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羽是昨天伺候她洗浴的丫鬟之一,比雁翎矮半頭,圓臉大眼萌萌噠,笑起來很討喜。
至于那個說話刻薄的錐子臉丫鬟,這時候倒是不見蹤影。
多年的殺手經驗讓凌寒明白不能以貌取人的道理,雁翎和雁羽兩人的名字都取自上古兵器,能留在軍營里當差,這倆丫鬟的手上恐怕也不是沒沾過血的。
凌寒不適應讓人伺候,便自己動手洗漱,脖子上被赫連晉用劍抵住的地方已經看不出傷口了,只有一道很淺的紅印,讓她再次感嘆昨夜藥浴的奇效。
用過早飯,外邊天才大亮,凌寒服過藥覺得渾身發熱,就做了一套瑜伽,還不盡興便干脆活動下筋骨,打了一套單人拳法。
這套拳法是前世師父教給她的,雖說作為殺手,每天要進行許多體能和搏擊訓練,可這套糅合了傳統技巧的拳法卻是每天的早課。
站在門口的雁翎和雁羽聽見里面的響動,微微掀開門簾,就見凌寒打的拳法是她們沒見過的,絲毫不用內力,但動作利落虎虎生風。
和雁翎交換了一下眼神,雁羽就轉身往王帳方向跑去。
“奇怪的拳法?”赫連晉正在和凌遠一道討論軍情,聽了雁羽的話不禁蹙眉。
赫連晉擺手讓雁羽先回去,轉而看著凌遠,“昨夜我為她療傷,覺得她內力很奇怪。”
“奇怪?”凌遠問道。
“梅之敬師承隋國前鎮北侯陸磐一脈,陸家內力講究的主要是力,化零為整以速取力,這種內力能量雖強,但隨著練武之人年歲增長筋骨退化,會逐漸消磨殆盡。”
赫連晉看了眼凌遠,抿唇繼續說道:“而那位梅小姐體內除了這股力之外,還有一股很弱的內力存在。”
“你是說她體內有兩種內力?”凌遠咋舌,隋國人這么邪乎?
“是。”赫連晉斂下眼眸,擋住眼神中的探究。
“這就奇怪了,方才雁羽卻說她打的拳法絲毫不見內力支撐,這又為何?”
赫連晉搖頭,緩步踱到桌邊坐下,自斟了一杯茶遞到嘴邊,“對了,那幾人可曾招出什么?”
“還沒有,那幾個倒是嘴硬的。”凌遠捏了下拳頭,骨頭嘎嘣響了幾聲。
“也罷,晌午再審。”
“那丫頭你打算如何處置?”凌遠追問一句。
“和那幾個隋國軍一同問話吧。”
“我這就去安排。”
凌遠走后,赫連晉握著空茶杯若有所思,拇指不斷摩挲著杯子邊緣,這是他思考時的下意識動作。
方才他沒有將全部的話告訴凌遠,梅凌寒體內的另一股內力,和凌家的內很是相似。
凌家內力講究修氣,特點是鼓蕩柔韌,厚積薄發。
他自幼就和凌遠交好,經常在一起練武,凌家內力是什么樣的他一清二楚,即便梅凌寒體內只有很微弱的一股真氣,他也能辨別出來。
只是他不懂,隋國的將軍女兒是如何練出泓元國靖淵候家世代相傳的內力?
亦或者,她,根本不是梅凌寒。
如果她是個冒牌貨,那么,這時候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目的,就很值得深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