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過去,羅鶴禱果然告訴他一個很不利的情況,警局始終沒有將吳昊華他們兩個嫌犯移交檢察院,吳昊華家里給他聘請的律師是尚品法律工作室的,這一次金尚承這個老板親自出馬了,他向羅鶴禱提出雙方和解,羅鶴禱問過顏素荔的意思了,之前顏素荔一直猶豫不決,可是知道這個消息之后反而非常堅決的表示一定要追究到底。
“看來這個吳昊華很有背景啊!”慕軒非常贊賞顏素荔的堅決,而金尚承親自出馬,看來吳家比上次離婚案那個女主角——鐘太太的來頭更加大些。
“吳昊華的爺爺吳山做過閔山區(qū)的副區(qū)長,后來因為經(jīng)濟問題下來了;他父親吳馮明是天海馬集團的董事長,母親過玉琴在市稅務局工作,吳昊華自己是天海馬集團的副總。”羅鶴禱對這些早就了如指掌,做律師十多年了,大風大浪也見過不少,他倒不怵這些,他擔心的倒是那個金尚承,這個年輕的同行做事顯然有些不擇手段,鐘先生那個離婚案第一次開庭,尚品負責此事的律師黃田宇向法庭遞交了一份證明材料,里面居然是鐘先生有外遇的證據(jù),而鐘先生根本不記得自己跟照片上那個女孩子有過來往,羅鶴禱知道,對方肯定在鐘先生不留神的時候給他下了套,目前,他不得不先拖著,希望能夠找到對鐘先生有利的的證據(jù),而由彼及此,這個案子里更得提防對方耍手段。
慕軒點點頭,說:“吳昊華這事我請人去打聽一下消息,鐘先生那事我會自己去找線索。”
羅鶴禱暗自松了口氣,慕軒在這方面的敏銳度和人脈關系都不差,有他去查,必定事半功倍。
吳昊華的事,慕軒托給了張廷奉,他倆這兩年來一直在特勤小隊并肩作戰(zhàn),張廷奉目前在寶行區(qū)警局。他的辦事效率很高,隔了一天,就告訴慕軒。吳昊華家里去市局托了人,警局這邊才遲遲不予移交。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所以羅鶴禱和張誠、柳屽商議之后,決定向兩個嫌犯提出刑事訴訟之外的民事訴訟賠償。迫使警局重新考慮移交事宜。
鐘先生當初結婚時,家里有一件漢代古董作為傳家寶,為了表示對杜曼莉的忠誠,夫妻倆曾經(jīng)簽下協(xié)議,如果是因為鐘先生對妻子不忠而導致雙方離異。那件傳家寶就歸杜曼莉所有,杜曼莉想盡辦法要得到這古董,可能是想借此討好一向喜歡收集古董的誠毅集團董事長王商連。
慕軒喬裝改扮,盯緊了那個鐘太太杜曼莉,杜曼莉是誠毅集團的總經(jīng)理,她跟王商連有奸情是眾所周知的事,但兩人以工作關系進行遮掩,誠毅集團內(nèi)部員工沒人敢出來指證。而外人雖然知道。卻未必被法庭采信。
慕軒不是想去跟蹤之后搞什么偷窺或偷拍之類的,他聽鐘先生提過,杜曼莉每周都會有一兩晚不回家,說是在公司加班,后來想想肯定跟王商連在一起,慕軒覺得他倆在外面一定有個固定的落腳地方。慕軒在觀察了兩天之后,終于確定了她跟王董事長偷歡的地方。這兩位也真是奇葩,也或者是他們平常被籠罩的光環(huán)束縛得太難受了。居然是住在一處非常尋常的小區(qū)中,就那兩室一廳的小窩,看他倆好像非常享受這種生活,而且,樓里的居民顯然對他倆相當熟悉,進進出出不少人跟他們打招呼,稱呼他倆為“黃先生,黃太太”。
慕軒又花了兩天,終于搞清楚,王商連和杜曼莉果然假稱夫妻,在這里租了這個地方,每周都會過來住上一兩天,樓里的居民只知道這對不招人注意的夫妻工作都很忙,所以難得相聚。
慕軒根據(jù)種種線索,可以確定王商連的太太是知道丈夫跟杜曼莉的事的,只有鐘先生一直被蒙在鼓里——他是另一家公司負責跑業(yè)務的副經(jīng)理,三天兩頭出差。
慕軒將所有線索給了羅鶴禱,至于羅鶴禱準備去找出租房子給王商連、杜曼莉的業(yè)主還是找樓里的居民作證,慕軒就不再過問了——一個月后鐘先生勝訴之后曾經(jīng)來事務所表示感謝,那時慕軒恰好不在,不過之后他得知消息,也是挺欣慰的。
慕軒到飯館的時候,意外發(fā)現(xiàn)嫣菲這個周末沒回家,平常跟她像連體嬰一樣的烏茗娟也沒見,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里吃晚飯,而且瞧她的臉色,似乎心情不太好。
這是周末,來往的客人比往日多,慕軒已經(jīng)兩天沒來,今天來了當然就忙極了,好不容易到關門收工,才發(fā)現(xiàn)手機上有幾個未接來電,都是嫣菲打的,之后還有她發(fā)的一條短信:聽說你之前被人襲擊了,真的嗎?
慕軒想她怎么知道,就問老徐,老徐承認說:“我告訴她的。”
既然委托惡鯊會的很有可能是跟曾嫣菲走得近的人,老徐就索性把這事告訴了曾嫣菲,以他的想法,對方做這種事肯定不是第一次,曾嫣菲說不定知道是誰干的,而他告訴曾嫣菲時看她的反應——錯愕之中帶著些許憤怒,老徐覺得自己的想法沒錯,曾嫣菲果然知道是誰干的。
慕軒給嫣菲回了短信:“可能那些人找錯人了,我沒事。”
嫣菲之后給他回言:“但愿如此,你以后小心點!”
老徐說:“或許她會去找那個人,那樣的話,咱們很快就知道是誰了。”
嫣菲得到慕軒親口證實遇襲事件是真的,心里的怒火燃燒得越發(fā)熾烈,她給尚承發(fā)了一個短信:明天上午十點上座咖啡屋見。
而后,她關機睡覺了。
第二天她準時到了上座咖啡屋,尚承已經(jīng)到了,他一身休閑裝,非常悠閑的坐在窗邊那個位置上,俊朗優(yōu)雅又沉穩(wěn)淡定的模樣,非常引人注目,旁邊桌上的幾個女人就忍不住頻頻相看。
看見嫣菲,尚承微笑著站起來,給她拉開座位,等嫣菲坐下,他向侍者吩咐:“把咖啡端上來吧!”
這種體貼入微的紳士風度,讓那些女人不由自主對享受這一切的嫣菲拋去了白眼。
嫣菲卻是面無表情的看著尚承,忽然將手里提著的一個袋子遞給他,說:“這是剛才順路給你買的衣服,你看看喜歡嗎?”
尚承有些意外的接過來,往袋子里看了一眼,笑吟吟的說:“喜歡!”
嫣菲嘴撇了一下,說:“你看清楚了,那可是你最討厭的粉色,你怎么會喜歡?”
尚承笑得更加開心了,說:“只要是你選的,我都喜歡。”
嫣菲卻還是面無表情,說:“可是我不喜歡,我雖然一直把你當哥哥一樣親近,但當你這個哥哥什么都想干預,尤其是想干預我交什么樣的朋友時,我就非常不喜歡!”
尚承臉露驚訝之色,問:“小菲,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嫣菲看著他的臉,說:“別裝了,我知道去找原慕軒麻煩的人肯定跟你有關,就像我大一時那個天天給我送花的江一鳴被人打傷一樣,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干的,其實我一直都知道。”
尚承的臉色終于變了,他張口想說什么,嫣菲擺擺手,說:“我只是想告訴你,以后別再想傷害我的朋友,要不我跟你沒完!”
說完,她起身拎著小包就走,尚承為她點的咖啡她始終沒有喝上一口,尚承看著她憤憤而去的背影,眼神中閃過一抹陰冷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