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在我三歲的時候離開了我,那時我的忘記朦朦朧朧,但這件事讓我永遠無法忘記。
媽媽走得十分突然,讓我瞬間失去了童年的另一半,從此呆呆的站在自己家的門口。
“奶奶,這飯好香呀,裡還有白肉,我好餓,好想吃一點兒。”
滿頭白髮的奶奶看著旁邊的我,哭中帶笑的用手摸了摸了我的腦袋。
“大寶呀,這飯你不能吃,等過了今天奶奶給你煮你一碗,這飯是給,你媽吃的。”
奶奶說完,眼淚流了下來,雙手顫抖著,端著這碗飯向著媽媽的屋裡走去。
“奶奶,媽媽今天要回來嗎?是不是回來就不走了呀,我是不是就有媽媽了?”
看著奶奶的樣子,我疑惑不解的望著,只見奶奶將這碗飯送到了媽媽的靈牌前。
“豔芳呀,走了幾天的路,一定餓了吧,過來吃點兒吧,你放心,只要我活著,大寶就不會受苦。”
“媽媽已經死了,不會活了,媽媽!你在哪兒?媽媽我想你!”
聽到了奶奶的話,我知道媽媽不會再回來了,我一邊說著,一邊哭了起來。
“你哭啥?小癟犢子!你害死你媽,你還知道哭?再哭,我今天就打死你!”
自從媽媽離世後,爸爸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我彷彿就成了他的敵人。
埋葬了媽媽以後,爸爸整天借酒消愁,躺在散亂的屋子裡。
“是我害死了媽媽,我以後再也不玩土了,媽媽!你在哪兒?我想你!”
望著媽媽靈牌兒前的照片,我嗚嗚的哭了起來,彷彿只有哭才能讓別人知道我對母親的思念。
“你還哭,你這個癟犢子,我今天打死你!你還我媳婦兒的命來!”
爸爸一邊大聲的罵著,一邊拿起炕上的笤帚向著我的身上打來。
我知道,是我貪玩兒葬送了媽媽的性命,如果能讓我找到媽媽,就是死,我也可以。
我的身上雖然疼痛,但我知道只有死才能找到自己的母親。
“是我害死了媽媽,你就打死我吧,只要能找到媽媽,我就是死也願意!”
我的話似乎激怒了父親心中的憤怒,聽到了我的話,扔下了笤帚,拿起了棍子向著我的身上打來。
“慶子,你幹啥呀?你這樣會要孩子的命,你打死他,還讓我活吧?”
無論奶奶怎麼勸,對於父親沒用,父親依然拿起棍子對著我的身子打來。
媽媽幾次來護著我,都被父親推到了一旁,他今天把這些天的怒火都發在了我的身上。
我從開始的大聲哭泣,到微微的哭聲,最後昏睡到了炕上。
“大寶,我的兒子,你一定餓壞了吧,吃口白米飯,慢點兒吃,這還有肉呢,來嘗一口,香不香。”
夢中那慈祥的母親又來到了我的身旁,而這次夢中的媽媽夾著白米飯和白肉放在我的嘴裡。
以往的媽媽就是這樣,一口一口將香噴噴的白米飯放在我的嘴裡。
我在夢中裡十分幸福,開心的笑了起來,媽媽高興的把我抱了起來。
“我的兒子,媽媽好久都沒看到你了,讓媽媽抱抱,看你看你胖了嗎?”
夢中的媽媽彷彿就像好久沒見到我一樣兒,將我抱了起來,轉了幾天。
“慶子!你說你幹啥呀!這可是親兒子,你至於下這樣毒手嗎?”
對著父親大吼的人是我們村的赤腳醫生,他的年紀要比我爸大,按輩分叫他聲伯伯。
“我弟妹豔芳臨走時對你咋說的,你忘了嗎?啊!如果這孩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看你咋整?”
父親聽到伯伯的話,頓時嘆了口氣,低下了頭,掏出一顆煙遞給了伯伯。
“二哥呀,你是不知道呀,如果不是這孩子淘氣,我媳婦兒,她不會離世......”
“這個怨孩子呀?啊!孩子貪玩是天性,撞死你媳婦兒的是那個司機!你都能原諒司機,就不能原諒孩子嗎?”
伯伯一邊給我診脈,一邊惡狠狠白了父親一眼,父親彷彿知道了錯誤,嘆氣的低下了頭兒。
“你說你呀!都三十大幾的人了,這點事兒你不都知道,這孩子出了事,我看你咋跟你死去的媳婦兒交待?”
“二侄子,大寶現在咋樣呀?你快告訴老嬸兒,二侄子,你快說呀?”
此時我只覺得就像在冬天一樣,身子開始抖了起來,但我的心裡依然十分歡樂。
“兒子,媽媽以後再也不會離開你了,媽媽在這裡陪著你。”
夢中的媽媽,嘴裡帶著笑容,臉上卻流下了高興的淚水,我在夢裡笑了起來。
“這孩子,不好說,現在他在發高燒,依我看得上醫院,不然怕是小命不保呀!”
“我的孫子呀,你快醒醒呀,你若是走了,奶奶也沒法活了。”
奶奶聽了伯伯的話,一邊說著,一邊抱著我哭了起來,她的手對開始顫抖起來。
“你這個鬼頭呀,你不把我害巴死了,你是不甘心呀,我孩子活不了,我也不活了!”
奶奶看到我的樣子,一邊抱著我,一邊對著父親罵了起來。
父親看著奶奶的樣子,就像熱鍋的螞蟻一樣兒,不知所向。
“嗐!慶子,我說你愣著幹個啥呀,還不快找車,再晚了,孩子就沒命了!”
就這樣,我和媽媽一樣兒,進了縣城的醫院,彷彿讓我從生死路上經歷了一回一般。
“兒子,你醒了,想吃啥,爸爸給你買去好嗎?是爸爸錯了,爸爸不該打你。”
爸爸彷彿又從惡魔變回了常人一般,蹲在我的牀旁邊,輕輕撫摸著我的頭。
這就是父愛嗎,我的心中就像被春天的陽光曬得暖哄哄一般。
看著父母的樣子,我輕輕的搖了搖頭兒,閉上雙眼,慈祥的母親又出現在我的眼前。
“兒子,你不要睡好嗎,你醒醒,以後爸爸在家陪你一起玩兒媽嗎?”
父母的淚水落在我的臉上,我的臉上感到一陣陣涼凉的感覺。
就這樣兒,我在縣城醫院住了一週,彷彿進了十八層地獄一般,全身疼痛,說不出的痛苦。
可父親的話又一次失言,說好了在家陪我,可他卻拿著沉重的行李去了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