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兒抗議實屬無效,誰叫他的爹爹才是最大的那個,只見鳳軒把谷若雨吻得七葷八素地,同時還比劃了一下手,讓鳳簫把那纏人的娃兒帶走,這叫做典型地有娘子沒兒子,所以,待兩人氣喘吁吁地分開后,本想同意兒子今夜跟她睡的谷若雨再一瞅,兒子不見了。她瞪向鳳軒,只見他笑得很無辜。
“你耍賴!”谷若雨指責他說話不算數。
“我哪有啊,娘子,去瞧瞧為夫給你買了什么!”鳳軒轉移話題,拉起她的小手就出屋,回寢樓。
一進寢樓外屋,谷若雨就看見屋內正中的圓桌上擺著一張古琴,她意外欣喜地看向鳳軒。
鳳軒甚是得意,他早就知道這些日子自己會很忙,猜想到時候在家的娘子會孤單無聊,所以專門派人尋來了這張由萬朝年間墨羽國的制琴名家朱箏所制的古琴,因為他從岳父母大人那里打探到這是娘子的最愛之一。
鳳軒看著谷若雨愛不釋手的樣子,微笑著走到她的身后,伸出雙臂輕輕地把她擁進懷里,下巴支在她的肩上,輕聲道:“娘子,喜歡嗎?”
“喜歡!這是我一直想要的那張朱琴,軒,謝謝你!”就像鳳軒喜好收集扇子一般,谷若雨是個嗜琴的人,以前收集的名琴都因著家產沒收而全部失去,這些年窮困的她連個琴弦都買不起。沒想到她還能再擁有一張古琴,而且還是出自朱箏之手,名貴稀有的朱琴之一,她自然是喜不可言,甚至高興地主動親了一下鳳軒的臉,讓某人差點沒樂暈。
呆笑了一會兒,鳳軒回過神來,笑瞇了眼地又說:“娘子,為夫的知道你白天孤單,也想去府外逛逛,不過,這些日子還是委屈你哪里都別去,無聊的話就彈彈琴,還有少憐和丫鬟們陪你,等護衛你的人到了,你想去哪都可以!”鳳軒之所以不讓他的親親娘子出門,有她懷孕的原因,但最主要的原因是防鳳仲南父子。
鳳軒此次回乾都,小谷亮的出現意味著無人再能動搖他的宗主之位。雖說族規是這么規定的,可是鳳仲南和鳳少云肯定不會甘心,雖然他們迄今為止是毫無動靜,但私底下恐怕已經想要除去小谷亮和又有身孕的谷若雨了。所以為了妻兒的安全,鳳軒把鳳簫留在小娃兒的身邊,大部分的影子護衛和鳳府的護衛們則護在母子的周圍,這母子倆不離開鳳府,就無危險,但如果谷若雨要出去的話,勢必分一半的護衛出去,他不想冒任何會失去妻兒的風險。
“護衛的人?”怎么聽上去是專門為自己找來的,谷若雨一臉疑問。
“嗯,是從宮家來的人。長老們聽見你又有了身孕,便派了人過來。她們現在應該正在來乾都的路上,不出一個月就會到。”這句話說得很平淡,根本沒描述出那些宮氏長老們欣喜若狂的十分之一,也沒說出來人是他下令必須過來的。之所以這樣安排,那是因為鳳翠等隨侍丫鬟不會武功,以前讓她們伺候寶貝妹子,他從不會擔心妹子的安危,因為妹子會武,她不殺別人就不錯了,可現在不行,他的親親娘子嬌嬌嫩嫩,捶個人,都捶不疼,不把厲害的角色放在她身邊護著,他一出鳳府,心里就不踏實。
“哦,好的。”沒問來的是什么人,谷若雨也沒多想,反正有了琴,一個月她還是能忍受的,不知道耽擱了幾年時間,自己的琴藝有沒有退步。
只是,鳳軒和谷若雨認為會在一個月內就到的人此刻連自家的宮州都還沒能走出。不同輩分,但性格相同的兩人湊到一塊兒,那叫一個合得來,于是,好管閑事的兩人此時正在一家客棧里跟別人打了起來。
這一對宮家的活寶,一路上是打打又殺殺,武功上了一層樓,就是那目的地一直沒到,行進速度可稱為龜速,氣得一個月后天天挨親親娘子哀怨眼神,說他不算數的鳳軒跳腳。
當再次遭受谷若雨指控眼神的鳳軒用舍棄美好二人夜晚,硬塞進個纏人娃兒來做賠禮,好不容易把她哄好送出書房后,小娃兒就見他的爹親笑得恐怖,手中的硯臺瞬間成粉末,咬牙切齒地說:“宮千璃,宮詩珊,我這都要收網殺魚的時候,你們兩個竟然還沒到!哼!”
小娃兒驚嘆地看著那無辜遭殃,成了粉末的硯臺,心想他啥時候才能練成爹這么厲害時,鳳簫則在心中擔憂哀叫道:千璃小姐,您快到吧!再不到的話,就會和那硯臺的下場差不多了!
同一時刻,終于進入乾都的宮千璃不知道是因為鳳軒的怒氣,還是因為鳳簫的擔憂,總之,打了兩個噴嚏。
“你受涼了?”宮詩珊長長的睫毛眨了眨,瞄瞄身旁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親姑姑,語調上并沒多少尊敬。
“怎么可能!多半是宗主在罵咱們!”一個半月的路程,如果快馬加鞭的話,一個月就能到,結果她們用了兩個月才到。
“這么長時間才到,不怪我,您是長輩,我一路上都是聽您的,要有錯,也是您!”該尊重長輩的時候就絕對要尊重,譬如此時,就是個機會。
“怎么是我的錯呢!明明每次都是你先動手的!”
“可之后你揍人揍得比我還兇!”
“那是你小姑姑我手腳不小心癢了一下!”
“然后我們也就不小心地遲了一個月。”
“就正常時間來說,才晚了半個月而已,放心吧!絕對不會有事的!”宮千璃胸有成竹地說,她很放心,是因為聽說宗主很寵宗主夫人,而促成兩人,甚至能有了少宗主的最大功臣就是她宮千璃,想想看,要不是那夜她救了宗主夫人,并且手閑地,嗯,有先見之明地把宗主夫人放到了宗主的房中,哪能成就如此好事呢?對不!?所以,身為功臣的她只晚了小小的半個月,應該不會被懲罰,并且,她還期盼著此次能靠著那據說人挺善良的宗主夫人促成她和鳳簫的婚事,要不,貌美如花的她想等到怕自個那個有著榆木腦袋的爹的鳳簫主動,只怕自己已經成了昨日黃花,還等不到他的提親之舉。
呵呵,她的鳳簫,她來了!想到心上人,迄今為止還沒能用惡羊撲郎這招得逞的宮千璃心中狂笑,美好期盼地腳底輕踢馬肚子,加快了速度。不知道她的心事的宮詩珊也跟了上去,兩人策馬前往鳳府。
鳳軒考完小娃兒這一天的所學,晚膳也好了,一家三口剛坐到飯桌上,就來人稟報宮千璃兩人到了。
娘子在場,不好發火,況且需要把她們倆介紹給娘子認識,鳳軒便讓人把兩人領了過來。
宮千璃一到,就看見鳳簫用著同情地眼神望著自己,頓時暗叫一聲不好!再看看鳳軒,果然他現在的笑容屬于恐怖型。
“啊,我見過你!”谷若雨想起在那四季酒樓曾遇見過宮千璃,眾女中唯一看上去和藹點的人。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宮千璃立即接著她的話說:“是啊,夫人,還有那天晚上,我也見過您。那時,我在屋頂休息,遇見有人想對您意圖不軌,我出手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因為不知道您的住處,我就把您抱到了宗主的房中,想說讓你在那里暫時休息一下。”
“……”原來她(娘子)是這么跑到夫君(他)的房間里去的。
謎團解開,就見宮千璃還不作罷,無視鳳軒的錯愕和谷若雨的臉紅,再指出她曾經干得好事的最佳結果——小谷亮,笑容甜美地繼續說:“這位就是少宗主吧!果然跟宗主長得一模一樣!”她把免死牌亮出來,這時候不邀功,她肯定會被宗主想辦法整的!
知道宮千璃特意說出此事,是想讓自己不追究她們兩個晚到的事情,這張牌算是她亮的對,鳳軒決定放過她們,便叫兩人一起用膳。
飯桌上,谷若雨發現長得甜美可人的宮千璃就像她那雙骨碌轉個不停的眼睛所表現出來的一樣古靈精怪,而那宮詩珊卻不若她外表冷艷孤傲那般,其實是個標準的冷面笑匠,骨子里和她那個姑姑宮千璃一樣的活潑好動。
瞧她一臉冷漠卻繪聲繪色地描述她曾經的豐功偉績:“我就把他們的衣服一扒,將他們赤條條地倒掛起來,這樣……”
“好了,吃完了,就跟我到書房,我還有事要說!”鳳軒有點后悔,不應該選這兩個人來的,他深切地懷疑自個可愛溫柔的娘子會被這兩個搗蛋鬼給帶壞。
鳳軒說完就起身,跟他的親親娘子暫時道別,然后率先走人。被打斷話的宮詩珊和縮了縮腦袋朝谷若雨笑笑的宮千璃只好對谷若雨揮手道別,跟著走人,而谷若雨還沉浸在竟然有未出嫁的大姑娘毫不羞澀地將一群男人的衣服扒光這種恐怖的事情當中,感嘆宮家的人果然不是凡人,連女子都這么地、異于常人!
至于到了書房的鳳軒詳細說明這兩人的任務,該防哪些人,該怎樣盡心地帶著谷若雨逛乾都玩,并且嚴令禁止兩人多管閑事,以保護谷若雨和她肚子里的二少主或二小姐為重!
兩人應聲接令,鳳軒看著兩人,不由得主意又出。這幾個月來他布好了網,明日起就該收網殺那些笨魚了,干脆乘著齊曉勇出事的時候,再給齊家來點雪上加霜,讓他們忐忑不安的事情好了,于是,他又特意囑咐了兩人明天領谷若雨去左街的富聚來酒樓,想到明日在富聚來為齊增富開席祝壽的齊家人見到谷若雨會是一副多么美妙的表情時,鳳軒就忍不住地嘴角挑笑,眼眸深不可測地望著身前桌案,那模樣不禁讓宮千璃和宮詩珊渾身躥過一絲寒意,有誰要倒霉了?應該不是她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