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眾人的徹夜未眠,發信之后的楚陽則是如釋重負,更是少有的沉沉而眠。
日上三竿之時,楚陽那張酣然入睡的俊臉上突然多出了一雙調皮的小手,小手的目標不是別的,正是那一開一合的楚陽的鼻孔。
鼻孔被堵,楚陽只得下意識的用嘴呼吸,奈何小手的主人早已料到如此,轉而又捂住了楚陽的大嘴。
呼吸受阻,楚陽無意識的抬手在臉上抹了一下,隨即緩緩張開了惺忪的睡眼,映入眼簾的正是小楚凝那張天真可愛的俏臉。
“咯咯……”見楚陽醒來,小楚凝頓時發出一陣銀鈴般笑聲。
楚陽揉了揉朦朧的睡眼,看向掛著MP4,滿面天真小楚凝,繼而欣慰一笑,抬手輕輕捏了一下對方的秀鼻。“你個小家伙,一大早就作怪。”
“一大早?咯咯,爹,日頭曬屁屁了。”小楚凝指著窗外,咯咯笑道。
楚陽目光慵懶的看向窗外,窗外早已鳥鳴枝頭,夏光明媚。見到如此景象,楚陽釋然一笑,很久沒有這么舒服的睡過了。
滿面微笑的楚陽將楚凝抱在懷中,隨手摘下了掛在對方脖子上的MP4。“凝兒,爹給你唱首歌吧。”
“好啊好啊,這個鐵盒子里面唱得東西凝兒都聽不懂,爹爹給凝兒唱一個能聽懂的好不好?”聞言之下,小凝兒頓時喜上眉梢,興高采烈。
聽不懂?楚陽啞然一笑,聽得懂才怪呢!除了外國歌曲就是金屬打擊樂,偶爾有幾首古典中國風歌曲,也都是些表達情愛的,別說你一個小姑娘聽不懂,就是華夏的狀元郎,也未必聽得明白。
“爹,您快唱啊。”楚凝迫不及待的催促道。
“好好,爹這就給你唱。”說著,楚陽清了清嗓子,大聲唱諾其兒時的歌曲。“北京的金山上光芒照四方,**就是那金色的太陽……”
“爹,**是誰?”就在楚陽唱得起勁時,滿面狐疑小楚凝下意識的疑問出聲。
“**。呃……**是一個很偉大的人……算了,爹還是換一首吧。”見楚凝不甚明白,楚陽只得換歌。“小呀么小兒郎,背著書包上學堂,不怕太陽曬,不怕風雨狂,只怕那先生罵我來啊,沒有學問,我無顏見爹娘……”
一曲唱罷,小楚凝立刻拍案叫好,直呼“再來一個,再來一個。”這讓楚陽忍不住一陣汗顏,好嘛,這小妮子把我當賣藝不賣身的清伶了。
無奈,在楚凝的再三要求下,楚陽只得在唱一曲。“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小鳥說早早早,你為什么背上炸藥包,我要炸學校,老師不知道……”
楚陽唱的起勁,可是楚凝卻是聽得云里霧里的,雙眼滿是疑惑的盯著楚陽:“爹,什么是炸藥包,他為什么要炸私塾呢?是不是方才先生罵他,所以他才要把學校炸掉?”
“啊!?”聞言,楚陽微微一愕,稍稍尋思之后,頓時回過神來。呸呸呸,自己竟然把那搞怪的給唱出來了。
就在楚陽準備岔開話題時,只見提著飯籃,蓮步輕邁的秦蘭兒,款款走了進來。“相公,醒了。”秦蘭兒朝楚陽溫柔一笑,緩緩來到桌前,開始擺放飯菜。“快去洗漱一下,用午飯了。”
“午,午飯!?”楚陽驚疑一聲。
“呵呵。”見狀,秦蘭兒掩嘴一笑。“你個大懶蟲,都日上三竿了,當然要吃午飯。”今日,秦蘭兒很早便起床了,只是沒有喚醒楚陽罷了。楚陽為了難民一事,連續兩日不曾休息,身體早已嚴重透支。身為人妻的秦蘭兒,將這一切看在眼中,更是心疼不已。如今事已解決,當然要讓楚陽好生休息一番。若不是擔心餓著楚陽,秦蘭兒也不會命小楚凝來此打擾楚陽與周公的約會。
聞言,楚陽大窘,自己一個大老爺們竟然睡成這樣,讓一個女子忙里忙外的,真是丟人啊。如此想著,楚陽腦中一轉,隨即岔開了話題:“日上三竿?嘿嘿,蘭兒,相公什么時候‘日’上三桿了,難不成昨夜……嘿嘿……這可不是我的作風,我一般可都是要日上四桿方才鳴金收兵……”
秦蘭兒哪兒能聽不懂楚陽言語中的隱晦之意,登時俏臉羞紅,羞澀難耐的瞪了楚陽一眼,沒好氣的說道:“真,真不知羞……快洗漱吃飯。”
片刻之后,一家三口便匯于桌前。看著桌上那美味的佳肴,楚陽忽然想到了什么,分別給秦蘭兒和楚凝夾了一塊紅燒肉,呵呵一笑:“快吃吧,城外的百姓已經有飯吃了,最近幾日,還會運來更多的糧食。”
“真的!?”小楚凝驚疑出聲。
“當然,爹何時騙過你。”楚陽滿面慈愛的撫著小楚凝的腦袋。若不是這個小丫頭,自己還真不知道會如何選擇呢。唉——竟然差點忘了自己農民的身份,罪過啊罪過!
“爹爹真了不起!”小楚凝歡呼出聲,說著,便起身給了楚陽一個響亮的吻。隨即又費勁的朝楚陽碗中夾了一塊最大的紅燒肉。“爹,吃肉!咯咯……”
“呵呵,真是爹的乖女兒。”楚陽輕輕捏了捏楚凝的臉蛋,滿面欣慰。
“相公……”秦蘭兒滿眼含淚的望著近在咫尺的楚陽,她和天真無邪的小楚凝不同,她很清楚,楚陽能做出如此決定,需要多大的勇氣和代價……
“呵呵,好了好了,吃飯,吃飯。餓死了,餓死了。”楚陽微微抬手打斷了秦蘭兒的言語,毫不在意打起了哈哈。言罷,便開始自顧自的埋頭消滅桌那豐盛美味的飯菜。
……
飯后,楚陽徑自的抽起了新買的旱煙,雙眼更是目不轉睛的盯著桌上的金陵地圖,一時間,也不知再想些什么。
“相公,喝茶。”善解人意的秦蘭兒將一盞溫度適宜的茶水放在楚陽身側,隨即坐在了楚陽對面,出神的打量著楚陽。
“哦。”楚陽頭也不抬,語氣淡淡的應了一聲,手中的鋼筆不停地在地圖上圈圈點點。
不知過了多久,楚陽才意滿收筆,起身長長的吁了口氣。此時他才發現坐于對面,目不轉睛的秦蘭兒。
見狀,楚陽呵呵一笑。“蘭兒,你在呢?呵呵,我還以為你出去了。凝兒呢?”
秦蘭兒并沒有回答楚陽的問詢,只是靜靜地,靜靜地望著楚陽那張逐日消瘦的面容……淚水再也控制不住,終于奪眶而出……
秦蘭兒這一哭,卻把楚陽給弄了個措手不及。“蘭兒,你這是為何?誰欺負你了?是不是樓下那個叫劉三的潑皮,我找他去!揍他個生活不能自理!娘的,敢動我的女人,他不想活了!”說著,便掏出手槍,欲奪門而出。
見狀,秦蘭兒一把拽住了楚陽的衣角,緊緊地攥著,生怕松開之后,從此便見不到楚陽似的。慌忙搖頭否定的同時,猛地撲進了楚陽懷里,不住的哽咽道:“相公,蘭兒,蘭兒好怕,好怕,怕相公,相公,會……”
“會成為第二個楚正平是嗎?”聞言之下,楚陽釋然一笑,隨即抱起秦蘭兒坐在了鏤花椅上。“放心吧娘子,你相公我福大命大,絕對不會成為第二個楚正平的。好了小乖乖,不哭了,哥哥給你唱兒歌……”
好半天才將哭哭啼啼的秦蘭兒哄樂,楚陽這才如釋重負的舒了口氣。“事情就是這樣,若我將全部糧草贈予皇帝老兒,那他定然會出爾反爾,殺人滅口,從此,這個世界上便再無楚家。而今呢,我只拿出三個月的糧草,如此一來,皇帝老兒他就必須依靠楚家的糧食來維系百姓,所以,他目前應該不會加害與我。”
“那三月之后呢?”秦蘭兒不無擔心的說道。“三月之后,糧草用完,那豈不是……”
“三月之后?嘿嘿……皇帝老兒忌憚的是老謀深算的楚正平,而不是我這個流亡少爺。經此一事,楚家已是元氣大傷,想來皇帝今后已無需再顧忌楚家。但是,有道是‘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若我是他的話,一定會努力將我這個楚家余孽給殺了。不過那是三個月之后的事兒了。你別忘了,我還有個姑爹在朝中任職,而且還是他的親信。因此,對于我的問題,他必須三思而后行,謹慎再謹慎才行。盡管如此,但是我相信。三個月后,他一定會改變主意。”楚陽如此分析著,殊不知,皇帝從來就沒想過要將他殺害。
“為何?”見楚陽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秦蘭兒忍不住疑惑出聲。
“為何?呵呵,當然是因為我的好蘭兒了。”楚陽嬉皮笑臉的摸了一下秦蘭兒的俏臉。“蘭兒,不如我們現在去床上努力耕耘……嘿嘿,這樣一來,萬一我有個什么三長兩短,那我們楚家也是后繼有人……”
楚陽不停的用言語強奸著秦蘭兒那純潔的身體,下體更是英姿勃發,猛抬龍頭。清楚感受到楚陽身體變化的秦蘭兒,立刻逃離了楚陽的懷抱。“相公,你,你真色!”
“嘿嘿,我色嗎?我感覺自己和傳說中的色魔還有一段十分漫長的距離。再說了,男人本‘色’嘛!我是男人,色一點也是應該的。而且,還只對你一個人色。嘿嘿,寶貝,我來了……”楚陽一邊滔滔不絕的胡扯,一邊緩緩的接近秦蘭兒,待距離適當之時,楚陽一下如餓狼撲食般,撲了過去。
秦蘭兒避無可避,只得被楚陽抱在懷里。兩人雖然還未行房事,可是他們本是夫妻,被楚陽占些手口便宜也沒什么。讓秦蘭兒擔心的則是行事異常的楚陽與她白日宣淫……這是傳統的秦蘭兒現今所不能接受的。出于此點,秦蘭兒立刻岔開了話題。指著桌上的地圖,疑惑道:“相公,這是何物?”
“哦,金陵的地圖。”楚陽靜靜地抱著秦蘭兒,聞聲之下,欲火頓消。
“那些圈點之地是何處?”
“城外的荒地。”
“荒地?”
“對!荒地!而且是能長出金子的荒地!”楚陽語氣淡淡的說著,臉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三月之后,就算沒有金子,我也能讓它長出金子!”
“長金子?”聞言,秦蘭兒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楚陽,暗忖,相公不會是在說胡話吧。荒地長金子?可能嗎?
“長金子!”楚陽滿面自信的看著地圖上標注的四塊荒地。擲地有聲,大有深意的說道:“三月之后,將是遍地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