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當然有太平間了!”
院長嚴肅地對馬漂亮和郭建軍說,“只不過我們醫(yī)院病人的死亡率非常底,太平間常常被空閑,即然你們想去那里看,那就隨便吧!”說完,當啷一聲,把一串鑰匙扔到桌上。
這兩天醫(yī)院里出了這么大的事,連客座的老教授都死了,院長的心情看來是差到了極點。
郭建軍沒有多說話,拿起鑰匙帶著馬漂亮直奔位于醫(yī)院西北角的太平間。
也許是里面有冷氣的緣故,太平間內(nèi)的溫度比外面低了好多,馬漂亮和郭建軍把所有的門都打開看了一遍,除了最里面有一間擺著一個床,床下有個垃圾桶之外再無他物。
頭頂?shù)臒艄芪宋俗黜?,馬漂亮在這間房里轉(zhuǎn)了一遍,突然道:“我感覺到,王劍好像來過這里!”
郭建軍一怔,看了馬漂亮一眼,擁有【他心通】之類心靈感應的人,對信息非常敏感。難道通過小魚兒的【斗轉(zhuǎn)星移勘心陣】,馬漂亮真的開發(fā)出了【他心通】?
他沒有問馬漂亮,而是仔細看了看這間屋子,然后走出去重新把別的房間看了一遍,點頭道:“最近幾天內(nèi)確實有人來過這間屋子?!?
馬漂亮臉上一喜:“你怎么能這么肯定?”
“雖然整個太平間內(nèi)空氣流通較少,但是別的屋子內(nèi)都有一點點積塵,唯獨這一間的床很干凈。咱們先出去再說!”
太平間的鎖很難用,馬漂亮費了好大勁才把門重新鎖好。
郭建軍站在旁邊看著馬漂亮把門鎖好,突然問了一句:“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這里有什么特別之處?”
“特別?”馬漂亮一怔,“沒有啊,就是你說的那間屋子,還有、還有就是這把鎖太難使了,哈哈!”
郭建軍微微一笑,“你沒有發(fā)現(xiàn),手里拿的鑰匙很特殊嗎?”
“特殊?”
馬漂亮又是一怔,低頭看了看手里的鑰匙,嘿嘿冷笑道:“確實啊,這種含凹痕的鑰匙很難配的,太平間用這么好的大鎖干嘛?還怕尸體被人偷了嗎?”
“讓我想想!”馬漂亮敲了敲腦袋,喃喃道:“如果這種鑰匙非常難配,那么……那么匡美麗那個老妖婆把王劍帶到這里的時候,應該、應該是用過鑰匙的?。侩y道……院長認識匡美麗?”
郭建軍贊許地看了看馬漂亮,笑道:“真是聰明!從剛才院長的表情咱們可以看出來,太平間的鑰匙是很難外借的,更不要說另外配一把了。除非匡美麗有開鎖公司的專業(yè)本事,否則醫(yī)院里肯定有人見過匡美麗!”
“yes!”馬漂亮用力攥緊拳頭,叫道:“只要找到院長,問問最近誰使過這把鑰匙,不就成了?!”
重新回到院長辦公室,院長臉色鐵青,強壓著怒火緩緩地說:“我這把鑰匙這幾天從沒借過誰,不過……不過還有一把在值班主任那里,身為院長,我總不能天天去太平間吧?”
值班主任?
郭建軍一怔,馬漂亮在旁邊催問:“前幾天都是誰值班?”
“你們?nèi)ブ蛋嗍铱匆幌?,咳!?
院長咳嗽一聲,“那里有值班表?!?
值班表上記錄,大前天——也就是王劍蹤那天晚上,是普外科主任付西印值班,找到付西印一問,當天根本沒有人進出太平間,再找到前天值班的神經(jīng)內(nèi)科蓋廣安主任,也是同樣的答案,不可能昨天晚上的事吧?
匡美麗就是再厲害,也不可能把一個普通的太平間變成無底樓的!果然,問了昨天值班的骨科徐年主任,也沒有把鑰匙借給過誰。
會不會還有第三把鑰匙,會不會匡美麗根本沒有把王劍帶進太平間?!
“徐主任,這是四樓八床病人古志山在別的醫(yī)院照的x光,您看一下?!?
“稍等一下!”
徐年大約四十多歲,裹在白大褂里的身體相當瘦小,不過小身板挺得倍兒直,目光犀利,一看就是個相當精明的人,他接過護士遞來的x光片,對要跟郭建軍說話,突然轉(zhuǎn)過身叫住走到門外的小護士:“小董,你有沒有留意最近幾天誰借過咱們太平間的鑰匙?”
“這個……”
小董護士尷尬地笑了笑,“這個我怎么知道,鑰匙都是你們主任保管的。”
徐年點點頭,旁邊的馬漂亮抱著一線希望,隨口問道:“那有沒有看到生人跟主任們聯(lián)系???”郭建軍無可奈何地看了馬漂亮一眼,心說丫頭這么問,不是有懷疑人家主任撒謊的意思嗎?
小董護士聽著這話微微一怔,想了想道:“生人?沒有啊,不過……不過大前天我倒是看見醫(yī)院外聘的化妝師了?!闭f到這里,小護士臉突然一紅,生怕自己說錯了什么,“那天是付主任值班,這、這應該不算是生人吧?”
“化妝師?”馬漂亮身體禁不住一顫,“化妝師來這里干嗎?”
“是死化妝師!”徐年擰著眉毛,道:“就是給死人化妝的美容師?!鞭D(zhuǎn)臉吩咐小董,“你把付主任再叫過來一下,跟這兩位談談?!?
不太一會兒,付西印又回來了,亦是有點不耐麻的樣子,進門摘下口罩就說:“還有什么事啊,我不是說過那天根本沒有人用過鑰匙嗎?”
“付主任,那天晚上死化妝師有沒有來過?”付西印話音剛落,旁邊的徐年就替馬漂亮和郭建軍問了。
“死化妝師?”付西印想了想,搖了搖頭,“沒有啊!”
“你確定?!”馬漂亮在旁邊又加問了一句。
“當然了,死化妝師那么怪,要是來過我還不記得……怎么,你們以為我在說謊嗎?”
馬漂亮和郭建軍把目光都投向了護士小董。
“可是,”小董臉皮通紅,如果不是徐付西在撒謊,就是她在撒謊啊,“主任,那天晚上我、我好像看見,看見死化妝師從值班室里出來的!”
“這怎么可能!”
徐西印斬鐵截鐵地答道:“當時值班室時也并非我一人,值班的護士張玉玲也在,要不把她也叫來,咱們對對口兒!”說到最后,徐西印臉皮也紅了。
郭建軍擺了擺手,道:“不必了!我想信付主任沒有記錯,事情肯定別有原因。不過死化妝師的資料我們想了解一下?!?
付西印憤憤地看了郭建軍一眼,“沒什么事我先走了!”不等別人回答,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徐年道:“死化妝師的資料在人事科有記錄,讓小董帶你們?nèi)フ乙幌慢徶魅尉秃昧恕!闭f著也走了出去。
順利地找到龔主任,拿到一個檔案袋??辞樾胃段饔『妥o士小董都沒有撒謊,最大的可能就是那個死化妝師真的出現(xiàn)過,但是付西印對這件事已經(jīng)毫無印像了,在催眠中抹去人們的記憶,對匡美麗那樣的高手輕而易舉,那個死化妝師會不會就是匡美麗呢?
馬漂亮緊緊盯著郭建軍的雙手,檔案袋被輕輕地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