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繼母來看我,這一年多,繼母的頭發白了很多,我見到了她,跪了下來痛哭。
繼母沒像獄友說的那樣兒,扔下我遠走高飛,而是在親人的幫助下,住進了租下的大院兒內。
“新媽,你真好!等著兒子出獄后,跟你回家團聚,給你養老?!?
窗外的繼母沒有回答,只是看著我暗暗的點了頭兒,從地上的包里拿出我最愛吃的烤雞。
說起我們家的烤雞十分特色,那是用山上的藥材和調料用那慢火烤出來的。
那個味道就叫一個香,據老人說那是一個叫花子,在窮得無路的時候,想著把這些藥放在雞里,做斷頭飯。
反而他沒有藥死,吃得十分香,后來他就靠著這樣的烤雞發了家。
從此我們這就留傳起了這種物色的烤雞,又把叫做乞丐烤雞。
一年多了,我從來沒有沾過幾回肉,這次聞得了這么香的烤雞,感動的淚水流了下來。
“新媽,這雞賊貴,你哪兒來的錢,買這個東西干哈呀?”
新媽聽到了我的話,對著我笑了起來,她的樣子十分神秘,讓我感到十分驚訝。
“傻孩子,媽不是去年把房屋賣出去的時候,一窮二白,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難道新媽又在城里干活了嗎?新媽又走上了老路,讓我的心里陣陣酸楚。
“大寶,你哭個啥,媽這一年借錢買了點雞,又通過小虎他爸爸和吳婷的媽媽他們的聯系下,媽攢了幾個錢?!?
遞增媽是怕我擔心嗎,是不是有啥事兒瞞著我?看著她的樣子,我的心里充滿了疑惑。
“這是我養活的雞,拿去跟著你們監舍里的小伙伴們吃吧,打好點兒關系,早點回來,媽等著你?!?
繼母竟然搞起了養殖廠,她真是一個女強人,我能遇到一個這樣的后媽,真是幸福。
“媽,謝謝你,兒子在這里給您磕頭了,回去替我給我爸和奶奶多上墳。”
這是我第四次對著繼母跪下了,她對我的養育恩情大過天。
“兒子,你在這里好好的改造,等到你回來后,媽會給你做更好的好吃的?!?
繼母說完,笑著離開了這里,她的離開讓我對著窗口大哭起來。
“媽,兒子一定在這里好好的改造,媽兒子好想你,祝你好人有好運!”
對著繼母走去的方向,我連續磕頭直到繼母的身影消失,我才站了起來。
“還有七年,這七年就像過七百年一樣兒,時間在這里過得十分慢,等我回家里時,繼母是不是很快會老去?”
“我一定要在這里刻苦學習二伯留給我的醫學密集,以后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
這一夜我對著天上的星星說了一夜的話,我的眼前仿佛出現了美好的未來。
我在這里參加的教訓猶如軍隊一樣的正規,監獄里的教官不僅教我們知識,還教我們法律常識。
在這里我們是一個大家庭,每個人拿來了好東西都會與朋友分享。
過年就像一家人在一起包餃子,看到外面燃放的鞭炮,我想媽媽也是一個自己過年吧。
“大寶我過年并不孤單,除了對著這些雞以外,小虎和婷婷也來陪我,還幫著我包餃子?!?
看著繼母從家里寄來的信,我哭著過了這個春節,這里有笑,也有淚。
“媽,真是苦了你了,我會在這里好好改造的,爭取早點回家陪您過年。”
寫完這封信,跪在了監舍的門口仰天大聲哭了起來,不止是我,別的獄友也是如此,痛哭不止。
我在這里不僅學的二伯給我留下的中醫,監獄里的人才也教我學著西醫,如何給病人打針輸液。
“媽,我在這里救了不少的人,他們還稱我是活神醫,華佗在世呢!”
我在睡夢中夢見了媽媽讀我的信,那吳婷和小虎等小伙伴陪伴在媽媽的身旁。
這個春節,我不孤獨,有這些獄友陪著我,而繼母也不孤獨,有我那兒時的小伙伴陪著她。
在獄里的日子不能滿打滿算,每過七天減一天,每過一年減兩個月,表現良好還會減刑。
就這樣,我在監獄的三年里,我向著繼母跪了八次,不管她看到也好,看也不到也罷,這是我對她的謝意。
三月的細雨,劈里啪啦的下個不停,一個獄友得了重病,嘴里起滿了泡,嘴里呼喚著媽媽。
“嗐,這應該是得了火量膛了,心火太重,如果不針灸的話,就得保外救醫。”
監教聽到了我的話,也是不住的嘆氣,一時也沒了辦法。
“就是我能針灸,也沒有銀針呀,如果再晚一點兒話,怕是他的命不保呀!”
“銀針嘛,有!在我住的屋子里就有,是一個故友送我的?!?
管教一邊說著,一邊從屋里拿了出來,看到這個便想二伯給奶奶扎針的樣子。
“哎!你這是啥扎法,咋不找穴位呀!這樣扎會要命的!”
看到我的樣子管教突然對著我叫了起來,并用手阻止了我。
“管教,你信我的嗎?救人一命,請放手吧,我自有分寸?!?
管教將信半疑的放開了我的手,我拿著銀針,把他頭皮上扎了幾個眼兒。
那黑色的血放了出來,最后才在他的仁宗上扎了一針,這一針讓他醒了過來。
“咋樣兄弟,好些了嗎?你先休息一下,最好不要喝涼水,祝你身體健康?!?
我就像醫生一樣,讓他獲得了新生,管教對著我感激的笑了起來。
“小伙子,前途無量呀,希望你出去后用這門手藝養活你的家人和母親,不要再犯錯了。”
出去嗎?那不得至少三四年呀,三四年得啥時才能熬過呀?
從那以后,管教不再吩咐我去外面干活,讓我專心的讀醫術的書籍。
從診脈到針灸及刮痧和選藥和配藥,都有專業的人教我。
“107,你真的有福呀,你竟然熬到了不干活的地步,真是佩服呀!你的醫術這么高,等到明天教教我唄。”
這個大哥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一支煙遞給了我,說起煙在這里可是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