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陶夭聽見屋內(nèi)動靜,睜開雙眸,試圖撐在地面上起身。
潑墨屏風後,姜璇兒快步上前,見姜陶夭這般模樣,自然知道是發(fā)生了什麼,運功將姜陶夭的幾處血流竅穴封住:“小姐,奴婢已經(jīng)將您的經(jīng)絡暫時封住,藥性會暫時緩和,我們先離開這裡!”
姜璇兒自然也想直接將那屠夫抓起來質(zhì)問一番,可現(xiàn)在必須得讓姜陶夭先離開,否則碰上了人便根本說不清楚了。
這件事情有人設計,選在今日動手,恐怕就是要讓姜陶夭身敗名裂。
環(huán)顧四周,姜璇兒攙著目光有些渙散的姜陶夭朝著窗口縱身一躍。
屋外有風吹過,樹葉發(fā)出沙沙的聲音。
冷風加上姜璇兒這一封竅穴,姜陶夭清醒了一些,才察覺到自己正倚在姜璇兒肩上。
剛纔發(fā)生的事情,姜陶夭已經(jīng)記不太清楚了,只是聽見屋內(nèi)有打鬥的聲音,想來是有人過來救她。
只是,姜璇兒是如何知道她在這裡的?難道這件事情她也牽涉其中?
這些事情還是當面問清楚的好。
這樣想著,姜陶夭還是疑惑問道:“璇兒,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此時離出事的地方已經(jīng)有些遠了,姜璇兒便放慢了速度,但也不能耽擱,藥效仍舊會發(fā)作,得趕緊想法子對癥下藥纔是。
聽見姜陶夭的聲音,姜璇兒的眼眶一紅:“小姐你醒了!你……”
頓了頓,姜璇兒平復了情緒:“是之前的婢女告訴我的,她說是她受了姜瀟瀟的威脅將您關在這裡,可眼睜睜看著您出事她做不到,到最後關頭找到我,我知道了這件事便匆匆趕來,還好我趕上了!”
說到最後姜璇兒的語氣還是有些急促而激動,這次出事,她將錯都歸結(jié)於自己的頭上,怪自己照看不周。
“你不用將這件事的錯都歸於自己頭上,是我自己不小心,學醫(yī)這麼多年,這點陷阱都看不出,實乃大意了。”姜陶夭想到那名婢女離開說的那些話,沒在懷疑姜璇兒。
“小姐,那婢女也是受了威脅,最後能告訴我還算有些良知,只是奴婢怕之後她還會被威脅做些什麼,恐怕是有把柄在姜瀟瀟的手上。”姜璇兒沉思片刻開口。
姜陶夭動了動脣,腦袋還是有些渾渾噩噩的,腳上也使不上力氣:“那名婢女你之後且找出來,我會妥善安排,這次也算是她及時找到你,將功抵過,不必找她麻煩。”
姜璇兒知道了姜陶夭的安排便放心了,下一刻,眼底又有火光冒出:“小姐,這府上這麼多人都想你出事,一計不成,恐怕她們還會有後手。我看還是趕緊離開這裡爲好。”
在這姜家出的這些事情,已經(jīng)不是一次兩次了,如若一直都是小打小鬧也就算了,這次的事情,哪裡還能算小打小鬧?
“不……不急,既然他們想鬧,我便陪他們鬧。”姜陶夭已然清醒了不少,清澈的黑眸之中浮現(xiàn)幾分厲色,儼然不好招惹。
姜璇兒在一旁,只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見姜陶夭這樣的眼神也不自覺的有些膽寒。姜瀟瀟真的是招惹錯人了。
如今的姜陶夭是王妃,哪裡還能由的別人胡來?
“只是您的身子?”姜璇兒倒是不怕姜陶夭的主意有問題,只是擔心姜陶夭的身體。
姜陶夭勾脣,笑了笑,桃紅色的面頰映著這一抹笑意,有幾分恣意:“放心,我的醫(yī)術你是知道的,我清楚我的身體,她們在這裡叫我吃了這麼大一個虧,我不還回去,咽不下這口氣。”
姜陶夭向來恩怨分明,姜瀟瀟接二連三作妖不說,這次還鬧了這樣一樁事。
都說是可忍孰不可忍,一而再再而三在背後搞事。姜陶夭不是什麼聖人,難一直容忍下去。
姜璇兒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沒再說話:“小姐,我就陪在您身邊,您若是撐不住了跟我說,我立刻帶您離開。”
姜陶夭點頭:“好,我已經(jīng)想到該怎麼辦了。”
“小姐,您有什麼打算?若是有地方我能幫得上的,儘管交給我去辦。”姜璇兒神色認真的看著姜陶夭。
平日裡,姜璇兒不會如此僭越的去問姜陶夭的計劃。兩人的關係似姐妹,姜陶夭平日待人接物也沒有這麼多規(guī)矩。
但姜璇兒心底還是對尊卑有一桿稱。
只是眼下姜陶夭的狀態(tài)不好,雖然已經(jīng)封住竅穴,可此地沒有解藥,何況想對癥下藥很難。
換句話說,藥效發(fā)作也只是時間問題。現(xiàn)在時間緊迫,姜璇兒實在不放心姜陶夭,有她幫忙,進度會快很多。
姜陶夭微微垂眸:“其實也簡單,你什麼都不用準備,去找到那名婢女讓他給姜瀟瀟報個信,咱們便留在這裡,看戲。當然,我現(xiàn)在也不能走,我若是走了,等會兒姜瀟瀟出事我不在場,就有嫌疑了。”
“小姐……您是打算將計就計?”姜璇兒瞬間就明白了姜陶夭的意思。
姜陶夭微微點頭:“那屋中有催眠香,藥鋪中是有的,按照姜瀟瀟的人脈,想買到也只能通過藥鋪,這樣一來,一查也只能查到是姜瀟瀟派人去買的,即便買藥的不是她,總歸查不到你我頭上。既然她想用這招叫我身敗名裂,我還給她,也不算我這個妹妹不厚道了。”
姜陶夭的黑眸微冷,臉上雖帶微笑,但給人的感覺卻不像是在笑。
“小姐,那我馬上去找那婢女。”姜璇兒將姜陶夭攙扶著走到一處安靜隱蔽的樹叢後,“您先在這裡等我,等姜瀟瀟來這裡我們再回席間。”
姜陶夭微微點頭。
很快,姜璇兒回來,那婢女竟然也一併過來了。
姜陶夭的神色有些冷,婢女看的有些慌張,也沒等姜璇兒跟姜陶夭說話,便就地跪倒:“奴婢罪該萬死,不該加害與您。”
“璇兒,你帶她過來做什麼?”姜陶夭見婢女,心情複雜,主要是根本不想說話,何況身體也沒什麼力氣。
姜璇兒說道:“我與她說您願意幫她的事情,她想要親自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