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鼠不是傻子,這種事情承認了,他可能下場會更慘,首先,說什么這張真都不會放過他,就算張真礙于面子今日不親自出手放過他,下來的話,他的那些小弟跟班什么的,估計也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然后還有一點他不得不考慮的事情,那就是承認了,事情可沒完,沒人會傻到真的以為他一個武宗境界的新生,一無背景,二無實力,敢膽大包天到偷走張真的東西的地步,所以承認之后他極可能面臨的問題就是,到底是什么人指使他做的。
想到這,白鼠陰沉著的臉上嘴角微微有些抽搐,這特么壓根就是送命題,我太難了!
他可沒膽量出賣背后的老生,一方面用他師傅的話講,干一行愛一行,小偷能偷進南川院,其實他也足以讓師門揚名了,作為昔日神偷的傳人,他白鼠做人是有原則的,出賣雇主這種事情,不能做,做了就壞了規矩,壞了規矩就是欺師滅祖,師傅的棺材板要按不住的。
另外一方面,他也沒膽那么做,另外那一位老生,同樣是他惹不起的存在,想滅掉他,也就是一根指頭的事情。
說還是不說?
“怎么,還沒有想好是吧,最后給你三息的時間,我之前說的話依舊算數,交出我的東西,我當什么也沒發生過,你以后跟著我混,也不用害怕背后指使你的人找你算賬!”
張真語氣盡可能的平和道,實際上,他的憤怒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要不是因為丟掉的東西實在太過貴重,他才不會和一個武宗境界的新生渣渣浪費這么多口舌,直接廢了就完了。
但廢掉甚至殺掉白鼠簡單,關鍵是那東西的下落,那才是他關心的,東西丟了也有幾天了,直到今天,他才接到新生小弟們的消息,說是發現了白蛇在演武場報名,想靠著在八峰武比中取下一個好名次,以此來得到導師的親昧和庇護,雖然在他聽來可笑無比,但這何嘗又不是大多數新生的無奈和心酸。
正是因為有了這么幾天時間,他才擔心這小子已經將東西藏起來了,至于說東西轉手給了那背后指使白鼠的人,可能性極低,在學院,他張真有哪些敵人,哪些朋友,哪些人覬覦他的東西,他心頭多少還是有數的。
東西剛一丟,他的第一反應就是立馬叫自己的親信去盯著他的對頭,一有一動就告知他,然后就被告知他提防人正在閉關。
至于那人手下的小弟,那他就更好辦了,派人限制他們的行動都不算太麻煩,就更不要說這些人見過什么人了。
所以他張真才強忍著怒火,數次給這白鼠機會,他的理智不斷的提醒著他,白鼠只是個小人物,丟掉的東西才是重中之重,那寶物,將可能直接影響到他和那人到底孰強孰弱!
白鼠沉默著,臉皮抖動得厲害,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的落下,背脊里更是冷汗騰騰,突然,他的另外一只手肩膀處被張真的右手輕輕的按住,張真看著他,臉色陰沉得可怕無比:“看來你是真的不想活了,那么……”
白鼠嘴唇一哆嗦,泛白顫抖的連忙道:“等等,我說,我知道東西在哪里!”
終于是忍不住,頂不住那種懾人的壓迫力,白鼠屈服了,張真卻是笑了,就那么看著他,手卻依舊沒有收回去,白鼠慌忙道。
“的確不在我的身上,我給別人了!”
張真眼神微微閃了閃,寒聲道:“給誰了,說!”
白鼠咬了咬牙,突然一指寧風,道:“在他身上,我剛剛放的!”
看熱鬧的寧風立馬一愣,周圍的無數弟子也將目光投在了他的身上,有人立馬認了出來,不管是獵魔戰場,還是不久前魔人來挑釁,寧風的蹤影都活躍在學院,甚至還有極少數的鎖龍塔里面的弟子,也是認出了他來。
“是寧風,前番血魔族的人來挑釁的時候我見過他,這家伙當時可是奇襲擊殺了一名武皇強者,戰力可怕無比,有意思了,不知道他敢不敢惹張真師兄,可是這事情怎么和他扯上關系了?”
“……”
周圍議論紛紛,交談大多都落到了張真還有寧風的耳中,連白鼠也是一臉愕然,想起之前對寧風那囂張的態度和動作,他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剛剛自己是真的猛呀!
寧風在一群人異樣的目光中,心頭也是活絡了起來,是呀,這特么事情怎么就和我扯上關系了?敢不敢惹張真師兄?當然是不敢啦,寧風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中,緩緩摸到了自己的懷中,然后拿出一塊晶瑩的玉石,有些無辜的看著張真道:“是這個?”
寧風心頭卻是在哀嚎,完了,這下子不想惹事都不可能了,因為他被白鼠坑了,而且是坑得相當的慘,因為他拿出來的,只是一塊成色上佳的紫靈晶。
“小子,你玩我,想吞下我的東西?是不是想死!”張真再次感覺自己被羞辱了,陰沉著臉盯著寧風道,旁邊,那些跟著而來的新生們也不懷好意的打量著寧風。
雖然傳聞寧風擊敗過武皇,但人家也說了,那是偷襲,什么是偷襲?偷襲就是一切皆有可能,偷襲都是弟弟行為,武者就該光明正大的送死流打法,怎么能做出偷襲這么丟人的事情呢?
寧風如今是百口難辯,事到如今,還解釋個屁,他要是換成了張真,估計都直接動刀子了,但細細想想,這白鼠心思還真是細膩,他巧妙的利用了任何一個人都會犯的常識,那就是好奇。
一直迷迷糊糊地看熱鬧,驟然聽到東西在自己身上,是個正常人都會好奇的往身上摸摸,關鍵是他還憨憨的摸了出來,他要是不拿出來然后義正言辭的詆毀白鼠,根本就沒他什么事情。
現在好了,東西掏了,發現被掉了包,還順帶給白鼠背了鍋,寧風真有一種吃了那什么的感覺,解釋是不可能的了,這時候看那張真的樣子,也不想還能聽進去他話的人。
寧風反而平靜了下來,看著白鼠的目光頗為的有趣,這小子才是人生贏家,是個狠人呀,將他耍得團團轉,只是寧風很納悶,一個武宗五重的武者,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將這紫靈晶放入他懷里的?
白鼠的眼神自然是躲閃的,他低著頭,看上去也頗為害怕,渾身顫抖不已,誰都不敢看,這其實也是一個人害怕的正常反應,做了壞事的人自然會害怕。
“這是你的東西?”
寧風再度問道,語氣頗為平靜,你能把我怎么樣,大不了我待會直接跑路,莫非你還能抓到我不成?
寧風心頭這般想道,這張真也的確是了得,武皇二重,這實力可不是一般的強了,能成為學院執法弟子首領的人,一方面后臺要夠強大,當然,境界修為也不能太低,不然不能服眾。
張真氣得渾身發抖,盯著寧風冰冷無比道:“你叫寧風是吧,新生,我勸你最好懂點規矩,不要耽擱了自己,我你難道覺得,我張真會為了這么一塊紫靈晶大動干戈?”
寧風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擺了擺手道:“這我怎么知道, 既然不是你的,那我就收起來了,白要白不要,對了師兄,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周圍的新生們都一副驚為天人的表情看著他,這膽子也太肥了吧,敢這么挑釁張真?
張真盯著寧風看了許久,隨即眼角余光掃到不遠處蕭元老正帶著一群長老往這邊趕來,他只能忍著怒火,壓低聲音道:“很好,你成功的激怒了我,最后給你一次機會,東西還不還我?”
寧風自然是看到一群長老往這邊趕來才故意氣這家伙的,要是他動手還好,動了手他才好讓長老們幫忙呀,不動手的話,他反而有麻煩了,估計接下來幾天的八峰會比要被人安排了……
事到如今,寧風這鍋是幫白鼠背定了,他也懶得理會這個白癡,依舊無辜道:“什么東西呀師兄,你還是要我那塊紫靈晶嗎?你要就說呀,不要不好意思,一塊紫靈晶我還是可以給師兄的,只是希望師兄以后別找人揍我了。”
眾人聽得一臉呆滯,尤其是張真,這下連他也被寧風陰了,因為蕭元老帶著長老們正好趕到,寧風這番故意扯開嗓門的話,蕭元老和一群白發蒼蒼的老者都聽到了,當即,蕭元老就沉聲朝著張真道。
“張真,怎么回事,我叫你負責今日的新生報名和下午的幾輪比賽,怎么欺負起新生來了!”
寧風聽到這差點沒忍住笑出來,面上卻是一副被欺負的可憐模樣,淚光閃閃,心頭卻是活絡了開來,張真欺負白鼠,白鼠甩鍋給他,他陰張真一把,大家互相傷害,很公平嘛。
張真臉色鐵青,其它長老的面子他可以不給,但這蕭元老地位尊崇,他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