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兮薴文化宮門口。
遠遠的就看見在美食街那許許多多的人,密密麻麻的,恐怖的人潮。
“穆穆……”即使張粟泳近視,她也知道前面美食街的人很多很多,現在這個點吃飯恐怕有些困難了。
“沒事,粟泳跟著我就可以了。”徐穆穆遞給張粟泳一個安心的眼神。
張粟泳被徐穆穆牽著走過大操場,看著前面烏壓壓的人流,她突然覺得長大後徐穆穆和許哲晨都這樣保護著她,她開始變得有些弱小的存在了。
什麼時候徐穆穆變得可以獨當一面了呢?
離開月荷街的那年?
以前,她總是和張粟泳一起在院子裡轉圈,玩捉迷藏,找不到她時,徐穆穆都會著急的小聲哭泣。
那模樣就像丟失了自己心愛的寶物一樣。
他們都在成長,慢慢地成長,成長到讓本就黯然無色的張粟泳感覺自己被拋到了很遠很遠。
遠到只能在他們身後,看著他們綻放光芒。
倆個都很嬌小的身影融入到擁擠的人羣裡,很快便淹沒。儘管洛逸子緊緊跟著她們,但還是很快就看不見她們了,只因周圍堵得水泄不通的人。
洛子逸有些煩躁的在人流裡尋找他熟悉的身影。
一個破文化宮,一個破比賽而已,這些來看比賽的人都是放假了吃飽了撐著?在家安靜的看現場直播不好嗎?
非要來現場湊熱鬧!
最該死的是這樣的傻x居然那麼多?
人羣裡一個男生有些兇狠的直直走著,他無視周邊在幹著若干事說著若干話的人,就那樣直直的橫衝直撞走著,在這一排排吃飯高峰期的美食城,他這樣的走路方式自然是撞到了許多人。
“唔,好疼!”
“喂!你這人怎麼回事?撞倒人了!”
“啊——”
“沒長眼睛嗎?”
“嘭!”
“你有病吧?!”
“什麼人啊?!”
......
身後罵罵咧咧的聲音越來越多,而洛子逸散發著低氣壓不發一言,依舊全然不顧的蠻橫走著,我行我素的模樣讓很多人側目望去。
慢慢地便有許多人看到他就讓開了路,畢竟誰也不想被這少年來個狠狠地肩膀撞擊。
這個人可不懂什麼憐香惜玉。
被他撞倒在地的女生多得數不勝數。
“銘,你看。”正在咖啡店裡優雅坐著的白鶴突然對著大窗外努了努嘴。
“是他?”白銘看了一眼便又專心投入到自己的書籍上。
“這男生真霸道。”白鶴看著開始通行無阻的男生嘖了一聲。
“嗯。”對白銘而言,目前還是比賽最重要,什麼人都不能分散他的注意力。
白鶴又道:“兮薴的人就算看到了也不敢管吧,我倒奇怪的是這些被他撞倒的人怎麼也不集體揍他一頓?”
這個人剛來就搶了他們的房間,現在還在美食城這邊撞倒那麼多人。
真是個充滿疑點的bug。
“大概是以爲會有人來伸張公道吧。”白銘沒有擡頭,低低的說了一句。
還真是羣懦夫。
大部分原因怕也是看到那個男生兇狠的眼神和行爲畏怯了。
“咦?那個男生是在找她?”白鶴停下了喝咖啡的動作,張了張嘴。
“嗯?”
“好像是叫張粟泳?”白鶴站起身。
“你去哪?”白銘看到白鶴忽地站起身也輕聲重複了這個名字:“張粟泳……”
上次混合競賽的十中女生?
“她似乎碰到麻煩了。”白鶴沒回頭的說了句。
......
“毛絨熊!”
張粟泳看著洛子逸一步步穿過擁擠的人流。
那模樣似乎是斬荊披棘纔到她面前一般,他叫著只有他纔會叫的那三個字。
越過因爲人流有些燥熱的空氣,清晰的響在她的耳畔。
好像,把洛子逸給拋在後面了,他很擔心被別人甩開,所以才那麼著急追上來,她想著。
“洛?”張粟泳看著洛子逸身後眼神有些不友善的人,有些疑惑。
這些人,怎麼好像有些怨氣的樣子?他剛剛是做了什麼嗎?
洛子逸走近張粟泳,高挑的身形擋住了那些目光,可張粟泳依舊能感受到那些不友善的目光能直直穿過洛子逸投射到她的身上。
來看比賽的人都是結伴而行,洛子逸剛剛的行爲,自然是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終於,擁擠的人流因爲被叫來的兮薴文化宮秩序員管理員的前來,再一次滿滿的涌了上來,這一次,有些小規模的人羣目標是中間的洛子逸和張粟泳。
“喂,那邊那個女生!你是這個男生的女朋友?你男朋友剛纔很衝哎!把我們學校的倆個女同學撞倒了還不道歉?”
“就是啊,以爲長得帥了不起?”被撞倒的倆個女生互相攙扶著,眼睛裡不禁有晶瑩閃過。
有人開了頭,並且還有兮薴的秩序員給他們撐腰,越來越多人便壯了膽子大聲附和。
“就是啊!在兮薴眼皮子底下還沒有王法了?他剛剛還把我打包好的幾份麻辣燙撞翻了!”
“還有我的鞋子都被他踩扁了!”
“我剛剛也被撞倒了!”
涌動的人流開始愈發躁動。
“讓他道歉!!”
“快點道歉!!”
“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