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夫女王爺
紫宇院主臥房內燈火通明,蕭文琪坐在床沿,眉宇間凝結著千年的冰霜,眼神深沉暗淡,眉頭緊擰在一起,眼底深處明顯透著無盡的悲痛、自責和恐懼。
深邃的眼里蓄積了朦朦濃濃的水霧,一眨不眨地緊盯住床上一臉蒼白如紙的人兒,似乎害怕他突然消失不見一般,一手緊緊地握住床上人兒纖細修長的小手兒,一手小心地輕撫著那毫無血色的臉頰,心里的痛楚一浪一浪地撞擊著那即將破裂的心臟。
手輕柔地撫過那緊閉的美眸,俏挺的秀鼻,突然來到那紫黑色的薄唇,手驀然僵住,心里的怒氣如烈火燃燒起來。
泛起悲傷的雙眸驀然一冷,幽深的黑眸瞬間閃過一絲血紅,隨之掩藏了下去,手指在那紫黑色的干唇上輕輕地摩挲了幾下,緩緩低下頭去,微閉上雙眼,雙唇慢慢吻上那柔軟干澀的唇瓣,感覺不到躺在床上人兒的任何反應,心里的痛更加刺進了一道又一道。
抬起頭,眼里有千般的柔情,無盡的悲痛,深深的落寞和孤寂,還有別人看不見的怒火。
苦笑地望著靜靜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楊宇曼,也不管床上的人兒似乎能聽得見她說話,便見她側頭在他耳邊輕輕的耳語起來:“為妻知道曼兒很堅強,曼兒在堅持一會太醫就會來了,曼兒一定不會沒事的。”轉頭看了一眼躺著的人兒那高高隆起的腹部,又對著仍舊毫無反應的楊宇曼低喃著:“曼兒乖,你和寶寶一定要堅持住,只要曼兒和寶寶都好起來,為妻以后什么都聽曼兒的好不好?”
驀然,幾滴滾燙的淚水掉落在楊宇曼那紫黑的嘴角,濕滿了整個唇瓣。
“砰”一聲,接著是呼——呼的寒風襲擊了屋里,一股寒氣直串房間。
“琪兒——”一身金黃色龍袍的女皇很是焦急而擔憂的推門進入,見到蕭文琪悲傷的樣子和床上一頭白發的楊宇曼,身體頓地一怔,心里驀然涌起一股恐懼之色,眼神顯得很是慌張和擔憂,隨后急忙轉頭急著對身后的一大群御醫喝道:“你們還愣在外面干什么?還不快進來為王妃診斷治療。”
那些太醫聞言,立馬戰戰兢兢地走進屋里,當他們看到床上一頭白發和紫黑色唇瓣的楊宇曼,都驚恐地睜大了雙雙黑眸,額頭不斷地滲出冷汗!王妃的情形分明是中毒了,而且還是,還是很深的巨毒。
“李太醫,你先為王妃看看。”看著眼前一臉驚恐的大群太醫,女皇的臉色更是難看了。
“是,皇上。”一名資歷最深的老太醫微顫著身子上前頷首。
大家心里都清楚,王妃深中的巨毒不是一般的毒,如果他們治不了王妃,想必他們也是活不成了。
“六王爺,讓老婦為王妃看看吧!”那李太醫來到床邊對著蕭文琪恭敬地彎腰施了一禮。
從女皇帶著一行人進來到現在,蕭文琪頭也未抬地看過女皇一眼,聽到李太醫的聲音,也仍舊未打算放下手中的手兒,眼睛也是一直一眨沒眨地緊緊望著床上的人兒。
李太醫無奈地看了眼眼前愛夫如命的六王爺,心里更加崇敬了幾分,這六王爺愛夫是鳳玨城里人人皆知的事,在這女子薄情的世界和陰謀權利的皇家,然,又有多少人知道,王爺的愛并不是因為王妃俏麗的容貌和強大的宰相背景。因為她的愛是乃至真真切切的一顆心,只愿為王妃一人的心,那是一種超越生命的愛。
望了一眼床上的兩人,李太醫的眼里多了一絲憂色,六王爺要是失去了王妃,遭殃的可不只是他們幾個太醫而已……
微微曲著身體,抬手把上楊宇曼的左手脈,靜靜地號起脈,好半響,臉色有些灰暗緊繃,眉頭皺成一團,不知是好還是壞。
見李太醫的神色,女皇更是心急如焚,深邃的黑眸里也顯得十分焦急擔憂,心里不斷地祈禱楊宇曼不要有事。要是曼兒有個三長兩短,琪兒不原諒她是小,看著琪兒悲痛,她也好不到哪里去,似乎一切都偏離了她原本的計劃,她明明做好了萬全之策,有派人暗中保護好曼兒,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呢?為什么還是出事了?心里不斷地疑問著自己。
看著琪兒那悲痛欲絕地不言不語的落寞神色,她好后悔,好自責,她又一次深深地傷害了她的琪兒,驀然一股絞心的痛楚涌上心頭。心里猶如住進一股吸血的甲蟲撕咬著她的心臟,微閉上雙眼,輕輕運功強壓住涌上喉嚨里的血腥味。
“皇上,你沒事吧?”站在一旁的其他太醫見女皇臉色突然蒼白難看,擔憂地上前輕扶著詢問。
聞言,女皇強撐住身體輕搖了搖頭,抬手示意扶著自己的太醫退下。
“啟稟皇上、王爺,王妃……王妃他……”李太醫緊皺著眉頭,有些害怕地欲言又止。
“到底怎么啦?還不快說。”見李太醫吞吞吐吐的樣子,女皇就來氣。
而坐在床上的蕭文琪卻恰恰相反,一直都是冷靜地做在哪里一聲不吭,其實心里早就想知道曼兒到底怎么了?她一直都深情地望著自己心愛的人兒。
突然頭也未抬地冷冷地冒出一句,“不要問本王保大人或小孩這樣的愚蠢的問題,你知道本王要的是什么?”
話語很輕,很冷,冷得似乎李太醫都感覺自己的雙腳被凍麻木了定在了原地,身體不住地顫抖著。
本來她還想為王妃已經保護性命的事松了一口氣,不料,六王爺卻冷冰冰的冒出了這句話,無疑是把她再次打入地獄。
只是不知為何,王妃雖然深中劇毒,但暫時還并未有生命危險,況且憑借她多年的御醫經驗,治愈好王妃也不是不可能,可惜的是王妃那一頭銀絲再也回不到從前的黑亮發絲了。
這還是小事,最要腦袋的是王妃和王爺的孩子在深中巨毒后竟還能保存著一絲生命的氣息,不知道這樣的事到底是福還是禍?不管如何,這孩子定是不能再要了,第一是晦氣,第二是,就算生下來這個孩子也不會是健康的,更何況王妃中的銀絲巨毒何奇不一般,孩子生下來也會是世人眼中不容的妖物,雖然作為太醫的她不信奉這個,但……
當然,她不能這樣對皇上和王爺說,可六王爺剛才的話無疑又是為她出了一道難題。
“回皇上、王爺,王妃的性命無憂,只是——只是王妃肚子里的孩子恐——恐怕——不能——不能再要了。”李太醫還是鼓起了勇氣小心翼翼地回應著。
聞言,女皇臉色更加難看,但明顯松了口氣,至少曼兒保住了,他們都還年輕,孩子以后還可以有的。
在鳳鷹王朝還未出生的孩子就遭受到巨毒的污染還存活著那是不能再留下來的,因為他們已經不再是純潔了,如若在巨毒的污染后還活著那么就代表著他們是妖魔轉世,那是世人所不容的。
女皇心里知道琪兒聽到剛才李太醫的話定會舍不得這個還未出世的孩子,心里定也很是心疼難受,于是上前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臉憂色地勸慰道:“琪兒,你和曼兒都還年輕,以后你們還會有更多的孩子。”
“誰也不能奪走我和曼兒的孩子。”蕭文琪眼神堅定而冰冷地抬起頭掃視了屋里的眾人。語氣逼人強勢,讓人再不敢多說一句。
“可是——”女皇皺著眉頭再想勸阻。畢竟這個孩子留下來也是一生的不幸與痛苦。
“你們都出去!”蕭文琪不想再聽見關于打掉她和曼兒孩子的話語,惱怒地打斷了女皇的話。
這是她和曼兒的第一的孩子,她不管哪些什么迷信規矩,她只要曼兒和孩子一起好好的活著就好,一切都不重要,更何況曼兒定是也受不了失去孩子的痛苦。不管以后這孩子缺胳膊少腿的,他們都會愛他,疼他,甚至愛他更多,因為這是她和曼兒的孩子。
女皇見蕭文琪態度堅決,便也心疼而無奈地輕嘆了一口氣,抬頭示意屋里的一群人出去,自己也向外面走了出去,走到門口處回頭復雜地望了眼床上的兩個人,深邃的黑眸里泛起絲絲心疼、擔憂和自責,還有眼底深處的怒意……驀然想到傷害她親人的那人,眼里驀地換是換上冰霜的決意,豁然轉身離開了屋子。
昏黃的六王府地牢里,明晃晃的燭火下,潮濕的地牢的地板上橫七豎八地丟滿了一地折斷的藤條,只見一名一絲不掛的絕美男子手腳都被鋼筋般牢固的碩大鐵鏈牢牢鎖住,妖嬈的身體已是狼狽不堪,白皙如雪的身體上爬滿了條條如蚯蚓般紅紅的藤條紋,冰寒的大冬天,身體上濕漉漉的一片,頭上的上等玉簪挽著的發絲一大半便都凌亂不堪地散亂在前遮住了一半的臉頰。
“啊——”一聲痛苦的慘叫,只見一女子劈頭又是一桶冰寒刺骨的冰鹽水向那男子潑了一身,引得男子一陣痛苦慘叫。
“怎么樣?大王妃。”蕭文琪拿著細小的樹枝長長藤條,手背于背后,走到毫無一絲衣物的男子身前,邪魅地上下打量了一眼他的身體,隨后一臉冷笑地看著他,“是不是感覺這不痛不癢的滋味很舒服?”
敢傷她捧在手心的曼兒,不管那人是誰,她絕對不會就那般輕易地放過他,此時,深邃的眼里瞬間閃過一絲狠厲的嗜血眸光,這才是個開始。
突然,似想到了什么一般,冰冷的雙眸瞬間換上邪惡的眼神在那具身體上來回看了一圈,最后玩味地笑道:“你說,本王要是讓我們的大王妃一絲不掛地放在城門樓上任人觀賞,是不是很有趣呀?”
聞言,男子驚恐地不可置信看著眼前笑得一臉邪惡的俊臉,似乎一下慢慢地變成了兇殘的邪魔一般,瞪大的雙眸里不斷地閃爍著害怕的眸光,臉上因驚恐和怒火扭曲了絕美的臉面。
他隨之強壓下心里恐懼而害怕的感覺,瞪大了一雙憤恨的黑眸,一記眼劍向蕭文琪直射過去,男子瞪紅著雙眼使勁地扭動著被禁錮著的身體,身上的鐵鏈也跟著不停的動作發出叮叮當當的清脆聲響,隨之他咬牙切齒地對蕭文琪憤恨地大罵道:“蕭文琪,你這個無恥之徒,你這個魔鬼,有種你就一劍殺了我!”
“想死?”她臉色驀地一沉,換上千年冰霜的,半瞇著眼睛,霍地一轉身,右手狠狠地掐住男子的下顎,冷眼看著他,最后邪惡地笑道:“沒那么容易,本王不會讓你就這么快死掉的,現在才是個開始,你就好好地慢慢享受吧!”
邪惡的臉龐如陰邪的惡魔再世,她冰冷的話語如掌握生死的閻王一般,無情地把男子打入永不超生的十八層地獄。
說完,她便乘男子欲開口之際迅速彈進一粒黑色的藥丸到男子嘴里,接著手指瞬間在男子喉嚨上用力一點,而后只聽見男子哇哇大叫地憤恨地怒瞪著她。
一臉嫌惡地輕拍了拍手中的污漬,看著怒瞪著她的男子,笑了笑,“不用用那種眼光看著本王,只是為了防止你自殺,本王賞了你一粒能使舌頭癱瘓和身體無力的丹藥而已。”
轉頭瞥見那些女人對看著男子身體貪焚的眸光,眸光一轉陰鷙駭人,隨之嘴角邪惡地一勾,轉身邊向地牢門口走了出去,邊走邊背對著那些牢頭的女人放下一句別有深意的話:“只要不把他弄死,隨你們怎么玩。”
得到暗許的幾個粗壯的女子眼里一喜,看著男子的身體更是紅了眼,貪焚地舔了舔舌頭,一臉猥瑣地緩緩地向男子走了去。
“嗚嗚……嗚嗚……”看著前面的一個個帶著猥瑣眸光的粗魯的丑陋女人一步步地向自己走了過來,男子害怕得拼命地搖著腦袋和扭擺著身體,但一切皆是惘然,最后留下的只有絕望的眼神和聲聲的慘叫,空洞的眼里滾滾的淚水濕滿了整個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