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在夢中
洛浩然斷斷續續是在第五天完全甦醒過來的,其間一次次醒來,總是冷冷的盯著軒嚴,而後再次昏迷,當第五日徹底醒來,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軒嚴和飛兒都急忙上前攙扶洛浩然,洛浩然吃力的甩開了軒嚴,而後更是從一旁的飛兒口中詢問當前的情況,當得知幾人已經藉助了水雲峽的跨界大陣進入了另一片未知的大地,已經徹底離開了原來的世界,安全了,反而臉色陰沉,竟噴出一口鮮血,又暈死了過去。飛兒在一旁哭了起來,軒嚴將洛浩然放平,又查看了其傷勢,餵了兩粒丹藥,將哭泣的飛兒攬進懷中,輕怕著飛兒的後背??諘绲纳蕉粗?,點點熒光下,只有嗚咽的哭聲在不停迴盪。
第二天的早上,當軒嚴睜開眼睛,竟看不到昏迷的洛浩然,懷中只有沉睡的飛兒,軒嚴焦急的喊道:
“浩然,浩然......”
飛兒也被其驚醒了過來,就在兩人要發狂的時候,咳湊之聲從黑暗中傳來,兩人尋聲而去,在沒了水靈石照耀的下的跨界大陣的一根石柱背後,洛浩然就那麼凌亂的靠著。軒嚴飛兒立刻跑了過去:
軒嚴焦急問道:
“浩然,你醒了”
洛浩然無神的看著空洞的前方,說道:
“這是跨界大陣?”
“是的”
看到洛浩然久久沒有在迴應,軒嚴又趕緊說道:
“我們在這裡已經安全了,浩然”
久久的沉默後,洛浩然突然厲聲質問道:
“爲什麼”
看著軒嚴沒有回答,洛浩然又問道:
“既然可以啓動這跨界大陣,爲什麼父親他們不一起逃,爲什麼只有我們茍活了下來”
一句話,將軒嚴問的呆立當場,黑暗中,洛浩然擡起頭盯著軒嚴那驚慌的臉,又說道:
“軒嚴,你我兄弟一場,告訴我,爲什麼,這到底是爲什麼,是你偷走了水雲峽跨界大陣的水靈石,對嗎”
洛浩然拖著疲憊的身子,緩緩站起,向前一步,竟將軒嚴逼退一步,追問道:
“是你激怒了火雲宗”
軒嚴聽到後,整個身體都抖動了起來,瞪大眼睛看著近在眼前的洛浩然。而洛浩然怒氣陡然而生,大吼道:
“說呀,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看著完全不發應對的軒嚴,洛浩然突然撲到軒嚴身上,一拳打在臉上,而驚叫而來的飛兒竟被洛浩然一把推開,洛浩然用手壓著軒嚴,逼問道:
“說呀,你他媽的給我說呀,到底是不是你乾的”
等不到軒嚴的回答,洛浩然怒了,開始一拳一拳的打身下的軒嚴,將軒嚴打的滿臉是血,而一旁驚嚇到的寧飛兒已經被嚇的痛哭了起來 。
洛浩然突然停下了手,看著身下已經沒有樣子的軒嚴,抓住軒嚴的衣襟,拽起軒嚴後,就那麼盯著軒嚴,突然眼中淚水嘩嘩的流出,顫抖的又一次問道:
“告訴我,軒嚴,你告訴我呀,不是你做的,是我聽錯了,不,是他們在胡說,軒嚴,你說,你說呀”
軒嚴被洛浩然拼命的搖晃追問,已經滿臉鮮血的他,眼中有淚水的劃過,軒嚴盯著快要陷入瘋狂的洛浩然,開口了,說道:
“對不起,浩然”
洛浩然聽到這簡單的五個字後,鬆開了軒嚴,軒嚴無力的倒下,而後像是在敘述一件不關自己的事情,平靜的說道:
“是我潛入水雲峽跨界大陣,是我偷走了水靈石,是我激怒了火雲宗,是我還是了師尊他們”
當說道最後一句是我害死了師尊他們,軒嚴突然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眼中徹底慌亂了起來,口中開始不停的念著是我,是我這兩個,而就是這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將洛浩然徹底激怒了,洛浩然開始瘋狂的毆打軒嚴,一拳一拳,但身下的軒嚴如同四人一般,竟再無一點反應。直到洛浩然累到在軒嚴身上,而身下的軒嚴已經氣息羸弱。飛兒再一次撲了上來,她焦急的想要攙扶洛浩然,結果洛浩然再一次將飛兒推開,洛浩然緩緩了站立起來,短暫的沉默後,冷冷的說道:
“軒嚴,這輩子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說完這句話,拖著疲憊的身子,一步步向山洞外走去。
飛兒又焦急的將軒嚴抱起來,看著一臉都是血的軒嚴,一邊施展水靈之法救治軒嚴,一邊哭著問軒嚴怎麼樣了,軒嚴伸出帶血的手,輕輕擦拭飛兒臉上的淚水,說道:
“飛兒,我的飛兒”
寧飛兒哭著說道:
“哥,哥,我們到底爲什麼,浩然哥到底爲什麼”
軒嚴掙脫開飛兒的照顧,盤膝坐了起來,而後說道:
“飛兒,你快去找浩然,他身體還沒有痊癒”
“那你呢,你怎麼辦”
“傻瓜,血流的多,不代表傷的多”
軒嚴說完就從儲物袋中拿出丹藥瓶,當著飛兒的面的吃了一顆丹藥,看到飛兒還是不放心,竟開始運轉水靈之法,周身白白水瑩之光閃動,如此一番,才說道:
“飛兒,我沒事的,快去找浩然,陪著他,等浩然原諒我了,我就會去找你們的”
看著飛兒仍在猶豫,軒嚴突然露出笑容,說道:
“你若在不去,浩然要是昏倒在路上,被野狼吃了,我們就再也見不到了”
聽到這話,飛兒才輕輕的點了點頭,讓軒嚴答應一定要在這等他們,她會很快讓洛浩然原諒他的,說完才依依不捨的離去。
往事如同一個枷鎖,如果解不開,就可能永遠也解不開,困住一個人。
在飛兒走後,軒嚴開始在腦中不停想過去的一切,想師尊,想金劍宗,想著自己的彌天大錯,他試圖告訴自己沒錯,自己是被逼的,當情緒安穩,又會陷入回憶來回重複。起初還只是安穩的坐著,到了後來起身來回的轉悠,逐漸變的癡傻,開始敲擊四周的巖壁,然後遊走的圈子越來越大,軒嚴走出了山洞,外面的陽劇烈光刺著軒嚴的眼睛,軒嚴卻笑了,笑的陽光燦爛。就那麼呆笑的站在崖邊一日後,突然一步一步向前邁去,身形跌落,而身後一道吱吱尖叫,一道白影飛撲而來,同樣衝出崖邊,向著跌落的軒嚴身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