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陽那平靜悠然的樣子,讓蘭兒微微一愣,不知是害羞還是怎的,當(dāng)兩人的目光無意交錯時,蘭兒那迷人的俏臉?biāo)查g布滿了一層胭脂,羞愧難耐的她,刻意的避開了楚陽那含笑的目光,螓首深深地埋在了胸前,局促不安的柔荑也跟著矜持的拽起了衣角……
楚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給自己點了一支煙,自顧自的吞云吐霧。他在等,等待蘭兒的后文。男人的直覺告訴他,蘭兒接下來的話一定是自己期盼已久的答案。
沉默半晌,欲言又止的蘭兒率先打破了沉默。此刻,強(qiáng)力壓下的羞澀蘭兒,退去了嫣紅的俏臉,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決然。她面無表情看了一眼駕車的張狗剩,隨即面向楚陽,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道:“此處非談話之地,這位公子,能否借一步說話?”
果然不出所料!聽到蘭兒的話后,楚陽心中大定。因為對方對自己的稱呼不是楚公子抑或楚少爺,而是“這位公子”。這說明了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Noproblem(沒問題)!”楚陽瀟灑的將手中煙頭彈向一邊,爽快的答應(yīng)下來。面含微笑的向張狗剩交代了幾句,隨后紳士十足的朝蘭兒微微躬身,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這位美麗的小姐,鄙人初來乍到,對此地交通尚且不熟,還是請您帶路吧。”
面對楚陽一系列怪異的舉措,蘭兒沒有多言,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轉(zhuǎn)身默默地朝遠(yuǎn)處山丘上的小樹林走去。
都說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可是楚陽和蘭兒這兩位當(dāng)局者心中都很清楚,但是作為旁觀者的張狗剩卻迷惑了。單看表面的他,聽到兩人的對話和舉動后,心中則是忽驚忽喜,驚訝的是兩人那沒有任何感情的對話,喜的則是兩人共赴小樹林的舉動。
“嘿嘿,少爺就是少爺,出手果然與眾不同。一日,僅僅一日便將蘭兒這朵羞澀淡雅的蘭花給采摘入手,心甘情愿的做那男女茍合之事。恩……改日一定找機(jī)會向少爺請教一二,好讓我把小翠給搞到手。”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張狗剩羨慕不已的喃喃自語著。
……
楚陽在蘭兒的帶領(lǐng)下,穿過雜草叢生的小樹林,來到了密林深處。
城外存遠(yuǎn)山,山林有居士,居士居何處,茅亭生人聲。看著眼前那殘破不堪的茅草亭,楚陽詩興大發(fā),心中作出一首不甚工整的詩。
坐于廳中,清風(fēng)輕撫之下,茅亭情不自禁的發(fā)出一聲吱吱的叫聲。這凄婉的叫聲讓楚陽忍不住一陣發(fā)毛,他甚至懷疑,如果這風(fēng)再稍微大那么幾級,這亭子不知還能否存活。
坐在石凳之上,具懷心事的二人都沒有說話,頗有一副無言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的味道。
“唉——!”沉默半晌,深知如此下去不是辦法的楚陽深深地嘆了口氣。這略顯無奈的嘆息,卻讓心事重重猶豫不決的蘭兒猛地打了一個機(jī)靈。對方的反應(yīng)自然沒能逃過楚陽的色眼,他暗暗一笑,這就是所謂的“心里有鬼”吧。
“蘭兒姑娘,我給你講個笑話吧。”時過半晌,楚陽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啊!”蘭兒猛地一驚,在楚陽無奈的重復(fù)一遍后,方才點頭。
“咳咳!”楚陽刻意清了清嗓子,情不自禁的露出一臉壞笑,大聲道:“那你就聽清楚了,話說,從前有一個太監(jiān)……”
又過半晌,不見楚陽的下文,于是天真純樸的蘭兒忍不住疑惑道:“下面呢?”
“沒了。”楚陽忍俊不禁,大笑出聲。
聞言,蘭兒微微一愣,看著一臉壞笑的楚陽,瞬間明白了其中的隱晦之意。太監(jiān),太監(jiān)的下面當(dāng)然什么也沒有了。羞澀難耐難耐的蘭兒狠狠地白了楚陽一眼,嘟嘴嗔怪:“這位公子,蘭兒誠心待您,您,您怎能如此羞辱蘭兒。”
“呵呵。”楚陽干笑一聲,起身作揖。“玩笑,在下只是看氣氛凝重,所以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而已。多有得罪,還望蘭兒姑娘見諒。”
嬌羞不已的蘭兒深知楚陽說的在理,只是深深地看了楚陽一眼,不再言語。
楚陽怎能放過如此時機(jī),正所謂機(jī)不可失,時不再來,如果就此不再言語,那兩人只見定會再次陷入沉默之中。
“蘭兒姑娘,總是‘這位公子’‘這位公子’的稱呼,顯得甚是生分。鄙人自我介紹一下,鄙人姓楚,單名一個陽字。請你務(wù)必相信,此事千真萬確,絕非敷衍。不知蘭兒姑娘的芳名可否告之在下……”楚陽一臉認(rèn)真的看著近在咫尺的蘭兒,雙眼真誠無比。楚陽深知,自己的身份,根本瞞不過眼前這位目擊證人,所以他明智的選擇實話實說。
這古代之人,就算匿名逃亡,也不愿拋棄自己的姓氏。何況冒充之事,更是對祖宗的褻瀆,將被視為大不敬。一旦宣揚(yáng)開去,可謂是人人唾棄。雖然并非絕對,但也確有其事。
“恩,我知道。”蘭兒的回答十分肯定,語氣更是出奇的平靜,這反倒讓楚陽疑惑起來。就在他準(zhǔn)備問一個所以然時,只見蘭兒玉指輕啟,顯出一張質(zhì)地光滑的卡片,楚陽僅看一眼,便知對方為何會如此肯定。
“身份證!?”楚陽驚呼出聲,同時心中了然。怪不得找不到自己的錢包,原來在這個小妞手里。
果然,下一刻,蘭兒的手中便出現(xiàn)了楚陽那革制的錢包。“身份證?是此物的名字嗎?不知是何用途?”蘭兒滿心好奇的看著楚陽。
“蘭兒姑娘,你好像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楚陽狡猾的笑道,這小妞可真厲害,僅憑一件東西就能轉(zhuǎn)移我的注意力。不過……嘿嘿,跟老子耍貓膩,那是絕地不可能的!
聞言,蘭兒微微一愣,旋即釋然一笑:“秦蘭兒。”
“秦蘭兒?”楚陽嘀咕一聲,心中疑惑,姓秦?不是姓張嗎?如果姓秦,那她為什么喊張老漢爺爺?
看著楚陽疑惑不解的樣子,久經(jīng)此事的秦蘭兒怎會不知其中緣由。她神色一暗,朱唇輕啟,淡淡的解釋道:“父親秦氏與母親相親相愛,約定成婚。奈何上天弄人,就在婚約將至之時,家父突然因病逝世,家母當(dāng)時已有身孕在身,只得返鄉(xiāng)投奔外公,不久生下蘭兒,不日,便因思念過度……”
“哦。”楚陽沒有感到任何異樣,之時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心道,原來是一個未婚媽媽啊。之后的事兒不用說楚陽也能猜出個大概,吾非就是思念過度,積勞成疾,最終撒手人寰。
“楚公子沒有什么想法?”看著波瀾不驚的楚陽,秦蘭兒下意識的詢問出聲。其實這也難怪她會有此一問,在這封建思想濃重的古代,凡是知道她身世的人,往往都會鄙夷唾棄,就差人人得而誅之了!該因在他人眼中,她,秦蘭兒是個有娘生,沒爹養(yǎng)的野種!
可是楚陽卻不同,因為他是來自二十一世紀(jì)的人。在當(dāng)今社會,做未婚媽媽還少嗎?楚陽早已見怪不怪了。
“想法?什么想法?”楚陽面色平靜的看著秦蘭兒,轉(zhuǎn)念一想,楚陽立刻明白了其中的緣由,隨即淡淡一笑:“你認(rèn)為我會因此就看不起你,甚至唾棄于你?呵呵,不會的。未婚媽媽在我的家鄉(xiāng)是一種司空見慣的事情,沒什么好奇怪的。”
“公子是西南蠻夷之人?蘭兒曾聽聞那里民風(fēng)如此,女子未嫁,便做人母。”蘭兒好奇的問道。
“西南蠻夷?NO!NO!NO!我是漢人,身份證上寫著呢。”楚陽英漢摻雜,搖頭否定了秦蘭兒的話。
“身份證,就是一種證明身份的東西。通過他能夠查到你的姓名,籍貫、年齡、學(xué)歷等等等等。”楚陽有意岔開了話題。
“楚公子,不知這身份證上的畫像是何人所畫,簡直與真人無二。(身份證第二代,彩色。)”秦蘭兒新奇的問道,這畫絕對是她此生所見最好的一副,畫面如此之小,卻畫得如此相像,一代宗師也不過如此。
“畫?呵呵,誰能在如此之小的版面上作畫?那是照片,照片就是……”楚陽侃侃而談,東扯西扯的滿足著秦蘭兒的好奇心。楚陽會如此殷勤也是有目的的,為的就是消除兩人之間的芥蒂,最好能夠成為朋友。當(dāng)然,成為“炮友”那就更好了。這樣一來,楚陽就更有把握得到自己想知道的東西。
就在兩人侃天說地的時候,樹林深處,一雙冷若冰霜的眼睛仿佛盯著自己的獵物一般,死死的盯著遠(yuǎn)處的兩人,那嘴角翹起的冷笑說明了此人絕非楚陽的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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