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夫女王爺
“下官魏婕參見右相大人。”聞訊趕往右相府的魏婕神色顯得很是擔憂與害怕,滿含急色的幽眸小心翼翼地望了眼前面的人,隨后立即頷首,拱手上前朝正坐在大廳主位上悠閑品著茶的曹意恭敬道。
曹意似沒看到眼前站著的一身肥胖的魏婕,悠悠端起手中的茶杯,輕吹了吹,淡淡的熱氣緩緩飛飄在空中,然后優雅地抿了一口,放下杯子,方才抬起頭,深邃的黑眸一掃精光,開口之際瞬間掩藏于眼底,從而換上一副驚訝的表情,“是尚書大人?”
隨著急忙上前作勢輕扶著彎腰的魏婕,嘴上別有深意的說道:“大家都是自己人,魏大人就不必多禮了。”
在曹意的輕扶下,魏婕那圓福的身軀不覺一陣冷顫,抬起頭害怕地看了笑意吟吟的曹意一眼,連忙恭維而謙卑地說:“曹相乃鳳鷹王朝首居群臣之上的右相,卑職對右相大人行禮那是職責所在,下官不敢有半點馬虎。”
她今早一起來,府里的管家便就神色慌張而擔憂地來報說:“小姐不知做了什么事而被右相大人關進了右相府里的水牢,現在生死未卜。”
一聽,頭頓覺一陣暈眩,腿腳發軟,幸好有管家在一旁及時扶住了她,不然便就暈倒在地上了。
自己就這么一個女兒,從小到大便把她當寶貝一般對待,她要什么便給什么,甚至對她在鳳玨城里橫行霸道,強搶民男的事情她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算元兒做得很過分,她也會利用自己的職權在后面為她善后處理。
可這次元兒真是闖了大禍,什么人不該惹,也不能去惹這暗地陰狠的曹意呀,現在真后悔自己以前那般放任元兒了,就算她有再大的本領也不敢與右相對抗呀!右手在左衣袖里摸了摸,心想,看來只有靠它了。
現在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要元兒能夠安全的出來,就算要她現在就死她也毫不畏懼。
“下官——下官這次來是——是想求曹相一件事情。”魏婕邊小心地說著,眼神怯弱地邊觀察著曹意的臉色。
聞言,曹意收起剛才的一臉笑意,面無表情地轉過身去,微背起雙手,大跨步地向原來的上座的椅子走了過去,中途突然停住腳步,被對著下面的魏婕,聲音冷道:“那不知道是魏尚書相求何事?”
聲音陰冷,渾身散發的冷氣讓周圍的空氣也籠罩著一層濃濃的寒氣,與剛才的熱情簡直判若兩人。
下面的魏婕感覺到她突然變換的冰冷神色,站在地上的雙腿不覺一下輕顫,衣袖下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似乎極力地穩住心神,盡量讓自己不能那般害怕。咬了咬呀,突然往地上一跪,那堆滿肉的臉龐開始蠕動著,“下官,下官懇請右相放過犬女。”抬頭見曹意仍舊沒有絲毫反應,心里更加慌張害怕,害怕自己唯一的女兒就這樣離開自己。
瞬間,她那黑眸一閉,與眼角長長的周圍形成一條線,輕呼了口氣,似做什么決定一般,片刻,便立即又睜開雙眼,眼里少了一絲害怕,而多了從容的神色,“犬女年幼不懂事,如有冒犯右相之處,臣在這里帶圈女賠罪。”說著便彎腰鞠了一躬。
“魏婕呀,你可知道你的寶貝女兒所犯何事?”曹意頭微微一側,顯然不滿意她的舉動,冷冷地側頭瞟了眼地上跪著的魏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可要的不是她的表面的感激不盡,她要可是實實在在的東西,能夠控制鳳鷹王朝的局面的重要東西。
聞言,魏婕不覺一陣失望與害怕,眉頭緊鎖,心里不敢想象,她只知道元兒冒犯了曹意,但到底所謂何事她也未清除,右相府的人也未說,此時聽曹意一提,心里不免更加擔憂地自己的女兒,想到女兒以往那好色的惡習,不覺一陣寒顫,身體癱軟地向后一坐,睜大了蒼老的黑眸不可置信地望著站在不遠處的曹意,心里的恐懼感越來越強烈,剛剛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堅定便又被壓了回去。
“你的寶貝女兒竟敢膽大包天地趁本相不在府中的時候勾引本相的側君私通茍且之事。”曹意霍地轉身,瞬間,陰黑著一張本就駭人的臉,眼里火光四射,憤怒地瞪著下面一臉害怕的魏婕,幽深的黑眸此時燃燒著熊熊烈火,似很想把眼前的人燒死在自己的怒火中。
驀然,“砰”一聲巨大的清脆撞擊聲,只見桌上的茶杯已被人狠狠地摔打在了地上,四分五裂的細小碎片砸滿一地,還未用完的茶水在地上濺得到處都是。
跪在地上的魏婕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嚇得整個肥胖的身體本能地向旁邊一倒,整個圓滾滾的身體便躺在了地上。
曹意睜大了駭人墨色黑眸,眼睛直直地緊逼著地上的魏婕一步步上前,眼睛微瞇,突然笑道:“魏大人,你說本相該如何處置你的寶貝女兒呢?”似詢問,但語氣里更多的是隱含的威脅。
雖然面帶微笑,但那笑意的黑瞳底下卻深深地蘊藏著一股陰冷的眸光,讓人更是害怕之極。
被眼前曹意大怒的怒火嚇到,她似見到了魔鬼一般,被摔倒在地上的人害怕得抖動著身軀,緩緩挪動著笨重的身體往后移,隨后聽見那威脅的話語,身子立馬利索地跪在了曹意面前,眼神里明顯透著害怕、恐懼、哀求和無盡的擔憂,“下官求右相放過元兒。”緊咬了一下牙,嘴唇還有些發抖,“只要——只要右相放過元兒,下官以后定會誓死相報。”
“嗯,”曹意滿意地點了點頭,她要的就是這句話,只要牢牢掌控了魏婕手中的兵符,那么她的籌謀了幾十年的計劃便也順利多了。
看了看地上的人,隨后臉色緩緩轉好,笑了笑,“魏大人這就說笑了,我怎么能讓你去死呢?”
雖然她以前只是略施小計便就讓魏婕甘愿把她罪喜歡的兒子嫁過來,她知道她的兒子并未是魏婕的真正痛楚,她娶魏玉軒一則是讓蕭文琪與蕭文玨之間產生矛盾,二則是讓魏婕在朝堂上成為她的一份力量拉攏她。但這遠遠不夠,她要的是至高無上的權利和萬人拜倒在她腳下的矚目的感覺。她不甘愿做個俯首稱臣的傀儡的帝王。
見曹意臉色漸漸變好,地上的魏婕不覺緊張的臉色終于放松下來,不料,令一個令人匪夷的問題傳來。
只見從門口處慌張進來的吳管家輕喘著氣,眼神里隱隱透著害怕,“啟稟大人,魏——魏側君不——不見了。”
“魏側君的院子里有何異樣?”曹意眼里并未有太大的波動,很是不在意一般,只是淡淡地問了一句。
對于那死魚一般的身體,她可沒什么興趣,如果不是那魏玉軒還有用,也許早就忘了右相府里還有這樣一個人存在,現在不見了更好,一個男人而已,對于她來說男人只是她解決生理需求或利用的棋子。更何況魏婕現在有更大的要害在她手里,對于魏玉軒是生是死,甚至離開都已經不再重要了。
“魏……魏側君的院子還是原來那樣,并沒有動過和打斗過的痕跡,而且魏側君的東西一件不少地放在屋子里。”吳總管老實地回應著,其實從開始一直很是心驚膽戰的,似乎害怕自家主子一個不順意就雷霆暴風齊發。昨晚梁側君的恐怖死相至今還使她有些驚魂未定。
而還未緩口氣的魏婕一聽,穩下來的心立馬又懸了起來,猶如即將掉落的吊燈,一晃一晃地搖擺著,隨時等候死神的判決,緊張害怕得不斷地用衣袖試著額頭滲出的豆大汗珠。
聽完,曹意出奇的沒有勃然大怒,微背著手在原地走了幾步,最后淡淡地對吳管家說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吳管家本還在等待暴風雨來臨,不料,主子的淡然平靜的話語讓她有些不可置信地大膽地抬起頭來望著眼前的曹意,似乎自己剛才聽錯了一般。
曹意輕撇了眼旁邊的魏婕,隨后盯著吳管家,聲音一提,不耐煩地說道:“還不快下去,站在這里干嘛?”
“是……是……老奴這就下去。”突然反應過來的吳管家連連應道,語畢便快速轉身退下,似乎害怕下一刻主人就改變主意一般。
待吳管家一離開,魏婕動了動身子,心里雖然很是害怕,聽剛才吳管家所說磨痕明顯,玉兒是自己逃離右相府的,可眼前的曹意也出奇的沒有因為玉兒的事情發火,但并未代表她就不生氣和不介意此時,一個最疼愛的女兒與曹意的側君有染,而自己最喜歡的兒子卻又做出這種有失曹意臉面的事情。他心里又是內疚又是害怕,有些心亂如麻,手足無措,一時還不知道怎么辦好。
想了好久,終于鼓足勇氣相想說些什么,不料,曹意抬手阻止道:“我想魏側君只是覺得外面新鮮好玩,一旦玩累了自然就會回府的。”似乎一切事業沒發生一般,語氣很是平靜無波,淡淡地看了眼魏婕,轉身作勢要離開大廳,側頭對著地上的人說道:“魏大人還是先回府去吧,本相想留魏大小姐在右相府做客幾日。”
此言一出,魏婕更是魏自己的女兒擔憂,她知道曹意陰狠毒辣,如果自己一個不順她意,便就虐待自己的女兒,但她現在又不敢貿然提出任何要求,只有以后見機行事了,由于在地上跪得太久,腿腳便有些麻木了,好半響方才站起身來,眼里猶豫幾下,方才對著曹意微微施禮,“那——下官告退了。”
王府書房
一身黑色官袍的蕭文琪氣定神閑地坐在書案旁聽著前面晨依的稟報。
“小姐,真是如你所料,今日一早那魏婕就神色慌張而急切地趕去右相府了。”晨依臉色顯得有些高興。如實地說道。
“你以為曹意是就那么笨嗎?她就那么乖乖的毫無懷疑的往我們設好的陷進里跳嗎?”蕭文琪身體微微向后躺去,顯得一身慵懶之色。
曹意可不是什么簡單的角色,就算那魏元朱再好色,再怎么笨也沒有那么大的膽子敢明目張膽地去右相府做那種事情。
只有她知道那曹意心里在打什么注意,真是一頭狡猾的鱷魚,連自己寵愛多年的側君都忍心一掌劈死,看來說她是鱷魚還真沒有比喻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隨時回頭咬身邊的人。
“那她——”晨依抬起頭一臉疑惑地看著慵懶地向后躺著的小姐。心里很是不解。
“不管她怎樣,她都跳進來了,我們就期待后面的游戲吧!”她不以為意的說道,隨后向前坐直了身子,雙手輕放在桌上,手指交叉著,兩手的拇指摩挲著,驀然抬起頭,眼睛微瞇,相交的兩手緊了一下,方才一臉嚴肅地對晨依喃喃說道:“那么下面該輪到那位從未露面的敵人了。”
說到那位隱在他們暗處的敵人,深邃的黑眸里瞬間升起一股冰寒的殺氣,就連隔她幾步之遠的晨依也隱隱感覺到了她那洌人的寒氣中的隱含的濃重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