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蘿大搖大擺地帶著小玉出了相府。有了第一回,就有第N回,阿蘿教會了廚子幾種素菜做法,她與子離的酒樓順利開張。酒樓取名為素心齋,只設了七八個雅間,排隊訂座已排到兩周之后。
家里開始為青蕾嫁給太子的事忙得熱火朝天,剛開始出府李相還要詢問阿蘿與劉玨來往之事,阿蘿小心應答,不露端倪。李相要忙政務,又要操心青蕾,漸漸對阿蘿寬松,問得少了。
劉玨似乎消失了似的,沒有露面。阿蘿成天沉浸在銀子帶來的快樂中,計算著還要多久就可以安排出逃。沒有劉玨的打攪,阿蘿與子離得空就去學騎馬,日子變得逍遙起來。
子離不知阿蘿已知曉他的身份,只字不提,阿蘿也不問。他看阿蘿出了府就像只快樂的小鳥,忍不住就想多疼她一些。與阿蘿在一起,心情奇佳,無論有什么煩心事,見到阿蘿之后往往能一掃而空。
有天阿蘿終于能夠策馬狂奔,一張臉跑得紅彤彤的,笑意盈盈地對他道:“大哥,感覺就像飛起來似的,真自由!”
子離笑道:“飛起來會是什么感覺呢?你飛過嗎?”
一瞬間,阿蘿想起了以前坐無動力滑翔機的感覺,對子離形容道:“是那種在空中俯瞰大地,覺得心境一寬的感覺。”
“人怎么可能在空中飛呢?”
阿蘿想了想叫子離的隨從做了一只很大的紙鳶,對子離道:“大哥,我們策馬放起紙鳶,你用輕功站在上面試試。”
等到子離雙足一點站在紙鳶上時,紙鳶往下沉了沉,被馬帶著往前疾飛,鼓起的風力加上子離的輕功,這一刻子離真的感受到了阿蘿說的那種飛的感覺。雖然飛了一會兒就不行了,子離卻深深記在了心里。
阿蘿知道很多故事,她曾對子離說道:“有一個人向天神抱怨他的負擔太重,太累,太苦。天神就許諾說,只要他不回頭,就會一直跟在他身后陪著他走。走上一段路,以后就再也不會苦,不會累。那個人就真的再不回頭一直往前走。走過了高山,走過了平原,走過了大海,他越走越順,越走越輕松,就對天神說,你為什么不能陪我走一生呢?有你陪著,我走了這么遠,卻越來越輕松。”
子離笑道:“那是天神施了法,看他走得累,幫他把身體變輕了。”
阿蘿笑瞇瞇地看著子離道:“天神就讓他回頭看,此時他正走在海灘上,回頭一瞧,海灘上只有他一個人的腳印。天神就說,其實我根本就沒陪著你走,你的神在你自己心中。意思是每個人都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戰勝自己就戰勝了一切。”
子離深深地看著阿蘿,良久才用阿蘿聽不到的聲音低嘆:“你就是我心中的那個神明。”
轉眼半年時間已過。青蕾雖是太子側妃,因為太子寵愛,和王燕回同天出嫁,卻也嫁得風風光光。出嫁那天阿蘿頭回看到古時太子娶妃的場面——當然不是青蕾,而是王燕回。阿蘿咋舌,人多力量大啊。這綿延幾里的隊伍,就是古代的三軍儀仗隊?
她正帶著小玉坐在酒樓二樓上看熱鬧,劉玨突然出現了:“許久不見,聽說你學會騎馬了?過得開心得很?”
阿蘿暗罵他是打不死的小強,對他扯開一個極燦爛的笑容:“是啊,你要是不出現,我會更開心。”
劉玨壓低嗓子道:“太子大婚之后四皇子也會大婚了哦。”
阿蘿“哦”了一聲也壓低嗓子道:“太子大婚之后,顧相千金也要出閣了哦。”
劉玨一愣,露出笑容:“咱倆不就是兩個傷心人?一起喝喜酒去好了。”
阿蘿不屑:“你不會借酒裝瘋丟人現眼吧?”
劉玨微笑:“你要是酒入愁腸我可以讓你摟著哭。”
阿蘿罵:“登徒子!”
劉玨聽不懂:“什么意思?”
“不要臉的同義詞!”
“我怎會不要臉呢?我最多和你在一起時把臉揣懷里罷了。”說完劉玨大笑著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