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森離開了樓蘭古城之后,便直接乘坐靈舟‘箭魚’前去了東方大陸的天涼郡。
東方大陸雖然號稱人界最繁華,修真勢力最強(qiáng)大的大陸,但如今時間緊迫,李森沒有更多的時間繼續(xù)逗留,因此便直接從天涼郡的聚星閣返回了元陽大陸。
晉國,星城。
李森花了一大筆靈石,方才把自己和墨家眾人傳送過來。
一時間,原本還算空曠的威德閣里人滿為患!
為此,威德閣的劉管事頻頻側(cè)目,顯得十分謹(jǐn)慎,那些在威德閣里做事情的聚星商盟低階修士,也滿是好奇之色的朝著墨家修士打量。
畢竟,商盟之中的傳送陣,理論上是只允許自己人傳送的。如果是外人傳送了進(jìn)來,并且還不是聚星商盟的人,那么恐怕八成就是敵人了。
歷史上,就有一些敵對勢力的修士,通過聚星商盟在外地分閣的傳送陣,直接入侵星城大本營的先例。
今天若非帶隊之人乃是如今聲望正隆的李森,恐怕威德閣外面早就聚滿了虎視眈眈的執(zhí)法衛(wèi)士。
李森跟威德閣管事劉賢說明了情況之后,劉賢表示了理解,并且還特意提出要不要派人通知一下商盟大長老文仲。
對此,李森愣了一愣,隨即表示并無任何意見。
劉賢明顯松了一口氣,然后立刻給門口的一名白袍修士打了個顏色。
那名修士立刻就神色匆匆的走掉了,而劉賢則是神色熱情的跟李森客套起來。
只不過,李森卻沒心情跟他多說什么,稍微客套了兩句之后,李森便引著墨家眾人直奔白虎堂而去。
很明顯,威德閣是整個聚星商盟的傳送中樞所在,隸屬于內(nèi)務(wù)府管理。而劉賢作為威德閣的管事,必須將李森帶著墨家之人返回星城的‘大事’立刻通知內(nèi)務(wù)府,也就是大長老所在的保守派陣營。
劉賢是大長老的人,并非魏如龍、簫鳳鳴夫婦的人。他對李森雖然表現(xiàn)的頗為熱情,但也只是表面而已,并非是可以傾心結(jié)交的人。
離開了威德閣之后,李森一路馬不停蹄的帶著墨家眾人來到了白虎堂。
白虎堂掌握著聚星商盟一切軍務(wù)的管理權(quán)利,相當(dāng)于朝廷的兵部。白虎堂的現(xiàn)任堂主便是魏如龍。
魏如龍似乎已經(jīng)聽說了李森返回聚星商盟的消息,因此早早的就站到了白虎堂的門口,微笑著等候李森。
要知道,他乃是元嬰期大修士,又是李森的頂頭上司,并有提攜之恩。如今李森從飛沙大陸歸來,他特意等候在門口,就是為了表示對李森的欣賞與器重。
見到此幕,李森神色間果然露出了感動之色。
“李某慚愧,怎敢讓魏長老在此久候!”李森拱了拱手,臉上露出一絲慚愧之色。
魏如龍卻是哈哈大笑道:“李賢侄哪里話,你我都是自家人,如今你從飛沙大陸歸來,我多走兩步在這里等你也是應(yīng)該做的事情。”
說完了這番話之后,他的目光就從李森身上移到了墨家眾人的身上,并且微笑著開口道:“這些道友是?”
魏如龍乃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元嬰期大修士,實(shí)力極為強(qiáng)悍,在整個商盟之中可能也只遜色于大長老一人而已。對于結(jié)野為首的墨家眾人而言,魏如龍更是他們生平見到的第一名元嬰期大修士,因此,這些墨家修士均是不敢造次,一個個表現(xiàn)的比李森還要謙恭的多。
結(jié)野滿臉恭敬的拱手道:“我等均是隱居于飛沙大陸的墨家修士,本家長老聽說人界將面臨前所未有的浩劫,因此也不敢獨(dú)善其身,因此派遣我等前來此地襄助李森前輩?!?
“好!不愧是上古時期赫赫有名的大家,果然胸襟遠(yuǎn)非尋常世家可比!”
魏如龍夸贊了兩句,又打量了這些人一眼,發(fā)現(xiàn)他們修為大多只有筑基期,甚至還有幾名煉氣期修士之后,就不再感興趣了。而是繼續(xù)將目光移到了李森身上,
“我聽說李賢侄此去飛沙大陸,是應(yīng)苦竹島圓明禪師的請求,前去那里拉攏苦行僧一脈的修士去了。不知道成果如何?”魏如龍露出關(guān)切之色的問道。
李森聞言,卻連連搖頭:“李某去晚了一步,被一名叫做無相的化神期修士搶了先機(jī)。因此這一趟算是白跑了?!?
李森此言一出,魏如龍登時面色大變!
“什么???化神期修士?”
此刻不僅魏如龍神色大變,就連一旁的那些墨家修士也均是駭然。
魏如龍朝著白虎堂的左右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此地除了幾個可以信賴的鐵甲衛(wèi)士之外,并無其他的閑雜人等之后,他微微松了口氣。
然后,他便一把攥住李森的手臂,十分熱情、又十分迫切的將李森往白虎堂中引去。
“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有關(guān)那名‘無相’的事情,還請李賢侄進(jìn)來詳談?!?
李森自然不會拒絕什么,直接就跟了進(jìn)去。
結(jié)野見狀,當(dāng)即也是腳步一邁的準(zhǔn)備跟進(jìn)去,可是她剛剛邁起腳步,白虎堂門口兩側(cè)的鐵甲衛(wèi)士就紛紛一瞪眼。
“閑人止步!白虎堂乃商盟的軍機(jī)重地,非請勿入!”
聽到這話,結(jié)野只得嘎然止步,然后連連搖頭。
“真想不到,這人界竟然真的還有化神期修士。聽三叔前些年說,人界的靈氣如今渙散殆盡,不是根本就無法培育化神期修士了嗎?真是奇怪?!?
“結(jié)野,還是噤聲吧。”
一旁四十歲左右年紀(jì),一看就是老實(shí)持重的墨家修士低聲勸解道:“如今我們可不比在自家墨城的時候,出門在外還是謙虛謹(jǐn)慎些的好。不該聽的不要聽,不該知道的也盡量不要產(chǎn)生好奇?!?
“呿!你這口氣,倒是越發(fā)的像六叔了?!苯Y(jié)野呿了一聲,瞪了這名中年修士一眼,但最終還是抱著肩膀站在原地,不再做聲了。
……
大約一個時辰之后,李森方才從白虎堂中走出來。
魏如龍也緊跟著將李森送了出來,不過相比之下,李森的神色十分平靜,并無任何的波動。而魏如龍則是神色極為凝重,甚至于眉頭都不自覺的凝成了一個‘川’字。
“李賢侄,今日之事,且不跟再跟其他人聲張。尤其是‘無相’的事情,你盡量緘口,不要再讓更多人知道。此事對于我們商盟十分重要,如果能夠利用的好,我們商盟日后就能充分占得先機(jī)。你明白嗎?”
李森拱手道:“李某明白了?!?
“好,你去吧?!蔽喝琮堻c(diǎn)了點(diǎn)頭,但很快的,他又看了那些站在門外枯等許久的墨家修士一眼,然后臉上忽的露出了一絲笑容:“諸位道友不必艱辛、遠(yuǎn)來襄助,魏某十分欽佩。今日本該由魏某做東,略盡地主之誼,只可惜魏某軍務(wù)纏身,不便親自招待。日后諸位若是有什么需求,盡管可以來跟魏某提,魏某一定盡力滿足?!?
聽到這話,那些墨家修士均是受寵若驚,連連施禮、口稱不敢。
魏如龍則是微微一笑,然后復(fù)又勉勵了幾句,這才轉(zhuǎn)身返回了白虎堂。
他身影消失在白虎堂之后,那些墨家修士方才敢直起身來,但很多人臉上卻已經(jīng)露出了殷殷冷汗。
因為魏如龍剛才雖然是在微笑著夸贊,勉勵他們,但實(shí)際上魏如龍身上卻始終有一股極為恐怖、卻始終引發(fā)不發(fā)的威壓吊在他們頭頂。
顯然,魏如龍除了拉攏這些墨家修士之外,還適當(dāng)?shù)慕o予了一些威懾。而這個威懾的背后含義,應(yīng)該是提醒這些墨家修士,不要忘了他剛才跟李森的那番對話。
‘誰若是敢隨意透露‘無相’這名化神期修士的事情,那么就別怪他魏如龍不客氣?!?
相對應(yīng)的,則是這些墨家修士若是肯跟著他魏如龍和李森好好干,吃香的喝辣的自然不在話下,日后前途似錦更是指日可待。
一邊用話語拉攏,一邊用威壓敲打。
魏如龍作為一名極為手段、心機(jī)的大人物,剛才只用了半盞茶的功夫,就已經(jīng)令這些初出茅廬的墨家修士紛紛為之汗流浹背了。
不過對于這一幕,李森卻只是靜靜的旁觀,并無任何的神色變化。
等到魏如龍進(jìn)了白虎堂,眾多墨家修士紛紛長松一口氣,伸手擦完了腦門上的汗水之后,李森神色平靜的開了口。
“就如同魏長老所說的那樣,今日諸位初次來到聚星商盟的總部,按理說李某應(yīng)該作為此間的地主,好好款待諸位一番。可是如今時局緊張、世事維艱,就只能辛苦諸位再跟著李某奔波一趟了。等我們到了吳國蔡縣新港,李某在好好的設(shè)宴款待諸位?!崩钌跉獾牡?。
“哪里哪里,李前輩何須如此客氣?”
“是啊,我們來到這里畢竟是給您老人家干活來的,又豈敢貪圖享受!”
“不錯,李前輩無須在意我等。我們還是盡快前去吳國蔡縣吧!”
一時間,那些墨家修士紛紛開了口,一個個十分好說話的樣子。
只有身穿火紅長裙、背負(fù)魚白長劍的結(jié)野,并不說話。她只是上下打量了李森一眼,然后冷笑了一聲,似乎她十分討厭李森口中的那些客套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