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出景安宮沒多久,準備散步去御花園,結(jié)果才走到半路,便迎面碰上一人。
“陛下,臣正準備去找你呢?!?
傅君顧一襲亙古不變的白衣,在看向盛景玉身旁戴著斗篷的杏仁時,視線帶著探尋。
杏仁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上傅君顧,她現(xiàn)在可是女裝??!
叫傅君顧見著了,不是得笑話她?
還正好滿足了盛景玉,讓他看一出好戲。
想到這兒,杏仁趕緊拉起斗篷,遮住自己的臉頰,只露出一雙大眼在外面。
然而只這雙眼,也足夠傅君顧將她認出來了。
“杏仁?”
看著面前格外熟悉的纖細女子,傅君顧試探喊道。
杏仁欲哭無淚,不知道該不該應(yīng)聲,還好盛景玉替她解圍了。
“這是杏姑娘,也即將是朕的妃子?!?
對對,她不是杏仁,她是杏姑娘。
杏仁連連點頭,以此來證明盛景玉話中的真實性。
但是傅君顧卻笑了,好奇問道。
“陛下,杏仁,你們這是在玩什么呢?角色扮演嗎?”
……
得了,這是認定了她就是杏仁了吧。
盛景玉但笑不語,杏仁則是覺得這事有些復(fù)雜,不知道該怎么和傅君顧解釋。
而且陛下也在跟前,有很多事情都不方便說。
想到此,杏仁不再壓著嗓子,恢復(fù)了干凈純澈的女聲。
“小女楚雪嬰,并不是什么杏仁?!?
和她原來的聲音完全不同,天差地別。
傅君顧斂了笑意,打量著那雙飄忽不定的眼睛。
不是嗎?明明雙眼那么像。
“原來如此,可能是臣認錯了。”
既然她說不是,那便不是吧。
說著,傅君顧這才提起進宮的來意。
有關(guān)國家大事,在外不方便,幾人又回了景安宮。
杏仁在院子里堆雪人玩,盛景玉和傅君顧兩人則進了書房。
兩人在書房里聊了許久,杏仁想,必定是和戰(zhàn)事有關(guān)。
杏仁都已經(jīng)開始堆第二個雪人了,才聽見身后有了動靜。
她沒有多想,喊道。
“陛下,快來,這個才開始呢,我們一起堆啊?!?
身旁蹲下一個身影,一雙玉白的手加入了堆雪人的隊伍里。
過了一會兒,杏仁才察覺出了不對勁。
陛下的手,好像不是這個樣子吧?
陛下的手要更大些,而且沒有這么白。
那這人是……
杏仁側(cè)頭看去,傅君顧正滿臉笑意的看著她。
“杏姑娘,可以和我聊聊嗎?”
杏仁從這句話里聽出了滿滿的揶揄意味,知道是傅君顧正在打趣她了。
果然,他根本就沒信過她的說辭。
杏仁無奈道:“君顧哥哥。”
傅君顧繼續(xù)從善如流的堆著雪人,看起來似乎十分熟練。
“可以說說這是怎么回事嗎?”
杏仁有些為難,“這事說來話長,牽扯了許多人,沒有陛下發(fā)話,我也不敢告訴其他人。若是君顧哥哥想要知道,不如去問陛下吧?!?
皇帝被戴綠帽子的事,她要是和別人說了,盛景玉非得活剮了她不可。
傅君顧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我知道了,所以你扮女裝,也是因為這件事嗎?”
杏仁點點頭,“嗯,無奈之舉罷了。”
說完,她突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一直就想和傅君顧商量。
正要開口,眼角卻瞥見一抹明黃色衣衫接近。
她只好快速湊近傅君顧耳邊,輕聲道。
“對了,君顧哥哥,玉佩的事,你先不要和陛下說啊。”
傅君顧頷首,正要說話,卻聽身后聲音響起。
“你們在聊什么呢?”
杏仁回過頭,看向盛景玉,面色不改。
“我們在聊那位和我很相像的杏仁呢。”
盛景玉挑了挑眉,有些無語。
她這是在把傅君顧當(dāng)傻子呢?
聊杏仁?
看一旁傅君顧一副了然的模樣,盛景玉決定還是不拆穿她好了。
“臣的確和杏姑娘一見如故,改日再來叨擾?!备稻櫢胶偷馈?
“改日?不必了?!笔⒕坝竦溃骸懊魅掌鹚褪请迌苑獾难╁?,將入住雪陽宮。男子不得入后宮,你可不好找她?!?
傅君顧呆住了,本以為盛景玉之前是在開玩笑,沒想到是真的要封杏仁為妃。
可是……
杏仁是男子啊。
杏仁也呆住了,為什么要在傅君顧面前說這種話啊。
她快要羞恥死了。
她敢肯定,盛景玉就是故意的!
盛景玉的確是故意的,畢竟他可知道傅君顧是個斷袖。
兩人剛才的說說笑笑他看在眼里,他可得保護好杏仁,別被這斷袖給拐跑了。
雖然傅君顧是他的好朋友、好臣子,但既然是朋友,他就更得引領(lǐng)他走上正途了。
現(xiàn)在傅家就他一個獨苗,傅母還盼著他傳宗接代,作為朋友,阻止他搞基義不容辭!
傅君顧走了,杏仁卻不開心了。
直到盛景玉拉著她打雪仗,她都還悶悶不樂。
這讓盛景玉皺起了眉。
“你怪朕不讓他來找你?”
杏仁搖搖頭,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實在忍不住了,她埋怨道。
“這下好了,我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了?!?
盛景玉臉色有些古怪。
“你就在郁悶這個?”
看看杏仁穿女裝的樣子,分明就是一個實打?qū)嵉呐?,哪里能有什么男子氣概?
然而杏仁沉浸在自己的委屈中,不可自拔。
她扮男裝已經(jīng)扮得入戲了,現(xiàn)在穿女裝總覺得自己不夠男人。
不夠男人就算了,盛景玉還故意在傅君顧面前說那些話。
她的形象?。?
她把傅君顧當(dāng)哥哥看待,在他面前出丑,太丟人了。
盛景玉不好意思告訴杏仁,她無論男裝女裝,都沒什么男子氣概。
杏仁也有自尊心,還是不打擊她了。
想著,盛景玉扔出一個雪球,砸在杏仁身上,轉(zhuǎn)移了她的注意力。
杏仁心里正不平,立馬反擊回去。
兩人又在雪地里鬧了起來,盛景玉有意讓她,這次杏仁倒是玩了盡興。
玩到累了還在得意,她氣喘吁吁的坐下,哪里還記得之前的委屈。
今天白日兩人玩開心了,可到了夜里,兩人卻都有些著涼了。
杏仁有了喝藥的經(jīng)驗,沒有以前那么抗拒了,只一大口悶了下去,再吃塊蜜餞。
盛景玉卻不配合了,非得她喂,否則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