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夫女王爺
“啊!琪,寶寶又踢我了。”肚子上突然一陣劇烈的痛感,讓楊宇曼疼得輕叫一聲。
一襲直垂腰際的雪白銀絲隨著小腦袋一幌,便也跟著在后背輕舞搖擺著。
雖然肚子很疼,但那俏麗的臉蛋上卻洋溢著一臉幸福的滋味。有琪的疼愛,還有他們未出世的寶寶,他這一生擁有著這里男兒羨慕不已的幸福,他還求什么呢?
“寶寶可要乖的,不要折磨爹爹!爹爹懷著你很辛苦的,以后長大了也要多多疼爹爹知道嗎?不然,娘可要打你屁股!”蕭文琪蹲在楊宇曼面前,手輕輕地撫上那圓圓的大肚子,一副說教的模樣,眼里也是掩不住的幸福笑意。
房里,蕭文琪正蹲著身體,腦袋貼著坐在床沿上的楊宇曼那已經圓滾滾的肚子上,聽著自己孩子的動靜,不料,這時卻聽見門外李老管家慌張的聲音。
“王爺,呼呼……王爺……不好了……呼呼……不好了,四王府來人說,皇上把四王爺打入了天牢,而四王妃著急得想去劫天牢……”突然,屋外的李老管家氣喘吁吁地跑到王府王爺、王妃臥房門口著急地說道。
“進來說吧!”
雖然是初春了,但環兒還是小心翼翼地打開門,盡量不讓涼風侵襲進來傷了公子的身體,更何況公子不久將要生產了,瞧了眼外面一臉著急的李老管家,催促道:“老管家,快進來吧。”
李老管家當然知道王妃的身體不能吹冷風,快速地進門讓環兒把門掩好,小心地走了進來,恭敬頷首地站在蕭文琪他們面前。
眉頭輕蹙了下,蕭文琪站起了身來,感覺到剛才進來的一絲冷氣流,彎身便把旁邊的厚披肩披在了楊宇曼的肩上,又拿了條薄毛毯蓋在他腿上,輕柔地為他掖起毛毯。
“琪,你一定能救四姐夫他們,他們會沒事的是不是?”楊宇曼一把緊握住她為他掖毛毯的手,清秀的眉頭緊擰成一團,美麗的桃花眸子里滿含擔憂和害怕。
“曼兒別擔心,為妻一定會救他們的,況且四姐他們沒犯什么事,皇姐不會拿他們怎么樣的。”手輕輕地回握住那雙纖細柔軟的手兒,另一只手溫柔地撫上那緊擰的眉頭安慰道,見身邊的人兒擔憂和害怕的神色,心里很是心疼,回頭狠厲地瞪了眼李老管家,冷冷地問:“四皇妃現在怎么樣了?”
李老管家也真是的,知道曼兒很擔心四姐他們一家還來這里報告。
“幸好四王府的侍衛及時攔住了四王妃,幾番勸解下,方才打消了劫天牢的想法,所以又急忙派人過來請王爺想想法子,讓皇上放了四王爺。”
見王爺凜冽的眸光,李老管家委屈地縮了縮身子,還不是事情緊急,所以她才亂了方寸,況且四王爺一家對王妃特別照顧,害怕一旦耽誤了就害得四王府一家……
“知道女皇為何把四姐打入天牢嗎?”一旁的楊宇曼著急地問道,似乎還想站起來問個究竟,幸好蕭文琪在一旁緊緊把他環在了懷里讓他不能動彈。
這家伙一擔心起四姐夫一家來就慌了神,心里不由得唉嘆一聲,誰叫他們欠四姐他們那么多人情呢?看來對于女皇和四姐的事情她不能再袖手旁觀了。
她以為在那天宴會上她阻止了四姐的一切謀反的行動會救得她一命,不料,幾個月過去了女皇還是不放心她們……
“聽宮里的人說好像是四王爺今日在朝堂上公然藐視女皇,事事與女皇唱反調激怒了女皇?他們……他們還說……”李老管家小心地觀察著蕭文琪的臉色,結結巴巴的欲言又止。
“恕你無罪,說吧,他們還說了什么?”蕭文琪有些氣憤地挑了挑眉,這李老管家做事何時這般吞吞吐吐吐過。
“他們還說,今日四王爺在朝堂上最讓女皇大怒的是提到……提到王爺你不是……不是……女皇的……親妹妹。”李老管家小心翼翼地說道,神色很是緊張,額頭滲出絲絲汗珠,深怕自己一個沒說對,王爺一怒之下要了自己的命。
聞言,蕭文琪與楊宇曼相互對視了一眼,深邃的黑眸里猶如寒潭一般深不見底,心里很是疑惑不解,難道是蕭然知道她是冒牌的王爺,所以當場揭露……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知道蕭然絕對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情。
更何況她早在那場宴會后就跟女皇說清楚了自己的來歷,她也相信女皇葉早就察覺了她的不對,讓她不懂的是女皇不但不驚訝,反而更加疼愛她這個冒牌妹妹。
雖說她見到女皇的第一面就說明自己的來歷,但自己還是心安理得地做起了王爺這個位置,不管怎么樣說她都有罪,但女皇的反應太反常了,難道這里面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
看著蕭文琪越來越緊皺的眉頭和越來越陰冷的表情,李老管家嚇得身體不停地顫抖著。
“琪,琪,你怎么?”楊宇曼擔憂地搖了搖她的手臂。
“沒事。”迅速回過神來,對著眼前擔憂的人兒溫柔地笑了笑,然后轉頭吩咐道:“你出去跟四王府的人說,本王一會就進宮救人,讓他們王妃放心地待在王府等消息,最好是不要出王府半步。”
“是,是……”李老管家嚇得應聲急忙轉身離去。
御書房
她走到御書房門前,只見門大大地敞開著,門邊上立著的女官見她一來,暗淡的眼里瞬間閃過一絲欣喜的光彩,正欲進去稟報,她抬手擺了擺,示意不用了。
女官會意,便恭敬地侯在了門外,神色也不似剛才那般恢意暗淡無光、無精打采,她把女官的先后表情都沒收眼底,眉頭輕皺了皺,難道女皇有什么事?
她快速地跨進御書房,門外的女官悄悄地在后把門小心地關上。
一走進去御書房,突然,感覺背后的光亮一下暗淡了下來,回頭撇了一眼,只是房門被俺上了,定是女官知道她與女皇有重要的事情要談,不便讓人打擾,所以方才緊閉著房門。
只見女皇低垂著腦袋,眼睛閉著,一手撐在書案上,手指輕輕地揉捏著眉心,似有很多煩心事一般。
“皇姐。”蕭文琪試著輕喚了一聲。
女皇抬起頭,驚訝地盯著蕭文琪呆愣了片刻,迅速緩過神來,雖然知道她的來意,眉眼之間還是掩不住的欣喜和慈愛,“你怎么來呢?”
“我來看看皇姐。”
她不知道女皇到底是怎么想的,對于她這個冒牌妹妹也是那般親切猶如親妹妹一般,似乎從來她就是她親生妹妹,難道女皇想自欺欺人,不愿意接受自己妹妹離去的事實,還是別有什么事情瞞著她?
“你這丫頭,從小就這樣,你心里在想什么皇姐我還不知道嗎?”女皇站起身走到書案前悠悠地說道。
那年,她的小琪兒才三歲,明明要離開他們而害怕得想哭,明明想哭著喊姐姐不要讓她離開,可嘴里就是不愿意開口說出來。
“皇姐,你明知道我不是——”真的王爺,你親的妹妹,為何還要對她露出這般親切而寵溺的眼神。
她害怕看到女皇這樣的眼神,害怕因為這樣的親切的眼神讓她舍不得離開,害怕舍不得這個皇姐……
“朕說是就是,沒有誰可以忤逆朕的話!”突然,女皇一臉嚴肅起來,眸光生冷威嚴,口氣霸道憤怒。
“琪兒,難道你是想逼皇姐說出藏在心里二十多年的秘密嗎?要是你知道了一切你還會認皇姐嗎?還會愿意一直叫皇姐?不會離開皇姐嗎?會怨恨皇姐冷酷無情而沒留下你嗎?”
想到當初小琪一臉害怕和期望地望著自己的眼神,心里不覺有把刺到深深地刺進了心臟,幾年的愧疚感和心里的痛楚洶涌地翻滾起來,痛得她無法呼吸。
“好吧!”見女皇那般執著,蕭文琪也不想再爭辯下去,既然她都那般說了,就隨她吧,想到今天自己來的真正目的,思忖了片刻,猶豫著問道:“臣妹……今天來……是想問問……四姐到底所犯何罪?為何被打入天牢?”
“四姐,四姐,又是四姐,你心中除了四姐就沒朕這個姐姐嗎?”聞言,女皇暴怒大吼,緊握拳頭,回身狠狠地一拳打在了書案上,引得書案上的筆墨紙硯紛紛摔打亂飛于地,頓時,書房一片狼藉不堪。
難道她一個堂堂的女皇,她至親的親姐姐還不如一個外人嗎?一個謀反之人?驀然,女皇心里的酸意摻雜著憤恨猛烈地翻滾起來。
見女皇如此大怒,蕭文琪也是嚇得后退一步,緊皺著眉頭疑惑不解,不知自己何處得罪了這位女皇?還是另有隱情?
想到她每次一提到四姐這兩個字的時候女皇就盛為大怒,她也多次迷惑不解,她身份還未說穿之時還可以說得過去,以前女皇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認為自己的親妹妹幫著一個與自己處處做對之人生氣大怒可以理解,可現在是女皇不但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沒治她的罪不說,甚至還把她當親妹妹一樣看待,更是以小小的藐視和頂撞之罪將蕭然打入天牢,難道說女皇是想瞞著眾人什么不為人知的事嗎?
深邃的黑眸悠悠轉動著,她心里很是難以理解女皇的反常行為。
“那臣妹可以去天牢看看四姐嗎?”不想與女皇鬧翻臉,她話語稍稍軟道。
“不行!蕭然犯了謀反之罪理應處斬,不得由任何人私下探監。”女皇豁然轉過身來,毫不猶豫地厲聲回絕道。
“謀反?”蕭文琪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眸望著女皇,怎么會變成謀反之罪呢?
心下暗想,不管蕭然是犯的什么罪她都要想盡辦法救她一命,再怎么說她和曼兒都欠蕭然人情,更何況曼兒對他們兩人感情也是盛好,情同家人,不管怎樣她都要想辦法救出她。
怒氣的眼神直逼女皇冷冷的身影,心里也不由得氣氛起來,激動地大吼:“不是說只是出言頂撞之罪嗎?為何變成了謀反之罪?”
驀然,女皇身子一下跨到蕭文琪身旁,幽眸微瞇,雙眼直射出帝王的威嚴凌氣,語氣帶著命令與威脅:“這就不關你的事情了,小琪兒最好還是在王府好好照顧妹夫,千萬不要違背皇姐的命令私自做出來點什么,不然曼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話——”
聽見女皇對自己的命令與威脅的語氣,甚至還拿曼兒來要挾她,不由得心中也更是憤然大怒,深邃的雙眸冰寒如劍。
“不要以為你是女皇我蕭文琪就怕了你,我這一生還未怕過誰,你要是敢動曼兒一根頭發我絕對不會顧及狗屁姐妹之情的!”她也毫不示弱地冷厲道。
冷哼一聲,憤然甩袖轉身離去。
“你……咳咳……”
看著蕭文琪毫無形象地把她這個女皇、皇姐放在眼里,心里氣得怒火攻心,‘咳咳……咳咳……噗……’一口鮮血從嘴里噴了出來,染得脖頸下的金色龍袍一片醒目的鮮紅,身子也跟著癱軟在了地上,悲痛、懊悔、慈愛的眸光一直望著蕭文琪離開的方向。
她沒想過真的用曼兒來威脅琪兒,她只是,只是一時氣憤琪兒為了那試圖毀掉她一切的蕭然,竟然這般對自己的親姐姐,氣憤蕭然在琪兒的心中那般重要,所以一時沖動她才不得已那般說,她想阻止琪兒去見蕭然,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