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夫女王爺
寅時左相府上上下下便都開始忙個不停,右相大人最疼愛的二公子出嫁這等重要的大事是千萬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差錯,切不說公子與大人重視,公子嫁的可是女皇最疼愛的妹妹,鳳玨城里誰人不曉誰人不知,女皇十分重視這場隆重的婚禮,甚至欽賜喜袍,這可是左相府何等的榮耀與光宗耀祖的事呀,天還未亮相府里的下人便開始為公子出嫁的事打點了起來,那是忙得不亦樂乎。
成親一事可謂繁瑣鄭重,這不,還未到卯時,楊宇曼便就被環(huán)兒從床上挖了起來,說是要早些起來梳洗,化妝打扮可都得花費一大段時間,等到天一亮,六王爺就會來左相府接公子過去。
“公子,環(huán)兒已經(jīng)為你把水準(zhǔn)備好了,公子快起來沐浴吧!”環(huán)兒來到床邊輕喚醒楊宇曼,便又忙著著其他的事情了。
“嗯,”楊宇曼揉了揉還未完全清醒的眼眸,輕聲應(yīng)了一聲便直接穿著褻衣起床了。
他本才剛好睡下不到一個時辰,環(huán)兒就來叫他了,心里有些抱怨,怎么這么早呀,琪不會天還沒有亮就來了吧,似乎也不可能吧。
楊宇曼眨巴著惺忪的眼瞼走到屏風(fēng)后面大浴桶旁,慢慢退去身上的褻衣褻褲,隨著衣服便順著那平滑而白皙的身體緩緩而下滑至地上,一襲如墨的柔滑發(fā)絲披散在未作任何衣物的光潔背部,輕抬起秀巧的赤足,踏進(jìn)那溢滿溫?zé)釟庀⒌脑⊥袄铮至闷痫h著玫瑰花瓣的溫水玩耍,歡笑著。
魅力的桃美眸寫滿了幸福,嘴角總是洋溢著甜蜜的笑意,等一會兒,就一會兒,他便是琪的夫郎,六王府的王妃,他與琪便是真的夫妻了,他終于盼到了這天,他馬上就要嫁給自己所愛的人,這是多少男兒夢寐以求的事情呀,他又是何其幸運地遇上了他的琪,愛上了他的琪,直到嫁給自己所愛之人……
右手輕撩起溫水從手指緩緩向上一路輕撫著,驀然,楊宇曼本還滿帶幸福微笑的笑容頓時僵住,驀地睜大了清亮的黑眸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左臂,似還是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便又使勁的揉了揉眼睛,接著又在左臂上使勁的擦了又擦,手臂上已經(jīng)是被擦出緋紅的一片來,可還是沒有看見自己想看的東西,清亮的黑眸微微有些空洞,腦袋不斷地?fù)u著,他不要相信這是真的,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昨晚他沐浴時那象征清白的鮮紅朱砂痔還在,可他就睡了一覺便什么也沒有了,這不可能,這肯定是假的,他一定是在夢……
“公子,環(huán)兒伺候你——”剛為公子找來新做的里衣的環(huán)兒走進(jìn)了屏風(fēng),正過去準(zhǔn)備伺候公子沐浴,不料,話還未完。
“出去,誰叫你進(jìn)來的?”楊宇曼一臉怒喝道,聽見環(huán)兒的聲音,他有些慌亂,整個身體躲進(jìn)了水里,只留一顆小小的腦袋。
“公子——”環(huán)兒先是一愣,但看到楊宇看那憤怒的眼神,隨即便眼里閃過一絲委屈的眸光,放好換洗的衣服,便低頭退出了屏風(fēng)。
他不過就是為了找衣服,稍稍慢了一點,沒及時伺候公子沐浴,可公子為何會發(fā)這么大的脾氣?這還是他見過公子對他最兇的一次,不免心里很是委屈難受,心里暗自安慰自己,也許是公子要出嫁了感覺十分緊張的緣故吧,他應(yīng)該多多理解公子,而不是在這里埋怨他,公子總的來說是對他好的。
待環(huán)兒一出去,楊宇曼一人木呆呆地坐在浴桶好半響,直到桶里的水已經(jīng)冷卻了,身體微微感覺冷意襲來,方才渾渾噩噩地從浴桶里走了起來,目光呆滯,似有氣無力一般,有一下無一下地擦著身子,隨后歪歪斜斜地穿好衣服走了出去,眼神毫無光彩,瞳孔空洞渙散,一臉黯然而愣愣地坐在銅鏡面前看著里面蒼白毫無血色的臉頰。
大婚前男子失去象征貞潔的朱砂痔,代表著此男子已經(jīng)不再干凈純潔了,便再也不會有好人家會娶這種男子,可他什么也未做,為何自己的朱砂痔就無緣無辜地消失了?
“公子,你讓我進(jìn)來好不好?”被楊宇曼關(guān)在門外的環(huán)兒一臉著急,話語苦苦哀求求著:“公子,讓環(huán)兒進(jìn)來為你梳妝打扮好不好?如若公子生環(huán)兒的氣,等大婚后公子要打要罵怎么都可以。”
環(huán)兒站在門外不斷地敲著門,也不敢把這事告知大人,公子今天到底是怎么呢?為何把他趕出來,自己一人卻不聲不響地在里面呆了一個時辰了,他心里很是著急,王爺一會就來了,要是誤了時辰,這怪罪下來,他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王爺砍,環(huán)兒跺著腳一臉的心亂如麻。
“環(huán)兒,你在房間外干什么?怎么還不為你家公子梳洗打扮?”一走到院子里的蕭文琪見到環(huán)兒在曼兒房間門口一臉的急色,不由得皺起眉來。
“我——環(huán)兒參見王爺。”環(huán)兒被蕭文琪突如其來的聲響一嚇,一臉驚恐,隨即見到來人是六王爺,著急的神色里不免有些驚慌。
“算了,起來吧!”見環(huán)兒一臉慌張的神色,便知也問不出什么,本想轉(zhuǎn)身踏進(jìn)屋里去看看曼兒準(zhǔn)備得如何,不料卻撇見房門緊閉,低頭眼含疑惑地看著地上跪著的環(huán)兒,問:“這是怎么回事?”
“這——這——”環(huán)兒死死地扭緊自己的衣角,心里很是慌張害怕,不知怎么回答王爺?shù)脑挕K龥]想到王爺這么早就來了,雖然他開始一直催著公子,但離吉時卻還有一個多時辰。
“琪,你來了。”楊宇曼聽見蕭文琪的聲音,便忍不住打開門,臉上努力地擠出一抹笑容。
“曼兒,怎么呢?身體不舒服嗎?”突然看到三日未見的人兒,似乎臉色越發(fā)蒼白,整個人也似乎少了一絲活力,給她感覺好像有什么不對勁一般,但還是有些說不上來。
蕭文琪上前摟住那顯得有些嬌弱的身體,手輕柔地?fù)嵘夏呛翢o血色,如白紙一般的臉頰,指尖微微滲緊柔軟絲滑的發(fā)絲,眼里溢滿了疼惜。
“嗯。”楊宇曼微微點了下頭,便把腦袋埋進(jìn)她脖頸里輕輕地摩挲了幾下,便也緊緊地回抱住她,似害怕她會不見了一般。
聞言,她眉頭緊皺了一下,心想:這家伙怎么搞的,才三天不見就變成這般模樣,心里慢慢涌上一股痛楚,隨即打橫抱起懷中的人兒,轉(zhuǎn)頭對著外面低頭站著的環(huán)兒吩咐道:“去給你家公子準(zhǔn)備一碗粥來,要清談一點的,”片刻,看著站在外邊的環(huán)兒立在原地?zé)o動于衷,眼里頓時透著微微怒意:“還站著干什么?還不快去?”
“王爺,男——男子出嫁當(dāng)天不——不能飲用任何事物,這——這是規(guī)矩。”環(huán)兒結(jié)巴地說道,一直低著頭,緊扭著的衣角似乎都起了層層皺印。
“規(guī)矩重要,還是你家公子身體重要?”蕭文琪不覺有些大怒,人都這樣了,看得她滿是心疼,還跟她談什么規(guī)矩,這古人也太折磨人了,結(jié)個婚都不讓人一整天用食,那還有精神呀,沒看見她的曼兒都沒力氣了嗎?
“琪,不要怪環(huán)兒,這不是他的錯。”埋在她脖頸的小腦袋突然抬起頭來,見環(huán)兒一臉無措的神色,便說道。
他早上對環(huán)兒發(fā)了那么大的火,而還害得他為自己干著急,心里已經(jīng)很是不安了,他不想琪再為他而責(zé)備環(huán)兒了,畢竟他沒有錯。
“環(huán)兒,快去為你家公子準(zhǔn)備些吃的東西,一切有本王。”溫柔地看了眼身上的人兒,轉(zhuǎn)過頭對環(huán)兒說道,顯然語氣柔了下來。
蕭文琪抱著楊宇曼在銅鏡前面的凳子上坐下,自己則是站在他身邊,一臉溫柔地瞧著他,曼兒今天便就是他的夫郎了,終身的夫郎,相守一輩子的人,自己又是何其幸運能到了曼兒,曼兒讓他學(xué)會了愛,學(xué)會了除了親情與友情之外,世上還有愛情,也許有人會說人會心里多了一個人,便多了一份負(fù)擔(dān),多了一個致命的弱點。
但她似乎不那么認(rèn)為,因為每一個人做出任何一種選擇都會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不管那代價是好還是壞,那都是自己的選擇,選擇了就應(yīng)該勇于去承擔(dān)一切。
蕭文琪在楊宇曼額頭上輕吻了一下,抬起頭來,眼里無限溫柔,對著愣著在那兒的人兒笑道:“曼兒,讓為妻為你描眉可好?”
聞言,楊宇曼先是一臉錯愕,隨即微微點了下頭,蒼白的臉色頓時紅潤起來,滿臉的羞澀,心里害怕恐懼也隨之漸漸散去,臉上微微揚起真實的笑容,一個‘妻’字喚醒了他,對呀,他今天便就是琪的夫郎了,不管今晚琪知道一切后會是何種反應(yīng),他都要鼓起勇氣去面對,他相信他的琪是愛他的,想著心里便也沒有那般憂郁寡歡了,心里的烏云驀然散開,今天是琪與他大婚的日子,他應(yīng)該開開心心的,不能讓琪為他擔(dān)心……
她拿起描眉筆輕輕地為楊宇曼描著,其實曼兒的眉形長得很好,粗濃剛好合適,只要輕修一下邊際即可,幾下便完成,而后又在楊宇曼眉心之間畫起三片鮮紅的梅花花瓣,中間那瓣稍稍減長一些,此時,一副魅艷絕美的美人兒便出現(xiàn)在了眼前。
“看看,我的曼兒多美呀!”蕭文琪眼睛直直地盯著眼前的人兒,都舍不得離開視線。
聞言,楊宇曼更是羞澀得緋紅著一張臉,任由她打量。
環(huán)兒一來看見公子已上好的妝,再看看王爺手中的妝筆,心里劃過一絲羨慕與溫暖,羨慕公子能得到王爺這么好一位良人,鳳鷹王朝能得幾位像王爺這般疼愛公子的人,幾乎是鳳毛麟角,而且王爺還親自為公子上妝,這等畫面看上去多么溫馨幸福,公子幸福他也覺得幸福,腦袋突然出現(xiàn)一抹熟悉的身影,心里暗自想:不知道她是否會是自己最終的良人?
環(huán)兒為楊宇曼挽好發(fā),他喝了一點點環(huán)兒送來的粥便沒有什么食欲。
看著眼前的人兒著實不想吃,蕭文琪便也沒有勉強他,經(jīng)過一陣整理,她終于抱得美人歸。
王府
“琪姐姐,這是我作為小妹送給姐姐與曼曼姐夫的禮物。”本好不容易才從那些巴結(jié)的群臣與貴族中逃了出來,可正在她要進(jìn)房間時卻不知從何處冒出了這丫頭。
金小玉拿著一本小小的書使勁的往蕭文琪手上放。
“這什么東西?”蕭文琪看著手中的小書,疑惑不解的問著金小玉,她現(xiàn)在心里,全身每個細(xì)胞都在想著她的曼兒,哪有心情看她的武功秘籍呀,這丫頭都這個時候了,怎么還跟往常一樣不知又從那里騙來的什么武功秘籍。
“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金小玉笑得一臉邪魅。
她眉頭微皺,隨意翻開一頁,一臉氣急敗壞地把那小書重重地砸在金小玉邪笑的小臉上,“拿回去你自己好好研究吧!”
真不知道這丫頭腦袋里想些什么,這么丟臉的東西也拿得出來,以為她是十幾歲的清純少女嗎?她又不是白癡,對這些一無所知……
“真是好心當(dāng)驢肝肺。”金小玉頓覺無趣,撇撇嘴說道,本見琪姐姐那般愛曼曼姐夫,也沒見得她對其他男人有任何興趣,更別提有其他親近的行為,何況琪姐姐說她以前也沒有男朋友,所以她怕姐姐經(jīng)驗不足把曼曼姐姐弄傷了怎么辦?
“那琪姐姐可悠著點,別把曼曼姐夫弄疼了喲……”金小玉朝蕭文琪俏皮地做了個鬼臉,便一臉壞笑地跑著離開了。
“你——”她對這丫頭徹底無語了,無奈地?fù)u了搖頭,不想再去理會,便朝自己的房間走去了。
蕭文琪深呼了一口氣,便推門走了進(jìn)去,怎么這么緊張呀,不就是洞房嗎?又不是帶兵打仗的生死關(guān)頭,干嘛心會緊張得砰砰地跳個不停呢?
走進(jìn)房間,關(guān)好房門,轉(zhuǎn)頭望著那頂著大紅蓋頭的心愛人兒,緊張的心瞬間被一陣暖意取代,見坐在床沿上的小手兒緊緊地拽著鮮紅喜袍,似乎有些局促不安一般。
她緩緩走到一身紅衣人兒身旁,笑了笑,輕輕地撩起那紅紅的蓋頭,嘴里輕喊道:“曼兒。”
一張美艷的臉兒映入眼瞼,雖早上已經(jīng)見到曼兒那絕美的容顏,但她似乎總看不夠她的曼兒,大紅的喜袍襯得他皮膚更是如雪,清澈明亮的勾魂桃花美眸讓她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俏挺的鼻梁,嫣紅的薄唇似乎都在誘惑著她,她的曼兒好美,沒有人比她的曼兒更美,因為這是她的曼兒,她心中疼惜的曼兒……
抬起頭看見蕭文琪毫無掩飾的,眸光灼熱地直直盯住他,那眼神大膽,火熱,卻也帶著深意的柔情纏綿,讓他不覺羞得瞬間火紅著一張小臉兒,心里頓時有些緊張不已,心跳狂亂。
“琪,我——我好餓。”為了掩飾心中的緊張,楊宇曼一臉羞澀地說道。
“呃?我讓西素給你送來的點心你沒吃?”聞言,蕭文琪拉回了神來,恍惚之間看著楊宇曼愣了一下,轉(zhuǎn)過頭望了望桌上的滿滿的點心,不覺皺了下眉頭。
“娘說大婚之日不能像以前那般胡鬧,得乖乖的等著琪來——方才——”楊宇曼臉上滿是紅暈,聲音越來越低。
聞言,蕭文琪溫柔地拉起楊宇曼柔嫩的小手兒,走到桌旁,拿過那盤點心送至楊宇曼面前,眼里滿含柔情,聲音柔聲道:“曼兒,快吃吧!”
楊宇曼拿著盤里的點心大口大口地吃起來,似很餓一般,有些毫無形象,害得坐在一側(cè)的蕭文琪時而皺起眉頭,時而又擔(dān)心,讓他吃慢點,害怕他被噎住,時而又倒來一杯水放在面前,嘴里還緊張地囑咐著慢點吃。
“曼兒,你——”她指了指嘴角右邊處,帶著一絲邪魅的笑意。
聞言,楊宇曼瞬間臉上爬滿了紅暈,慌亂中胡亂地抹了下嘴角,可仍舊沒有抹掉,因為蕭文琪故意指錯方向。
蕭文琪絕美的臉漸漸靠近他,帶著壞壞笑意的臉越來越近,終于,她微微伸出舌頭,輕柔地舔去那嘴角的甜甜的點心,猶如眼前的人兒一般,很甜很甜,甜進(jìn)了她的心理,似乎還不夠滿足,繼而親吻住楊宇曼那誘人的櫻桃紅唇,很是溫柔,又很是纏綿柔情,似乎都不愿離開……
“琪,好——好了嗎?”楊宇曼一臉羞澀,微喘著氣低聲呢喃著。
蕭文琪輕輕地放開了他,眸光一轉(zhuǎn),眼里閃爍著一片光芒,似想到了什么一般。
“曼兒,我聽說男子一出生手臂上就會點一顆鮮紅的朱砂痔是不是?”看著眼前一襲紅衣的嬌艷人兒,蕭文琪欣喜的黑眸里露出一絲好奇的神色,一臉期望的說道:“讓我看看好不好?”說著還動起手準(zhǔn)備扯下楊宇曼寬敞的喜袍看個究竟。
聞言,本還泛起圈圈紅暈的羞澀的俏麗臉頰頓時煞白,勾魂的桃花美眸閃著慌張和恐懼的神色,死死拽住試圖被扯下的領(lǐng)口,皓齒緊咬住那嬌滴誘人的紅紅唇瓣,害怕得手足無措,意亂慌張。
“怎么了,曼兒?”曼兒一直拽進(jìn)衣服不讓她看,見他眼神里恐懼與慌張的神色,并不像是害羞,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我——我——”楊宇曼鱉紅了小臉兒,不知怎么向文琪解釋,也不知道文琪見到自己沒有紅色的朱砂清白痔會有何種的反應(yīng),是大怒?還是立即休掉他?還是說些羞辱他的話?一切他都不敢想象。
反正文琪遲早也會發(fā)現(xiàn)的,躲也是躲不掉的,該來的還是要來。微含著水霧的眼索性一閉,頭向側(cè)邊一撇,似做好被判死刑一般,瞬間扯開喜袍,露出如羊脂般細(xì)膩白皙的手臂展現(xiàn)在蕭文琪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