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的供奉?還是位煉丹師?”
石清心里雖然有些訝異,但轉念一想,若是沒有煉丹師,林舒又怎么會為了菩提葉和百花靈,與石清結下梁子?
“能夠煉制凝元丹的人,修為必定不會在我之下,如真讓他們三人回合,少不了有些麻煩。”石清心里暗暗估摸著,繞過兩人的視線,便離開了客棧。
林文秀和周泰兩人在進入客棧后不久,便發現了石清的蹤跡,但因有約定在身,因此并沒有冒然行動。
此時見他離去,林文秀便有些按捺不住,提劍起身,便要追趕出去。
周泰一把將他攔住,問道:“文秀兄,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再等一等。”
林文秀兩道眉毛倒豎起來:“還等什么?你難道沒看到這家伙已經要離開云荒鎮了嗎。要是等林家的供奉趕來,他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周泰苦笑道:“我們畢竟收了林家的報酬。”
林文秀嘿然笑道:“我們何嘗不能反悔呢?”
“哦?兩位難道沒聽說過人心不足蛇吞象這句老話嗎。”
說話間,一道冰冷的聲音忽然在兩人的耳邊響起,接近著便從客棧的門外走進來一名中年男子。
他身上罩著一件灰黑色的長袍,將整個身子都籠罩在其中。聲音冷冰冰,聽得人仿佛墜入了冰窟窿一般。
林文秀和周泰兩人心頭猛的警惕起來,瞇著眼小心翼翼地打量起此人。
“林家的報酬,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吃下去,吐出來的。”
氣氛一時間尷尬到了極點,周泰忽然訕笑了一聲,打著圓場道:“林供奉見笑了,方才是我兩兄弟的氣頭話,請勿較真。”
林庚哂笑道:“林家雖不比豪門望族,但也非是隨人戲弄。你們兩人若有他心,可怪不得我心狠手辣。”
林文秀常年在外闖蕩,見識不少。端詳過此人一陣之后,心里七七八八,也已經有了些揣測。
涼州境內的煉丹師數量不多,能夠煉制凝元丹的人,幾乎都已成為了各大家族宗門的座上客。愿意來到落月城這個鳥不生蛋的破地方,林文秀也只能想到一人。
“居然是他?”
林文秀看向林庚道:“既然你來了,就出發吧。石清已經離開了客棧,應該正往落月城的方向趕去。”
林庚笑道:“他的行蹤,早在我的掌控之中。你們兩人按照我所說的去做,此事便易如反掌。”
林文秀雖有不服,但想到此人心狠手辣,歹毒的很,若是一個不高興,或許就領自己兩人橫尸當場未必。便將憤恨埋下,一邊不滿地點著頭道:“將你的計劃說來聽一聽。”
林庚嘿嘿一笑,先一步出了門,招呼兩人道:“人多嘴雜,咱們路上說。”
石清離開了客棧之后,便一路向落月城而去。林文秀和周泰兩人在客棧內老神在在,顯然是成竹在胸。
“林舒對于百花靈和菩提葉可是志在必得,如此看來,那名煉丹師的手中,必然有入品的鼎爐。”
想到此處,石清便心生一計,不由暗自笑了起來。
馬車趕的飛快,疾馳在云荒鎮外的小道上。出了云荒鎮五里外,有座落鳳山,山中匪盜橫行,十分猖獗。
石清突然叫住揚鞭的車夫道:“車夫,就在這兒停下來吧。”
“可這兒離落月城還有好些距離呢。”車夫疑惑道。
石清也沒有回轉落月城的打算,便說道:“我在這兒還有些事情亟待解決,你遵照行事就行了,車錢我自然不會少你。”
車夫到不擔心他會少了自己的車錢,不過向來聽聞這片山道上有匪盜觸摸,若是遇上了,難免遭劫。
當下便勸說石清道:“公子,這兒可不太平,不如過了這個山頭,我再將你放下吧?”
石清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好,但權衡后,還是搖頭說道:“不必了,就在這兒放我下來吧。”
車夫見拗他不過,便只好將石清放下,從他手中接過車錢后,徑自趕著馬車離開了。
煉制凝元丹的材料,已經準備的七七八八,但唯獨還缺少了最重要的鼎爐。一口入品的鼎爐,并非俗世金錢所能衡量。就算是翻遍了整個落月城,恐怕也找不出一個來。
林家的那位煉丹師,既然能夠煉制凝元丹,必定是有入品的鼎爐,若是石清能夠將鼎爐從他手中得來,自然省去了不少麻煩。
但如此一來,石清也須得冒著不小的風險。林家的供奉既能煉制凝元丹,實力至不濟也達到了凡士境六重,而加上林文秀和周泰兩人,以石清目前的實力,絕非是他們的對手。
下了馬車之后,石清便登上了落鳳山的山頭,向遠處眺望俯瞰。
落鳳山山勢險峻,宛如鬼斧神工,造化自然。石清于此,能得到天時地利,未必會敗給林家的供奉和林文秀兩人。
“這落鳳山易守難攻,林庚這老家伙到底有什么打算?”林文秀與周泰兩人離開了云荒鎮后,便匆匆向落鳳山的方向趕去。路上,林文秀便滿腹疑惑的皺著眉頭,不解的說道。
周泰笑道:“他總不能將你我當做誘餌。”
林文秀搖搖頭道:“林庚為人陰狠歹毒,善攻心計,若非如此,也不會被宗門驅逐了。他投靠林家,必有所求。”
周泰道:“你我收取的是林家的報酬,自當為林家做事,何必計較這些。”
林文秀心里總有些擔憂,以他對林庚的了解,知道這家伙絕對不會這么簡單。
兩人按照林庚的吩咐,到了落鳳山腳下,卻沒見到林庚的身影,這便更令林文秀心里產生了懷疑。
“林庚這老不死的,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林文秀一臉疑惑的在四周掃視了一遍,始終沒見到林庚的身影,卻又笑著說道,“這老家伙想把咱兩當槍來使,既然這樣,我們也不需要顧及什么情面了。”
周泰皺眉道:“文秀兄這話是什么意思?”
林文秀道:“周泰,你覺得那個石清,有什么地方值得整個林家與之為敵?”
“實
力?”周泰疑惑道。
林文秀笑著搖了搖頭:“秘密。”
“秘密?”
林文秀頷首道:“只有秘密,才能讓林家如此著迷。甚至連高高在上的煉丹師,都為之瘋狂。”
周泰不解道:“就算這樣,可與我們有什么關系呢?”
林文秀道:“我們幫助林家所得到的不過是幾百粒凝真丹罷了,但若是我們得到石清,不便是得到了他身上的秘密嗎。”
周泰顯得有些猶豫,吞吞吐吐地說道:“落月城可是林家的地頭,要是被他們知道了,我們還有活路?”
林文秀大笑道:“這天地之廣,區區落月城林家,算得什么東西?你我得手之后,遠走落月城,他也奈何不得。”
周泰心思搖擺不定,考慮再三,才點頭道:“既然這樣,我便和你博上一博。”
林文秀仰望落鳳山道:“此山險峻之奇,實屬出任意料。尋常匪盜便能借助這層天險,為禍鄉鄰。你我先一步登上山頂,便能立于不敗之地。”
周泰道:“若是石清先我們一步上了山頂如何?”
林文秀哼笑道:“以他乘馬車的速度來算,距離此地,怎也還有三百米距離。”
兩人邊說邊走,交談著便向落鳳山上攀去。孰不知這一舉一動,早已落在了石清的眼中。
他俯瞰了下方一眼,只見到林文秀和周泰兩人,并沒發現那名煉丹師,心里便不禁疑惑了起來。
“若以客棧中兩人所說,沒有那人的吩咐,他們也絕對不敢私自行事。怎么反而不見到主事之人呢?”
落鳳山高越百丈,宛如參天利刃,聳立于云荒鎮外。
半柱香后,林文秀與周泰便已攀上了半山腰,將及近山頂的時候,周泰依舊心有不安地問道“文秀兄,我們這樣光明正大的上山,是否有些不妥?”
林文秀自忖算無遺漏,成竹在胸道:“你放心,此事絕不會有什么變故。只要登上山頂,掌握此地之利,石清便是你我掌中之物。”
周泰聽他如此的信誓旦旦,心下也不禁信了幾分。兩人放心大膽的向山頂上攀去,猛的從頭上傳來一陣轟隆隆的滾石聲。
“怎么?”周泰率先反應過來,大驚失色地抬頭看向山頂。
“是落石。”林文秀震驚道,“不可能,落鳳山還從來沒發生過落石。一定是有人故意為之。”
周泰神色慌張道:“是石清,一定是石清!”
巨大的落石從山頂滾下,間雜著無數細小的碎石塊,飛速地砸落下來。林文秀兩人已經是前無進路,后無退路。
“文秀兄,怎么辦?”周泰此時心急如焚,已經六神無主,只能將希望寄托在見多識廣的林文秀身上。
林文秀強作鎮定的說道:“你我小心些,或許還能避開……”
話未說完,一塊巨大的石塊猛的從他身前呼嘯一聲,墜落下去,驚得林文秀一身冷汗。
“林供奉呢,林供奉去哪兒了?是他將我們派到這兒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