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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田妞撤底怒了

“我得了一種可能會傳染的病,你們千萬不要靠近我,公主呢?”田妞作勢痛苦的捂著臉,急問道。

“公主。。。公主。。。”兩個宮女驚嚇的跑進了宮殿之中。

不一會兒,就看見若幽領(lǐng)著宮女急沖沖的跑出來,若幽瞠大著眸,不顧一切的就要上前來,“簡姐姐,你的臉怎么了?要不要緊?”

田妞立即尖銳阻止道,“公主,你千萬不要靠近我,我怕我的病狀會傳染給你。”

“簡姐姐,讓我看看你的臉,你的臉出什么事了?”若幽急如星火的站在五米之外,一臉干著急。

田妞輕輕的掀開了一半的絲巾,露出了一張爬滿了血紅腫塊的臉頰,像是爬滿了一條條細(xì)小的血蜈蚣,剎是觸目驚心,若幽睜大眼心驚肉跳的看著田妞的臉,心疼的喚道,“簡姐姐,你的臉。。。你的臉怎么了?”

田妞苦澀道,“公主,恐怕我沒辦法再幫你了,我患得是一種少見的皮膚感染,這種疾病極有可能會傳染到親近我的人。”

田妞這一說,站在公主身邊的兩名膽小宮女,不自覺的后退了幾步,一臉驚慌失措,好像生怕自已下一刻就會被傳染上這種恐懼皮膚病似的。

若幽的臉色也驚慌了一下,但她卻沒有嚇得退卻,她忙道,“簡姐姐,我馬上讓人給你請?zhí)t(yī)院的御醫(yī)過來,一定會治好你的。”

“公主你忘了嗎?皇上的眼疾就是我治好的,我自已就是一名大夫,我都無能為力的疾病,太醫(yī)院只怕也沒辦法治愈。”田妞凄婉的苦笑道,同時抬頭道,“公主,請你稟報太后,把我送出宮外吧!我不想把我怪病傳染給宮里的人。”

若幽頓時就淚流滿面了,她絕望而無助的看著幾米外的田妞,泣聲道,“簡姐姐,我怎么能置你以不顧呢?我一定要幫你。”

“公主,你若能把我送出宮外,就是幫我的大忙了。”田妞勸道,她不想讓公主壞了她的計劃。

“不,我一定要請全國的大夫替你治好。”若幽堅定道。

“公主,這種病我需要時間去研究,但是,我不能在宮里,我必須到宮外獨自去治療,請你稟報太后允許我出宮吧!”田妞懇求道。

若幽眼神一亮,“簡姐姐,你說得是真的?你能在宮外治好?”

“也許能,也許不能,我也說不準(zhǔn)。”田妞不想讓她抱希望,她還想做戲給皇后看呢!

“公主,你快別說了,快去稟報太后吧!盡早把簡姑娘送出宮外,讓她自已尋找法子治愈。”有宮女在一旁勸說道。

田妞目光一掃,那宮女立即心虛咬著唇道歉道,“簡姑娘,對不起,奴婢不是要趕您的,奴婢是擔(dān)心您的病傳染給公主就不好了。”

田妞也無所謂了,她挑眉道,“我沒怪你們。”

若幽一張臉慌亂無措著,她朝田妞道,“簡姐姐,跟我去找我母后吧!我讓她替你想想辦法。”

田妞自然求之不得,她刻意的與若幽保持著五米之外的距離,引起宮女們的恐惶,田妞也不遮蔽的垂下頭,而是抬起頭,偶爾有風(fēng)吹起她臉上的絲巾,頓時露出她臉上恐怖的皮膚,那些宮女個個驚嚇得目瞪口呆,像是見了鬼一樣,急急后退。

從公主殿到了西宮太后殿,田妞站在殿外等候,若幽進去稟報了,田妞看見宮女們交頭接耳的偷偷議論著自已,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惶恐不安的表情,一聽說會傳染的,更是視她為洪水猛獸般,避之不及,田妞看見兩個宮女轉(zhuǎn)身往外跑,看來是去通知其它主子的了。

不一會兒,就看見太后在宮女的扶持下快步出來,她驚訝的叫道,“簡丫頭,你的臉怎么回事?”

“回太后娘娘,民女的臉今日不知為何突感刺癢,用手微撓,突然一發(fā)不可收拾的變得疼痛撕裂,才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就變成了這樣。”田妞不顧四周的驚愕嫌惡的目光,掀開了絲巾,頓時,她兩張血紅色的臉頰爆露在太陽之下,在強烈的太陽光下,她的臉就像兩塊燒紅的鐵塊絡(luò)印過一般,血印斑斑,令人不忍直視。

太后也是嚇得不輕,臉色驚變著,她急忙道,“這是什么病癥?”

“太后娘娘有所不知,民女自小就以身試藥,身體里已經(jīng)積壓很多的未知毒素,這些毒素積累到一定的時間,極有可能會發(fā)生反噬作用,曾經(jīng)好幾次民女服過毒草,差點死在山里,我早就習(xí)以為常了。”田妞沉靜的說道。

太后一時啞然無話,但是她的目光卻是極佩服田妞這種以身試藥的精神,她嘆了一聲道,“難怪你醫(yī)術(shù)高明,原來也是付出了慘重代價的。”

“哎喲,簡大夫,你這臉是怎么回事啊!”突然一道聲音從旁邊驚訝傳來。

田妞心頭一怔,是皇后來了,她一臉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走過來,只是她看見田妞一張慘不忍睹的臉時,她臉色一震,她沒想到田妞會用這樣極端的手段出宮,不惜自毀容顏,不過,這可趁了她的心了,她朝身邊的宮女道,“還不快請皇上過來瞧瞧簡大夫這病,聽說皇上可看重簡大夫了,都成這樣了,皇上一定也很傷心的。”

練蓉這話聽著像是好心的,可是她哪真是好心?她是巴不得讓軒轅逸過來瞧瞧田妞此時慘絕人寰的模樣,最好讓他心生厭惡才好。

田妞袖下的手緊握成拳,她不用看,也知道皇后有多得意,她滿意了,自已變成這樣,再也不會對她有任何威脅了。

太后也是心生惋惜,嘆氣連連,朝身邊的宮女道,“傳哀家的旨意,送簡歡出宮,并賜白銀五千兩,又助她日后治療。”

皇后的目光一變,忙道,“太后娘娘,五千兩未免太多了吧!”她可不希望田妞治好,最好這張臉一直爛下去她才開心。

“她替皇上治好眼疾,又讓公主瘦了下來,這份恩情哀家倒覺得五千兩太少了,只是顧念她只是尋常百姓,有了這五千兩也足夠生活了。”

“謝太后娘娘賞賜,民女不能要這份恩賜,五千兩對民女來說,數(shù)目太大了,民女只想回家看望父母,承歡膝下。”

“看看,哀家喜歡這丫頭是有原因的,舍己救人,不圖回報,聽說上次哀家賜你的綢緞還放在蓮花宮里未拿呢!這真是讓哀家不得不佩服啊!”

田妞心下暗喜,看來自已上次匆忙出宮,才沒有帶走,反而還得了太后的贊賞,雖然自已毀了容,能給太后留下一個好影響,也算是沒白忙一趟了。

“簡歡。。。”一道焦急低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田妞聽見這道聲音,不用猜也知道來人是誰,她大大方方的回頭看去,意料之中的,看見了軒轅逸那張瞠目結(jié)舌的表情,他就想驚愕上前,田妞立即驚慌道,“皇上,請您不要靠近民女,民女恐此癥會傳染。”

軒轅逸的腳步一止,他身后的福公公還驚慌的拉了他后退了幾步,軒轅逸有些氣惱的掙開了,一雙星目眨動著,似乎不敢多看田妞那張重度燒傷的臉,田妞在此刻,她看見了軒轅逸眼底那抹痛苦惋惜的神情,田妞心下一怔,他會心疼自已嗎?

“皇上,臣妾知道你心疼簡歡姑娘,可是,這是疫癥,不要傳染給宮里才好。”皇后在一旁落井下石道,她雖然請來了軒轅逸,可她沒想到,她看見皇上臉上并沒有嫌惡鄙棄之色,反而看見他為她這張臉而痛心,這又惹她不悅了。

這個女人到底還是讓皇上心動過了。

田妞朝太后道,“請?zhí)竽锬锒鳒?zhǔn)民女出宮治療。”說完,她轉(zhuǎn)身走向了軒轅逸,“民女多謝皇上這段時間的照顧。”田妞故意靠近了一些軒轅逸,軒轅逸的俊臉果然出現(xiàn)了一抹怵然心驚之色,田妞那不忍直視的臉,他到底還是心生恐懼的,他懊喪的別開了臉,惋惜的嘆了一口氣。

“準(zhǔn)了,哀家不但準(zhǔn)了你出宮,還讓皇家侍衛(wèi)送你回家,讓你早日與你父母團聚。”太后說道。

田妞心下一喜,忙跪拜道,“謝謝太后娘娘。”

那皇后的臉色變了變,她是見不得田妞在出宮前還贏得太后的歡心,更不用說,她一個低賤的身份還能讓皇家侍衛(wèi)護送回家。

有了太后這個命令,一旁的公公十分快速的傳旨下去準(zhǔn)備車馬,太后身邊的若幽公主早已是淚流滿面,她突然大著膽子從頭發(fā)里拔下一根金玉鑲嵌的珠釵,不顧所有人的驚呼聲,她快步走到田妞面前,抓起她的手放在其中,“簡姐姐,你收好,這是我送你的最后禮物。”

田妞接下,同時快速把手藏回了袖中,朝她道,“謝謝公主。”

太后身邊的宮女瘋了一般沖過來拉開了若幽,若幽泣不成聲的看著她,一個勁的哭。

這時,身后傳來了墜地有聲的命令,“朕在此下旨,簡歡享朝延六品奉祿,賜良田千畝,宅院一處。”

田妞驚愕的回頭,看見軒轅逸的目光十分堅定晶亮,不像是說假的,一旁的皇后臉色驟然陰沉難看,她沒想到軒轅逸會在意一個毀容的女人到這份上,賞賜田地宅院,即使她毀了容,可這是何等的榮譽?萬一她有辦法恢復(fù)容貌呢?

“皇上,你這樣做與禮不合,簡歡姑娘不在朝延為官,怎可享有奉祿?這若是傳出去,只怕引人朝中議論。”皇后忙出聲道。

太后也籠起了眉,她倒是沒想到兒子會這么看重這個簡歡,賞賜比她還重,她倒是同意皇后這一說法。

田妞見皇后氣成這樣,她哪里還敢領(lǐng)這些東西?她清聲道,“謝皇上對民女的恩賜,但民女身份低微無福消受,請皇上收回旨意。”

軒轅逸一雙星眸微微瞇起,皇后阻止也就罷了,他沒想到田妞也跟著拒絕,他一張俊臉頓時懊惱,無奈道,“即然你不想要朕的賞賜,那朕便收回吧!”說完,轉(zhuǎn)身甩袍離開。

這時,那去安排的公公也回來了,朝太后道,“太后娘娘,馬車已經(jīng)備妥了,是否現(xiàn)在送簡姑娘出宮?”

“嗯,就現(xiàn)在送吧!”太后點點頭。

田妞最后朝她行了一個禮數(shù),轉(zhuǎn)身朝公公走去,身后若幽公主哭天抹淚的喊著她,“簡姐姐,你可一定要好起來。。。我們還會再見嗎?我會去看望你的。”

田妞內(nèi)心也很難受,可她不能回頭,她必須要走得堅決,她的內(nèi)心卻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氣,有了皇家侍衛(wèi)的護送,她就能安全回家了,只是走著走著,她的心便痛得窒息起來,淚水也奪眶而出,她今天毀容出宮,就意味著,軒轅絕拼命爭取得那道圣旨已經(jīng)失效了,皇帝怎么會把一個毀容的女子賜給他?就算他答應(yīng),他的父母也不會允許的。

可他,會賺棄嗎?她變得更加丑了,田妞對于臉上的這毒也并不是全無把握,只是時間太長沒有搶救,她的把握也少了一些,這讓她內(nèi)心不由苦澀起來。

這是一隊十二人的護送隊伍,一輛十分低調(diào)的暗錦色馬車,田妞坐進馬車?yán)铮切┦绦l(wèi)倒是沒有嫌棄的看她,也許他們還不知道,或者他們接到命令,也只能認(rèn)命的護送她了吧!

一路出了宮,田妞不時掀簾查看外面的街道,當(dāng)她看見一家藥材鋪時,讓侍衛(wèi)停了車,她急忙沖了進去,由于她蒙著臉,抓藥的伙計嚇了一跳,問道,“姑娘,您需要什么藥材嗎?”

田妞急忙的報出了自已想要的解毒藥材,那伙計利索的抓給了她,田妞又問道,“能給我搗碎成粉沫嗎?”

“那您得稍等。”那伙計點點頭,拿著藥進入了里房磨藥。

另一個伙計打量著她的臉問道,“姑娘,您這臉是怎么了?”

“不小心燙傷了。”田妞說道。

那伙計同情的看她一眼,田妞則在店里耐心的等著那伙計給她磨成粉,等了有些時間,田妞才不好意思的上了馬車,其間,在路上還買了一個紗帽,那侍衛(wèi)也沒什么不悅,必竟下旨的是太后,加上那公公暗中說了她的好話,這侍衛(wèi)自然對她也多了幾份耐心。

田妞一上馬車,便將那涂成了粉的藥粉輕輕的拍在臉上,一股清涼的感覺從肌膚傳過來,她掏出了小銅鏡看了一眼,她叫苦不已,自已這臉?biāo)闶菤У貌怀蓸幼恿耍退阋茫粫r半會也不可能,也就是說自已要當(dāng)一個不折不扣的丑女了。

田妞的心如刀割一般,腦海里是軒轅絕那張俊雅萬千的臉,自已容貌完好的時候,就無法匹配他,這會兒變成了這樣,更是一個美若神仙,一個丑成蛤蟆了。

他若真還敢娶自已,自已也沒臉嫁給他,看來和他注定是有緣無份,田妞想哭,但她不能哭,眼淚太咸了,流在傷口上很疼,也會腐蝕傷口,她只能拼命的眨眼忍住淚水,告訴自已沒事。

田妞身上還有五百兩銀票,即然路上有免費吃住,她這筆錢就留著回家用了。

皇家的馬隊速度很快,一路出京城暢行無阻,到了下午,就已經(jīng)快要進入京城前面的一個驛站了,這一晚上,田妞得到了貴賓般的待遇,雖然這驛站的官員不知道她是誰,但就沖著她被侍衛(wèi)護送,加上那侍衛(wèi)亮出的皇家金牌,他就覺得她一定是皇家重要人物出行,由于田妞帶著帽紗,看不見容顏,他還真以為這是宮里主子了呢!自然是提起十二倍的小心侍候著。

田妞看著銅鏡里紅面目全非的自已,呼了一口大氣,這下慘了,自已這是真毀容啊!沒想到穿越到古代來,她的勇氣可嘉,竟然真對自已下得了這么狠的手。

不過,目前臉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就是趕緊回田家莊把父母接出來,以免讓皇后的人先下手,睡覺,睡毛線,田妞有些惡狠狠站起身出門。

正在樓下休息的侍衛(wèi)看見她下來,一個個驚訝的瞠著眼,“簡姑娘,你怎么下來了?”

“真對不住大家,我身患絕癥,我必須要盡快回我家,在我臨死前的最后一面見上我的父母。”田妞一臉悲痛欲絕的表情。

“那姑娘是打算怎么做?”

“我要星月趕途。”田妞嗚嗚痛哭道。

頓時,十二個侍衛(wèi)的臉色抽了抽,為首的是一個健壯的魁武男子,叫陸勇,他負(fù)責(zé)這次的護送的任務(wù),他見田妞哭得傷心不已,便勸道,“簡姑娘,你別傷心了,我們起程吧!為了你能早日與家人團聚,我們累點也是應(yīng)該的。”

一群侍衛(wèi)見侍衛(wèi)長已經(jīng)出聲了,縱然有不愿意也只能在心里說,他們以為這次出宮護送的任務(wù)很輕松,哪知道會碰上一個病危回家的女子?

田妞坐上馬車,這一隊人馬繼續(xù)借著月光上路,由于剛出京城的官道修得又寬大又,稍微的月色也已經(jīng)足夠主趕路了,只是,這才剛初春的日子,倒是滿冷的,馬車?yán)铮镦ぐ褱?zhǔn)備好的厚袍披在身上,心里很苦悶,自已當(dāng)初還發(fā)誓說要衣錦還鄉(xiāng)的,現(xiàn)在,錢是有點了,可臉卻毀了,不知道父母看見了,會不會心痛死。

該死的練蓉,想到她那張趾高氣揚,得意洋洋的臉,田妞就真想把一品紅抹到她臉上去,讓看償償毀容是什么滋味,只不過就是她一個吃醋的小事,就毀了她的人生,毀了她的愛情,田妞穿越到這里,雖說也受過不少的氣,可從來沒有這樣活得窩囊恥辱過,她雖然善良,可她也是有底限的,最好她的父母沒有受到傷害,否則,田妞發(fā)誓一定要回到宮里去撕爛她那張?zhí)搨慰蓯旱哪槨?

田妞內(nèi)心有一股仇恨在燃燒,從來沒有這么恨過一個人,這讓她整個人都激憤起來,黑暗中她咬緊牙齒,一雙眼睛閃爍著兇狠光芒。

從京城到邊境,按平常來走,需要大概一個多月,但是如果星月趕途,加上擁有一匹好馬的話,至少可減少一半的時間,一路上護送田妞的這隊人馬除了停車吃飯,解決生里需求之外,幾乎都在路上跑,那些皇宮里的馬也十分給力,放開雙蹄宛如神騎。

終于,在十八天的日趕夜趕之后,田妞終于看見了熟悉的鎮(zhèn)子,他們抵達的時候,正是早上時分,田妞一顆心都牽掛在三年不見的父母身上,她顧不得一切,在鎮(zhèn)口便下了馬車,因為田家村的路太小,通不過馬車,那侍衛(wèi)長領(lǐng)著六名侍衛(wèi)在身后護著她前行。

這樣一隊人馬來到了梅花鎮(zhèn),那可是大事,只有有些身份的人都開始戰(zhàn)戰(zhàn)兢兢起來,就生怕自已惹了禍,是來找自已的,自從上次宋少杰怒斬王德一事,梅花鎮(zhèn)上就變得十分安全了,再也沒有發(fā)生強搶民女事件,幾乎連偷雞摸狗的也滅絕了,他們就生怕突然憑空而降下一名京城大官,在他們沒有反應(yīng)過來之際,人頭落地了。

田妞從宮里出來,身上還穿著一身藍色錦裙,這樣艷麗的顏色走在田家村的泥路上,十分扎眼耀目,一早起來種地的村民瞠目結(jié)舌的看著不遠(yuǎn)處走來的一位飄逸女子,就像是看見了什么稀罕的大事,紛紛駐足觀看,又當(dāng)看見田妞身后威風(fēng)凜凜的侍衛(wèi),又都躲藏著回屋看。

田妞此刻也不想和他們打招呼,她帶帽紗,看路都困難,她只低頭猛走,在這熟悉的小道上奔向自已的家里。

田妞只是從村里走過,便引來村里的轟動,每個人都在偷偷的打量著她,議論著她的身份。

“這一定是哪家的小姐吧!你看那衣裳多好看啊!我們這小地方哪穿得起那樣的衣裳?”

“看她的身段細(xì)得跟蛇一樣,一定是個大美人兒。”

“他身后跟著的像是官兵,都是來護著她的呢!”

“她們來這里干什么?”

當(dāng)田妞的身影奔向了田榮那落座在村尾的屋子,村民們頓時明白了過來,有些人不敢猜測,有些人卻已經(jīng)叫出了那個許久也不曾叫過的名字,“田妞。。。那個女子是田妞嗎?”

“真得是妞兒啊!天哪!她怎么回來了?”

“她怎么蒙著臉啊!”

村們民開始議論不絕,什么農(nóng)活也不干了,都站在田榮家百米之外看熱鬧,其中田光一家也站在其中,那余氏那三角眼憑空就瞪大了一倍,她站在最前頭,看著那消失在田榮家門口的藍色身影,不敢置信的傻了眼。

田妞回來了?還穿得這么貴氣好看?

田妞一沖回家,看著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一切,她的眼淚就涌出來了,她伸手在紗帽之下擦拭著,這時,從屋子里傳來了田氏的聲音,“當(dāng)家的,喂豬了嗎?給我端盆水來洗把臉。”

田妞聽到屋子后面豬圈里傳來了豬仔的急叫聲,她一顆懸了一路的心終于放松了下來,她拿下了紗帽,露出了一張滿目爛紅的臉,她激動的走到了廚房里,拿起了木盆從水缸里舀了半盆水,端著朝田氏所在的房間走去。

田妞想給田氏一個驚喜,她也不出聲,推開門便看見田氏坐在木凳上,背對著她梳頭,她聽到了身后的聲音,嘆了一聲道,“早飯別煮太多,我吃不下,省得浪費了。”

田妞抿著嘴真得很想喊她一聲,可是她忍住了,把木盆端到了木架子上,不小心卻弄出了一些聲音,這讓正梳頭的田氏回頭看了一眼,田妞暗叫慘,還以為想要神秘一點呢!真是許久沒干活了,笨手笨腳的,她真想欣賞一下田氏驚喜交集的面容。

然后,卻看見田氏的目光掃過田妞的身上時,她埋怨道,“你是真老了,叫你端盆水都礙手礙腳的。”

田妞腦子轟然而炸,她不敢置信睜大了眼,剛才娘親的眼睛分明就看見她了,怎么會認(rèn)不出她,還把她當(dāng)是父親呢?不安的想法涌上腦海,田妞輕聲的邁到了田氏的面前,才發(fā)現(xiàn)她的手笨拙的扎著發(fā),昏暗的屋子里,她滿頭灰白,早已不是當(dāng)年那個利落的女人,像是備受了折磨過來的老人了,田妞內(nèi)心的想法,在她站在田氏面前,看見她伸手去摸桌上的木梳子時,確定了。

這一瞬,田妞的淚再也壓抑不住,捂著嘴,淚如雨下,她蹬下身,看著田氏那雙無神混濁的眼,她痛不欲生的喊了一聲,“娘。。。”

田氏手中的木梳砰的一聲落地,她平靜的臉色頓時欣喜若狂的變化著,她努力的睜大了已經(jīng)瞎了的眼,伸手慌亂的朝前面摸索著,“妞兒。。。妞兒是你嗎?我聽到了我妞兒的聲音了。。。”

田妞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整個人撲進了她的懷里,緊緊的抱住她,泣不成聲,“是我。。。我是你的女兒。。。你的眼睛怎么了?”

“當(dāng)家的,當(dāng)家的。。。”田氏扯開了嗓子,朝屋外喊著。

正在屋子一側(cè)喂豬的田榮立即嚇得跑進了屋子,看見已經(jīng)抱在一起哭天抹淚的娘兩,他的眼睛眨動著,涌出了一片淚花來,他急步上前道,“妞兒,你回來了。”

正埋在田氏懷里的田妞抬起頭,她的臉把田榮嚇得驚恐瞪大了眼,“妞兒。。。你的臉。。。”

田妞驚慌的朝他豎指噓聲,田榮目瞪口呆,一時說不出話來。

田氏卻敏感的聽到了,自從她的眼睛瞎了以來,她的聽力變得特別的敏銳,她驚訝的問道,“妞兒的臉怎么了?當(dāng)家的,你快說啊!”說完,她就要去摸田妞的臉,田妞哭笑道,“娘,我的臉好端端的,只是回來的時候摔了一跤,擦破了一點兒皮。”

“娘,你的眼睛怎么回事?”田妞望向田榮。

田榮苦嘆了一聲,“你娘這眼睛是讓人害瞎的。”

“是什么人?”田妞一臉震驚的站起身,眼神閃爍著怒色,難道又有什么不長眼的人來欺負(fù)了她家?

田榮回想起那件事情,就心有余悸,顫抖起來,“也都怪我沒在家,一個月前突然家里來了三個人,那三個人一進屋就問你娘是不是你父母,你娘說是,他們說你在京城里得罪了什么厲害的人,你娘一聽都嚇?biāo)懒耍凸虻厍竽切┤司染饶悖瑓s不知那三人是惡棍,抓起你娘就往死里打,等我回來,就看見你娘躺在院子里,雙眼當(dāng)時就看不清東西了,這一個月來,身上的傷好些了,可這眼睛卻是看不見了。”

田妞聽得眥牙裂目,雙拳因憤怒幾乎掐進了肉里,她咬牙切齒道,“我要殺了她,我一定要殺了她。。。”

田氏回想那天死里逃生的事情,也都膽戰(zhàn)心驚,不過,她此刻卻是欣喜萬分的,她嘆了一聲道,“我受點兒苦沒什么,“妞兒,你怎么回來了,你不是出事了嗎?他們說你活不成了。”

“娘,是我的錯,都是我害了你。。。”田妞悲痛欲絕的跪地抱住了田氏。

“妞兒,我可憐的妞兒。。。”田氏抱著她,把這些年來的想念和苦楚通過此刻欣喜的眼淚流出來。

田榮看著田妞的臉,忍不住也是老淚縱橫起來,頓時,一屋子里都沒說話,只有幸酸悲痛的眼淚。

哭了一會兒,田妞突然站起身來,急道,“爹娘,快收拾一些衣物,我們要離開田家村。”

“什么?離開這里?妞兒,這是怎么回事?”田氏一顆心是嚇破了,一聽田妞這話,就以為又大難臨頭了。

“爹娘,你們現(xiàn)在別問,把東西收拾一下,會有人送我們出梅花鎮(zhèn)的,到時候,我再把我在京城里的事情說給你們聽。”

“可是,離開這里我們能去哪兒?”

“我已經(jīng)在京城外的小鎮(zhèn)上購置了田土和宅子,你們可以搬到那里去住。”田妞機靈的說慌道,也好讓父母安下心來。

“什么?你購買田地和房子?”田氏頓時就欣喜了起來。

“是啊!我在京城也賺了不少的錢,足夠你們生活無憂了,只撿幾套衣服就成,其它的在路上買就行了。”

“妞,真得要離開嗎?”田榮嘆道。

“爹,娘,我知道你們舍不得離開這里,只是,你們呆在田家村很危險,暫時跟我去外面避避吧!以后我們還可以回到這里居住的。”田妞勸說道。

“當(dāng)家的,聽妞兒的吧!我們只要能跟妞兒生活在一起,去哪兒不是生活?但你要我再跟我唯一的閨女分開,我說什么也不干了。”田妞難受的埂咽道。

“從現(xiàn)在起,我也不會丟下你們了,我去哪你們就跟我去哪,我不會讓你們受苦了。”田妞堅定道,目光里一閃而過的強烈仇恨,皇后,我田妞在這里發(fā)誓,敢欺負(fù)我的家人,我一定要讓你付出慘重的代價。

田榮在房間里開始收拾一些東西,他從柜子低層拿出幾張銀票朝田妞道,“妞兒,這是你寄給我們的,都還沒用呢!等留著你將來要用。”

田妞內(nèi)心翻涌著無法言喻的情緒,這兩個人到頭來幸苦的為了的不就是自已嗎?

田榮在收拾著,田妞則出外和侍衛(wèi)長說話,她請求侍衛(wèi)長送他們?nèi)デ懊鎯蓚€鎮(zhèn)上探親戚,反正他們也回京,正好順路,那侍衛(wèi)長自然答應(yīng)了,對他來說,這也不是為難的事情。

這時,一個人影壯著膽子靠近,是田光,他黑黝黝的臉上使勁的打量著田妞,然后好奇的尋問道,“你是妞兒嗎?”

“二叔,好久不見。”田妞紗帽之下,冷冷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田光一愕,這聲音像是田妞的,又不像是田妞的,好像聽著格外的生疏。

“妞兒,你真得是妞兒?”這時人群里傳來一對粗衣老人,不正是田妞的爺爺奶奶嗎?田妞隔著紗綾看著他們還健朗的身子,清聲喊道,“爺爺,奶奶。”

田繼光夫婦喜出望外的看著她,看著這個曾經(jīng)被他們冷落對待的孫女,“真得是妞兒啊!回來了,你可想死我們了。”

田妞紗帽之下微微挑眉,人情冷暖她早就看明白了,不管他們想不想她,她也不會忘記他們曾經(jīng)對她的所作所為,如果不是自已進入了田妞的身體,展現(xiàn)了特別的才能,他們會另眼相看嗎?在她穿越第一天睜開眼時,她就看見他們兩老那漠然置之的表情。

她認(rèn)清了事實,這個世界上,真正關(guān)心她,愛她的只有父母,其它人,虛情假意的多。

不過,到底他們是田榮的父母,她的爺爺奶奶,她也不能太刻薄,她從懷里掏出了一踏的銀票,從其中抽出一張朝眼前的兩位老人道,“爺爺奶奶,這里有一百兩銀子,是孫女孝敬你們的,我跟我爹娘要出外游玩一番,從今天起,我家里的豬啊,雞啊就送給你們了,要殺要吃你們隨意。”

“一。。。一百兩。。。”兩位老人嚇得瞠大了眼,他們這輩子哪見過這么多的銀子?

一旁的田光,和后面一群的村民也都目瞪口呆,一百兩,他們沒聽錯吧!田妞回來一出手就是一百兩?更別說,他們剛才還看見她手里抓得不止這一張,至少還有好幾張。

“這。。。這是給我們的?”老太太有些不相信。

“是啊!孝敬你們的。”田妞微笑道。

這時,人群里走出余氏那肥壯的身影,她一張臉全是稀罕樣,她推了推一旁的田光,示意他趕緊出聲說話,田光雖要面子,可看著這銀子的面上,他不由訕訕的道歉,“妞兒,叔以前對不住你,你千萬別放在心里去,聽說你在外面干了大事業(yè)。。。二叔也替你高興。。。這。。。你看。。。我們這日子過得緊巴巴的,二櫝子他們也該娶媳婦了,我們手里實在沒錢。。。”

“是啊!妞你看我們大家都是親戚不是,我們可是你最親的親人,這些年你不在家,我們也照顧了你父母,也接濟接濟我們吧!”余氏也是一臉笑容可掬道。

以他們的理解,田妞可是軟性子的人,只要軟下心懇求一番,說不定她就心軟的給他們錢用,在他們眼里,覺得田妞這么有錢,施舍個一百兩也不算什么,可是他們今日倒楣,偏偏就碰上了田妞最惡劣的心情。

皇后把她田氏的眼睛打瞎了,這讓她從未那么怨恨過那些仗勢欺人的人,以前田光一家子不就是這樣的人嗎?要她給他們錢,下輩子也不可能。

“二叔,二嬸,憑你們以前對我家的欺負(fù),我還能認(rèn)你們做長輩,已經(jīng)夠?qū)Φ闷鹉銈兞耍銈冞€想從我這里拿銀子花?你們摸過良心嗎?”田妞冷嘲熱諷的回應(yīng)道。

田妞這話不大,但是,靠近一些的村民就聽進去了,也紛紛罵著他們活該。

田光夫婦的臉頓時漲紅了,余氏硬憋著話道,“妞兒,看你這話說的,以前是我們對不住你們,可我們也知錯了,你這么有錢,還會在意這一百兩嗎?我們開口向你討錢了,做小輩的也該孝敬我們一些吧!”

余氏說著說著,那耍潑的本性就出來了。

田妞冷笑一聲,“二嬸,想我孝敬你,行,你見過街上那討錢的乞丐嗎?他們討錢可不像你們這么理直氣壯的,他們要跪在地上,然后端著一個碗,朝我說盡好話,道盡謝意,我才會給他們錢。”

田光兩夫婦的臉直接變綠了,那余氏氣得心肺都炸了,他們哪受過這樣的污辱?可是,他們還能怎么樣?此刻的田妞財大氣粗,加上這還有六名侍衛(wèi)做后盾,他們想發(fā)火也不敢。

“妞兒,你怎么蒙著白紗啊!你這臉見不得人吧”余氏氣得尋著空子挖苦田妞了。

“二嬸,我這張臉可不是你現(xiàn)在有資格看的。”田妞冷冷回答。

“哦!難不成你為了賺幾個銀子,變成了丑八怪?”余氏惡毒的哼笑起來。

站在田妞身邊的侍衛(wèi)長一聽此話,臉色一怒,“你這個女人怎么說話的,你可知田姑娘在京城立了何等大功?”

余氏嚇得一哆嗦,立即躲到了田光的背后,田光也嚇得臉色驚恐,“你們。。。你們欺負(fù)人是不是?”

“你們敢污辱田姑娘,只要她說一聲,我直接可以殺了你們。”侍衛(wèi)長冷哼一聲。

田光和余氏嚇得雙腿打顫,看著田妞,就像看見了閻王一樣,但是,余氏還壯著膽子道,“我們沒有犯什么法,這天下還是有王法的,你們怎么能亂殺人?”

“你們這等愚民,我們送田姑娘回家,可是奉了當(dāng)今太后的旨意,就算要砍你們十個腦袋也不在話下。”侍衛(wèi)長虎目一瞪,極是威勢。

田光和余氏及一干村民聽到此話,紛紛嚇得傻了,田光和余氏更是直接就癱坐在地上,有些村民一聽到太后的名諱不明所以的就跪在地上,伏地不起。

田妞回頭感激的看了一眼侍衛(wèi)長,那侍衛(wèi)長也是極震驚的,沒想到得皇上和太后看重的大夫,竟然會生長在這樣惡劣貧窮的地方,還有這樣一幫狗眼不識人,愚昧無知的親戚。

“妞兒。。。妞兒,你饒了二嬸吧!你饒了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罵你了,再也不敢了。。。”余氏噌噌的從地上爬了過來,跪在田妞的面前,粗厚的大掌就要來抱田妞的大腿。

田妞嫌惡的后退了一步,擰眉道,“你們今后安份做人,善待他人就行了,還有,我們不在家,你們要幫著照顧二老,要是讓我回來看見你們欺人太甚,我不會饒你們的。”

“一定一定,你們放心去吧!我們一定好好照顧二老。”余氏呼天搶地的說道。

這時收拾了包袱出來的田榮夫婦,田氏看不見,只能摸索著走,而田榮見到一片跪拜的村民,一時傻了眼,忙問道,“妞兒,這是怎么回事?”

“沒事,爹,我們走吧!”田妞上前扶住田氏,帶領(lǐng)她向前走,田氏有些害怕的向前走著,這時,侍衛(wèi)長過來道,“我讓人背一下田夫人吧!”說完,叫了一個粗實的侍衛(wèi)過來,那侍衛(wèi)蹬下身便背起田氏。

田氏哪被人這樣對待過,忙道,“不用不用,我可以自已走,不用麻煩了。。。”

“娘,沒事,你走路不方便,我們得快點趕到鎮(zhèn)上。”田妞勸道。

一旁的村民看得眼紅眼熱,忌妒又羨慕,他們沒有看見田妞的臉,但是看著她渾身穿著上等綢緞,身姿纖瘦娉婷,即便沒看見她的臉,也能讓人暇想連翩,想不到以前那瘦黑的小女孩,轉(zhuǎn)眼就變成了這樣嬌艷動人的大姑娘了。

“田妞真有本事,真能干,將來一定能嫁個好人家。”

“即便不是什么大戶人家,將來人家也是在天子腳下生活的人,哪像我們,這輩子就生活在這樣一窮二白的地方。”

“這田榮夫婦算是脫離苦海了,去京城享清福了。”

“是啊!”

村民在背后談?wù)撝怯嗍虾吞锕饩拖袷锹渌芬话悖诘厣希迒手槪僖渤巡涣耸裁磧戳恕?

走出了田家村,梅花鎮(zhèn)就在眼前了,等候在梅花鎮(zhèn)上的另外六名侍衛(wèi),依然保持不動的站在那里等候著,卻也引來不少人的猜測,他們也得到了消息,聽說他們是送田家村什么人回來的,有些明白人一猜就知道是田妞,田妞這個名字在梅花鎮(zhèn)上可是有名的人了。

就在這時,一道清朗而焦急的聲音朝其中一個侍衛(wèi)問道,“請問田妞在哪?”

侍衛(wèi)看著靠近的年輕男子,皺眉冷喝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他的朋友。”來人一身青錦衫,長身玉立,極其清俊,渾身散發(fā)著一股濃厚的書卷氣。

“田姑娘回了田家村。”一個侍衛(wèi)一聽他是田妞的朋友,客氣了一些。

但見聽到這話,這年輕男子便喜出望外的笑了起來,然后,即便長相斯文,也不顧一切的狂奔起來,正是朝田家村的方向跑去,他剛跑到入口處,就看見一群人朝這邊走來,他的目光望眼欲穿的看著其中一道藍袍纖細(xì)的身影,雖然她帶著帽紗,他卻一眼就能認(rèn)出是她。

“田妞。”他喜不自禁的揚聲喊出這個名字。

正埋頭看路的田妞一聽這聲音,先是一愣,隨即她抬頭透過薄紗看見不遠(yuǎn)處一個朝他們走來的修長身影,她也沒拂開紗,但是,內(nèi)心驚喜起來,她不敢置信的問道,“你是古軒揚?”

“是我。”古軒揚激動的點頭,時隔了三年,他真是當(dāng)初和父母出外避難回來的古軒揚,此時的他,已經(jīng)二十出頭了,脫離了當(dāng)年的青澀蛻變成了一個俊俏的男子,容貌也是繼承了他母親的基因,也是極出色的。

古軒揚正在家里念書,聽到母親在門外聽丫環(huán)說話,才得知梅花鎮(zhèn)上來了不尋常的人,他一聽說這些人是朝田家村里去的,他趕忙放下書就跑出來了,沒想到,竟讓他猜中了,是田妞回來了。

“是古公子啊!”田榮極客氣的喊了他一聲。

“妞兒,這古公子在你不在的時候,也曾來過家里做客呢!”田榮朝田妞說道。

“田妞,你為什么罩著面紗啊。。。”古軒揚驚愕的看著她。

“哦!是不小心摔傷了皮膚,怕太陽曬,就帶著面紗了。”田妞解釋道。

“那你們現(xiàn)在去哪兒?”

“我們就出外游玩一下,散散心,你全家都回來了嗎?”田妞一邊問,一邊示意大家繼續(xù)走。

古軒揚和田妞走在最后面,古軒揚點頭道,“是啊!我和爹娘都回來了,繼續(xù)開著藥材鋪,我聽你爹娘說你去了京城,我曾想著要去京城找你,可京城那么大,我怕尋不到你。”說話間,他的清雅的面容微微漲紅起來。

田妞雖沒看見他的臉紅,感受著他的氣息,也能知道他在害臊,田妞抿唇一笑,“謝謝你還這么掂念著我。”

“那你這些年未曾想過我嗎?”古軒揚有些失望的問,當(dāng)年那個執(zhí)拗的少年現(xiàn)在已經(jīng)轉(zhuǎn)了性子了,變得溫柔斯文,渾身散發(fā)著如玉的氣息。

“想過啊!只是我不知道你家搬到哪里去了,我以為我們這輩子都見不著面了呢!”田妞說道,以前離開鎮(zhèn)子的時候,她是想過他,只是這些年她忙得沒時間想而已,有些人有些事,是需要回到這里她才會想起的。

古軒揚的面容微微泛著紅暈,“那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我母親的眼睛看不見了,我想帶她去外面治療。”

“那你們?nèi)ツ膬海俊惫跑帗P急急追問道。

田妞聽出他不加掩飾的熱切感情,她心下一怔,難道過了這些年了,他還沒有娶親嗎?還在想著她嗎?

“你現(xiàn)在在家都干什么?你還會念書嗎?”

“一直未曾懈怠,我報名了今年七月的科考,三月份我就會去京城了。”

“你要考狀元?”田妞驚訝不已,想不到當(dāng)年那個驕傲的少年竟然有這樣的雄心大志。

“即便不能考上狀元,但我也要拼搏一把,寒窗苦讀不就為此嗎?”

田妞故意拉住了他慢下了腳步,看著前面的侍衛(wèi)們走遠(yuǎn)了些,她才湊耳到他面前道,“你若會去京城,你去南街一帶打聽一個叫安佑德的老人,到時候,你就可以找到我了。”

“真的?你這次是回京嗎?”古軒揚欣喜問道。

田妞有些迷茫道,“也許會回去,你即然參加了科考,你到了京城也無依無靠的,去找安老爺子,至少可以有個落腳的地方,你只要跟他說是我的朋友,他會幫著你的。”說完,她見父母一行人走遠(yuǎn)了,她忙道,“努力吧!京城見。”

就在她說完的時候,一陣風(fēng)突然吹了過來,田妞臉上的輕紗直接掀了起來,古軒揚原本就盯著她的面容看,瞬間,田妞那張破破爛爛的臉就映入了他的眼簾,他驚得捂嘴驚叫,“田妞,你的臉。。。”

田妞慌亂的把紗遮好,回頭苦笑道,“我的臉毀了,嚇到你了。”

“你的臉怎么了?”古軒揚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心疼萬分。

“我的臉不小心被毒傷了。”

“田妞。。。”古軒揚握著她的手,情緒翻涌,一時啞然,唯有那雙眼睛透著濃濃情意,這些年,他雖跟著父母在外居住,可他的一顆心卻始終只住著一個身影,因為她,他奮發(fā)圖強,刻苦念書,三年里,他每時每刻都在想著她,誰曾想到,再見面,會是這樣的情景?他的心在這一刻疼得喘不過氣來。

田妞感受到他的憂心如焚,她輕輕的抽回了手道,“我該走了。”說完,她快步向前。

身后古軒揚呆呆的看著她的身影,記憶中那瘦小的女孩,此刻已經(jīng)是亭亭玉立,即便剛才那一瞬他看見了她毀壞的面容,可她的雙眼依然清澈如水,燦爛明亮,那樣驚動著他的心。

“田妞,我會找到你的,即便你毀了容,我也不在意。”古軒揚在內(nèi)心里嘆息道。

看著田妞匆匆離開的身影,他更明白此刻的她,對于女子來說,容貌是最重要的東西,此刻的她一定也驚慌失措,他會去京城找到她,保護她,照顧她。

古軒揚沒有追過來,但他站在百米之外,看著田妞一家人進入了馬車,目送著他們離開。

此刻還未到吃中午的時間,侍衛(wèi)長命令加緊腳程,趕在下一個鎮(zhèn)上吃午飯,一路上田榮和田氏哪坐過這樣舒適的馬車?他們活了這么大,只坐過牛車,此刻,馬車?yán)镂⑽嘏嫣梗遣剂厦饋砗芑郑袷枪偌胰说鸟R車呢!

厚重的簾子把外面的寒風(fēng)擋著,里面說話也更加方便了,田妞握著母親的手,看著她雙眼雖混濁,臉色卻是激動欣喜的,她的手這里摸摸,那里摸摸,每摸到一處新鮮的東西,她就開心的笑起來。

田榮雖然也開心,可他的內(nèi)心始終無法真正的開心,他擔(dān)憂著女兒的面容,田妞說是跌傷的,可他怎么看都不像是,倒像是被火燒壞的,他到現(xiàn)在也沒有一個機會尋問,又不能讓妻子聽見,免得她再傷心,一直壓抑著,愁眉苦臉。

“娘,以后我們一家人就生活在一起了,女兒要讓你們后半輩子好好享福。”田妞眼神堅定道。

她再也不會讓父母傷心了,也不會由著他人欺負(fù)他們,她會盡一切所能給他們帶來歡笑快樂。

皇宮。

自從田妞離開快一個月了,公主殿里再也沒有歡聲笑語,即便若幽公主每天做操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可她的身體卻越來越瘦,因為她吃不下飯,睡不好覺,她時常會做惡夢,夢見田妞那張被觸目驚心的臉,醒來她就會傷心的哭,一哭就不可收拾。

田妞對她的影響太深刻了,她從十二歲開始發(fā)胖,胖得無法見人,困了她整整六年的肥胖癥,讓她變得消極自卑,怨天尤人,對未來也沒有一絲的信息,甚至一度的傷心絕望,尋死的念頭不下幾百次,田妞的出現(xiàn),卻讓她看見了希望,讓她感激,她視田妞為再生父母也不為過,如今,田妞卻糟遇了這樣毀滅性的災(zāi)難,讓她怎么不傷心難過?她一想起就悲痛欲絕。

太后見女兒成日愁腸寸斷,也是哀聲嘆氣的,她做為母親也很失敗,她此刻甚至連一個讓女兒笑出來的辦法也沒有,只能看著女兒成天都哭,她都想把田妞再接回來,可想到她的臉,她的病,她又害怕會傳染給女兒。

太后也不曾想過,當(dāng)初一個念想讓田妞幫助女兒,會讓女兒對她如此看重,比她這個母親還親近了。

東宮龍祥殿,此刻軟榻上也躺著一個愁眉苦臉的人,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軒轅逸,今天早上他接到了軒轅絕從東蜀發(fā)回來的消息,已經(jīng)成功擊潰了一匹亂黨的巢穴,雖然尚未抓獲那人,卻已經(jīng)有了突出的進展了,也算好消息。

軒轅逸苦惱的是,如果軒轅絕當(dāng)真勝利完成了這個差事,他還能把田妞賜給他嗎?他上哪里找一個面容完好的田妞賜婚給他?

田妞毀了容,當(dāng)時他也悲痛不已,這樣一個玲瓏惕透的女子,他也著迷著,縱然他一再壓抑著自已不去見她,可每當(dāng)夜深人靜,靜躺在床上的時候,他腦子里出現(xiàn)的就是她的身影,他閉上眼,甚至清楚的能感覺她靈巧的雙手在眼睛四周滑動,那個他每天堅持下來的眼保健操,更是每做一次,他自已都覺得好笑,可每想笑的時候,他的內(nèi)心深處就是她的聲音。

這樣著魔了一般的日子,一直到現(xiàn)在,雖然那天看見她的面容,他驚嚇不輕,可他每日在閉上眼睛的時候,就仿佛她的音容宛在,無法忘記。

他曾經(jīng)告訴自已,這個女子他是要賜給軒轅絕的,可內(nèi)心蠢蠢欲動的心卻時常在做亂,那日在殿上他問她可有對他心動,他其實是在試探她的心,他做為高高在上的皇上,他天生就擁有無比的自信,他相信他有讓他人臣服的權(quán)力,也有讓女子動心的魅力,只是,他沒想到田妞一次次的拒絕,這讓他很憤怒,也觸碰了他一直不曾視人的禁區(qū)。

自小他就聽著父皇及臣子對表弟軒轅絕的贊賞,十二歲的年紀(jì),他就跟隨他的父親出征邊境,那年之后,履立奇功,十八歲封王獨自鎮(zhèn)守國界一方,手下統(tǒng)領(lǐng)十萬兵馬,更接管皇家三萬鷹騎的統(tǒng)領(lǐng)大權(quán),在這樣一個出色的表弟光環(huán)之下,他即便身為太子,也感受其不小的威脅和壓力。

比起他的彪柄戰(zhàn)跡,他只能坐在皇宮里,紙上談兵,就連他都覺得自已窩囊不已,在父皇臨終前特別叮囑他要善用此人,更怕他意氣用事,再三重申,這讓軒轅逸表面欣然答應(yīng),可內(nèi)心卻不是滋味。

可即便軒轅逸在內(nèi)心忌妒著這個表弟,卻也不得不承認(rèn)他的優(yōu)秀和出色,他將自已忌妒的內(nèi)心隱藏起來,沒有人敢在他面前觸碰這個禁區(qū),但是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自已和他在爭同一個女人的時候,那個女人卻選擇他,那天在殿里,他第一次表露出自已內(nèi)心不滿的情緒。

此刻,軒轅逸該憂心的是,如何告訴軒轅絕這個消息?他還在前方替他消除異黨,這邊他心愛的女人卻遭遇毀容,也許今生她的容顏都不復(fù)存在,這樣一個面容盡毀的女子如何配得上他的身份?這道婚他是如何也不敢賜的。

“皇兒,有什么心事嗎?”太后剛看完了女兒,便來到了東宮,一進來便看見自已的兒子坐在太師椅上犯愁。

軒轅逸看著進來的母親,仿佛看見了救星一般,他無奈蹙眉道,“母后,有件事情孩兒不知道該怎么做,正好可以向您請教。”

“是朝政上的事情?”李修宜好奇問道。

“不是,是關(guān)于王弟軒轅絕的事情。”

“他不是在東蜀剿亂黨嗎?難道他那邊出什么事情了?”李太后的目光頓時擔(dān)憂起來。

“倒不是這件事情。”軒轅逸搖搖頭,沉吟了一下便把當(dāng)初承諾軒轅絕的事情說出來,李修宜聽得臉色震驚不已,“什么?宸王對簡歡竟喜愛到這種程度?可當(dāng)初在御膳房,他為何那般污辱簡丫頭?”

“母后,你不過是被當(dāng)時事情弄糊涂了,你想想宸王平時是個怎樣的人,他突然性情大變,事態(tài)反常必有妖,他那是在保護簡歡呢!他擔(dān)心簡歡無法治好朕的眼睛,皆時那將是罪責(zé)難逃的事情,他那在您面前貶損她,是希望你逐她出宮,免去這份責(zé)任。”

“哎喲,哀家倒是沒想到這一點,原來如此,宸王倒是用心良苦了,這簡歡也真是奇女子,聽說少杰也對她極度迷戀,沒曾想到連宸王都對她用情至深,還有你。。。”李太后回頭用一個怨懟的目光看著兒子。

軒轅逸俊臉略有些窘態(tài),“母后您。。。怎么知道?”

“這后宮里沒有哀家不知道的事情。”太后用了一個十足自信的笑容道。

“母后,您先別埋怨朕了,您倒是給朕想個法子。”軒轅逸愁苦道。

“這世上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這道圣旨你雖允下了,可如今簡歡容貌盡毀,自然是嫁不得王府的,即便那宸王愿意娶,那王爺和王妃還不怨死你了,這王爺是極重面子的人,這王妃性情雖好,可她視這唯一的兒子為性命,你若讓她的兒子娶現(xiàn)今的簡歡,她怕是要找你拼命的。”

“母后分析的是,皇兒也不想得罪王叔他們,可君無戲言,即然承諾的事情,哪有不做之理?”

“這圣旨要下,但是這人得換,上次王妃前來和哀家聊天的時候,就極看重鳳相家的女兒,我聽說那鳳家女兒長得也是如花美艷,鳳相的女兒配宸王的身份,也算是門當(dāng)戶對的,也不辱沒了宸王的身份。”

“母后的意思是讓兒臣把簡歡換成鳳相的女兒?可若是王弟不答應(yīng)呢?”

“我想那宸王即便喜歡簡歡,可如今簡歡那張臉已經(jīng)毀了,哪個男人愿意娶一個毀容的女子?只怕宸王看了也會嫌惡的,你若是把鳳相的女兒賜給他,他說不定還感激你呢!”李修宜笑道。

軒轅逸臉上雖有懷疑之色,但太后的這個主意也說得通,把簡歡換成鳳湘湘,也算他沒有失了威信,他點點頭道,“那就造著母后的意思辦吧!”

“宸王何時回京?”

“大概今年四月份的時候就能回來。”

“那邊的進展如何?”

“進展勝利,即便沒有抓獲軒轅殤這亂臣賊子,也攪亂了他的勢力,讓他一時難于作亂。”

“這宸王啊!是不可多得的奇才,皇兒,你可千萬不能得罪此人。”

“朕對他還不好嗎?”軒轅逸不免有些拗氣道。

“宸王是個極端聰明的人,誰對他好與壞,他心里比誰都清楚明白,皇兒,有些人是要用真心對待的。”李修宜意味深長的看著兒子。

軒轅逸觸上太后那雙眼睛,這是一抹觸及他心靈深處的提醒,他頓時心神一凜,認(rèn)真答道,“兒臣記住母后教晦了。”

“這世上除了軒轅殤這個大患,唯一能攪動這天下的人,就數(shù)這個宸王了。”太后起身之際,聲音字字珠璣,回蕩在空曠的殿上,極是震耳。

軒轅逸看著母親的背影,雙眸一閃,眼底的心有余悸轉(zhuǎn)眼消逝。

在路上的行程,轉(zhuǎn)眼五天過去了,這日田妞一行人到達了一個大縣,名叫清山縣,田妞看見這縣里四周群山圍繞,極有靈氣,她朝侍衛(wèi)長道,“謝謝各位連日護送,我們就到此告別吧!”

侍衛(wèi)長點點頭道,“那田姑娘保重了,我們這就回京復(fù)命。”

“替我感謝太后和皇上的恩典。”田妞微微笑道。

“一定。”侍衛(wèi)長極尊重田妞,因為這一路上,他看見她是一個少見的堅強女子,即便她的面容毀了,情緒也很平靜,若是別的女子,哪有這樣的冷靜?一定是哭天抹淚,要死要活的。

田妞扶著父母站在街中央,目送著侍衛(wèi)們的身影離開,她的一顆心也定下來了,她朝父親田榮道,“爹,我們先找個住處住下來吧!我想替母親看看眼睛。”

“好。”田榮點點頭。

田妞也不想住客棧,因為太麻煩了,她倒是想找一戶農(nóng)家落住一陣子,到了下午的時候,田妞終于找著了,這是一個極偏頗的地方,不過房子挺寬敞的,自帶一處小院子,租給他們的是一個老人家,他們說這是他們兒子的家,但兒子外出做生意幾年未回,他們收拾干凈就出租了,也想賺點兒生活費。

田妞交了錢,讓父母先休息下來,田妞關(guān)緊了院門,把帽紗拿下來,一旁的田榮看得心力交瘁,女兒好端端的一張臉怎么會被毒傷呢?這一路上他尋了機會尋問田妞,才知道她碰了毒草弄成的。

田妞讓田氏坐在明亮的院子里,抬起頭來,她查看了她的眼睛,田妞問道,“娘,你的眼睛能感覺到光線嗎?”

“有些模糊的亮光,但什么也看不清楚。”田氏回答道。

“妞,你娘這眼睛還有治嗎?”

“爹,您別擔(dān)心,娘的眼睛不是真正的瞎,而是被蒙住了。”田妞欣喜答道,剛才她查看了田氏的眼睛,發(fā)現(xiàn)上方灰白區(qū)極有可能是當(dāng)時被打傷后造成了虹膜粘連造成的角膜渾濁,也就是說,母親的瞳孔只是被一層異物覆蓋住了,加上眼周圍也造成了傷害,才會讓眼睛無法恢復(fù)。

“真的?妞兒,你是說我的眼睛還有救?”田氏喜出望外道。

“娘,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會治好你的眼睛的。”田妞安慰道。

“那妞兒,你的臉上的傷,也得盡快找到方法治療啊!”田榮擔(dān)憂道。

田妞嘿嘿一笑,“放心,我會治好自已的。”說出這話,田妞心里其實有底的,臉上的傷能治,但是需要時間,因為已經(jīng)破壞肌膚表層的組織細(xì)胞,毀容較嚴(yán)重,她此刻補救也沒辦法,只能今后通過各種辦法治愈了。

第73章 車內(nèi)熱吻第38章 助產(chǎn)第51章 初露鋒芒第27章 憐惜第75章 同床共枕第62章 出宮第68章 田妞撤底怒了第81章 暗夜強吻第89章 展璃的身世第92章 宋宅喜事第20章 名聲第82章 王爺好土豪第86章 大婚二第三十二章第54章 五年后相遇第70章 殿上改旨第3章 識藥第71章 轟動京城第73章 車內(nèi)熱吻第26章 帳蓬相遇第79章 吃醋怒吻第五十三章第66章 他悄然回來第20章 名聲第75章 同床共枕第44章 工作有了第102章 雪洗舊冤第47章 原來是她第62章 出宮第31章 莫凌第七十四章第37章 伴行第57章 入宮診病第5章 救人第49章 誤會難消第16章 兼職賺錢第8章 活路被堵第11章 洞中交談第88章 他是我的夫第63章 猜燈謎第13章 藥材店上班第101章 公子無雙第31章 莫凌第36章 路上救人第七十四章第84章 夫唱婦隨第101章 公子無雙第77章 軒轅絕保護第28章 掙扎第63章 猜燈謎第59章 顯身手第77章 軒轅絕保護第14章 工作了第16章 兼職賺錢第63章 猜燈謎第97章 翻手為云第67章 毀容第24章 上路第84章 夫唱婦隨第55章 王爺,吃菜第57章 入宮診病第38章 助產(chǎn)第55章 王爺,吃菜第46章 才能初展第16章 兼職賺錢第102章 雪洗舊冤第68章 田妞撤底怒了第40章 采靈芝第43章 怒上心頭第17章 賺錢了第79章 吃醋怒吻第47章 原來是她第6章 邊境消息第14章 工作了第90章 入宮慶壽第9章 山中救人第16章 兼職賺錢第37章 伴行第95章 謀第46章 才能初展第61章 暗潮洶涌第21章 別扭的少年第38章 助產(chǎn)第66章 他悄然回來第24章 上路第1章 穿越第103章 伉儷情深第95章 謀第31章 莫凌第4章 初展醫(yī)術(shù)第26章 帳蓬相遇第60章 皇后怨第43章 怒上心頭第33章 被惡霸抓第100章 宸王病了第61章 暗潮洶涌第63章 猜燈謎第103章 伉儷情深第100章 宸王病了第48章 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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