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一趟須彌閣。”姜陶夭這邊沒有天子口諭,一時間也入不了宮。
管事兒聽說姜陶夭過來了,一時間還有些頭疼,從內堂出來迎接:“王妃。”
“季建元那邊還有消息么?”姜陶夭問道。
“是有的,我已經(jīng)命人去儀王府報了,沒想到您會親自過來,想來是錯開了。”管事兒說道,“這次皇宮設宴,眾多皇親貴胄都會前去,探子說季建元還會在宴會上動手。”
姜陶夭睫毛微垂,眼神不善:“一再出手,還真是急眼了,璇兒,隨我入宮。”
“可……沒有天子口諭也沒有令牌,如何入宮?”姜璇兒聽管事一說,也有些心驚。
一次出手未成,已經(jīng)有暴露風險,季建元還算在這短時間內再動手,任誰都想不到。
只是,天子沒有宣儀王妃,這次的宴席,想來參與的女眷肯定很少。
恐怕能夠參與的也只有宋美人,以及將軍夫人。
季衡恐怕也是考慮到了其他的事情,人多也容易出事之類的。
“我去探望皇后,不需要口諭,哪怕是闖,也得去。”姜陶夭已經(jīng)走出須彌閣的大門,風風火火的,腳底卻很穩(wěn)。
皇宮后宮,皇后面上帶著疲憊,看起來沒什么興致,宋美人產子,加上季辰堯平叛凱旋,普天同慶,后宮卻與這番熱鬧景象格格不入。
侍女上前:“皇后,儀王妃前來拜訪。”
皇后沉著臉,說道:“拜訪?這個時候前來拜見,不正是來看本宮笑話的?哄走便是!”
皇后語氣不善,前兩日便因為宋美人產子這件事弄得很糟心。
當然,這只是一個契機,皇家再添一員,自然是好事,可宋美人也因此受寵。
照理說,這孩子應過繼到她這邊來,這孩子的生辰八字很好,雖不及九五之尊,也是騰蛇的命數(shù)。
宋美人僅僅一個沒人,甚至無貴妃的稱號,季衡雖沒有為宋美人升位份,可孩子還是讓宋美人撫養(yǎng),她看不過去。
這宋美人做的事情,也并非為江山季衡考慮,更不會為六宮平和考慮,獨占皇恩。曾經(jīng)宋美人就說過,考慮六宮,這是皇后要處理的事情。
霸占恩寵,讓君王不理朝政,這不是一個正常的妃子該做的事情,即便季衡并非昏君,但是假以時日呢?
越想下去,皇后的心情就愈加糟糕。
侍女見皇后將杯盞朝著桌上一放,沒敢再說什么,只是應皇后所說,去皇宮外稟告姜陶夭:“皇后娘娘說……讓您先離開,她有些乏累,已經(jīng)睡下了。”
“這么早,午膳不用就已經(jīng)睡下了?”姜陶夭步步緊逼,語氣也有些不客氣。
侍女動了動唇,沒來得及說什么。姜陶夭已經(jīng)闖入后宮。
侍女上前試圖阻攔,卻被姜璇兒攔住。
皇后見宮外還有人影晃動,皺眉:“別在本宮面前晃,不是說了,沒事不要來找我。”
“皇后這是在跟誰生氣?”姜陶夭平靜的聲音從屋外傳來,下一刻,人影出現(xiàn)在皇后寢宮之中。
皇后聽見是姜陶夭的聲音,瞪著眸子,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姜陶夭一襲隆重裝扮,紫衫錦袍,看的她頭疼,怒道:“你來做什么?強闖后宮,看本宮笑話?即便你是儀王妃,卻可知這是何罪?”
姜陶夭氣定神閑,安撫說道:“皇后先別著急生氣,臣媳知道您在憂思什么,也不怕皇宮之中有人聽見,宋美人身為美人,不識皇宮禮數(shù),不將您看在眼里,是為不敬。”
“本宮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姜陶夭說話倒是有一套,只是皇后心中仍舊有些不悅。
姜陶夭踱步走到皇后身側,也沒落座,只是行禮:“皇后不用著急趕我,帝王若是一心只撲在一位美人身上,對江山社稷不是好事,雖說后宮不理朝政,但出了這種事情,世人定會說是皇后無能,無法統(tǒng)領六宮。”
皇后剛剛消下去的氣兒再次騰騰蹭了上來:“你什么意思?果真,你入宮便是為了看本宮笑話!來人!”
“皇后不必著急,臣妹沒有別的意思,如今宋美人獨得恩寵,甚至連皇子都讓她養(yǎng)著,您就真的過得去這道坎?”姜陶夭不緊不慢的問道。
“有什么話就直說,何必如此彎彎繞繞。”此時皇后也察覺出,姜陶夭過來似乎并不是僅僅為了嘲笑她。
或者說,并沒有嘲笑她的意思。
姜陶夭深吸一口氣,說道:“皇后既然這么說了,我也不必拐彎抹角,我本身闖皇宮,并非是為了嘲笑您,若是想要嘲笑您,何必如此興師動眾……再說回您如今的憂思,我可以為您解憂。”
“你知道我的憂思是什么?”皇后冷哼了一聲,一口一個宋美人,提及宋美人的不好,即便知道她的憂思,又如何解決?非深宮之人,加上儀王府又沒有妾室,即便有了妾室也只是小打小鬧,如何跟后宮相提并論?
皇后不認為姜陶夭能有什么法子。
“皇后擔心的是宋美人獨得恩寵,既然如此,重獲恩寵便是,如此一來,還可以讓皇子入您宮中,宋美人眼界狹隘,皇子跟著她終究不是好的歸宿。”姜陶夭著重提及的皇子。
對于帝王來說,子嗣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即便不是親生的。
皇后微微蹙眉:“你有什么好的辦法?”
“此事容后再說,今日我入宮,還有別的重要的事情,希望皇后能幫我。”姜陶夭神色凝重,語氣極為誠懇。
皇后有些不悅,但回想姜陶夭語氣篤定,且說的也很對,一時間沒說話。
當然,對于姜陶夭說能幫她重獲恩寵的事情,自然還是將信將疑的,季衡確實很寵愛宋美人,否則也不會讓有如此命數(shù)的皇子仍舊跟在宋美人的身邊。
想要重獲恩寵很難。
她自己在后宮已經(jīng)想過很多辦法,都沒有成功,而姜陶夭區(qū)區(qū)一個儀王妃,都非后宮中人,又能做什么讓她重獲恩寵?
這番話就像是一個誘餌,但皇后卻已經(jīng)沒有辦法,還是決定上鉤,至少聽聽她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