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看著那張令她魂牽夢縈的臉蛋,恍惚中似乎真的回到了從前,看到了杏仁一般。
可是,雪妃是女子,而侍讀大人,是男子啊!
兩人根本就不可能會是一個人。
那么,就只有一種說法了……
之前她就覺得兩人有些相似之處,如今見了,更是覺得兩人身上絕對有著什么緊密的羈絆。
或許,兩人是兄妹,或者其他擁有血緣關系的親戚也不一定。
那么,雪妃是不是會知道侍讀大人的下落?
想到這兒,琴音只覺得自己的心蹦蹦的快速跳動了起來。
此時盛景玉也反應了過來,連忙起身將地上的面紗撿了起來,給杏仁重新戴上。
“胡鬧!李侍郎,請你看好你的女兒!”
他斥責出聲,嚇得李侍郎趕緊上前來將李婷婷給拉走。
“陛下恕罪!雪妃娘娘恕罪!是臣沒有管教好女兒!還請陛下和娘娘寬恕小女的無禮!”
李婷婷從剛才的驚艷中回過神來,開始劇烈掙扎起來,想要掙脫李侍郎的束縛。
“爹!你放開我!快放開我!我今天就要讓所有人看看這個雪妃的真面目!”
杏仁才將面紗戴好,心中有了一些安全感,卻聽李婷婷指名道姓的罵她。
真面目?
她……她怎么了,她做什么了?
怎么說得就像是她干了什么十惡不赦的壞事一樣?
杏仁正有些莫名其妙,只聽盛景玉開口了,聲音里是掩不住的怒氣。
“李婷婷,朕念在你是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又被杏王當眾拒了婚,所以顧及著你的顏面。若是你仍然要執迷不悟,子虛烏有的針對雪妃,那么朕,也不會因為你受害者而輕饒了你!”
聞言,李婷婷狠狠的顫了顫,而后猛的甩開李侍郎的手,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陛下,不是這樣的!臣女沒有子虛烏有的針對雪妃!”
她使勁搖著頭,一邊指著杏仁一邊哭訴。
“陛下!請您看看雪妃腰間佩戴的那個香囊!是不是翠綠色的,上面還繡著一個杏字!”
聞言,眾人的目光都一下子齊聚在了杏仁的腰間。
杏仁有些不自在的縮了縮身子,然后目光也往下,落在了自己的腰上。
那里此時確實正佩戴著一枚香囊,上面也確實繡著一個杏字。
這是那日蹴鞠大會上,她在觀眾席內撿到的。
不對!
說是撿到,其實是……
杏仁回憶著當時的情景。
當時是李婷婷叫住了她,說她有東西掉了。
她回頭一看,只見李婷婷手中正拿著一個香囊。
那不是她的東西,她立馬就拒絕了。
可是李婷婷卻非得將那香囊塞給她,還說上面繡著一個杏字,肯定就是她的。
想到此,杏仁已經大概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
所以,事情經過就是:
李婷婷喜歡她,不,準確來說是杏王,然后就把香囊裝作無意的送給了她。
可后來宋然當回了王爺,李婷婷并不知道,還一直以為他們就是同一人,于是讓陛下賜了婚。
那現在的結果就是,李婷婷看見了她身上佩戴的香囊,肯定就誤以為,這是宋然送給她的,然后就猜測他們兩人之間有點什么。
杏仁理順了事情經過,頓時覺得頭都大了。
果然,等大家打量夠了,確實有那么一枚香囊后,李婷婷又開始哭訴。
“這是臣女在蹴鞠大會上送給杏王的香囊啊!怎么會在雪妃娘娘手里?這是臣女一針一線縫出來的,是臣女的心意,卻被轉送給雪妃,真心讓這兩人如此踐踏!”
李婷婷哭得凄慘,連杏仁都聽著不忍心起來。
可這事她該怎么解釋啊?
這完全就是一個烏龍,是一個天大的誤會啊!
杏仁扯了扯盛景玉的袖子,露在外的一雙眼滿是為難。
盛景玉在聽完李婷婷所說的后,也大概猜到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很是無奈。
他是沒想到,杏仁不過是去打了場蹴鞠,竟然就招蜂引蝶被女子給惦記上了。
他的寶貝真是吸引力太大了,他除了防止男人靠近她以外,現在還得防女子。
盛景玉不僅感嘆,杏仁究竟是一個什么樣奇特的存在啊?
可是,現在這樣奇特的人,只屬于他一個人。
現在場中氣氛正緊張,可盛景玉竟然還有心情勾了勾嘴角。
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李婷婷看到這個笑容,頓時更委屈了,只覺得世界待她如此不公。
她這么難受,可皇帝還能笑出來。
笑什么?
笑她傻,還是笑她自作多情?
李婷婷想著,心中一片心灰意冷。
“咳咳,這件事呢,其中有些誤會。”
盛景玉咳了兩聲,還真有些不知道應該怎么處理這件事。
李婷婷喜歡的又不是宋然,若是還將兩人強行綁在一起,確實有些不太妥當。
可在李婷婷看來,宋然就是杏王,就是她喜歡的人,這是整件事最棘手的地方。
還有現在他還得解釋,這個香囊又是為什么會在杏仁這里的。
處理慣了國家大事的盛景玉,遇上這種情感題,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處理才算妥當。
偏偏這婚事還是他一手促成的,必須得給個交代。
看盛景玉說了一句話后就陷入了沉默,杏仁有些暗自好笑,陛下也有遇到處理不來的事的一天。
她想了想,覺得這件事還是得她來出面解決。
“嗯……這件事呢,其實很簡單。這個香囊,并不是杏王給我的,而是我自己撿到的。也是蹴鞠大會那日,我去南三所有點事,正巧就在那里撿到了這個香囊。想來應該有下人可以作證,那日在南三所遇見過杏王吧。”
此時宋然也終于回過了神來,看著涼亭內眾多一臉八卦的臣子們,才驚覺這樣會給杏仁帶來多大的危害。
哪怕此事不是真的,只是一個誤會,可只要傳出去,恐怕也夠整個朝堂閑談許久,讓杏仁的名聲受損。
想到此,宋然趕緊出聲附和杏仁說的話。
“是的,那日我確實去過南三所,找一名……叫做宋然的太監。我也沒有留意到這個香囊,或許確實是那時候掉了吧。”
連人名都精確了下來,眾人收斂了疑惑,心中已然相信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