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天眼又怎么樣?我只用了二十年,憑最機密的高科技手段,還不是將我的禾林邦建得跟異會有一拼。光是D級的獵殺者,我就有兩百個,兩百人你懂嗎?”張勞突然變得很張狂。
“等一下,你是說,你的天眼沒有了?”離傷的眼尖得很,一眼就發現了張勞表情的變化。
李猛聽到離傷的話也突然一加力從四人的拉扯中掙了出來。
“是呀,輸給了一個算命的。你們知道,我一向愿賭服輸。”張勞裝得很不在乎,但卻把頭偏向一邊,不用正眼看這幾個人。
“什么!?”離傷像丟了生平積蓄一樣即驚又怒。
而張少馬上明白了他所指的算命的是誰。
“今天,我給足你們面子。我兒子是經過親子簽定的,絕對是我的兒子。你們要是還想鬧,就請回吧。以后我禾林邦不再歡迎你們。”張勞一揮袖子,立即就有人上來強行送客。
穆佳合這時卻做起了和事佬:“爸,難怪幾位會誤會。我之前都由異會的張老先生養大,又跟我養母一個姓。想必異會跟野手的過節一定很深,他們不理解我也在情理之中。”。
張勞笑夸道:“好兒子,真懂事。你們都看到了吧?他已經脫離異會了,現在是我禾林邦的少邦主。異會雖強,但好少不多,想跟我們為敵,量他們也沒這個膽子。我已經派人送禮給張鐵樹了,也不能讓他白幫我養了三十來年的兒子。”,說著,張勞和穆佳合相擁大笑。
這種場面讓知道真相的離傷等人氣得差點炸了肺。但現在張勞天眼已去,張少的DNA又被能力超絕的苦不言做了調換。即使他們全身是嘴,也說不出個理來。
“恭喜老邦主找回了兒子,不過,我們此來是關于伏甲大人的事,想必張老邦主不會趕我們走吧?”出乎離傷等人意料,最不冷靜,最容易暴走的張少,今天卻面對著這么氣人的事,擺出了一副局外人的面孔。
“哈哈哈,這數百年都等下來了,也不差我兒子這幾天酒宴。我想伏甲大人會諒解我的。既然大家不再誤會,那我們就還是朋友,來,為了我的兒子,為了我們的將來,大家喝!”張勞端起酒瓶,直接對瓶吹起來。
張少也拿起一瓶白酒,一揚脖整瓶灌了下去。
兩人幾乎同時喝完,四目本對,張少知道眼前之人就是自己的父親。雖然張勞現在還被穆佳合蒙蔽,但事實就是事實,血濃于水。不會因為被做了異術造成了假像,就改變了血親關系。
而張勞也開始覺得張少順眼,他放下酒瓶指著張少笑道:“小兄弟,你是哪個?我之前怎么沒見過你?我看你順眼,不如你做我的干兒子吧。”。
離傷出了名的冷靜,看到這里,卻也看不下去了。他嘲笑道:“木頭,你自己的兒子都分不清,你的天眼都能輸給別人。誰還敢跟你這種人攀親?”。
“不!我愿意,干爹,我叫張少。以后我就是你的親兒子。”張少當即跪倒,給張勞嗑了三個響頭。
張勞愣了一下,“張少?張少....”。他馬上過去扶起了張少。
“唉!”李猛實在看不下去了,轉身回了房間。張少跟他沒有關系,張勞又是這里的地主。他只能看著急,卻插不上嘴。
一天下來,大家從早喝到晚。張少帶上了狼牙王冠才保持住最后的清醒。再看在場的人,除了白靈玉沒喝酒,其他人都已經喝了有幾十瓶白酒。包括穆佳合在內,沒有一個禾林邦的人醉倒的。這再次讓張少對這里的人刮目相看。
第一天的歡慶結束了。大家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運功逼出酒精后,張少洗了個澡,看著床上熟睡的白靈玉,他卻再也沒有心思睡覺了。終于得知了自己父親的下落,卻在今天,把爸爸變成了干爹。雖然為了大局張少說自己不在乎,但他的心如何能騙得了自己?
走到外面的樹林,張少漫無目的地閑逛。腳踩在樹葉上發出吱吱的響聲。入秋了,不知不覺間,掉落下的樹葉,已經有一部份開始變黃。正走著,迎面過來一人。‘這么晚了,誰還沒睡?’。因為禾林邦地處山林,夜里只有月光是主要的照明工具。而張少不帶狼牙冠時,連最開始出現的夜視能力都開始減弱了。
“哥!你也沒睡?”話一出口,竟然是姜維先認出了張少。
張少心里苦笑著自己的退化,但嘴上卻沒說出來。他只是再走近了些,站到了姜維的面前說道:“是呀,睡不著。發生了太多的事。”。
說著,張少一摟姜維的脖子,兩一起繼續向前走了一段。找了個月光好的地方,倚著樹坐了下來。
“哥,我爹死時,有沒有提我?”姜維突然間問起了自己的事。
張少想了想,點點頭道:“有,我從他的眼中可以看出,他雖然一直在說讓我救村民,但內心深處最惦記的就是你。”。
“嗯,今天我也看得出,你雖然不說出真相,但你真的很在乎你的父親。為什么不跟那假女人斗?”姜維感到很疑惑不解。
隨手一劃拉,張少拿到了一支手指粗細的小樹枝。他在地上畫著圈,慢慢磨掉了上面的樹皮。直到樹皮里面那還有些水份的干部露了出來,他卻一句話也沒有說。
“怎么了?怎么不說話?”姜維以為自己惹張少傷心了,語氣馬上放得緩和了。
張少把沒了皮的樹枝遞到了姜維面前,“看到了嗎?當樹枝脫離了大樹,就會慢慢變枯。外面的表皮沾了灰,就會看不清里面。花些時間,把皮磨開,大樹會看清的。你強行要用小樹枝去跟大樹硬頂,只會把它弄斷。”。
“我明白了。”姜維仔細體會著張少的意思,會心地點頭一笑。
“只要我們留在這里,一切都會有機會的。而我們如果被趕走了,那即使穆佳合有所圖,我們也沒辦法阻止了是嗎?”姜維繼續解釋著,說得很直白。
張少點了點頭,拍拍他的頭說道:“小子,你長大了。這里的人都了不得,我想,光是出席酒會的那幾百人,就是全異會一起出洞,也不一定是他們的對手。”。
很認真地點著頭,姜維答道:“是的,我也仔細觀察過了,他們真的很強。可以說,每個都是D級的野手。其中幾個,甚至可以和離傷他們相媲美。”。
皺著眉,張少更加深了自己的懷疑。他只是通過觀察得出的結論,現在他沒有感知的能力。但聽姜維一說,他就有些不太明白了。離傷一直說,要有足夠的力量。那么,這里的人都可以跟他們相比肩了,難道世界上就再找不出些其它的人來?為什么非要四大魔王湊齊呢?穆佳合為什么又要來這里做個假兒子呢?
正想著,迎面又傳來了腳踩落葉的聲音。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張少呀。”沒有外人在,穆佳合又用起了嗲嗲的怪調。
姜維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兩手一抬就準備跟他干。卻被張少拉住了衣服。
“火氣不小嘛,不過,別忘了。我現在才是這里的公子。別以為叫張少,就真的把自己當少爺了。”穆佳合也立即變了臉。
張少慢慢站起,面無表情地回道:“穆公子,想你爹也姓張。你卻跟個娘們兒姓,結果現在為了些見不得人的事,來跟別人撿爹。我從沒把自己當少爺,不過這么不要臉的少爺,我是絕對不會當的。”。
兩句話把穆佳合氣得臉變成了紫色,他一甩手,立即從地上飛起幾根樹枝,直刺向張少。‘咔咔’聲過后,樹枝被擋在張少身前的結界給擋斷了。
姜維合了下眼,強忍怒火平靜地說道:“別以為誰都怕你!”。
穆佳合還想再打,但他明白姜維的實力,要想在他面前討到好處,不太容易。于是他語氣一轉,又笑道:“開個玩笑,何必這么當真。你們盡管放心好了,我是真的要在這里當個好兒子的,將來做個好邦主!而你,呵呵,永遠就是干兒子了。”,說著,他轉身就走。
姜維氣得忍無可忍,隨手打出一道封印。‘啪’的一聲,穆佳合也猛然轉身,將封印之光一掌打得偏離了方向。三米外的一顆樹上,突然多出了一個像***打過的小洞,而穆佳合轉身繼續走,像從沒發生過任何事一樣。
張少拍了拍姜維的肩,搖頭道:“走吧,我們也該回去了。還有九天的酒宴要喝。”。
姜維瞇眼看了一下穆佳合將要消失的身影,隨張少一起回了房間。
一切恢復平靜,只剩下晚風與所有的樹聊著天。三人都消失后,像樹葉一樣輕輕飄下了一個人。穆佳合和姜維這樣的高手,居然都沒發現他就在十米高的樹頂。此人伸手撿起了張少剛剛磨過的樹枝,又想著剛剛他們的對話,搖了搖頭嘆道:“難道,真的是他?不可能,不可能!”。
隨著他情緒的波動,風馬上變得強烈了。樹枝都被吹得直搖。但只持續了三秒鐘,輕嘆了兩句,只見他一轉身,就像人間蒸發一樣消失在原地。樹林再次恢復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