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鬼子的機槍響了，在鬼子密集的槍彈裡，鄉親們一排一排倒在了地上，僅僅幾分鐘的時間，數千老百姓就一個不剩地全部被打死在戲臺前的小廣場上，槍聲停下來了，花谷正命令：“檢查一下，絕不能留下一個活口，快！”

鬼子滅絕人性，幹大了缺德事，他也怕日後被公佈於世對他們不利，他們這叫殺人滅口，不留人證。花谷正一聲命令，鬼子兵圍上去，不管死活，每個屍體上都過刀，每一刺刀下去，有些人還有一口氣，忍不住呻吟一聲，或一聲驚叫，就會招來刺刀的第二次穿刺，直到呻吟驚叫聲停止，小鬼子就會再刺向下一個屍體。小鬼子就是這樣一個個個刺下去，最後還澆上了汽油，應該說是萬無一失，死無對證了，但總還有活著的人，這個人就是土蛇，塗山鎮數千口人就活出了這麼一個人。

土蛇在塗山鎮是一個名聲很不好的一個人，爹孃死的早，沒念過什麼書，徐大鎮長是大善人，土蛇從小就被徐大鎮長收留，靠著給徐大鎮長一年四季放羊掙口飯吃，一晃就長成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下巴下不知什麼時候有了喉結，嘴脣上還長出了一圈黑茸茸的鬍子，眼睛就時不時追著徐大鎮長的三姨太看，看三姨太的胸，三姨太的屁股，總之三姨太什麼都好看，就連三姨太走過的空氣都帶著迷人的香氣，這種香氣讓土蛇整夜難眠，受盡了煎熬！

三姨太呂美蝶是誰，風月場上的老手，什麼樣的男人沒經過，男人的那點心事，她一眼便知，土蛇是一個小孩子，一個放羊倌，是被三姨太呂美蝶忽略的人。忽然有一天三姨太去茅房回來衣衫有些不整，睡衣外有半個乳房裸露出來，恰恰與放羊回來的土蛇走了個對面，土蛇看到那半個乳房，眼睛都有些直了，三姨太呂美蝶初時有些一驚，繼而仔細看過了土蛇，發現土蛇已經長成了一個蹁躚少年，雖說衣衫有些破爛，但也有一種玉樹凌風的感覺，這讓三姨太呂美蝶身上的某一部位忽然跳動了一下，一種按耐不住的瘙癢讓她有了一種衝動，這種衝動讓他真想把這個剛剛長成的少年緊緊抓在手裡，老鷹抓小雞一樣，一次將他吞掉！

呂美蝶爲什麼會有這麼種衝動，這完全是來之於呂美蝶的經歷。呂美蝶出生在一個不幸的家庭裡，七歲上死了父親，十一歲上隨母親改嫁到了一戶有三十幾畝地的小地主家裡，這個小地主新死了老婆，娶呂美蝶的母親做填房，呂美蝶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小地主不是個東西。這個小地主太不是個東西，與呂美蝶母親結婚的當天夜裡，就將呂美蝶的母女兩個人都給睡了，小地主是一個六十多歲的糟老頭子，呂美蝶貞潔的處女身就這樣被一個糟老頭子糟蹋了，自此之後小地主從不再跟呂美蝶的母親睡覺，

小小的呂美蝶就成了這個不是東西的小地主隨心所欲的玩物，呂美蝶夜夜過著地獄一樣的生活，小地主曾經就毫不隱瞞地對呂美蝶的母親說：“我要不是看上了這個小騷貨，我會看上你，做夢吧！”

呂美蝶十六歲上被徐大鎮長看上了，徐大鎮長親自給小地主送了一筆錢，小地主說不出口，說出來人前不好做人，又不好繼續霸佔著呂美蝶，也就忍痛割愛明媒正娶地嫁了徐大鎮長做三姨太，徐大鎮長不是傻子，大婚當夜不見處女紅，剛要發飆，呂美蝶就跪在新婚的婚牀上一五一十哭訴了自己的不幸，徐大鎮長哪裡會吃這樣一個啞巴虧，徐大鎮長第二天帶著打手將小地主揍了個賊死，並取走了所有的彩禮。之後呂美蝶做了徐大鎮長的交際花，也被徐大鎮長做禮物送過幾回人，那幾乎都是一些糟老頭子，呂美蝶從來就不知道青年人是個什麼樣子，童子身採陽補陰這對女人的容顏大有好處，延緩衰老，還會美容養顏，就這樣呂美蝶春心騷動，呂美蝶就準備把這個小羊倌搞到手，吞了再說！

呂美蝶有了這一想法以後，自然就更騷了，還主動地跟土蛇搭訕，還故意地在土蛇的頭上摸過一把又一把，有一次還把土蛇按在自己幾乎全裸露的胸脯上，土蛇終於不能自制，竟然撕扯呂美蝶的褲子，呂美蝶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品味一下童子身到底是個什麼滋味，偏偏被放牛的牛倌撞見，牛倌也是給徐大鎮長放牛的長工，這事可非同小可，如果牛倌告訴了徐大鎮長，徐大鎮長非剝了呂美蝶的皮不可，呂美蝶推開土蛇，在土蛇的臉上甩了一記耳光，一聲：“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呂美蝶還嗚嗚地哭起來，說是土蛇膽大妄爲想非禮她，土蛇這個時候才知道女人變臉比小孩子都快，前後判若兩人，土蛇慘了，爲此土蛇被徐大鎮長吊在樑上，遭了徐大鎮長的一頓毒打，土蛇被罰三天不給飯吃，用徐大鎮長的話說“飽暖思淫慾，我就是讓你們這些下人吃的太好了，纔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來！”

土蛇三天沒給飯吃，還得一樣上山看羊，餓得土蛇跟羊一樣吃草熬過了三天，土蛇的名聲從此就壞了，引狼入室相對東家不軌、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成了所有人對土蛇的印象。

土蛇這一次毫無例外地被鬼子圍在戲臺前的小廣場，土蛇站在人羣中間，鈴木少佐兩次向外割離人羣沒有割到土蛇的頭上，鬼子機槍響起來的時候，大多老百姓不知所措，土蛇卻是第一個趴在地上，因爲他在山上放羊的時候看到過八路跟鬼子打仗，雙方都趴在地上交火躲避著對方的子彈襲擊，讓土蛇知道了趴在地上是躲避鬼子子彈的最好方法，鬼子的機槍一響，土蛇第一個趴在地上，槍聲中亂跑中彈的鄉親們被土蛇絆

倒在地上，倒在了土蛇的身上，土蛇就這樣被壓在了最底層，被打死的鄉親們的血做噴見狀，血流成河，也就難以分辨那個中彈是真死，那個沒有中彈是假死，鬼子刺刀穿過去，也沒有穿到趴在最底層的土蛇，鬼子澆上汽油放火燒屍，土蛇命不該死，鬼子撤離後一場大雨又將火澆滅，土蛇就這樣經過道道險關，傍晚時分他鑽出了死人堆，遍地上都是被火燒過面目全非、已經看不出那個是東家徐大鎮長、那個是曾經迷得他神魂顛倒的三姨太呂美蝶，土蛇這個時候發現了一個真理，原來人都是一樣一樣的，根本就沒有什麼上人下人之分，所謂的上人下人只不過是人爲錢多錢少而已，錢多了做上人，錢少了，沒有錢的就成了下人，這個世界太不公平了。

土蛇鑽出了死人堆，他的第一個感覺就是天地就他孤零零的一個人，他必須馬上離開這裡，到哪裡去，他要尋找八路軍，尋找八路軍來爲鄉親們報仇，這個時候只有八路軍是可以依靠的人。山上放羊土蛇看到過就從他羊羣旁走過的八路軍，八路軍不是國民黨軍，國民黨軍看到了這麼多的羊羣說不定就會拉走幾隻吃羊肉，這樣的話回去徐大鎮長一定會把他掛在樑上，用鞭子沾著水，非打他個皮開肉綻不可；八路軍不是這樣，八路軍雖然穿的衣服有些粗糙破爛，八路軍的人卻都是一臉的和氣，八路軍一個軍官模樣的人對土蛇說：“看到鬼子的時候早早躲著走，免得鬼子吃了你的羊！”

土蛇說：“知道了吔！”

事實上土蛇也是這麼做的，在山上放羊居高臨下，鬼子出現在哪裡他發現得早，土蛇就趕著羊躲著鬼子走，免得丟了羊徐大鎮長每次都是把他往死裡打！

土蛇要找八路軍他就想起來今天上午廟山車站密集的槍炮聲，誰都知道那是八路軍在教訓小鬼子的戰鬥，後來八路軍到了什麼地方，土蛇當然就不知道，所以土蛇就決定到廟山車站哪裡去碰碰運氣，看看在哪裡能不能找到八路軍。

土蛇主意已定，立刻就向廟山車站趕，還沒有趕到廟山車站到了霸王莊村外的時候，天就已經黑透了，就在這個時候，土蛇就看到一支隊伍走過來，起初土蛇以爲是遇上了鬼子兵，土蛇立刻在一棵樹後躲了起來，但聽到他們說的是中國話，不是鬼子是中國人，是八路軍，土蛇高興一下子就從樹後跳了出來，土蛇叫了一聲：“八路軍老總！”

土蛇的一聲喊，跳了出來，受到驚嚇的是哪整支隊伍，那支隊伍的人聽到了一聲八路軍的喊，整支隊伍一下子就趴在地上，後來可能發現就土蛇一個人，幾隻黑洞洞的槍口就對著土蛇的腦袋逼了上來，土蛇這個時候纔看清他們不是八路軍，他高興得早了，他喊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