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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軒嚴先去拜訪花牧遼,畢竟此番搬家還是花牧遼做主的,需要報備。
軒嚴見了花牧遼後,花牧遼先給軒嚴測量了靈根,結果軒嚴金靈根三十,木靈跟三十一,水靈根三十三,火靈根三十,土靈根三十一。看到這個結果後,花牧遼看向軒嚴,說道:
“聽聞你曾經是修士”
軒嚴說道:
“成五曾經爲五行靈根,築基大圓滿修士,因囚地一戰,傷損如此”
花牧遼點了點頭,道:
“我到也聽聞,有人身受重傷後,靈根隱沒,沒想到,到真可親見”
點了點頭,花牧遼也沒有在糾結這些,且言語間與軒嚴言語攀談又親切許多。而後更是喚來胡老,親自指明瞭軒嚴新居所的地址,並讓胡老記錄在冊。並最後言道:
“這新居之地,成五兄弟若有不喜,但來更換便是”
軒嚴一番感謝,而後告辭。
而當第二日軒嚴與灰拿著破鍋爛碗,粗衣舊氈在古陽街新家收整完畢之後,卻迎來了不少客人,其中先至的是花牧遼的管家胡老。這胡老帶了不少傢俱用品,鍋碗瓢盆,桌椅板凳,衣物被褥,雖然都是些舊貨,但卻比之軒嚴和灰擁有要好上許多了。軒嚴一番感激,而胡老只言:
“這是花牧遼的一點心意,花牧遼說,在這秋雲,多一個朋友,路會寬一些”
而後又給了軒嚴一份厚禮,十枚上品靈石。而軒嚴也沒有推辭的收下了 。胡老離去後,一些四周的鄰居也來拜訪,大多數人只是來走走過場,探聽下軒嚴的情況。但軒嚴謹慎的與之都保持了一定的距離,而這些人也都是臉上帶笑,一番虛僞的應酬後,一一離開。一番下來,小半日的時間都過去了。
就當軒嚴以爲終於可以安靜下來的時候,剛剛把大門關上的時候,大門又被敲響了,軒嚴慢慢推開院門,一眼看去,卻是大吃一驚。來人卻是軒嚴認識的人。軒嚴一句:
“你還活著”
而這門外之人並非他人,而是吳疑。吳疑此時穿著也是這牧堡一般的麻布衣穿著,此時的吳疑,身形消瘦了許多,此時對著軒嚴,眼神中也是冰冷淡漠。
吳疑說道:
“怎麼,軒首款待了些許新人,卻要將我這舊人拒之門外嗎”
軒嚴趕緊將吳疑請了進去,關上了院門。二人走進前堂,二人落座後,軒嚴忍不住問道:
“只你一人嗎,可還有別的門中子弟”
吳疑不悲不喜,說道:
“沒有了,當日在石場軒首不是已經親眼見到了嗎,都已屍骨無存了”
軒嚴大驚,說道
“你當時也在,你看到了我”
吳疑說道:
“是的,本以爲師首會跳出來尋死,沒想到師首倒也不同往日了”
軒嚴說道:
“你在譏諷我”
吳疑依舊言語冷漠,說道:
“我吳疑同樣也站在那裡,毫無所動,有什麼資格譏諷軒首,不過由心而感罷了”
軒嚴臉色晦暗,其實軒嚴也曾嘗試去打聽,可這秋雲之人,多是冷漠之徒,當日軒嚴凡人,根本無人理睬,後又見一場場妖獸石場的屠殺,到了後幾場屠殺,軒嚴看時,已經沒有了天劍宗之人,所殺的不過牧堡修士,所以,當時軒嚴已然意識到了,自己便是這天劍宗最後的殘存了。沒想到今日卻又見吳疑。
但軒嚴又追問道:
“真的只剩我們了”
吳疑點頭。
看著軒嚴傷感的神情,吳疑勸說道:
“軒嚴首,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你不是爲了她,將一切都隱忍下來了嗎,既如此,放下便是了”
軒嚴點了點頭,卻明白,吳疑說的是灰,可突然想到齊採潔,而此時的軒嚴,更加理解齊採潔對於吳疑的意義,於是問道:
“那你呢,你又是爲了什麼活下去”
這話問出,軒嚴看到了吳疑眼中短暫露出的殺意,雖然吳疑很好的又隱藏了下去,可軒嚴卻已經看在了眼裡,吳疑說道:
“軒首認爲吳疑是爲了什麼活下去的”
軒嚴說道:
“你在勸我放下,但你卻並沒有放下,對嗎”
吳疑沒有回答,反而說道:
“軒首,這牧堡太大了,深不見底。而此時的軒首不過練氣之境,凡是當小心爲上,不可在莽撞而爲了”
軒嚴有些詫異的問道:
“你什麼意思”
吳疑說道:
“軒首與吳疑可以得活,必有其機緣和價值,機緣已過,價值卻當慎賣,如若不然,一著不慎,軒首可當又走當日天劍拜師大典之過,所以吳疑希望軒首等等吳疑,等吳疑搞清楚一件事”
軒嚴被吳疑說的有驚,有怒,但還是耐著性子,問道:
“你要我等什麼”
吳疑繼續說道:
“軒首隻要不接觸現在任何急於接觸你的人就好,如果軒首還相信我吳疑,就等。此時的軒首隻需儘快提升修爲,至於其他,當一概無視之,一切等吳疑的消息”
軒嚴臉色有些難看了,說道:
“你在教訓我”
吳疑神色依舊,說道:
“軒首一項並不聰明,不知取捨,不懂變通,不明真僞”
看著眼前熟悉的吳疑,軒嚴卻已經不知如何應答了,他不明白吳疑這番前來,就是爲了要羞辱自己嗎。軒嚴瞪大眼睛愣愣的沒有說話,吳疑卻又說道:
“天石礦脈是個不錯的地方,軒首當舍了眼前一切,包括您那位小妻子,去天石礦脈好好待著,等等吳疑”
吳疑說到這裡,軒嚴徹底怒了,說道:
“吳疑,難道真的只是因爲我的修爲如今不如你了,你便如此小瞧我嗎,若如此,不送了,我軒嚴自由我的路,不需要你來指指點點,更不需要你來羞辱我”
吳疑表情不喜不悲,說道:
“軒首還是如此不知輕重,不知底裡,如今你沒有靠山,沒有修爲,你拿什麼在這秋雲活下去,我吳疑之所以今日來此,不過是念及往日恩情,怕你在走當日的死路......”
軒嚴徹底被激怒了,站起身來怒吼道:
“吳疑,當日我對你之恩情,一筆勾銷,你不欠我軒嚴什麼,我軒嚴也不用你念及什麼往日恩情,滾”
吳疑顯然也是有些怒了,深深了吸氣後,說道:
“軒首,我吳疑說的也許並不順您心意,可今日所爲...........”
軒嚴繼續怒吼道:
“我說了,滾”
吳疑起身,給軒嚴躬身一拜。
在沒有猶豫,轉身離去。
吳疑走後,灰從側室走了出來,皺著眉頭,說道:
“他不是好人”
軒嚴看到灰出來,並一句話說吳疑不是好人,明白灰應該偷聽了他和吳疑的談話。看著灰一臉的凝重,慢慢說道:
“對,他不是好人,他也不會再來了”
聽到這話,灰的臉色才歡喜了起來,拉起軒嚴的手,向著新的起居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