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步履踉蹌的楚陽猛的踹開秦蘭兒所在廂房的房門,口中急切呼喚秦蘭兒名字的同時,雙目更是不停地在屋內搜索著秦蘭兒的身影。
廳房——沒有!
內房——沒有!
床上——也沒有!
找不到秦蘭兒的身影,楚陽急得幾欲發狂。
“楚陽,你這是……”隨后趕來的許薇兒略顯不解的看著一臉焦急的楚陽,可當她聽到楚陽口中的呼喊時,聰明的許薇兒立刻就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
“你們還愣著干什么?還不趕快去找公主殿下!”許薇兒果斷的朝趕來的護衛下達了命令。
“唉——!”想清前因后果的許薇兒滿是無奈的嘆了口氣,猶豫半晌,這才緩步走到依舊發瘋一般尋找秦蘭兒下落的楚陽身旁,軟語相勸道:“楚陽……我們,我們中了忠王老狗的調虎離山計……”
調虎離山之計。楚陽又何嘗沒有猜到?如果他沒有想到這點,那么他也不會如此慌不擇路的跑來查看秦蘭兒的安危。
可饒是如此,楚陽還是沒有.停下對秦蘭兒的尋找。他多么希望,秦蘭兒只是出去方便。可是,事實往往跟人們的想法相悖。
等待半晌,當接到護衛們送來的.苦尋無果的消息后,楚陽也不得不接受秦蘭兒被忠王擄走的現實。
“忠王!你個狗日的!我**祖宗!!!”.面容極度扭曲的楚陽,發出一陣歇斯底里的大罵。
一陣在外人聽來極其大逆不道的謾罵,讓楚陽的.情緒稍微緩和了一下。
坐在空蕩蕩的床上,楚陽甚至還能感覺到被子上.秦蘭兒留下的余溫……
隨手給自己點了一支雪茄,眉頭緊皺,面容異常.認真的楚陽,情不自禁的抓撓起了自己的頭發。
思考半晌,楚陽.也沒有想出任何可以馬上救出秦蘭兒的辦法。
“他娘的!”楚陽霍然起身,將抽到一半的雪茄狠狠地丟在地上。
“忠王老兒,你他娘的抓走蘭兒,不就是為了逼老子出來投降嗎?娘的!老子就如你所愿!”楚陽惡狠狠地咒罵著,面色相比之前更加陰沉。
“楚陽,你要去哪兒!?”看著疾步跨出房門的楚陽,許薇兒立刻著急起來。
聰明如許薇兒如此才女子,又是從小在政治中心長大的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忠王不息犧牲大批高手擄走秦蘭兒的目的。見楚陽出門而去,許薇兒立刻擔心起來。如果楚陽真的如此沖動的沖出學士府找尋忠王拼命的話,那可就真的中了忠王的詭計了。
“楚陽,莫要中了忠王老兒的詭計啊!”快步沖上前來的許薇兒,一個側身擋在楚陽身前,語氣更是從未有過的審慎與擔憂。
見狀,楚陽看了一眼滿是擔憂的許薇兒,隨后將目光落在了緊隨而來的學士府護衛身上,旋即冷笑道:“我自然知道這是忠王老兒的詭計。可知道又如何?難道讓我在這里等這些所謂的精兵強將的好消息?先不說他們這幫廢物能不能救出蘭兒,就是打敗忠王的人馬……我看也夠嗆的很!”
楚陽的話,表達出一條消息,一條讓那幫護衛顏面掃地的消息,那就是不信任!對,就是不信任!楚陽已經開始不信任京城這些所謂的正規軍——禁衛軍。
試想一下,堂堂一朝大學士的府邸,在重重護衛之下,竟能讓人如入無人之境一般,作出很小的犧牲,就輕而易舉的擄走了當朝皇帝的掌上明珠。這樣的守衛,這樣的軍隊,又有誰能百分百信任?
“楚陽,這……這只是……”許薇兒想為那些護衛辯護,可她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說這不過是“特例”是個“意外”。拉倒吧,這樣的“特例”和“意外”放在普通人身上或許無所謂,但是對于一朝大學士或者公主皇子,這樣的“特例”和“意外”卻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
都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殊不知,“一人犯法”依舊會“連坐旁人”!
對那些守衛來說,楚陽這位名副其實的駙馬已經算是高抬貴手了。因為秦蘭兒這位公主的失蹤,他們這些學士府的護衛有著無可推卸的責任。如果認真追究起來,將他們全部殺了也不為過。可楚陽卻沒有那么做。一來是因為楚陽壓根兒就不是那中內心殘忍的人。二來則是這種非常時期,楚陽不會,也沒那***夫去跟他們較真。
就算殺了他們又如何?難道殺了他們秦蘭兒就能安然無恙的回來?
“好了表姐。”楚陽輕輕擺了擺手,示意不想再談這件事兒。“你在這里好生休息吧。我出去一趟。”
出去?聽到這個字眼兒,許薇兒剛放下的心頓時又懸了起來。
“楚陽,你,你要去哪兒?”許薇兒滿是緊張的問道。
聞言,楚陽冷冷一笑,從懷中掏出了那把跟他形影不離的“巨蟒式”左輪手槍。無聲勝有聲的回答了許薇兒的明知故問。
“楚陽,外面刀光劍影,你又不會***夫,我看你還是……”許薇兒做著最后的努力,試圖勸說楚陽打消這個危險的決定。
“不用勸了!”楚陽一臉決絕。“你應該知道,為了蘭兒,我什么都做得出來!”說完,頭也不回的朝學士府大門走去。
看著楚陽離去的背影,許薇兒微微一愣,稍作猶豫之后,她也快步跟了上去。
……
“楚陽,等等我!”學士府大門處,姍姍來遲的許薇兒急聲喊住了剛欲出門的楚陽。
聞言,楚陽回頭望去,當她看到疾步趕來的許薇兒時,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會心的笑容。雖然說不清為什么,但他知道,許薇兒一定會跟過來。
“穿上這個!”趕來的許薇兒,二話不說,將一件鱗甲塞進了楚陽懷中。“我知道你手中那件武器的威力很強,但……你還是穿上吧,以往萬一!”
楚陽感激的點了點頭,旋即褪去上衣,開始更換戰袍。
一切準備就緒,楚陽深深地吸了口氣,呼氣的同時,右手情不自禁的緊了緊手中的槍。
“出發!”
……
“什么人!”一聲呼喝在忠王府門口響起,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陣兵器的響動,以及弓箭上弦特有的聲音。
……
一陣靜默,半晌沒有一絲回音。
“弓箭——!放!!”沒有得到任何回信,呼喝之人果斷的下達了攻擊命令,隨即一陣箭雨迸射而出。
冷箭鋪天蓋地射出,釘在堅硬的墻上和結識地上,擦起一陣陣耀眼的火花。
箭射罷,沒有預想中的中箭呻吟聲,也沒有死亡前那不甘心的嘶吼,有的只是一道紅光,一道會移動的紅光……
纖細的紅色光柱快速地移動著,照在墻上的光點兒也隨之而動,最后落在聲音主人的眉心處……
“嘭!”一聲巨響,打破了短暫的沉寂,也震開了死亡的大門。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眉心被洞穿的首領,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便如一攤爛肉一般,不甘而又無力的地倒了下去。
“嘭!”巨響再次響起,一個鮮活的生命再次消失……
“嘭!嘭!嘭……”
響聲不斷,紅色光柱不停地閃動著,仿若收割生命的死神之眼一般,凡是紅光所到之處,沒有任何人能逃得一死。
驚訝!
震驚!
之后便是深深地恐懼!
“鬼啊——!”
也不知道是誰喊了這么一嗓子,使得原本就人心惶惶的眾人感到更加的恐懼和不安。
“嘭!”
又是一聲巨響,一聲恰大好處的巨響。正是這聲巨響,徹底擊潰了眾人的心理底線,一個接一個的步入了心理崩潰的深淵。
“呼——”打完最后一槍,楚陽深深地吁了口氣。轉身看了一眼身旁一臉驚訝的許薇兒,提醒道:“表姐,該你了。”
許薇兒微微點了點頭,旋即一個箭步沖了出去,寶劍輕舞,殺氣騰騰的沖向了徹底崩潰的忠王府守衛。
紅光依舊在閃爍,雖然巨響沒有再次響起,但生命卻依舊在被無情的收割。
寶劍閃爍著陰森的寒芒,在許薇兒嫻熟的舞動下,無情的奪走了忠王府門前守衛的生命。一時間,慘叫之聲,不甘之語,接連不斷的響起。可是已經被楚陽那“怪異”的殺人方法嚇破膽的守衛,哪兒還有一星半點兒的反抗之力。
看著那一條條剛才還鮮活的生命,卻在下一刻消逝的無影無蹤……也不知是心痛還是不忍,楚陽竟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如果此時許薇兒還在楚陽身旁的話,或許能夠聽到楚陽所說的話——“我本不想這樣,這都是……都是你們逼我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楚陽耳畔再次想起了許薇兒略顯喘氣的聲音。
“完了?”看著喘氣吁吁的許薇兒,楚陽輕聲詢問道。
“恩。”許薇兒輕輕的點了點頭,抬手輕輕地拭去了額頭的汗珠。
“殺人,果然比種地累多了。”楚陽自嘲一笑,遞給許薇兒一卷手帕。隨后轉身朝忠王府走去……
看著手中那裹有體溫的手帕,許薇兒不禁甜蜜一笑,不待多想,緊跟楚陽而去。
“忠王老兒,老子來了!”看著鎏金的忠王府匾額,楚陽不禁一陣心潮澎湃,就連往日和煦的目光也變得前所未有的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