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陽點(diǎn)了點(diǎn)頭:“會的。你會過上想過的生活。而那件事,也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江深墨搖了搖杯子,看著酒杯里面晶瑩的**,突然輕笑了起來:“其實(shí),我有預(yù)感,我等了二十年的秘密,很快就要被揭開了。只不過,我現(xiàn)在突然,沒有那么期待這個秘密了?!?
江深墨也不知為何,以前他奮斗,他拼搏,唯一的目的就是成為人上人,擁有更多的權(quán)力,然后揭開當(dāng)年的秘密,還她母親一個明白。
但是,越是到現(xiàn)在,江深墨的心情越是矛盾了。
他既想找出當(dāng)年的事情,扔掉背上的包袱;又有種隱隱的想要退縮的感覺。
這種矛盾感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云陽一針見血道:“那是因?yàn)槟悻F(xiàn)在動情了。”
江深墨眼神有了微微的醉意,聽到云陽的話,瞬間恍然。
原來是動情了。
難怪。
以前的江深墨是沒有感情的,對他來說,人只有兩種,有利用價(jià)值的和沒有利用價(jià)值的。能為他所用讓他實(shí)現(xiàn)自己目的的,就是有價(jià)值的人。對于沒有價(jià)值的人,江深墨不屑一顧。
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他不會再用那套原則來打量人。
他的心也不一樣了。
云陽其實(shí)對江深墨這種復(fù)雜的心情是深有體會的。而他對于江深墨的改變也是看在眼里的。
以前的江深墨,可以說是一個沒有人情味的冷漠之人。
對他而言,目的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現(xiàn)在的江深墨不一樣了,有了感情,有了喜怒哀樂,經(jīng)常會笑,有時(shí)也會迷惘,有時(shí)也會生氣。
他無法說這樣的江深墨是好是壞。
因?yàn)槿绻麊渭冋驹诮议_當(dāng)年謎底的角度,越是冷漠,越是好。唯獨(dú)冷漠了,才不會受傷,也才能下得了狠心。
但是若是站在一個朋友的角度來看,人之所以為人,就是因?yàn)槿擞衅咔榱?
一個人難得來到這個世界上走一遭,總要體驗(yàn)各種情感。
所以從這點(diǎn)來說,江深墨的改變也是一樁好事。
江深墨突然笑了起來:“是啊。的確是不一樣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以前,這兒都感覺不到心跳的。但是現(xiàn)在,明顯能感覺到心跳的厲害。還很想待在她的身邊,不想跟她分開。我甚至有的時(shí)候想,不要去調(diào)查以前的事情了,就這樣跟她好好過日子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聽到這番話,云陽既感慨又無奈。
要是以前的江深墨聽到自己以后說的這番話,恐怕是想打人。
之前那么多地努力,就是為了這一刻。
但是卻因?yàn)楦星槎丝s了。
至于以后的江深墨是否會感慨,那就無從知曉了。
江深墨搖了搖頭:“算了,別想這么多了,喝酒!”
“好,干杯!”
一杯一杯下去,不會醉的云陽也感覺被江深墨給灌醉了。
唯獨(dú)只有江深墨還保持著意識的清醒。
他看了看時(shí)間,已經(jīng)是深夜了。
但他很想小狐貍怎么辦?
尚語溪聽到鈴聲響的時(shí)候忍不住鉆進(jìn)了被子里。
她困意正濃,哪個混蛋深更半夜打電話給她?
然而電話震動個不停,實(shí)在是煩人。
尚語溪手隨手一按,有些火大道:“誰?。“胍共凰X?”
江深墨聽到那頭尚語溪孩子氣的吼聲,突然笑了起來:“小狐貍?!?
尚語溪不得不感慨,江深墨的聲音真心好聽。
半夜里聽來如同天籟一般,瞬間讓尚語溪清醒了不少。
她打開了燈,揉了揉眼睛:“江少?主子?小墨墨?我在做夢吧?”
江深墨低笑著,聲音愈發(fā)輕柔:“小狐貍,我想你了。”
尚語溪的心跳瞬間加速,臉也快速升溫。
哎呀。江深墨的聲音實(shí)在是太有磁性太好聽了。
尚語溪再想到江深墨那張妖孽的臉襯著這磁性的聲音,整個人瞬間清醒了過來。
不得了了,就想是做了個一個春夢一樣爽啊!
她仔細(xì)看了看手機(jī),沒錯。
原來不是做夢??!
尚語溪不由問道:“小墨墨怎么了,半夜還不睡覺?”
聽到這身“小墨墨”,江深墨的全身都放松了下來。他不由得走回了房間,躺在床上,勾唇說道:“我喝酒了。”
“???”尚語溪愣了幾秒。
只聽得江深墨有些撒嬌一般的聲音說道:“我的頭有些難受?!?
尚語溪:“……誰讓你喝酒的?”
江深墨委屈道:“謝恒和云陽給我灌酒?!?
謝恒:“……”
云陽:“……”
江深墨又低低笑了起來:“不過,我把他們都給灌倒了?!?
尚語溪:“……”
江深墨又柔聲道:“小狐貍,你喜歡我嗎?”
尚語溪這下真心知道,江深墨估計(jì)是醉了。
肯定是醉了。
醉了的人才會半夜打電話過來說這種不著調(diào)的話。
尚語溪耐著性子,像是勸寶寶一樣說道:“喜歡啊。很喜歡的,不喜歡小墨墨喜歡誰?你頭疼不疼?困不困,要不要睡覺?”
江深墨直接忽略了尚語溪后面的話,聽到前面的就夠了,江深墨又自顧自說道:“我也很喜歡你。我媽媽肯定也很喜歡你?!?
尚語溪的心突然一疼。
不知什么弦被刺到了,眼眶紅了起來。
她知道,江深墨很少有在意的人。
大概這么多年,他在意的人,只有他媽媽一個了。
其實(shí)江深墨的心里應(yīng)該很難受吧?
尚語溪突然覺得很心疼,非常非常心疼。
她的聲音也放柔了一些:“真的嘛?”
江深墨的聲音有些悠遠(yuǎn)起來:“嗯。我媽媽很漂亮,她希望我以后能找到一個自己喜歡的,又喜歡我的人。”
尚語溪忍不住問道:“那,小墨墨,想媽媽吧?”
那邊的聲音頓時(shí)沉默了。
良久以后,久到尚語溪以為江深墨已經(jīng)睡著了,才聽到江深墨說道:“很想很想。我把所有的感情全部壓在了心底。就是怕一旦揭開了,會疼。其實(shí)對我來說,世界上那么多人,與我都是無關(guān)的。我在意的人,只有一兩個。而真正愛我關(guān)心我的人,也只有那么一兩個。其實(shí),我很怕,怕下一個我在意的人,會像我媽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