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夫女王爺
王府花園
一陣微風拂過,清冷的秋風卷拂起花園里早已凋零的百花干枯的枝葉輕擺著,那百花爭艷而沁人香氣的美麗花兒已經不再,留下的只是衰落的殘梗。
一襲白衣裙袍的人兒半蹲在花園一角,纖細如雪般白皙的小手輕柔地撫摸著其中一朵已經凋謝干枯的枝身,心里早已哀嘆了好幾聲,也許是在哀嘆人也如花兒一般,總有一天那美麗的容顏也會衰老退去,昔日的一切俏麗容顏也不過是過眼煙云,曇花一現。
“要是我也人老珠黃,風韻不再了,她會嫌棄我嗎?還會如現在這般疼愛我嗎?”白衣人兒微微嘟著嘴兒,緩緩抬起右手,輕撫上自己如羊脂般白皙細膩的水嫩臉頰,獨自輕聲呢喃自問,清澈的桃花美眸帶著少少的哀傷。
心里明知道她不會嫌棄,明知道她會一輩子就這般疼愛自己,但心里還是有些擔憂。
“曼兒,在這里干什么呢?”一聲溫柔的關心詢問,拉回了白衣人兒飄遠的哀傷思緒。
她剛一回到王府,在走廊上就看見心愛的人兒獨自一人蹲在花園中,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似乎很是悲傷一般,眉頭不由得皺了一下,難道曼兒有什么不開心的事嗎?
“琪,你回來了。”聞聲,楊宇曼站了起來,緩緩轉過身來,美麗的桃花美眸淡淡地看了一眼向自己走過來的人,眼里沒有了往日那般歡快與欣喜,苦瓜的臉兒勉強地擠出一絲微笑。
察覺到白衣人兒不對勁,蕭文琪皺了皺眉,快步來到楊宇曼身旁,雙手握緊他的雙肩,深邃的黑眸透著心疼與擔憂,問道:“曼兒,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
楊宇曼還是輕輕地搖了搖了頭,身體便輕輕地靠向了她的懷里,小腦袋埋在蕭文琪的頸窩,蹭了兩下,沒有再說話。
見懷里人兒反常的舉動,黑眉緊皺,心里更加擔心起來,立即輕拉起靠在自己身上的人兒,手在他額頭試了試感覺沒有發燒生病,心里方才松了口氣,輕柔地撫了撫楊宇曼額頭上幾縷柔軟而凌亂的發絲。
清風拂過,立即便又把她輕擁進懷里保護著,感覺懷里的人兒身體顫抖了一下,雙手更是把他抱得更緊,心里很是擔憂他被一點點冷風吹壞了身體。
“曼兒,秋季的天氣不比夏天,你天生體寒,出房來怎么不披上披風?”低頭看著懷里的人兒,左眉輕挑,再四處望了望沒有一個下人在身邊,語氣有些微怒:“環兒跑哪里去了?怎么也不在你身邊伺候著?”
哼,看來環兒的膽子越來越大了,她那般緊叮萬囑竟然還敢偷懶。等會定得好好管教一番。
懷里的人兒明顯感到她隱含的怒氣,急忙抬起頭解釋道:“琪,別生氣,是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所以就讓他們別來打擾我。”
聽了揚宇曼的話,蕭文琪方才怒氣漸消。
“我沒生氣,只是擔心你和寶寶。”蕭文琪朝楊宇曼溫柔地笑了笑:“好了,外面冷,容易著涼,我們還是回屋里去吧!”
“嗯”懷里的人兒聽話地點了點頭。
隨后蕭文琪便摟著他向房間的方向走去。
“琪,你說曼兒以后會變老嗎?”楊宇曼突然停住腳步,手拉了拉她的衣角。
聞言,蕭文琪眉頭輕挑,很是奇怪今天曼兒怎么了,要不就不說話,要不就是問些奇怪的問題,隨后表情復雜地看著眼前的人兒,如實地點了點頭,說:“人都會變老的。”
聽到他說會變老,楊宇曼的秀美立刻擰成了一團,垂下眼眸,余光瞥到那干枯的花朵,眸光突然暗淡悲傷,心里劃過一陣酸痛,他不要變成那丑丑的樣子,他不要……
想到有一天自己也如同那話兒一樣變得很丑,很難看,心里一陣難過,琪肯定會不喜歡的,使勁地搖了搖頭,他不要……
淚珠兒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著轉,手緊緊地拽著她的衣角,嘴一撇,傷心地哭泣道:“嗚嗚……曼兒不要變老;曼兒不要變成丑丑的;曼兒不要琪不討厭;曼兒不要……嗚嗚……”
“好好,曼兒不變老……”她邊拿出手帕為眼前的人兒輕試了試淚水,邊哄著他。
見心愛的人兒一哭,她慌了手腳,怎么說哭就哭呢?還真是水做的,看著眼前的人兒哭得那般傷心,心里不由得一陣心疼。
安慰了好半響,眼前的人兒終于停止了哭泣,看來小玉兒說的沒錯,懷孕的人就是喜歡整天胡思亂想,容易浮躁不安,心情很是不穩定,難怪自從曼兒懷孕以來要么動不動就喜歡發脾氣,一不順他意就火山爆發,這些還好,只要她微微一哄,曼兒就會乖乖聽話的不吵不鬧了,她最心疼的就是每天曼兒不定時的孕吐,看得她好心痛,怎么懷個孩子就這般辛苦呀,這才兩個多月就這樣,以后幾個月可怎辦,想著心里痛楚一浪趕著一浪的涌了出來,看著眼前巴掌大的臉兒,她恨不得現在就回到現代去,讓自己代替曼兒受這等痛苦和折磨。
“雖然琪是哄曼兒的,但曼兒還是很開心。”楊宇曼停止了哭泣,吸了吸鼻子,對著蕭文琪開心一笑。
清亮的美眸不再帶著哀傷,換上昔日活潑的欣喜笑容。
看著楊宇曼變得開朗起來,蕭文琪這才舒展開緊皺的眉頭,她知道這家伙在想什么,定是在想以后老了,也不再像現在這般漂亮了,害怕她嫌棄他又老又丑而另外再娶側妃。
真不知道這家伙腦袋是什么做的,既然他都老了,比他還大的她難道還年輕嗎?心里不由得被這可愛的人兒單純的片面想法逗笑。
“傻瓜,為這些事情就哭,還真是為妻的傻曼兒。”輕手捏了捏眼前人兒的俏鼻,眼里滿是寵溺之色,隨后溫柔地笑了笑,然后故作一副哀傷的神情看著眼前的人,立即緊皺起眉頭,還一副變成老人的樣兒瞬間緊抱住懷里的人兒,老生嘆道:“就算要老,那也是為妻先老嘛,到時候我漂亮的曼兒可不準嫌棄為妻老喲!”
瞧著眼前的人一副七老八十的老人一般的模樣,而且嘴里還帶著霸道的語氣,不由得被逗得‘咯咯’直笑。
“呵呵……曼兒笑了喲,那給為妻親一下。”蕭文琪捧起懷里人兒的臉頰,故作要親了下去。
聞言,楊宇曼如玉般白嫩的臉兒一紅,頭一偏,嬌嗔地打掉了捧起自己臉兒的手,“討厭,這可是在花園。”
琪每次都這樣,經常在下人面前做些兩人之間的親密事情,甚至有時候在環兒面前還偷親他,弄得自己總是被下人看著他就偷笑,雖然他比鳳鷹王朝的其他男兒大膽一些,但是人家也會不好意思的。
“那就回房間再親了。”蕭文琪一臉邪魅的笑道。
本正欲羞澀地轉頭跑掉,不料,身體驀地被人騰空穩穩地抱了起來。“啊——”楊宇曼一聲小小的尖叫,隨著雙手緊緊摟住她的脖頸,羞得不敢抬眸正視她的眼睛。
“我的曼兒想往哪里跑呀?”蕭文琪打橫抱起楊宇曼,低頭看著懷里羞澀的人兒,嘴角噙著一抹邪魅的壞笑。
曼兒越來越豐潤的身體讓曼兒整個人渾身散發著一種不一樣的美,也越來越吸引她,誘惑著她。
是夜,外面依舊陰風瑟瑟,偶爾傳出清冷的秋風呼呼地吹動起樹葉發出刷刷的恐怖聲音,便為這一片漆黑而濃密的樹林增添了一份詭異的氣息。
突然,只見空中一道黑影驀地降落在這靜謐的樹林間,站定后,一個轉身,只見一身黑衣蒙面,身材嬌小的男子,但氣勢卻不弱,緊接著,又一抹黑影在空中幾個空翻,便也跟著輕巧著地,此人身體高大壯實,一身黑色勁裝,全身散發著一股讓人畏寒的冷氣,一看,便知是女人。
黑衣女人轉身瞟了眼眼前的人,話語冷道:“沒有我的指示,你不準輕舉妄動,打草驚蛇壞了我的大事。”她上前繞著那人走了幾步,驀地停了下來,深邃的黑眸里滿是陰狠,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看著身旁的人,似要把他射穿一般,隨后轉過身,背著那人走了幾步,眼睛微瞇,接著話語狠歷道:“你要是壞了我的大事,那可就別怪我這個做皇姐的狠毒了。”
聽到眼前這個稱為自己皇姐的人說出那般陰狠的話,心里只剩下嘲諷和無盡的冰冷。她的皇姐,為了至高無上的權利,為了自己多年的陰謀,把他遠嫁到異國他鄉,黑色面巾下的臉上不由得掀起一抹冷笑,他的皇姐,在第一次陰謀失敗后,在他的苦苦哀求她救他妻主的時候,她不但無情的拒絕,竟然還急著撇清關系的皇姐,間接害死那個疼愛他和寵愛他妻主的人。
皇姐,對于這兩個字他是多么的失望、冰冷和痛恨……
為了自己至高無上的權利而害得他一身悲苦,如不是這皇姐這兩個字,疼愛他的妻主也不會被走上叛亂的道路,甚至,甚至連他那未出生的孩子也被他們無情的毒藥帶走了。
他恨,他恨這個為了權力而瘋狂的皇姐,他更恨害死他妻主和他那還未出生的孩子的人,他一定不會讓他們這些人好過的,他們毀了他的幸福,那么他也定會把這些痛苦加倍的還給他們每個人,想到孩子,眼里頓時透著嗜血的冷笑,手緊握成拳,隨后只聽從他那手上發出‘咯咯’的響聲,既然他的孩子已經不在了,那么你們的孩子就得去陪葬。
此時,黑衣男子眼里燃起熊熊的烈火般的瘋狂,陰毒的眸光中閃爍著無盡的仇恨與寒栗。
“我該怎么做就不勞皇姐費心了。”黑衣男子冷冷一笑,緩緩上前走到女子身前,說:“放心,皇弟我做的事情絕對不會影響皇姐你的大事半分。”
“那就好!”黑衣女子也只是淡淡地看了男子一眼,隨后提醒道:“可別忘了上次你對太女下藥的事情,雖然蕭文玨沒有明著拆穿要了你的腦袋,那是看在你的生死還對兩國的關系有用,暫且繞過你,而現在大嶺國與鳳鷹王朝馬上就要和親了,那你就再沒有任何價值了,要是你再有什么舉動——”
似乎看出了男子的陰謀和意圖,轉頭隨意地看了眼眼前的黑衣男子,冷笑地說道:“蕭文琪可不是蕭文玨,她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輩,你要是惹上她,那就不是死這么簡單了。”
聞言,黑衣男子一衣袖猛地一甩,冷哼一聲,冷冷地說:“哼!我的事就不勞皇姐費心了,至于怎么做皇弟心中有數,皇姐還是為自己的事情多多費神吧!”語畢,便飛身融入了黑夜之中。
見黑衣男子離開,女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便也縱身離開了這靜謐的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