾下的話,就憑祁淵這小身板和三腳貓似的擒拿功夫,還真搞不定這人。
而這會兒功夫,秦皓宇也回過勁兒來了,本能的開始掙扎。但他雙手被祁淵反剪著牽制住,后心也被祁淵膝蓋抵著,很難使上勁兒不說,動作大了還把自己整的老疼,便很快放棄了。
只是嘴里還在罵罵咧咧,嚷嚷著警察打人,要投訴什么的,不過祁淵根本沒搭理他。
秦卿卿卻捂著嘴,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秦皓宇,似乎想不通他為什么會忽然兇性大發,提著菜刀沖出來就要砍警察。
至于方常,則看著震驚不已的秦卿卿,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趙蕈這才深吸口氣,把槍插回腰間,走上前來,低頭看著秦皓宇,握了握拳,有些惱怒。
本來后退兩步緊急避險是常規操作,誰也說不出什么,但偏偏方常和祁淵倆“挺身而出”,襯托之下,他就有點兒丟臉了。
不過左右都是小事兒,他還不至于情緒失控,很快就松開了手,只是摘下手銬遞給祁淵,隨后瞧著還在罵咧咧的秦皓宇,沉聲說道:“你這家伙,膽子不小啊,竟敢對著咱們持刀行兇。
你知不知道,就憑剛剛這舉動,哪怕你跟兇殺案沒關系,一個拘留也絕對少不了!”
“呸!”秦皓宇吐口唾沫,別過頭去,也不再罵了,不知道是心虛還是別的什么原因。
這時,秦卿卿才回過勁兒來。
“不是,怎么回事?命案?什么命案?”她焦急的問道,跟著又看向秦皓宇:“哥,怎么回事兒?你為什么忽然拿菜刀?你想干什么?”
秦皓宇沒回話。
秦卿卿又看向李瑞:“李瑞,怎么回事?你們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昨晚我就覺得奇怪,你就接了個電話,為什么忽然就要走,問你又不說……”
“秦女士,”方常這時走了過來,輕聲道:“簡單來說,我們在你哥秦皓宇家中,發現了大量的血跡,以及裝有碎尸的行李箱、編織袋。
當然,我們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倘若你,或者說你們對本案真的不知情的話,我們自然不會為難。
至于秦皓宇、李瑞。倘若他們與本案也沒關系,甚至被人脅迫,我們也會還他倆一個公道。只是,秦皓宇意圖襲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