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耷拉著腦袋,心中又恨又怕,就是興不起再動手的念頭,這哪是人呀,分明就是人形兇獸嗎。
他們哪里知道,冷染只是出于教訓他們一頓的目的,要是用出了彎刀,怕是現在就不是站在這里了,而是躺在地上涼透了。
“你們還有不服的嗎?一并出來吧,沒有?要是沒有以后就得聽我們兩個的話,不然我身后這三兄弟就是你們的榜樣!”
冷染雙目中閃著冷芒,掃了所有人一眼,一時間居然沒有人敢開口反對,就連剩下的那十二個靈脈強者都低著頭,看向冷染的余光很是忌憚。
剛剛冷染的出手真的是太驚艷了,并沒有什么滔天的氣息和花里胡哨的招式,但一拳一掌之間都直逼要害,數個呼吸之后那三人就亂了陣腳徹底招架不住,之后的時間幾乎就是三人一直被挨打,哀號慘叫聲那個凄慘。
他們甚至在想,要是這少年手中有把利器,配合他那招招取人性命的招式,自己能擋住幾下,一招,還是兩招?所有人都搖搖頭,心中沒有絲毫底氣。
不過,他們看向寧風就沒有了那么多的忌憚了,冷染如此年輕就有這么恐怖的修為加上詭異的殺人手段,寧風難道也這么強?眾人打死也不愿意相信,這般妖孽一個就足以逆天,要是同時出現兩個,還是結伴而行,那這世界豈不是亂套了?
寧風自然不知道這些人的想法,看著冷染道。
“你這些戰(zhàn)斗技巧到底得經過多少搏殺才能熟練到這種程度,我自幼在大山長大,危險時時刻刻存在,和魔獸不知道搏殺了多少回,但自認和你比起來遠遠不及,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個本該死的人沒有死,他的雙手自然沾滿了數不盡的鮮血,你也不要這么奇怪的看著我,或許有一天你接觸到某個力量層面,你就會明白我們這些人的悲哀了。”
冷染的話讓寧風沉思起來,一時間二人也沒再說話,因為有了冷染的威懾和之前龍屠的突然出現,也沒什么人不識好歹再滋生事端。
當那名教官再次回來時,很是吃驚地看了一眼寧風和冷染,然后看到冷染身后三個被揍成了豬頭的刺頭,一個沒忍住,居然就笑了出來。
“好了,你們隨我來,今夜的房間已經安排出來了,注意事項我會和你們講的,你們要時刻做好當炮灰的準備,希望我這話你們牢記于心,新兵,真的是炮灰。”
寧風突然開口道;“教官,我想見風將軍一面,煩請您轉告一聲,就說有個叫寧風的想見他,有要事稟報。”
“嗯,我記下了,你們快跟我來。”
教官心想,你以為你是第一個想要見風將軍的年輕人嗎,天風帝國崇拜風將軍的人多了去了,這么爛的借口自己一天都能聽見好多次。
寧風自然沒想到,自己居然被當做了風行軍的崇拜者,這也就是說他已經沒有機會將叛軍和山賊潛伏進黑月城,放火燒糧的事情及時告知風行軍了。
夜里,寧風在自己房中運起亂古魔經開始修煉,尋常人都要武王修為才能將吐納之法代替睡覺休息,而且都還有緩和的時間,每隔一段時間都始終要睡覺的,寧風現在的情況卻已經和武王強者的修行方式相同了。
黑月城到底是二級城池,比起三級城池不知道大出了多少,而且作為軍事要塞,前前后后被擴建了數次,就是比起巨石城怕也是大上了一兩倍,城中有百姓二十余萬,要是算是麾下的歸屬城池領地,怕是有百萬之眾。
守城軍士共計兩千人,城主是個靈武七重的強者,一向就很親近風家,聽說風行軍奉命和十大名將之一的龍屠一起帶著六千士兵共同守城,城主親自出迎了十多里遠。
目前的黑月城,共計步軍五千,騎兵兩千,老弱病殘的傷兵和沒有什么戰(zhàn)斗力的近千人,加上新募的士兵,總數也差不多近萬人。
城主也算是未雨綢繆,在幾個月前就開始囤積糧草,這一下差不多能支撐一年左右,而且還是不擾民的情況下,要是這城中百姓再捐出些許余糧,怕是能應付整整兩三年。
不過糧草比不得其它,不能長時間儲存在儲物戒指里面,所以有專門的糧倉,守糧的,就是那一千老弱病殘。
雖然只是些傷員老弱,但尋常人也是萬萬抵擋不住的,畢竟每一個士兵的最低修為都是封靈境界,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受了傷,也不是黑月城里面那些勢力敢動歪心思的,畢竟,他們還要考慮風家和天風帝國之后的懲罰。
而且,風行軍都當著滿城百姓的面親口說了,毒師的大軍不日就將打過來,愿意離去的百姓就趕緊走,沒有盤纏的還可以去城主府登記領取路費,但這么些天過去,離開的人連全城的百分之一都不到,可見風家軍還是很得民心的。
所以糧倉方面,風行軍還是很信任城主的安排的,也就沒關心那么多,此刻,他正皺著眉在油燈下看著地圖,剛剛探馬急報,毒師的二弟子刀屠親自領著大軍和七弟子槍狂分兩路,晝夜不停的朝黑月城襲殺過來,或許明天破曉,就會有一場惡戰(zhàn)。
“龍屠叔叔,你對這個毒師了解多少?為什么以前都沒聽說這么一個人物。”
風行軍朝著身后坐在椅子上擦拭著戰(zhàn)戟的龍屠道,龍屠停了下來,思索了片刻,皺了皺眉很認真的說道。
“我隨你父親征戰(zhàn)多年,就是你未曾出生前,也沒聽過毒師這個人,他就像是憑空出現的,手段了得,連風帥都吃了好多大虧。”
頓了頓,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繼續(xù)道。
“對了,毒師這個人沒聽說過,但是百毒候這個人我聽大公子提到過,當年這百毒候可是你們風家老祖宗風凜的結義二哥,而且感情很是深厚,后來不知道怎么就鬧翻了。這毒師呀,我聽大公子說,好像是百毒候的關門弟子,也就是說,他起碼也得是個接近三千歲的老怪物了。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尋到了百毒候的傳出,自稱是百毒候的關門弟子也很有可能。
比起第一種猜想,我倒更加偏向第二種,要真是三千年的老怪物,我看我們這仗打的就有些兒戲了,三千年沒死的老怪物,修為怕是遠遠超出了武王的范疇,高到了我們無法想象的地步。”
風行軍點點頭,突然將地圖放下,然后笑道。
“龍屠叔叔,我發(fā)現你平日里不管是面對敵人還是手下,可都是惜字如金的,怎么每次和我說話,都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龍屠搖搖頭,嘆了口氣道。
“我和風帥是幾十年的是老兄弟了,當初你還是個娃娃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將來能成為一個號令三軍的大將軍,我這個人殺人太多,所以也不想連累后人,所以終生未娶,你是我看著長大的,十四歲你就能為了大公子替兄從軍,我那個時候就知道了風家看似風光無限,實則如履薄冰。
說句大不敬的話,當代天風帝王看似雄才大略,禮賢下士,座下賓客常滿,能人異士趨之若鶩,而且能納他人之言。可是,他這種人恰好是無能昏君的體現,多謀而寡斷,色厲而內荏,這種人永遠也成不了氣候。
他將風帥一家囚禁在皇城王都,看似高明無比,但是個人都能看出他心胸狹窄,這樣的君臣關系讓多少人寒心。
大公子文韜武略,心計遠超常人,而且能忍常人之不能忍,這便是大智慧,也是一個好的主上應該有的心胸。
二公子你勇冠三軍,這些年威名赫赫,深得軍心,絲毫不亞于你父親當年的威風,這就是一個大將軍該有的樣子。
三公子行為放蕩不羈,但終究是年少,不明白風家現在的處境,等到在大些,自然就能懂得兄父這些年的不易。
可惜,風帥一直以來都不許我提起這些事,他說風家滿門忠烈,決不能毀在自己手中,皇家是無情了些,但至少還給風家留了活路,我這么說,你應該知道我真正想說的是什么了吧?”
風行軍點點頭,絲毫不覺得意外,龍屠這個人性格如此,一般很少開頭說話,謊話和昧著良心的話更是不屑說出口。
“龍屠叔叔的意思我明白,我也問過大哥的意思,只是大哥說,他怕父親傷心,而且時機未到,我風家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算了,龍屠叔叔,我們不說這些掃興的話,咱們分析一下明天的戰(zhàn)事吧。”
龍屠點點頭,指著墻上張貼的大地圖說道。
“消息我也收到了,按照毒師一貫的閃電戰(zhàn)的打法,他這次派出的兩只隊伍定然會晝夜不懈的趕路,早晚都會有一場大戰(zhàn),我看,我們不如以逸待勞,今夜就分兵兩處,出城埋伏他們,他們勝在兵多,據說各自領著兩萬人馬,合計整整四萬,我們就是贏不下這場戰(zhàn)事,也能給他們當頭棒喝,滅滅他們的威風,壯我三軍士氣。”
“好,事不宜遲,我和龍屠叔叔即刻出發(fā),各帶一千鐵騎出城伏擊,到時候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我們也能快速脫身回到城中堅守。”
風行軍言罷,喚來軍中將士,開始布置防務和調兵遣將。
夜晚過得很快,次日破曉,寧風就聽到外面的吵鬧聲,出去一看,發(fā)現半邊天都是五顏六色的靈力在瘋狂涌動,攻城巨石狠狠的砸在城墻上想起驚天動地的響聲,火油,飛箭如同雨水般落下,城中亂作一鍋粥。
“怎么了?”寧風隨手拉住自己小隊的一人問道。
“哎呀,據說昨夜風將軍和龍屠將軍引兵出城,在半路上遭到了一個白衣人麾下近萬人的圍殺,打了一個多時辰才帶著五百余鐵騎回到城中,這天剛一亮,毒師的大軍就開始了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