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先不要打草驚蛇。還不清楚岳老六的真正目標,既然席川提供了消息……”邢毅轉過頭去看那邊的張二,“你負責和他溝通,查一下有關他走*私的具體情況,張氏那邊先盯著。另外,封家老宅肯定有還有門道,恒遠,你負責深入走訪虎牙村,任何微小的線索都不要放過。”
“是,副隊。”兩人中氣十足地應聲。
最后,邢毅捏了捏鼻梁骨,語氣很是疲憊:“老劉遺體的一部分就先交還給他的家人,但為了確保還是先做一個dna鑒定
。”
提到這個點上,周圍的氣氛又開始僵硬起來。
原來不止是喬崎,和當年事件基本沒有關系的在場刑警,心里都有一個過不去的坎兒。
個個都在反思,如果當年遭的是自己,會有什么樣的結局;以后呢,這個職業(yè)面臨的危險如此之大,朝不保夕,很有可能就此賠上性命。
這樣的事情他們看得太多太多,一直在迷惘,卻也一直在堅守。
一時間,眾人都無話。
喬崎一大早就醒了。
男人還保持著昨晚的姿勢,身軀巧妙地覆在她的左邊身體上,皮膚的溫熱透過薄薄的衣衫傳到她的手臂上,有種說不出的親密。
她仰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看了幾分鐘,緩過那一陣起床時的不適感。見他睡得正香,也不好打擾他,只能一動不動地躺著消磨這難得的靜謐時光。
這期間,喬崎拿過枕頭下的手機,卻發(fā)現(xiàn)早就已經(jīng)沒電;身邊的席川又將她朝自己懷里攬了攬,嘴唇還有意無意地擦著她的臉頰,更可氣的是,男人早上正常的生理反應讓她極度不適,硬邦邦地抵著自己,好像在宣誓主權。
喬崎咬咬牙,推了推他結實的胸膛,“席川,起床了。”
他自發(fā)地把頭往她懷里埋了埋,嘴上嘟噥著:“乖……”
“起床。”為了避免碰到傷口,喬崎動作幅度很小,于他來說不亞于按摩的舒服程度,于是還在睡夢中的席川循著她的腰身摸上去,準確地覆住那團柔軟,還得意地捏了兩下。
胸口的疼痛和異樣讓她徹底惱了。喬崎雖然有一只手受傷,但另一只還是完好無損,并且戰(zhàn)斗力不見得就下降。她冷笑一聲,捏住他的手腕,抓住一個點狠狠按下去……
讓你整天揩油吃豆腐,油膩的東西吃多了也要清清腸胃。
席川被一陣突兀的疼痛給拉出了那個美妙的夢,剛醒來的眼睛還有些迷惘,盯了她好半天,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又沙啞:“早安
。”
“早。”
他很快又蹭上來,這里摸摸那里蹭蹭,像只黏人的巨型犬,惹得喬崎渾身不舒服。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抵住他的動作:“適可而止,你還有工作,別成天想著男女情*事。”
一個人慣了的喬崎突然被人這么親密地接觸,一開始有抵觸情緒是很正常的,但她對他又實在是生不起氣來,只好故意拉下臉。
席川也不惱,抱著她親了兩口,說:“喬警官真是古板,不過這點也是我的最愛。”他湊到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不可能。”喬崎紅著臉拒絕。
他莞爾一笑,撥了撥她額前的頭發(fā),語氣很是自信:“凡事沒發(fā)生之前都別定論,我相信會有那天的。”
說完,他看了看時間,也不早了,遂起身穿好衣服,進了浴室。
兩人收拾好,席川一身正裝半跪在床前,仔細給她換好藥后,拿了一個充電器給她:“昨天臨時回去拿的。”
“這幾天都住呂醫(yī)生這里?”喬崎接過充電器放在一旁的床頭柜上,問他。
席川:“嗯,傷口還不適合顛簸,先修養(yǎng)幾天。”
“旺財獨自在家,不會有事嗎?”她關心起這個問題來。這一個多月,她已經(jīng)和旺財建立了深厚的情感,這下還撇不開對它的問候。
席川看了她一眼,語氣很得意:“食物放在它能夠到的地方,我養(yǎng)的狗智商會差到哪里去?”
喬崎沒話可說了,倒是最后囑咐了他一句:“一定要小心行事,岳老六狡猾無比,不是平常的罪犯能比得上的。他常年混跡在金三角,為人也狠。當然我明白你的實力,只是……”
席川打斷她的話:“只是你擔心我。嗯,我會的,你要記得吃藥。”
喬崎點點頭:“萬事謹慎
。”
兩人默契地對視了幾秒,他直起身,習慣性地整理了下領帶和衣襟,“既然你想?yún)⑴c進來,我當然是隨著你的,岳老六終歸跑不掉。他性命的最終決定權在你,我只負責將他套進去。”
“謝謝。”
席川看向她,表情柔和下來:“my pleasure.”
寧靜而古老的虎牙村,突然來了一波帶著警帽、穿著警服的外來人,可把村里的老人孩子給嚇住了。
鄭恒遠、趙峰和另外幾個人陸陸續(xù)續(xù)走到一間農(nóng)房旁。低矮的農(nóng)房大部分是由石頭砌成的,屋檐趴著一只大黑狗,見到眾人來了,立刻警覺地起身,朝他們低吼。
“馮淑蘭,八十一歲,虎牙村有名的神婆。”鄭恒遠看著資料,喃喃道,“席法醫(yī)讓我們來找的人,為什么會是她?”
“她本來不姓馮,而是姓封。”趙峰道。
“封?”鄭恒遠疑問,“開封的封?你怎么知道的?”
趙峰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紙條,“席川告訴我的,并且讓我按著這上面的問題一字不漏地問她。”
說完,他率先走到門口。鄭恒遠瞇眼看過去,趙峰的背影寬厚而自信,真是后生可畏啊。
……
“雷女士,聽說你前段時間在‘夜魅’□□了一名未成年男性。”席川頭也不抬地,翻著資料,朝對面那個保養(yǎng)得體的中年女人說道。
雷紅艷臉色一變,指甲泛白,但很快就恢復如常:“請你拿出證據(jù)。”
席川終于將視線移到她身上,用極短時間掃了她一眼,勾起唇角:“來這里之前你和丈夫大吵了一架,指甲縫里還有他臉上的皮屑;你長期吸毒,五官變形,喜好玩弄年輕男性,就在昨晚甚至還背著你丈夫勾搭上了家里的年輕園丁;你在子女早逝的基礎上還有心情和男性進行性行為,原因很簡單,你不過是張靜雅的后母;當然,你現(xiàn)在心情很忐忑,沒關系,慢慢來
。別問我為什么知道那么多,除了你背后的資料,我還會觀察。”
由于沒有及時補水的肌膚迅速干涸下來,眼皮也耷拉下來,雷紅艷咬咬牙,死守著不肯開口。
“是這樣的,雷女士,我想先請你了解一下你所犯的罪行。”席川淡淡道,開始裝模作樣地翻起資料來,“一年半前,你和岳冠雄合伙向境外走私一批國家一級文物,總數(shù)是十八件,涉及金額高達五億;在上半年,你還參與過毒品倒賣以及聚眾吸毒、淫*亂等活動;三個月前,根據(jù)調(diào)查顯示,你……”
“你不可能查得這么清楚,你沒有證據(jù)。”雷紅艷冷冷地看著他。
席川合上那些資料,又將旁邊的筆電拿到自己這邊來,走過去呈現(xiàn)給她。上面該有的都有了。
“人在做,天在看。別犯蠢,趁著我耐心還沒耗完之前,告訴我你所知道的岳冠雄的一切。”他低聲道,將那些或驚人或淫*穢的圖片一張一張地翻給她看,“別以為自己是強者,在我眼里,你們都是蠢得可憐的弱者。現(xiàn)在,告訴我。”
席川的聲音極低極低,像是在催眠,又像是在勸哄。但實際上,他在威脅。
很快,他就關掉筆電,挺直背脊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作為公平,雷女士,接下來是你的時間。”他整理了一下衣襟,朝她笑笑。
……
站在外面一直盯著里面動靜的邢毅面色嚴肅地看著審訊室里的進展情況。雷紅艷先是閉口不提,后來竟然開始說了一些出來,整個人也變得無比麻木。
十分鐘后,席川起身,走出房間。
“她說的全是廢話,因為她知道的全是廢料。”他這么告訴邢毅,“岳老六果然做得滴水不漏,不讓人近身,雷紅艷也只是一個跳板。噢……肯定有個很重要的環(huán)節(jié)漏失了,否則我肯定能找出他的藏身之處。”
還沒等邢毅發(fā)言,他就自顧自地說下去:“或者我也可以給他下個套,這人再聰明也不會聰明過我。”
這小子還真是一如既往地自信
。邢毅倒也沒說什么,只是朝他點點頭,“嗯,下一步呢?”
“陳思思和張靜雅的尸體在哪里?”席川問。
“市中心醫(yī)院的專用停尸間。”
他思忖片刻,道:“我要去看看。”
工作人員打開尸袋后,將尸體呈現(xiàn)在兩人眼前。
除了陳思思那具滿目瘡痍的尸體,張靜雅的尸體還算完好。席川仔細觀察了幾秒,說:“陳思思被殺是大部分出于私人感情,她除了知道自己父親被殺是有原因之外,其余一無所知;但接近張靜雅的父親肯定有原因,這是必定的。”
“我還有一個疑問,整件事和趙俊峰有什么關系?”邢毅問他。
席川轉身,看向他,眼睛微瞇:“你不覺得趙俊峰是個很關鍵的人物嗎?”
“嗯?”邢毅不解。
“他年輕英俊,是娛樂圈興起的一顆新星,又常常混跡于夜店,吸毒、淫*亂,最可能認識的人是誰?”席川問他。
“雷紅艷。”
席川:“正確。”
“其實還有個很關鍵的人物。”他繼續(xù)說下去。
“誰。”
在尸體旁邊走了兩圈后,席川轉過身,眼里活泛著狩獵的光芒:“那個女人,喬崎一開始就注意的那個女人——沈欣妍。”
群里來了好多童鞋……二貨被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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