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靈府中也算安寧,一晃眼半月時日已過,也沒見百里門的人前來問罪。林牧絕殺了百里鷹飛兩個兒子,可謂是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換了任何一個人都要找上門來尋仇,而百里鷹飛居然遲遲沒有動手,甚至沒有任何的表示,反倒讓林牧有些不自在起來。
這應(yīng)元城中布滿了各大門派的眼線,以百里門的眼線靈通程度來看,林牧潛藏在真靈府的消息想必早就傳入了百里鷹飛耳中,只是這老家伙竟然沒有半分表示,甚至反其道而行之,撤去了對林牧的通緝和獎賞,讓人大感疑惑不解。
林牧思前想后一番,豁然開朗,暗道:“想必是這老小子忌憚我真靈門勢力,方才不敢貿(mào)然出手,不過我還是要留意一番,免得被人殺上門來。好在這幾日我功力已經(jīng)練就巔峰,加上五靈真形法堪比法力凝魄境界的高手,自保還是可以的。”
這半個月下來,林牧的修煉也沒停下來,一面印證法術(shù),一面繼續(xù)潛修乾坤丹典,鞏固自家的修為境界。花蝶舞也在這段時間內(nèi)基本掌握了《百里神雷訣》,一身法力已經(jīng)開始轉(zhuǎn)變?yōu)槔自矗瑒虞m便可以喚來神雷對敵,斗法手段比起以往來不知要高超多少倍。
至于徐玄和藍(lán)陽道人則要安逸的多,尋常時候只抽出三兩個時辰來修煉,其余時候盡在玩鬧享受。倒不是他們故意荒廢了修煉,藍(lán)陽道人剛剛突破法力境界不久,只需慢慢鞏固修為便可,貿(mào)然躁進(jìn)反而不美。徐玄則機(jī)緣巧合下突破到練氣成力境界,徐玄則機(jī)緣巧合下突破到練氣成力境界,與林牧一般,陷入了瓶頸之中,只能自行領(lǐng)悟才有機(jī)會突破到法力境界。
這日天色澄明,萬里無云。林牧起了個大早在房內(nèi)修煉了約莫兩個多時辰,直至日出東方天色明朗才出了定境,體內(nèi)元?dú)馊允翘幱趲p峰之狀,沒有任何要轉(zhuǎn)化成法力的兆頭,他只好無奈嘆了口氣自語道:“元?dú)饽耸乔鍧峄旌现畾猓冀K是假借天地間的力量,只有修成了法力或者真氣才能算是擁有了自家的修為神通,也不知這一境界究竟如何才能突破……”
修元境始終不過是修真的第一步而已,于壽命無任何的增益,并且所有的修為手段還是要依靠天地中的元?dú)獠拍苁┱梗辰鐒t要高明得多,將丹田中的元?dú)庀?shù)轉(zhuǎn)化為法力真氣,可以無中生有,這才能算是真真正正自家的神通。并且法力真氣也可以溫養(yǎng)肉身,增加壽元,光是這一好處就不知讓多少人艷羨。
林牧雖然嘆息,但也并不急躁,長生之路本就千回百轉(zhuǎn),若是遇到一道瓶頸就無心奮斗,恐怕窮其一生也休想成就金丹。他也知道自家陷入了囹圄之中,蠻勁不可破之,只能日積月累的修煉,指不定某一日便可頓悟法力。
想到此處,林牧停止了運(yùn)轉(zhuǎn)功法,起身走出了方外。門外便是一處開闊的院落,院中花草繽紛,香氣四溢,極有淡雅莊重之意,頗富世家風(fēng)范。雖然真靈門講究出塵隱修,但立于這俗世之中的門墻倒是派頭極大,像這座真靈府邸整座應(yīng)元城也不會有幾座,除了四大世家這般扎根在應(yīng)元
城的地頭蛇,就當(dāng)屬真靈門勢力最大。
“哈哈!藍(lán)陽小兒,少爺我功力大漲,你也休想輕而易舉的取勝我了!快快與我大戰(zhàn)三百回合,莫要亂跑!”
“呸!有本事你解了合體,散了五靈真形法,別說三百回合,就是一千回合都與你比過。”
“好,散就散,我已經(jīng)解出了合體,你再與我比斗吧!”
“道人我豈是瞎子,在我面前還敢使這點(diǎn)心眼,未免太小看道人我了。明光鎮(zhèn)魔符,震死你丫的!”
林牧剛一走出房外,遠(yuǎn)遠(yuǎn)的就聽見徐玄和藍(lán)陽道人的聲音傳來,二人似乎正在斗法切磋,激蕩起一陣叮當(dāng)亂響之聲。正激烈間,忽而聽到徐玄發(fā)出啊的一聲慘叫,咬牙切齒道:“好你個藍(lán)陽,居然使詐!道爺我跟你拼了!”
緊接著又是一陣陣的地動山搖傳來,林牧沒有防備,險(xiǎn)些跌了個狗啃泥。他當(dāng)即順著聲音來源沖了過去,來到了一處石臺面前,此地正是真靈府中的比武場,乃是給門下弟子用來斗法切磋之用。此刻,徐玄和藍(lán)陽道人正在臺上斗得正精彩,二人你來我往,符法與道術(shù)不斷轟擊,瞧那氣勢轟轟烈烈,大有山崩地裂的勢頭。
徐玄頭頂亂發(fā)根根倒豎,看樣子似乎是被藍(lán)陽道人暗算了一記,狼狽不堪,因此盛怒之下攻勢更猛,日月靈光印不斷轟擊著藍(lán)陽道人。林牧給他的那五頭妖獸精魄煉化之后仍有練氣成力的修為,故而合體之下,徐玄的修為戰(zhàn)力也不遜色于法力煉形境界的修士,這才能跟藍(lán)陽道人斗法許久,還不曾落敗。
“哇呀呀,該死的藍(lán)陽小兒!總有一天我要打過你!”
近百個回合瞬息而過,最終徐玄被藍(lán)陽道人一記符法打退,整個人跌落在地,落得個灰頭土臉的下場。五靈真形法雖然玄妙,但法術(shù)畢竟只是輔助手段,道行才是根本,徐玄本身修為不到,因此堅(jiān)持不了一會兒還是落敗。
藍(lán)陽道人倒是顯得格外輕松,微笑道:“恭候佳音哦,我的徐大少。”
徐玄報(bào)以一聲冷哼,他雖然氣憤不過,但并不真的動怒。這時花蝶舞和楚歸離也聽聞到了聲響趕來,不消多做解釋,二人便明白了事情始末,忍不住咯咯直笑。
“我的徐師弟啊,俗話說得好,道行低不是你的錯,但出來丟人現(xiàn)眼可就怪不得別人嘍。”楚歸離哈哈大笑道。
徐玄撇撇嘴答道:“哼,我不過修行三兩年而已,哪像你們這些師兄輩的人,各個都是從小修道。我不過是個半路秀才罷了,要不了多久,我也能修成法力。”
“借口而已,我林牧師弟入門修道比你還晚,為何如今道行修為比你還要高明?自己好生琢磨吧。”說著,楚歸離深有意味的望了林牧一眼,林牧頓時感受到一股莫名的窺視感,仿佛自己脫光了一般,一切種種被人看了個遍。
等到楚歸離回轉(zhuǎn)目光,這種窺視感立即消失不見,林牧忍不住皺眉暗思道:“難不成是我的錯覺?否則大師兄的一個目光又怎會有這般威壓……還是……”
容不得林牧多想,就在眾人暢談之時,忽有一柄長劍自天外飛來,這柄劍通體呈青黑色,其上還沾染了未干的血跡,帶著濃濃的血腥味,剎那間分化出數(shù)道劍光來刺向了楚歸離。劍勢如疾風(fēng),林牧等人根本始料未及,只見楚歸離淡然一笑,周身閃爍起明亮的白光,法力如同有了靈性一般,自行化作了一道屏障,將突如其來的劍光攔住。
林牧見狀眼前一亮,暗贊道:“這便是法力玄靈境界的手段,法力通了靈性,簡直如同活物一般!”
“哈哈,二師弟許久不見,法術(shù)精進(jìn)了不少,只是性格手段沒有任何變化啊。怎么說我也是你的師兄,每次都這么偷襲我,太不給我面子了。”
緊接著,就見一名英朗青年自天邊踏劍而來,此人衣著十分古怪,一身勁裝黑白相間,如同道門太極圖一般,但卻又并非渾圓,倒是有些不同尋常。
來者轉(zhuǎn)瞬間降臨至眾人之間,爽朗笑道:“哈哈哈,師兄你可是我的目標(biāo)啊,修為總是領(lǐng)先我一籌,師弟我當(dāng)然要爭勝一些,況且若不時常動些手腳,久而久之師兄你的防備恐怕要差了許多,師弟我這是為了讓你提高警惕啊。”
楚歸離自信一笑,道:“那你可確認(rèn)師兄的警惕性如何了嗎?”
來者咧嘴一笑,連連點(diǎn)頭稱贊道:“不錯,師兄果然過人,師弟慚愧啊。不過嘛,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吃虧的。”
“等到那一日再說吧,我來與你介紹,這是咱們的五師弟,林牧。”
此刻就算不用楚歸離介紹,林牧也知道眼前這名英朗青年乃是自家的二師兄,當(dāng)下行禮道:“師弟林牧見過二師兄。”
周蒼這時方才扭過頭來,滿意點(diǎn)頭道:“不錯不錯,我聽說過你,雖然咱們是第一次見面,但你我既然是師兄弟,日后師兄我絕對會照拂你的。咱們玄門峰一脈雖然行事低調(diào),但也不是任何人可以欺凌的,放心吧,你的事情我會替你做主的。”說到這里,他語氣驀然一轉(zhuǎn),冷聲道:“不管是趙家還是百里門,凡是得罪咱們的人,我都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林牧大感吃驚,沒想到自家這二師兄行事如此爽朗凌厲,初次見面便如同相識多日一般,根本不做其他計(jì)較,便接受了自己的身份,實(shí)在是讓林牧感激不已。
“對了,怎么只有你一個人回來了,其他師弟們呢?”
“我算了算時間,還有不滿一個多月仙道大會就要舉行了,我可不想錯過這次盛典,便御劍自己先回來了。其他人還在后頭,相信要不了幾日就能趕回來。”
楚歸離聞言面色一變,詰責(zé)道:“你知不知道你這般做法,說不定會出什么岔子?假若其余弟子遇到了什么不測,沒有你坐鎮(zhèn),豈非要出大事?”
周蒼胸有成竹道:“放心師兄,我走的時候給他們留下了三張上品法錢,以備不測只需,如果這都應(yīng)付不了的話,那有沒有我結(jié)果都是一樣了。正所謂大道無為,我總不能庇護(hù)他們一輩子,有時候這樣更能磨礪他們的耐性和求仙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