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想到徐夢華的電話,蘇凡的這種輕松就立刻消失了。
逸飛,應(yīng)該沒事吧!
他在醫(yī)院里,能有什么事呢?有他姐姐,有醫(yī)護人員,能有什么事?她還真是太愛操心了。
奶茶,還是很熱。
這兩杯奶茶喝下去,不知道又增加多少的卡路里了。
嘆了口氣,還是喝了奶茶。
沒辦法,誰讓奶茶這么好喝?
然而,手機,又響了。
是母親打來的?
蘇凡愣了下,今天真是奇怪,一個工作電話都沒有,私事倒是一大堆。
“媽,怎么了?”蘇凡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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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滬城?”母親問。
“嗯,晚上準備去我哥那里吃飯。”蘇凡道,“出什么事了嗎?”
母親卻沒有回答,反問道:“你見過小飛了?”
“嗯,我和霍漱清一起去的醫(yī)院,早就離開了,有兩個小時了。”蘇凡道。
“你,是不是又說什么不合適的話了?”母親問。
“額,是的,徐阿姨覺得我不該說——”蘇凡道。
羅文因呆住了,問:“你說什么了?”
蘇凡便大概總結(jié)了一下自己和覃逸飛說的話,還沒最后說完,就被母親打斷了。
“你怎么這么傻?你,你,唉!”母親道。
“可是,逸飛現(xiàn)在在這里,對他的康復(fù)——”蘇凡道。
“沒事沒事,你說就說了,你說的,也沒錯。”母親道。
這下?lián)Q做蘇凡呆住了。
“媽,您說什么?”蘇凡問。
“沒事,你現(xiàn)在在哪兒?”母親問,“具體位置。”
“我,我在路邊啊,等穎之姐過來。”蘇凡道。
“盡快去你哥那里,見了穎之以后就把手機關(guān)了,不要接電話。”母親道。
蘇凡還沒明白怎么回事,母親又強調(diào)了一遍,然后就掛了電話。
今天怎么都這么奇怪?
她才從霍漱清那里出來還不到半小時,怎么就——
蘇凡心里覺得很奇怪,可是,既然母親那么說了,又考慮到剛才徐夢華的電話,蘇凡覺得還是聽母親的話,把手機關(guān)了吧!反正工作那邊,已經(jīng)交待過了不用管了的。
果然,沒幾分鐘,孫穎之就到了。
“你還真在這兒啊!”孫穎之笑著坐在蘇凡面前。
“我是會騙你的人嗎?”蘇凡笑著說。
孫穎之笑了,道:“走吧,咱們一起騎過去,邊騎車邊聊天。我也好久沒騎過自行車了。”
蘇凡起身,看著路邊停著的那輛警衛(wèi)車,又看看孫穎之身后跟著的男人,笑道:“你就不怕等會兒變成一個自行車隊啊?直接上熱搜。”
“哎呀,沒事啦,讓他們在后面開車跟著就行了。”孫穎之道,“你給我開輛車子。”
蘇凡便拿著手機給孫穎之開了一輛自行車,兩人便各自騎上車。
“干嘛關(guān)機了?”孫穎之看著蘇凡關(guān)了手機,問道。
“我這是舍命陪君子!陪著穎之姐你,還開什么手機?”蘇凡笑著道。
“哎呀,你這丫頭,什么時候這么貧的?”孫穎之不禁笑了,道。
蘇凡笑了,沒說話。
孫穎之卻拍了下林默的肩膀,道:“好,講義氣,你這姐妹,我認了!”
蘇凡看著孫穎之,笑著說:“那你還不得給我買個禮物?”
“得得得,你這家伙。”孫穎之笑道,“我一直以為阿泉是最貧的,沒想到你和他相比真是差不了幾分。難不成你們家這是遺傳?”
“那你得讓我爸貧一貧就知道了。”蘇凡笑道。
孫穎之笑了。
“走吧,我們是直接去我哥那邊,還是咱們先去哪兒坐會兒?”蘇凡問孫穎之。
“找個地方坐著聊會兒,我不想太早去。”孫穎之道。
畢竟,那是他和希悠的家,她,她的心,還沒有那么大到無所謂。
孫穎之苦笑了下,卻沒說出來。
蘇凡也理解孫穎之的心思,便說:“我不太熟這周邊,不如隨便找一個地方?”
“嗯,都差不多。走吧!”孫穎之道。
說著,兩個人就騎上自行車,說說笑笑開始朝著曾泉家去了。
而孫穎之的那個警衛(wèi)隊,前前后后小心地保護著她,盡量不讓市民注意到她。
而這時,羅文因的車子,已經(jīng)到了滬城。
“小飛的情況怎么樣?”羅文因在電話里問道。
“覃總一切正常,夫人。”年輕男人答道。
“我很快就到了。”羅文因說完,就掛了電話。
車子,快速在城市里行駛著,一輛警衛(wèi)車在前面響著警笛,引領(lǐng)著羅文因的車子。
等羅文因到達自己在滬城的秘密住處時,霍漱清也送走了他的客人。李聰便趕緊跟他報告了蘇凡來電的事,霍漱清一愣,接過手機給蘇凡打了過去,卻是關(guān)機。
怎么會關(guān)機的?
霍漱清怎么都想不通,眉頭緊蹙著。
“霍書記,夫人好像在路上,我聽見馬路上的喇叭聲。”李聰忙說。
“給曾市長家里打個電話問一下,看夫人到了沒。”霍漱清道。
說著,霍漱清就上樓了。
“是,霍書記。”李聰?shù)馈?
“adam,你上來一下。”霍漱清對adam說道。
李聰便趕緊給曾泉家里打了過去,可是,曾泉家的勤務(wù)人員說霍夫人沒有來。
沒有?從當時打過電話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個小時了,怎么——
李聰有點不放心,他知道霍書記現(xiàn)在心情不好,覃公子不見了,夫人又聯(lián)系不到,這要是真的出點什么事,或者就算是沒事,即便是兩個人不小心碰上了,也是個麻煩啊!
于是,李聰趕緊讓警衛(wèi)員帶了兩個人沿著去曾泉家最近的那條路去找霍夫人。同時,李聰自作主張開始查蘇凡的通話記錄,只要霍夫人和覃公子沒有通話就沒事。
而身為當事人的蘇凡,即便是到了此時,也完全不知道覃逸飛失蹤的事。如果她開了手機,也許馬上就知道了。可是,她聽了母親的話,把手機給關(guān)了。誰都找不到她了!她就和孫穎之兩個在滬城市委家屬院外面的一家咖啡店里坐著聊天,不知道外面已經(jīng)變成了什么樣子。
蘇凡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可是,羅文因已經(jīng)從榕城趕到了滬城,在自己的秘密住處見到了覃逸飛。
“夫人——”覃逸飛的秘書小齊見了羅文因,忙問候道。
“這次辛苦你了。”羅文因道。
“沒事,都是我應(yīng)該的,夫人。”小齊道。
“你和如冰先下去,我和小飛聊聊。”羅文因道。
于是,小齊就跟著羅文因的秘書沈如冰離開了,羅文因推開了房門,就看見覃逸飛坐在窗戶邊,看著外面。
“小飛?”羅文因走向他,問道。
“文姨!”覃逸飛轉(zhuǎn)過輪椅,望著羅文因。
羅文因看著覃逸飛的臉,看著他眼里那悲傷的神情,不禁心疼地嘆了口氣。
“小飛,我都知道了。你現(xiàn)在想文姨幫你做什么?”羅文因問。
“我爸現(xiàn)在在全城找我,我根本出不去。所以,請您——”覃逸飛道。
“你想好了嗎?小飛?這么一走,你今后想再回來,可就——”羅文因道。
“我想清楚了,文姨。”覃逸飛道,“只是,這樣一來,我爸媽知道您送我離開——”
“傻孩子,你別為文姨擔心,你媽啊,一直對我有意見,再多一點也沒事,不影響。只要你可以康復(fù),可以好好兒的,就夠了。”羅文因道。
“謝謝您。”覃逸飛道。
“哦,你的錢,我已經(jīng)幫你轉(zhuǎn)了一部分出去,還有你需要的手續(xù),你看——”羅文因說著,就從手包里掏出來一個文件袋,遞給覃逸飛,“你看是不是這些東西?”
覃逸飛打開文件袋,里面裝著的,都是他之前準備好的護照和其他的一些重要文件,以及一只手機。
“謝謝您,文姨。”覃逸飛道。
羅文因搖頭,道:“你,不跟你父母說一聲嗎?”
“等轉(zhuǎn)機的時候,我會給他們打個電話的。”覃逸飛道。
羅文因嘆了口氣,坐在覃逸飛面前,看著這個曾經(jīng)那么陽光的男孩,現(xiàn)在居然憔悴成這樣,居然要淪落到離家去國的地步——
“我來之前,和迦因打了個電話——”羅文因道。
“您不要和她說。”覃逸飛忙打斷羅文因的話,道。
“我知道,我沒說,她把那些和你說了的話都告訴了我。”羅文因道,“這個迦因,唉,我都不知道——”
“您別怪她,文姨。如果不是她,我不會下定決心離開這個家的。”覃逸飛道,“我,很感謝她。”
羅文因看著他。
“只有她,這個世上,只有她才是最懂我,只有她才真心為我考慮——”覃逸飛道,說著,他望著羅文因,道,“文姨,等您見到她,能,能跟我向她說句對不起嗎?”
“對不起?”羅文因愣住了,看著覃逸飛。
“我給她添了太多的麻煩,我想讓我媽不再怨恨她,可是,我越是努力去做,我媽對她的怨恨就越深。現(xiàn)在,我這一走,我媽是不會再原諒她了。都是我連累了她!”覃逸飛道。
羅文因微微搖頭,道:“你別想這么多,去了那邊,就好好養(yǎng)病,早點康復(fù)。這邊的事,我們會處理的。”
“我哥他現(xiàn)在正在關(guān)鍵時刻,可是我爸,我爸對他已經(jīng)不是過去那樣了——”覃逸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