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禁衛(wèi)軍安撫百姓,還有,高富你叫天字組的暗衛(wèi)封鎖重要通道,有可疑人物格殺勿論,去吧。”天風皇帝沉吟片刻后下令道,大皇子聞言松了口氣,他還真怕父皇下令鐵血鎮(zhèn)壓,不過百姓不用擔心,可風行天……大皇子心中一嘆,他性子善良,又和風行天是至交好友,父皇命令高富去調(diào)動天字組的暗衛(wèi),明顯就是針對的風行天,大皇子自然擔憂起來,他不愿忤逆自己父皇的意思,但又不忍心看到風行天遭此劫難,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說起來,皇家的歷代國君不管是什么脾性,也不管文治武功亦或帝王之術(shù)王道霸道,有一點卻是極其值得稱道的,那就是始皇帝皇極道推崇的百善孝為先,而皇家歷代君王在這一點上也做得很好,近的便如同大皇子,即使知道自己父皇做了很多見不得人的事但他也依舊很尊敬這個父皇,而天風當代國君為何這么針對風家,說到底也是曲解誤會了先皇的意思,他做的一切同樣是孝。遠了來看,當年始皇帝皇極道從小人物一步步君臨南川,他曾為了穩(wěn)固帝位和兄弟反目,為了除掉大敵利用過自己的女人,但唯獨他那老母親卻是他的忌諱,他的孝同樣在南川被人稱頌了三千年。
老太監(jiān)領(lǐng)命而去,據(jù)此也看得出一國之君對他的信任,這種事情居然安排一個太監(jiān)去辦,可見高富在他的心中地位不輕。
卻說風行天雙臂負傷眼看無力繼續(xù)抵抗,恢復(fù)了少許的秦真和國師對視一眼同時向傳音道:一起殺了風行天!
兩個幾乎可以說沒受到什么傷害的武王強者居然不謀而合的想到聯(lián)手斬殺風行天,可見這一戰(zhàn)之后風行天在他們眼中是何等忌憚的地位,除掉風行天幾乎成了二人此刻唯一的念想,如此天賦奇絕的年輕人,還是皇帝陛下的仇人,放虎歸山怕是后患無窮!
風行天見到二人隱晦的眼神,就知道他們必然打算聯(lián)手除掉自己,心中一嘆,生死之際反而心如止水,他此刻的情況其實不算那種重傷,可關(guān)鍵是受傷部位是雙臂發(fā)力處,但凡他運起靈力就要忍受莫大的痛楚,他知道這種處境下最多也就抗下一擊罷了,至于運起王座之力逃跑,他向四周看了看,這個擂臺其實是給他風行天擺的,他可以站著死但絕不能跪著生,一旦下了擂臺就是他風家有鬼,他可不覺得那位玩弄心計的陛下會沒有辦法捏造出什么無中生有的詭計陷風家和風家軍于萬劫不復(fù)的境地。
風行天的周圍再度凝聚出厚厚的冰甲,其中血色隱現(xiàn),他的傷口已然受到牽動,臉色蒼白如紙,周身上下也凌亂不堪,眼神之中滿是劇烈的痛楚之色,他能做的,就是盡可能的給這兩人中的一人重創(chuàng),至于是誰,那倒是不重要了,一念至此他眼中的痛楚很快便被徹骨的冰寒覆蓋,雙目中殺機乍現(xiàn),攝人心魄。
令人意外的事情發(fā)生了,二人的襲殺并沒能成功打到風行天身上,兩人有些錯愕的同時將目光看向突然就這么憑空出現(xiàn)擋在風行天身前的年輕男子身上,這張面孔對皇城王都的大多數(shù)人來說絕對的陌生,但四皇子還有天毒太子則是勃然變色,這個家伙怎么出現(xiàn)了?
來人不是他人,正是傭兵天下的虞子鳶,也就是當日在城中心十字路口當眾落了他們面子的人,聽那時候突來出現(xiàn)的南川院的前輩說,這家伙和他帶來的那群人不是南川的勢力,為何他們還未離開天風,看這意思,似乎打算幫風行天,難道他們認識?
如果說當時有幸見過虞子鳶的當事人對他還有些印象,那么不明所以的天風國君等人就一頭霧水了,這人是誰人?居然單手就擋下了秦真和國師的聯(lián)合攻擊,看那云淡風輕的模樣似乎還尚有余力,風行天何時結(jié)交了這等強者?天風國君的臉色很難看。
六合宮少主霍的站了起來,眼神之中滿是震驚和不相信,那人的黑色長袍,長袍后那九把刀讓他一瞬間就想到了這個人的身份,森羅剛剛崛起的四大新王之一,新一代的傭兵霸主,可這樣一個人竟然會出現(xiàn)在這里,事情還真是出人意外呀,六合宮少主甚至注意到那位一直在暗處保護自己的強者氣息變得紊亂起來,他知道這是老人心中擔憂了,這個年輕的傭兵霸主,絕對擁有秒殺在場任何一個人的實力,所以暗處的老人才會緊張。
“行天兄弟,好久不見了,你這修為倒是一日千里呀哈哈!”虞子鳶扭過頭沖著一臉錯愕的風行天爽朗的笑道,風行天愣了愣也咧嘴一笑由衷高興道:“虞大哥,你怎么跑南川來了,難道又是和上次一樣抓捕什么神獸?”
虞子鳶笑著搖了搖頭,突然皺眉看了看有些小動作的秦真,他冷哼一聲,可怕的精神力突然鋪天蓋地的撞向秦真,以虞子鳶為中心仿佛剎那間出現(xiàn)了獨屬于他的小世界,但凡觸及到他目光的人皆是驚駭?shù)陌l(fā)現(xiàn)身體無法動彈,秦真哇的一口鮮血吐出,意識瞬間模糊倒地不起生死不明,顯然這一擊之下已經(jīng)是徘徊在死亡的邊緣。
如此領(lǐng)域氣場之下,首當其沖的便是天風國師,他的眼神驚駭欲絕,艱難的運起王座之力抵抗,見到虞子鳶似乎對他暫時沒起殺心,他額頭溢著冷汗一把提起地上的秦真然后離開了擂臺,這卻是虞子鳶刻意讓他們離開。
“虞大哥,多謝了,可是你……”風行天感激道,虞子鳶知道他在擔心什么,哈哈一笑道:“無妨,我來的時候叫我那小軍師朋友替我打掩護,南川院的狠人還有執(zhí)法者這會兒可能還在某個地方捉迷藏呢,嘿嘿,趁他們沒過來,兄弟你說,今日想要哪些王八蛋的命,大哥我?guī)湍憬y(tǒng)統(tǒng)殺掉,然后馬上跑路!”
風行天嘆息一口氣搖了搖頭緩緩低聲道:“虞大哥,你的好意我風行天心領(lǐng)了,可事情沒有大哥你想的那么簡單,殺人簡單救人難,我三弟如今杳無音信,我母親也還尚在皇城王都,所以這些手段是萬萬使不得的。”
虞子鳶似乎早就知道風行天會拒絕,他雖然和風行天不過幾面之緣,但風行天灑脫的心性和過人的膽識讓他很是欣賞,他不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再次笑道;“行,咱兄弟許久未見,我那幫傭兵團的老兄弟們可都想你小子了,不過我也知道行天你如今如履薄冰,那些客套的話就不說了,你也知道你虞大哥腦子沒你小子機敏,見到兄弟你如今還活著我就放心了,嘿,你猜猜虞大哥給你帶了什么禮物來,我敢肯定你小子這次一定不會拒絕!”
風行天一面恢復(fù)著傷勢一面又很是驚訝的順著虞子鳶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空中白鶴亮翅一聲鶴鳴,一淡綠色連衣裙絕美女子輕輕一躍蜻蜓點水般落到了冰面之上,二人四目相對,女子眼神定定有些發(fā)神,風行天眼底深處出現(xiàn)了痛楚和掙扎,更多的是愧疚。
“嘿,你們慢慢聊,外面的事交給我,行天兄弟,這次可別丟下人家跑了!”虞子鳶又是爽朗的大笑一聲,身形就憑空消失,但整個擂臺卻只有風行天和那個淡綠色連衣裙女子,而那斷臂老人一群人和擂臺水流里的浮尸統(tǒng)統(tǒng)出現(xiàn)在了擂臺外面,這便是領(lǐng)域的可怕之處,獨成小世界,在自己的天地里,虞子鳶便是這個世界的主人。
“對不……”風行天一嘆正欲出口道歉,女子弱柳扶風般的身子突然沖了過來一把抱住了他聲音顫抖道:“你怎么又傷成了這樣!”
風行天發(fā)現(xiàn)自己到了嘴邊的對不起三個字怎么也說不出口,女子那句你怎么又傷成了這樣的話讓他的記憶定格到了那方簡陋的茅草屋,他的心臟仿佛被什么東西重重的砸了一下,用力的將眼前的女子緊緊抱住,恨不得將她整個人融入自己的心里,這個女孩還是那般楚楚動人,只是眼神里多了些哀愁和凄楚。
“沒事的,都是些皮外傷,不打緊,你怎么也到了天風了?”風行天抱著女孩柔聲問道,女孩的俏臉紅了紅,一把推開風行天,欺霜勝雪的柔荑伸進懷里取出精致的手帕替他擦拭起傷口來,一邊還埋怨道:“兩年了,你還是這般的讓人不省心,總是一身是傷惹我擔心,真是像極了我那傻愣愣的哥哥。”
風行天聽她的語氣,再聽她話語里刻意提起自己哥哥時極力掩飾裝出來的漫不經(jīng)心,風行天的心中又是一疼,他嘆息一聲道:“青兒,雁大哥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我當時真的不知道,對不起。”
女孩的手頓了頓,然后牽強的沖著風行天笑了笑,許久才搖搖頭道:“行天大哥,當時我真的好恨你,可是……”
風行天突然怔住了,等等,他終于知道事情哪里不對了,青兒不是不能開口說話嗎?這……
“等等,青兒你,你怎么能說話了?”風行天驚喜交加,女孩罕見的笑了起來道:“兩年了,發(fā)生了很多事,行天大哥你想聽嗎?”
“聽,就像當年你安靜的聽我講我的故事那樣!”風行天毫不猶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