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瑜回過頭,看著白萌萌眼里的關心,心里流過一絲暖流。
“我是個混蛋,混蛋不是死掉才好嗎?受傷而已,應該沒關系的吧?”
白萌萌臉色有些陰晴不定,猶豫了半天:“先幫你處理傷口,之后的問題我們再談?!?
夏瑜微微一笑,他知道,自己不能沉浸在“陌生人”的關心里,那會讓自己迷失,會讓自己失去方寸。他撒謊了,當初也不是沒人幫自己說過話,至少周小曼,是經(jīng)常為自己打抱不平的。
周小曼,一度是夏瑜那顆傷痕累累的心靈上的,幾乎是唯一的一股暖流,夏瑜只有在遇到周小曼的時候,才能感受到自己也有被溫柔對待的時刻。
現(xiàn)在,白萌萌再度給了自己那種感覺,雖然他很清楚,白萌萌這樣的女孩子,對誰都一樣。就是一只小狗狗受傷了,她也一樣會是這個樣子。
“拉到吧,大姐?!毕蔫M不在乎地道:“有件事你倒是說對了,我打劫他們其實根本就不是為了錢。我就是為了過癮。”
夏瑜笑著道:“你知道,那些平時眼睛看著天,用鼻孔看我的有錢人家的崽子們,被我堵在墻角里的時候,看著他們恐懼的那副死樣子,我都快爽死了,這活不給錢我都愿意干,哈哈?!?
白萌萌看著夏瑜:“變態(tài)!”
夏瑜聳聳肩:“謝謝表揚!”
回到了房間,鎖好門,夏瑜突然感覺靈魂放松了。他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呆呆地看了好久。
他不知道自己剛剛和白萌萌說那些言不由衷的話的時候是什么表情,但是他知道,那一定很欠抽。
夏瑜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就像是看著另外一個人,一個自己完全不認識的人。夏瑜慢慢地伸出手,想要去摸摸鏡子里的家伙,他看上去好疲憊,好可憐,夏瑜想要安慰他一下。
夏瑜突然觸電一般地收回了手,他笑了,眼里蓄著淚花,突然笑的特別開心,放佛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
他強忍著笑抹去眼淚,搖搖頭,給自己倒了杯酒,對著鏡子舉杯:“敬你!要好好地演下去,你是一個復仇者!記住了!”
第二天。愛和學院。
夏瑜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走在學校里。周圍的人紛紛對著他竊竊私語,沒有一個人敢上來和他打招呼。
走了幾步,就看到了一個穿著西服的家伙,站在自己的對面。
夏瑜看著他,有些眼熟:“你是……”
“任宜良?!比我肆嫉溃骸拔抑耙呀?jīng)跟你介紹過自己了?!?
“還有我!”又一個紅頭發(fā)的家伙笑嘻嘻地走了出來:“我估計你也不記得我了,我叫孫大偉,也見過的?!?
夏瑜打了個哈欠,道:“單挑榜第五名的任宜良,和第八名的孫大偉,了不起,找我有事?”
“有事?!比我肆嫉溃骸跋蔫?,之前你剛剛沖到前十的時候,我覺得你的人還不錯,但是現(xiàn)在,我感覺你是個危險的家伙,所以,想給你點警告?!?
“警告?”夏瑜冷笑一聲:“抱歉,本人不接受任何警告。我和你不熟,我沒得罪過你,我勸你也最好不要招惹我,我最近一段時間心情都不太好,誰招惹我,我就肯定讓誰的心情比我還不好。明白了嗎?”
任宜良笑了:“果然,人說最可怕的,就是小人物一步登天。以前一名不聞,見了大人物只能匍匐稱臣的家伙,因為受到了白家的庇護,突然就有了底氣,看來你是想接著白家的威風,把自己的所有邪火都發(fā)出來啊!”
夏瑜皺著眉:“任宜良。我再說一次,我和你沒有任何沖突,而且我直到現(xiàn)在為止,都不想和你有任何沖突。你最好不要惹我。”
任宜良走進了夏瑜:“很抱歉,我要惹的人,一定會惹到底。白家是罩著你,但是我也很想直到,白家會罩你到什么地步!”
夏瑜看著任宜良:“白家?現(xiàn)在就是沒有白家,夏瑜也還是夏瑜,該干的事兒,天打雷劈也要干?!?
孫大偉點點頭:“這算是談崩了唄?看來呦,愛和學院,又要開戰(zhàn)了呢!”
夏瑜看著孫大偉:“你們倆一大早在這里堵住我,就是為了說這個?”夏瑜搖搖頭:“我要去上課了,你們喜歡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夏瑜繞過了孫大偉和任宜良,走進了大樓,任宜良轉(zhuǎn)過身,看著夏瑜的背影:“夏瑜,我要挑戰(zhàn)你!”
夏瑜站住。
周圍的同學突然就都靜止了,紛紛看向這里。
夏瑜慢慢地轉(zhuǎn)過身:“啥玩意?”
“我要挑戰(zhàn)你。”任宜良道:“我贏了,你滾出愛和學院,我輸了,我滾出愛和學院?!?
夏瑜噗嗤一聲笑了:“大哥,你搞搞清楚,你滾出不滾出和我有什么關系?你滾出我又不賺錢,我干嘛要和你打?”
任宜良道:“單挑榜前十之間的約架,是不能拒絕的,這是暴君定下的規(guī)矩!”
“暴君算個籃子!”夏瑜滿不在乎地道:“啊,說起來,你滾出愛和學院沒啥吸引力,你要是能讓暴君滾出愛和學院,我就和你打,你能做到嗎?”
所有人都驚呆了。
夏瑜竟然……嘲諷暴君?
暴君,暴君,在這里就是君主的存在一樣。而暴君兩個字,也充分地說明了,他的殺伐決斷,是多么地令人敬畏。此時的夏瑜,竟然公開地嘲諷他?
夏瑜左右看了看,所有的圍觀群眾,都在驚訝地看著自己。歪了歪頭:“你們干嘛這么看著我?我刺痛了你們的小心臟了啊?”
任宜良驚訝地看著夏瑜,似乎內(nèi)心的震驚久久不能散去。
“小鬼,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你剛剛說了什么?”
夏瑜看著任宜良:“我靠,你也是這個表情我就真心不能理解了,你剛剛不是挺沉得住氣的嗎?你也是鮑崢嶸的跟班嗎?”
任宜良搖搖頭:“夏瑜,不管你和白家的人是什么關系,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如果你這么去觸怒暴君,就算是白家的人,也保不住你!白家不可能因為你這個瘋子,去得罪鮑家!夏瑜,你可別把自己看的太重了,你不過就是個……在人護衛(wèi)下的……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