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劍和羅穎緩緩走近那個劫匪,曲劍向羅穎示意了下,羅穎明白曲劍是要自己別刺激那個劫匪,點了下頭將手上的配槍放回腰間槍套中。于青和另兩個談判專家見曲劍兩人到來,便退下了。那劫匪又向曲劍兩人大叫著:“不要過來,不然我就要引爆炸藥啦!”
曲劍平靜道:“我叫曲劍,是東海市公安局新上任的副局長。小伙子,看你年紀輕輕的,也不像個壞人,為什么要走這一步呢?你以后的路還很長啊。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有委屈,你可以跟我說,只要你有理,我一定會為你做主的?!?
“住口!”劫匪大叫道:“你們這些官官相護的畜生,沒一個好東西!我不會再相信你們的!你別再費口舌了,想叫我繳械投降,休想!反正橫豎是個死,我也早就不想活了。你叫吳志杰馬上過來,不然我先要了他兒子的命!”
曲劍仍平和道:“就算吳志杰來了你又要怎樣?就一定能解決問題嗎?我希望你能為你的親人多考慮下,不要走這一步。”
劫匪大叫道:“還要解決什么問題?我已沒有親人了,他們?nèi)粎侵窘苓@畜生害死了!我今天就是來報仇的,我要和吳家同歸于盡?!?
曲劍和羅穎聽了都一怔,難怪于青那樣的資深心理學家都說服不了這個劫匪,他的心里已再無任何牽掛,只剩下了仇恨。曲劍又道:“你和吳志杰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可以跟我說說嗎?”
“夠了!別再假惺惺了,你以為我不懂你們那一套!”那劫匪仍毫無理智的叫道:“我再等十分鐘,十分鐘內(nèi)吳志杰再不來,我就先要了他兒子的命!”
曲劍輕嘆口氣,突然手一指道:“你看,吳志杰來了。”劫匪甩頭望去,曲劍趁他分心的剎那間,突然又一甩手,只聽“嗖”的一聲,一塊小石子從他手中飛速射出,正中那劫匪的手腕,劫匪吃痛,手中的打火機脫手落下,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曲劍已風一般的竄上前,他頃刻間就沖到那劫匪面前雙掌齊出,只一瞬間的功夫,他一手扯下劫匪身上的炸藥,另一手也一把就將吳家偉從劫匪手中拽出。那劫匪此時方反應過來,馬上揮拳向曲劍打來,正中他胸部。這劫匪的力氣倒挺大,竟把已久練硬氣功,身體猶如鋼板般的曲劍打得感到很是疼痛,可他的拳頭也被曲劍堅硬的身體撞疼了。
曲劍也馬上還擊,那劫匪終究遠不是曲劍的對手,只兩下就被曲劍徹底制服按倒在地戴上手銬。埋伏在周圍的警察這時才反應過來涌了上來。
幾個特警給劫匪戴上腳鐐,押著他去了。吳家偉早已嚇懵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醒過來,羅穎過去問他道:“你沒事吧?”
吳家偉又呆了片刻才道:“沒事了,穎穎,謝謝你救了我。沒想到我們會在這個場面重逢。”
羅穎平靜道:“沒事就好,待會去做個筆錄吧?!彼f完就轉(zhuǎn)身走向曲劍。
吳家偉看著羅穎和曲劍親近的樣子,心里又一陣失落。
這次事件就這樣被曲劍兵不血刃的解決了,警察們又做了點拍照取證、詢問在場人員的筆錄工作后,也散去準備撤離。
曲劍和羅穎乘電梯下樓,羅穎突然問道:“剛才你一直在想什么?”
曲劍笑道:“什么在想什么?”
羅穎道:“其實憑你的身手,早就能出手解決那個嫌犯了??晌铱茨阒昂孟袼妓髁撕荛L時間。”
曲劍點點頭,笑道:“穎穎,你現(xiàn)在果然是我的知心人啊。不錯,我前面一直在觀察那個嫌犯?!?
“你在觀察他?”羅穎一愣。
曲劍點點頭,收住笑容認真道:“我在部隊呆了十多年,也帶過很多新兵,各種各樣的人都碰到過,看人還是有點準的。我觀察那個嫌犯就是想鑒定下他算是怎樣的一個人,如果他真是一個十惡不赦之徒的話,我也不會出手了,就讓特警隊直接擊斃吧。但我后來看出了,其實那個嫌犯原本并不是很壞的人,他身上一定發(fā)生了什么事才讓他變成這樣的,所以我這才設法留下他一命。”
羅穎忍不住失笑道:“沒想到你還會讀心術啊?”
曲劍搖搖頭:“讀心術倒算不上。以前我在國防大學進修時,也學過點心理課程,當時我們的心理學教授曾教過我們通過看眼神識別一個人的心性,我也就學了點皮毛現(xiàn)在用用了。我覺得做一個警察不該只處理犯罪事件,還應探究犯罪的原因,設法阻止再犯罪?!?
羅穎驚訝的看著曲劍,道:“你現(xiàn)在可真像個警察了?!?
電梯到了底層,兩人剛出來,突然一束束攝像閃光燈向他們射來,接著一大群記者涌上來爭著向曲劍發(fā)問,這些記者勁很大,竟把羅穎擠到一邊,團團圍住曲劍。
原來這里發(fā)生了持炸藥劫持人質(zhì)的大事件后,嗅覺靈敏的東海各媒體的記者們早已趕來搶新聞了。嘉宏大樓相鄰旁邊的樓房上除了特警狙擊手外就全是持著高倍攝像機的記者了。適才他們都親眼目睹了曲劍以飛石制服嫌犯的過程,自然是把他當成了亮點。
曲劍此時并不想和這些記者糾纏,舉手高聲道:“對不起,各位,這個案子還沒全部調(diào)查結(jié)束,我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等我們調(diào)查結(jié)束后會向你們公布詳情的?,F(xiàn)在請大家先讓一讓好嗎?”
記者們自然仍是不依不饒,突然一個女子聲音叫道:“大家知道嗎?這位曲劍副局長以前曾是我們國家最優(yōu)秀的特種兵,三年前他曾在亞馬遜給我們國家爭得過大榮譽呢?!闭f話的是林美婷,她和梁倩也擠在記者群中。
現(xiàn)場立時更加騷動,記者們又高高舉起相機接連向曲劍拍照,接著又爭著向曲劍詢問他的人生經(jīng)歷,仿佛他們現(xiàn)在已不是為采訪案子來的,而是來采訪曲劍這個“明星”的。突然幾個貌美的年輕女記者擠進來厚臉皮的纏著曲劍嗲聲道:“曲局長,你現(xiàn)在可是我們的偶像,給我們簽個名合個影吧?”
曲劍這下大窘,突然他憋眼看到人群外的羅穎神色已多云轉(zhuǎn)陰了,趕緊大吼一聲:“夠了!”
眾記者立時都安靜下來,曲劍向他們怒叫道:“你們無聊不無聊啊?我不是說了我們現(xiàn)在還有很多工作要做嗎?你們這樣會妨礙我們工作的!”停了下,他又放緩道:“大家請放心,這次事件的來龍去脈我們會盡快調(diào)查清楚的,所有的進展也會第一時間向你們公布的,請你們先回去等消息好嗎?如果你們耽誤了我們調(diào)查,你們可要承擔法律后果!”
眾記者愣了下,林美婷又道:“好啊,曲局長,那到時候可就要你親自來向我們公布案件詳情啊?!北娙擞指黄鹌鸷濉?
曲劍這下只要咬牙應道:“行!那現(xiàn)在你們可以散了嗎?”他用力撥開眾記者,和羅穎向自己的車走去。
曲劍和羅穎剛上車,不料梁倩和林美婷又跑了過來,梁倩在車窗外叫道:“哎!曲劍,我們可是自己人,你有消息可要先給我們啊。”雖然她一直很嫉恨曲劍,可現(xiàn)在她為了能先抓到頭條新聞,也只好先服下軟了。
曲劍沒好氣的叫道:“我說你們煩不煩???我不是都已答應了會開新聞發(fā)布會向你們說明的嗎?”他又向羅穎叫道:“開車!”
曲劍的車啟動離開了。梁倩跺著腳氣叫道:“臭德行!擺什么架子,算你有點本事了!”
林美婷拍拍梁倩的肩道:“好了,倩倩,我們回去吧,不管怎么說,我們今天的新聞稿子是不成問題了。不過你那個哥哥今天用飛石擊敵的那一招真的很酷耶,很有那個《神雕俠侶》里面楊過的味道,我對他倒還真有點意思了?!?
梁倩看看林美婷,笑道:“你居然還對他有意思?不過你沒看見嘛,那個叫羅穎的現(xiàn)在可把他看得很緊,你呀就是真有意也沒戲。”
“這可不見得?!绷置梨醚壑虚W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就在剛才記者們圍著曲劍轉(zhuǎn)時,羅志森等刑警隊的人一直在旁邊冷眼看著,倒沒有記者來煩擾他們,劉勝現(xiàn)在仍不服曲劍,不滿道:“這下好了,他今天可是風頭出盡,一下子就成名人了。”
夏薇氣叫道:“爸,你當時真該讓李宇年馬上就把那劫匪擊斃,不要給他這個表現(xiàn)機會……”
“住口!”羅志森喝道:“不許這么說,我們的原則也是不到萬不得已盡可能不要開槍,能不出人命是最好的。好了,別說了,回去吧,后面還有工作要做呢。”
所有人都陸續(xù)撤離了現(xiàn)場。
曲劍的車上,羅穎沉著臉開著車一聲不吭,曲劍知道她在為剛才那幾個年輕女記者向自己獻殷勤吃醋,找話道:“媽的,這幫記者真煩人!”
羅穎冷哼道:“你現(xiàn)在已成名人了,這不是很好嗎?馬上就會有大把的美女來主動向你求愛了。”
曲劍笑道:“你還真吃醋啦?”
羅穎嬌嗔道:“我會吃你的醋?想得美!”
曲劍壞笑道:“臭丫頭,你竟敢對我這態(tài)度,看我怎么收拾你?!彼f著突然一把摟住羅穎的腰湊上去吻她。
“你干嘛呀?別亂動,我開著車呢……”羅穎沒想到曲劍這時都敢亂來,嚇得大叫。
曲劍還是在羅穎身上占了點便宜后才放開她,羅穎羞叫道:“你好討厭!要是我出了事故你可要負責???”
曲劍笑道:“我怎么舍得讓你出事呢?”停了下他又認真起來道:“我有個直覺,這次事件沒那么簡單,背后一定還有故事?!?
羅穎道:“你的意思是嘉宏公司真的虧欠于他,才逼他走這一步的。”
曲劍道:“這要完全調(diào)查清楚后才能下結(jié)論,但我有個預感,這家伙恐怕沒這么好突破?!?
眾人回到局里時,已是中午了。洪先見部下成功處置了這次事件回來,心情很好,親自出來迎接,他先向曲劍道:“曲劍,你今天的表現(xiàn)很不錯,我準備向省公安廳上報,給你記功。”
曲劍平靜道:“洪局,記功就不必了,這是我們大家共同協(xié)作的功勞。接下來還是盡快把這次事件的來龍去脈調(diào)查清楚吧。”
洪先點頭道:“好,你們先抓緊時間吃午飯吧,吃完后馬上進行審訊?!?
這時,幾個特警將那嫌犯押了進來,他表情冷淡,仿佛什么都已不在乎了。但曲劍注意到他走路的步伐,他雖戴著重重的腳鐐,但仍步伐齊整。曲劍已看出了,他是一個當兵的,或者說是當過兵的人。
與此同時,東海市新任公安局副局長以飛石制服暴徒的新聞,第一時間就在網(wǎng)上以及各媒體新聞中報道出來。
東海市委,曲萍的辦公室。
曲萍正看著午間新聞,里面主持人播報道:“本臺剛剛收到的消息,今日發(fā)生在嘉宏集團大樓的炸藥劫持人質(zhì)事件已圓滿解決,東海市公安局副局長曲劍親自行動,徒手制服了身綁炸藥的暴徒……”接著電視上又播放了一遍曲劍制服嫌犯的全過程。
曲萍看完新聞關掉電視,仰頭深深吸了口氣,滿意道:“不錯嘛,臭小子,還真給我長臉了。”
但是讓曲萍和其他人都沒想到的是,在這天下午,接著又發(fā)生了一件事,險些讓所有人都震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