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玨心里一抖,再一次緊緊把她摟進懷里,腦袋立時亂成了糨糊。阿蘿現在的樣子,除了有呼吸有心跳有體溫,跟個活死人沒什么區別。他不死心地又逼進一道真氣,一遍又一遍探視阿蘿身體內的經脈,還是沒有發現異樣。
劉玨慢慢放她躺下,看了半晌。她到底是怎么了?劉玨的眉皺成了一團,他敢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對了。他跳了起來,拉開門,劉英看到他的臉色嚇了一跳:“小姐她……”
“你半步不準離開!也不準任何人靠近!”劉玨冷然下令,走到廳堂對李相急急道:“阿蘿不是在睡,她的情形很是蹊蹺。我已下令,不準任何人接觸她,相爺請勿擔憂,我自會尋到答案。”說完匆匆離開。
松風堂內,小玉還虛弱地躺在床上,聽到門外動靜,靠著臥枕支起了身體。
劉玨沖進堂內沉聲問道:“小玉,你恢復得可還好?”
“多謝王爺關心,小玉沒有大礙,休息兩天便好。小姐她怎樣?”小玉微笑地看著劉玨,她知道劉英已去了棠園守衛阿蘿,已放了心。
“阿蘿還沒醒,很奇怪,人似睡著了一樣。但若是真如太醫所說只是脫力,不可能三四個時辰還沒醒,而且還喚不醒。所以,小玉,我要你細細給我說說當時王燕回帶走阿蘿時發生的一切!”劉玨嚴肅地看著小玉。
小玉大驚失色:“怎么會這樣?當時王燕回喚侍衛帶走小姐時,一點異樣都沒有!”她開始回想當時的一幕,“快天明的時候,密室里沖進一隊侍衛。王燕回道:‘想請小姐換個地方,不知小姐愿意嗎?’小姐很鎮定地回答:‘好啊,原來這里也有喝早茶的習慣!’她走出去的時候看都沒看小玉一眼。后來又過了兩個時辰,有人進來稱是烏衣騎的人,把小玉帶了出去,問了問小姐的情況,把我交給一人帶出了宮,真的一點異樣都沒有!”
“你別哭,小玉!哭也沒用,先休息兩日,身體恢復,再去看阿蘿吧。”劉玨沒得到半點有用的情況,從暗夜那里也沒有得到什么信息,心里急得火燒火燎。
安清王沉思道:“王燕回的那處地宮有無線索?”
劉玨眼一亮:“宮中突然多出的五千人馬會不會是由地宮秘道進入王宮的?”
“極有可能,我喚暗夜與你一起前往。”安清王當機立斷,“千萬別讓人發現你們,現在是非常時期,這個時候被人發現你二人深夜潛入東宮,弄不好就成了心懷不軌的刺客,和君王起了隔閡,不是件好事。”
事不宜遲,劉玨與暗夜一般黑衣蒙面,從王宮東面宮墻悄悄潛入。剛一躍下宮墻,他們就發現不遠處的玉璃宮竟然有人。兩人屏住呼吸,劉玨對暗夜打手勢說明,子離兩日后登基,此時還未遷入玉龍宮,仍住在玉璃宮。
兩人輕輕退開,在樹木與黑夜的掩蔽下,仗著對王宮的熟悉無聲息地潛入了東宮。
此時的東宮再無絲毫往日的繁華熱鬧,靜靜地佇立在夜色里,只留下兩個宮侍看守,悄無人聲。暗夜一縷青煙似的飄過去,劉玨暗暗贊嘆,他的輕功比自己高出一籌,這樣的身手正適合鴿組的行動。只見他鉤住檐角,以不可思議的角度翻下,從窗縫里窺探殿內的情況。借著冷月微光,暗夜小心打量著四周的環境,確信無人,才對著劉玨的方向做出手勢。劉玨足尖輕點,像月光下掠過的一只夜鳥,靈敏地躍過去。一人望風,一人輕輕撬開窗戶,兩人一個閃身,進入了東宮太子妃寢殿。
暗夜顯然極懂消息機關,輕車熟路打開地宮入口,兩人沿石階走進地宮,入口機關恢復,一切又歸于平靜。地宮地面與墻面上都閃動著熒光,顯然是以那種熒光石砌成。兩人似鬼魅一般在熒光中飄浮前進,一路無語,全以手勢對話,暗夜不停地打出復雜的手勢,告訴劉玨這里機關設置的方式。這里機關復雜,一旦走錯后就會有各種陷阱暗器冒出,看得劉玨心驚不已。
東繞西拐,兩人不多時便來到了石室入口。劉玨大致有些明白,石室外的地道曲折彎回,似是圍繞石室修建的迷宮,若是無人帶路,這些熒光閃爍的路看不出異同,試圖進入的人一直在里面轉圈也是可能的。他不禁佩服地看了一眼暗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