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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與奶奶一起的日子

短短幾個月發生了很多事,就像寒風吹嫩苗兒一樣兒,我那幼小的心靈不住的被受厄運打擊。

先是媽媽因車禍遠離我們去了另一個世界,可沒過幾日,父親也北上行裝,去了縣城打拼。

自從母親去世後,父親受了打擊,就像一隻孤鳥一樣兒,再也沒有回來。

唯一留給我和奶奶高興的事兒,就是偶爾給我們來過幾封信,和稍回幾百塊錢。

“爸爸,我好想你,你在那裡怎麼樣兒,這是二伯家的大哥,教我寫的字,你不想媽媽嗎?”

我寫的字雖然七倒八歪,但我相信爸你一定能看懂,爸爸一定會在工地裡看我的寫給他的信。

“奶奶現在年紀大了,還時不時的咳嗽,我現在上學了,老師教我的第一個字就是媽媽。”

媽媽離世的那件事,讓我始終無法忘記,看到牆上掛著媽媽的遺照,我便淚流滿面。

“爸爸,奶奶現在的體質大不如從前了,您還是回來吧,我不需要錢,只需要父愛的關懷。”

父親的心就像一塊堅硬的石頭一樣兒,無論我怎麼說,也沒見到父親回來過。

每天清晨我都會從我家的門口靜靜的站到晚上,卻沒等到父親的歸來。

“大寶,快回去吧,天氣漸冷了,彆著涼了,你生病了,你爸爸會著急的噢。”

奶奶的話,就彷彿媽媽以前說過的話一樣兒,讓我的心裡暖哄哄的。

“不!我要等爸爸回來,奶奶,你不是說過爸爸今天要回家的嗎,他咋說話不算數了呢?”

奶奶看著倔強的我,苦著臉笑了兩下搖了搖頭兒,摟著我,流下了淚水。

“傻孩子,你爸爸說是今天回來,可是他今天沒回來,我有啥法子呀?”

“爸爸騙人!媽媽走了,爸爸也離開了我們,是不是爸爸不要我們了,我要成孤兒了!”

看到別的孩子都是自己父母來接他們,而接我從校園回來的則是我那白髮蒼蒼的奶奶。

想到這裡,我便趴在奶奶的懷裡委屈的哭了起來,如果若有個媽媽,爸爸就不會出去奔波了。

“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塊寶,投進媽媽的懷抱,幸福忘不了,我不要當孤兒,我要媽媽!”

這是我第一次向著奶奶撒嬌,也是我幼小的心靈失去母愛的苦楚。

“乖孩子,別哭了噢,以後你就把奶奶當成自己的媽媽,奶奶像你媽媽一樣疼你。”

奶奶何嘗不是與我一樣無比的心酸,花甲之年,還要承受照顧我這樣的重擔。

奶奶把我抱在懷裡,嗚嗚的哭起來,她的淚水落在了我的額頭上。

“豔芳呀,我的好兒媳婦呀,你看到了吧,大寶有多想你,老天呀,你咋不長眼,把這麼閨女給帶走呀!”

命運就是如此,埋天怨地又有何用,一切因果由我而起,想到這裡,淚水溼潤我的眼框兒。

“爸爸,你是不是特別恨我,如果不是我淘氣,媽媽也不會遠離我們去了另一個世界。”

這些字都是二伯家大哥手把手一筆一畫的教給我寫,對著親人的思念,只有用這不成形的字來表達。

每當寫信時,我的淚水總會潤溼信紙,每封信都代表著我對父親的思念和自己所做的錯事向父親懺悔。

無論父親原諒或是不原諒我,我都要堅持寫下去,因爲我需要父愛。

媽媽遠離我們去了另一個世界,她不會再回來陪我們了,可父親一定會回到家,因爲還有奶奶。

媽媽是個善良又賢惠的女人,我相信媽媽在那邊也淚流滿的思念我們。

“爸爸,我寫的信太長了,是不是你看不過來了,但我十分想念你,夜長了,你要多穿點衣服,注意身體。”

我伸著小手坐在炕上的桌子上,藉著昏暗的油燈一筆一劃的向著父親表達自己的思念之情。

“爸爸,你要注意身體,別讓奶奶擔心,時間不早了,我要睡了,明天早上還要幫著奶奶軋碾子。”

別的孩子都有自己的童年,在家鄉的土路上相互玩耍嬉戲,而我卻幫著奶奶做一些力所能及活計。

我多麼希望父親的歸來呀,哪怕他能打我兩下或是罵我兩句,我也願意父親回來陪伴我。

然而父親的歸來讓我的幼小心靈再次重創,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

“二孃,今天咋是你接我來了,我奶奶呢?她咋沒來,是不是撿柴火去了?”

二孃聽到了我的話,一開始撇了兩下嘴,看著幼小的我,傷心的點了點頭兒。

我雖然只有三歲半,但二叔的表情我能看得出,一定發生了什麼不祥的事情。

二孃的淚水含在眼裡,也許是不想讓我知道這件事情,拉著我的小手,向著家裡回來。

“二孃,我奶奶到底咋地啦,你快告訴我,我奶奶咋地啦?”

“乖孩子,你別問了好嗎?到了家你就知道了,現在你要平安的回到了家。”

二孃的心情十分沉重,話沒說完,她眼裡的淚水便從眼裡流了下來。

“二孃,到底發生啥事兒了,你快告訴我!我奶奶她咋了?”

二孃知道我那倔強的脾氣,她也知道擰不過我,看著我哭了起來。

“大寶,你奶奶她快不行了,讓我接你回來,她想看你最後一眼。”

“奶奶!你不要扔下我,我可不想成孤兒!奶奶,你在哪兒!”

聽到了二孃的話,我大聲的哭了起來,一路疾馳的向著家裡跑去。

家裡圍了許多人,有的人我認識,有的我不認識,爸爸回到家跪在了奶奶的炕前。

他的身旁站一個穿著白色羽絨服的女人,扎著一對辮子,烏黑的頭髮,淚水溼潤了雙眼。

“奶奶,你咋了,奶奶你醒醒呀,我是大寶,奶奶你不扔下我!”

我大步的跑到了奶奶的面前,用一雙小手用力的晃動著奶奶的頭。

“大寶不要晃了,你奶奶要不行了,乖,聽話噢,你奶奶累了一輩子,讓她休息休息吧。”

爸爸知道我十分傷心,怕我傷到奶奶,用力的把我拉到了一邊。

“你放開我!我要奶奶,你這個不孝子,爲了自己一私之舉,遠離我和奶奶!”

這次爸爸變了另一個人,變得十分懦弱,無論我怎麼咬他,踢他,打沒有對我還手。

“大寶,奶奶終於見到你了,奶奶要不行了,奶奶也捨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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