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一片凌亂的景象,還有手臂上的疼痛感覺,腦袋傳來的宿醉感,姜瀟瀟終于后知后覺的將記憶碎片還原。
她出事了!
屋內一雙雙眼睛都落在自己的身上。
姜瀟瀟羞愧難當,捂著頭尖叫起來:“不……不是……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姜瀟瀟!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姜德耀臉色眼睛黑到一個極點,任誰都不會想到姜瀟瀟會做出這種事情!
可是事實就擺在眼前,這么多人都在場,姜德耀想要蒙混過去?根本不可能。
姜瀟瀟強行鎮定下來,她試圖挽回自己的名聲,可憐兮兮的看向姜德耀:“爹,不是我,不是我做的,對……對了,是姜陶夭,姜陶夭陷害我!她給我下藥!她一直都見得不我姜家好,嫁入王府之后,更是想要對姜家落井下石!”
人群后方,姜陶夭聽見這番話,只覺得可笑,到這個時候,姜瀟瀟的頭腦倒是清醒,還想要提她。
她倒是小看姜瀟瀟了。
姜德耀看了看姜瀟瀟,又看向周圍的人,即便人都走了不少,可是還有很多人在場,這件事,不僅僅關乎姜瀟瀟的名聲,也關乎姜家的名聲,必須找個頂包的!
“你說清楚,真的是被陷害的?”姜德耀嚴肅的盯著姜瀟瀟。
姜瀟瀟只覺得那一道道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猶如凌遲,她只能一口咬定是姜陶夭做的,否則,自己就真的落了個有辱姜家門楣的罪名:“對,我想起來了,就是姜陶夭給我下的藥!否則我……我為何要找一個屠夫!”
姜德耀則是故意忽略了姜瀟瀟之前嘴里一口一個將軍的事情,看向了季辰堯身后方向:“王妃,這件事情,我姜家恐怕……還是要討個說法的。”
開始的時候,姜德耀的臉色很難看,語氣也是格外的不客氣,只是見季辰堯的目光忽然冷厲起來,也就收斂了幾分。
姜陶夭自人群后走出,站在季辰堯的身側,目光淡漠:“我剛才都沒說話,只希望瀟瀟你能改口,可你如此污蔑我,當我是好欺負的?你既一口咬定,那我也沒什么好說的,我什么都沒做,能說什么呢?”
姜德耀轉了轉眼睛,想著在話語中找一些陷阱讓姜陶夭承認:“敢問,王妃剛才離開前院,是否也去了后院?姜家前院到后院,只有一條路,我看您是從后院回來的。”
姜陶夭頓時露出惋惜的神色:“爹,您是不知道,這聲音,我在后院的時候也聽見了,怕到就是有人做出敗壞門楣的事情,這才匆匆從后院離開,我這也是為了姜家名譽著想才沒點破,您怎的就這樣污蔑與我?”
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指責別人,這一點姜陶夭也是跟姜家人學的。
對待厚臉皮的人,自然要更加氣定神閑。
下圈套在姜陶夭這邊根本不存在,何況,姜德耀的目的實在過于明顯了。
姜德耀氣的眉毛直發抖:“可是瀟瀟會指責你,一定是有理由的!瀟瀟,你說!說的清楚一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瀟瀟此刻似受到了姜德耀的安撫,轉身一變成了小白花,柔弱無比:“爹爹,女兒記得很清楚,就是……就是王妃做的,她恐怕是記著仇,不想我姜家過得好。”
“你這話就不對了,我不想你姜家好,照著如今我的身份,要什么辦法沒有?何必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姜陶夭猶如聽見笑話一般,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季辰堯的臉色也是愈發的難看,聲音低沉:“我相信王妃不會做出這種事情,誠如她所說,王府真要想要動一個姜家還是很容易的。”
這話已經不僅僅是解釋了,還有威脅。
言下之意,想要潑臟水,還得看王府的臉色。區區一個姜家,王府還是不看在眼里的。
姜瀟瀟觸及到季辰堯的臉色,渾身顫了顫,低下頭目光閃躲。
姜德耀實在找不到地方能潑臟水的,只能陪著笑臉,當務之急,還是先穩住將軍夫人那邊。
頓了頓,姜德耀嘆了口氣:“家丑不可外揚,還請諸位……”
姜陶夭嚴肅說道:“此事也跟王府掛鉤,我自然不會說出去,否則誰都會說,王妃有個敗壞門楣的親眷了。”
話雖這么說,實則姜陶夭根本不在乎這些,她的思維并非與這些人同樣被禁錮在這一畝三分地,說到底姜瀟瀟怎樣,都跟她沒什么關系。
……
前院,姜德耀第一時間就找到了將軍夫人。
將軍夫人倒也是沉得住氣,也沒有第一時間離開,臉上笑呵呵的,像是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姜陶夭見到這一幕,暗暗想著,這位將軍夫人,絕對也是個狠人。
將軍夫人接過了蔣德耀遞過來的酒水,一飲而盡。
姜德耀嘆了口氣, 痛心疾首:“將軍夫人,老夫也沒想到會出這種事,這件事情有關我姜家的門風,還請您……不要外傳,老夫定當給將軍府一個滿意的交代!”
將軍夫人滿臉笑意吟吟的,只是所有人都察覺到,氣氛有些劍拔弩張。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我什么都不會對外說的。可是你也知道,外頭這么多人都看見了,我不說,恐怕也有別人會說的。”將軍夫人不動聲色的看了一圈周圍的人。
姜德耀尷尬的笑了笑,心中沒什么底:“此事暫且不論,還請夫人您,大人有大量,小女這次實在是不懂事,還請您恕罪。”
不懂事?
用不懂事三個字就揭過去了?
將軍夫人愈發聽著這話,就愈發的想笑,看著姜德耀這副嘴臉,實在是在這個地方沒辦法繼續留下去了,緩慢起身:“這宴席也查不到到末尾了,我想來也是沒什么事情了,便先回將軍府,若是還有什么事情,就來將軍府與我說。”
姜德耀一聽,也知道將軍夫人是煩了,冷汗涔涔:“是是是,您慢走。改日我帶小女去將軍府賠禮道歉。”
將軍夫人幾乎不可聞的冷哼了一聲,帶著幾個侍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